? 胡思乱想到凌晨时分,韩飞的意识才渐渐模糊,只是眼皮刚刚垂下,身上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韩飞睁开通红的眼睛,从没有脱掉的上衣内掏出一部山寨机。
并不出名的商标早就被磨平了,竟然还是翻盖的。
屏幕上两只电话听筒的标志不断晃动着,来电显示是李玉珍。
“靠,这个唯利是图的娘们又有干什么呢?”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初次见李玉珍的惊艳早就没有了,韩飞现在认为背景再深财势再大的女人依然是个女人,即使李玉珍比起其他女人更加洒脱一点更加豪迈一点,却依然难以改变过于感情用事的特征。
想起昨她气冲冲的回磁州市,今天早上又打搅了自己好不容易的睡眠,韩飞也有点气恼,接通电话大声问道:“大清早的,你只是干什么?”
“我刚才跟彪子通电话,他怎么关机了?”
“大小姐,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他害怕好梦被人打扰,他找女人正high,他手机没电了,都有可能关机。为这一点小事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小题大做了?”韩飞没好气的说。
“不是的,彪子的电话从来没有关机的习惯。”李玉珍忘记了昨天早上对彪子的愤怒和不满,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凭心而论,这样不记仇的老板还真是少见,这也愈发肯定李玉珍和彪子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应该非常亲密。韩飞心中的醋意有些发作了:“你的公司难道没有正经事可做吗?我为你的事情跑前跑后费劲心力不见你关怀一下我。陈德彪在我这里吃得香睡得好,你操哪门子的淡心呢?”
李玉珍怒了:“韩飞,我不计前嫌,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倒是学会阴阳怪气了,你说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怎么关怀你?”
韩飞啪的把手机合上,挂了。
整个晚上好不容易积攒的困意消失殆尽,韩飞双手枕在头下,目光炯炯望着越来越明亮的天花板,心中烦闷至极,他实在是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跟李玉珍发脾气呢?
也许是太累了。
反正各项事情刚刚安排下去,信息反馈至少需要经过几天,不如脱了衣服好好睡一觉吧,只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习惯哪里这么容易被改变,几分钟之后,韩飞从床上一跃而起,把刚刚脱掉的衣服再次穿起来,出门跑步去了。
在磁州市毗邻市政府大院的桃源小区里的高档别墅里,李玉珍站在亮色逼人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花红草绿,满脸的郁闷。
昨天晚上,张长空又一次指责她意气用事,占用韩山村六百亩地就差不多了,不要再得寸进尺,再多的地其实目前也用不上。而且目标太大,容易引起社会关注。
这个网络年代处处都是监控,信息发布容易,一旦手伸得太长贪得太多太明显,被有心人放在网上一炒,上级领导不想处理都不行。
李玉珍心里是很不服气的,可是清晨起床还是想给彪子打个电话,问一问韩飞的具体计划,要是太过冒险就停下来不做。同样的话她却是不敢同韩飞说的,毕竟好不容易才请动他帮忙,朝令夕改也太没面子了,本来韩飞已经开始看不起自己了。
犹豫的连早晨饭也没有吃,接着公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已经一个月没有处理过集团的大小事务了,坐在办公室很快就被成堆的文件和不停息的电话淹没了,至于独峰山征地的事情早就被抛在了脑后,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四天。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又想起彪子还没有给自己来电话,韩飞更没有理会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彪子依然没有接电话,不得已拨通了韩飞的电话。
“又是为什么呀?”话筒里韩飞的声音有点懒洋洋的。
“韩飞,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很顺利。”
“这个,危险不危险?”
“危险?”韩飞奇怪的问:“那看对谁来说了,不过可以肯定一点,我是最危险的。”
李玉珍心里有些忐忑:“韩飞,要不……要不,咱们收手吧。反正已经征用了六百亩地了。”
“收手!”韩飞沉声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不是担心你吗?”
“不行。”韩飞断然拒绝:“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不可能停止了。”
“啊,这么快啊?”
韩飞心里暗暗咒骂着,却是不敢再刺激这位意志不坚定的合作者了:“李姐,你要相信我,相信自己。韩老虎就是一只纸老虎,我轻松就能剪了他的趾拔了他的牙,并且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并且韩山村下一任村长我已经选好了,保证让你顺顺利利征下独峰山的地,一点都不给你制造麻烦。李姐,这样好的事情,目前为止还没有花你一分钱,不过只是用了你一个人。我都不害怕,你担心什么?”
“对不起呀,韩飞!”李玉珍有些愧疚的说:“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打过去。但是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缓一缓?”
“不能了。”韩飞斩钉截铁:“开工哪有回头箭?你要是愿意给钱我就收,我是拿命换来的,肯定不会客气。”
真的不能停止了,计划展开了三天,吴圣康明已经在矿区开办了一个临时赌场,花了大价钱从外地找来的赌客,单单等着韩飞一声令下就开始动手。
陈德彪的动作更快,在第二天就摸清楚了华庙山通往韩山村的大大小小的路,经过和韩涛的沟通大致上能够确定韩金魁的行车路线。
前期最重要的两项准备都已经完成,计划实施的很是顺利,这个时候中断和趴在女人身上耸动半天关键时刻拔出来的道理一样,会伤身体的。
“韩飞,我也是有苦衷的,要不我们再见见面,好好商量一下细节?”李玉珍最后说。
韩飞忍无可忍破口大骂:“真是女人心思瞬间万变,狠起来要拔枪伤人,怂起来被人骑到头上拉屎都不敢反抗。”
李玉珍一时说不出话来,想想也的确惭愧,不过是张长空一席话就改变了无比坚定的主意,下面具体做工作的人肯定会心生不满的。
挂了电话,李玉珍在自己宽大且空荡的别墅里转来转去,心神难安,一时想到韩老虎给自己的屈辱,一时又想到张长空的严词厉色,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最后又给韩飞挂电话,说反正公司里的前段时间积累的事务已经处理清楚,还是到矿区亲自督战的好。
“督战?”韩飞放下电话,心里一阵好笑,但是却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李玉珍优柔寡断朝三暮四,很难说她来到这里会起到什么作用,其他人她可能难以影响,陈德彪却绝对听她的话,最要命的是陈德彪的那一环是最为重要的,否则后期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甚至没有效果了。
韩飞沉思片刻,立刻拨通了韩涛的电话。
在武邑镇,私下里的传说是韩涛和韩飞是亲兄弟,不论从名字还是长相来看,都似乎很相像,可实际上韩飞和韩涛的关系并不是十分亲密,原因很是复杂,两个人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不能继承老一辈的友谊。小的时候就开始打打闹闹,长大后很少来往,倒是韩涛经常去看望韩飞的爷爷吴老,韩飞经常去看望韩涛的爸爸韩长庆。
不过这一次的计划韩飞必须要用韩涛,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韩飞倒是不会怀疑韩涛会坏事,毕竟在大利益上是一致的。
韩涛接了电话,说:“怎么也得等到明天,因为今天韩金魁根本就没有来单位。”
“明天行不行?”
“一定行。”
韩飞不满的说:“你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大家都等着呢。”
“韩金魁昨天乘飞机前往南方某个城市签订购买机械的合约了,这没有机会怨我吗?”韩涛也有些不高兴。
绝对是八字不合,两句话互相就来气,韩飞把电话挂了,呆呆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如果明天能动手也行,李玉珍最多明天下午能来,到时候她正好赶上彪子杀人,她还能做什么?
华庙山上的一处山坳里,一个浑身粉尘的人收了手机,转身向不远处尘土飞扬机器轰鸣的粉料厂走去,不过却若隐若现的带着得意的笑容。
这就是韩涛,已经在这里的石料厂上班两年多了,虽然也算是工厂的领导层,不用特别干体力活,可是每天空气中弥漫的石粉持续不断的损害着自己的身体,看报纸上说在这样的环境里待得久了是容易得肺病的,还好再坚持两三天就不用这样了。
韩涛瘦长白皙的脸上一双狭长的眼睛,虽然在满天飞尘中也显得润泽有神,自从接受了父亲安排的任务,他又自作主张的加了另一套计划,这套计划不是害命而是谋财。
石料厂里机器隆隆作响,拉运石子石粉的车排着长长的队伍,厂子里的工人几乎三班倒一刻不停工,由此可以知道这家厂子有多么挣钱。
韩涛坐在厂子对面地势较高的山岭上,静静看着工厂的繁忙,他知道厂子之所以这么兴旺完全是因为这里的石材质量好,整整五百米的山体晶莹剔透的石灰石几乎是纯净的碳酸钙,一点杂质都没有。等自己接手了,就是再提升百分之三十的价格也会有源源不断的顾客。
如果再更新效率更高技术更为先进的石磨机,财势还不如海一般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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