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极为舒适的越野车后排,韩飞已经开始阅读李玉珍搜集到的关于韩山村和韩老虎的所有材料。韩山村属于林峰县最西端的一个村子,处于冀晋豫三省交界之处,也是武邑镇下辖的一个行政单位,不过韩山村历来不怎么听镇政府的话。
从历史上看,武邑镇和韩山村一直存在竞争关系,即使在战乱年代,村子里出去的土匪彼此间也并不和睦,为了争夺财物经常厮杀……如果从这个角度说,正是因为战乱年代的怨气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被时间淡化,所以两个村子的人才互相看不顺眼。
不过,两个村庄的村情还是有区别的,韩山村是韩老虎一家独大,表面上看起来无比团结,而武邑镇内部山头林立,村民都很傲气,互相间并不卖帐。即使吴林在矿区打下了一个大大的天下,骄傲的武邑镇村民几乎没有人主动到吴林手下讨食吃。
韩老虎本名韩春生,从二十岁担任韩山村的村长,现年四十二岁,处在人生的巅峰时段,一个侄子叫做韩金宝二十八岁,大儿子韩金魁二十二岁是韩老虎手下最为得力的两员大将。
根据那次在浅浅秋足浴店的混战,韩金宝和韩金魁两人的身手非常好,平均身高虽然比韩老虎略微矮一些,但是也足足有一米八以上。
“很难啊!”韩飞眉头拧成了疙瘩,把这些人事资料抛在一边,看韩老虎的收入情况,个人战斗力的强大是表象,一个人或者一个团伙强悍程度取决钱,取决于是否有稳定充裕的活动资金。
这一点似乎也没有问题,韩老虎的鱼塘每年有上百万元的稳定收入,在零八年的时候,韩金宝承包了韩山村乡间路硬化工程,总得收入至少有五百万。零九年,韩金宝在山西境内经营了一座石料厂,年收入不详,不过想来也应该很挣钱。
韩老虎的儿子韩金魁却没有什么正经工作,经济上完全靠父亲的渔场。另外韩老虎还有个儿女,名字叫做韩金凤,在林峰县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
在这卷资料里,韩金凤的名字下画着一道横线,一旁注小字:是否以此人为突破口?应该是吴林的笔迹,不过看样子并没有形成完备的计划,更没有加以实施。
这个提议也让韩飞心动了一下,但是思考片刻还是略过去,接着阅读其他的东西,那就是韩老虎和情妇偷情的画面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账本。
这些东西对一个官员来说杀伤力很是巨大,但是对韩老虎这样的草莽英雄来并没有任何作用。韩飞也能看到案卷上很是干净,吴林也没有计划利用这些资料打击对方。
然后,再也没有其他的资料了,韩老虎的反击很是犀利,吴林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对方暴风骤雨般的打垮了。
“很难啊!”韩飞深深叹息了一下,相比较吴林这一伙不干不净的发家史和数之不尽的可资利用的漏洞来,韩老虎毕竟是一村之长,利用法律是很难对他形成伤害的。
当然韩老虎的屁股不一定就是那么干净,问题是现有的资源条件下,你很难找到他的弱点在哪里。
车一直到矿区宴月楼下才停车,老板娘曹晓莹回郸凤市了,整个楼的生意也算一般,显得很是清静。
李玉珍和韩飞一行人陆续走进楼里,简单吃了些饭,然后回到了二楼吴林开的房间。打开屋门,一股潮湿夹杂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床底下又塞了很多破烂的卫生纸。
韩飞捂着鼻子说:“咱们换个房间谈,这才几天,吴林这个畜生又把这间屋子变成了猪圈。”
“没事的。”李玉珍笑一笑,倒是先抬腿进屋了:“总得先看看吴林的班底,这些资料都在这个屋子里。”
从书桌抽屉里找到几个绿色塑料皮包裹的本子,钢笔圆珠笔墨迹一团团的,歪歪斜斜乌七八糟的字记录着某某天吃饭多少钱,找小姐多少钱,原来这也是一个账本,只不过这是一本生活账本。
韩飞不耐烦的翻到最后几页,才看到几个人名和电话号码。
“毛三,孙立,这不是大矿拐角处的那两个电焊工吗?”韩飞奇怪的说:“这也算吴林的班底?”
李玉珍看了一眼笔画模糊不清的几个字:“不是太清楚,吴林说这两个人可以托付大事……电焊工怎么了,古语说仗义多是屠狗辈,这方面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吧?”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韩飞说:“我还是一个失业青年呢,我的意思是找这些电焊工有什么用?”
李玉珍瞟一眼韩飞:“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吴林说这两个人可以托付大事,如果价钱合适,当然也可以杀人。”
“杀人?”韩飞皱起了眉头,把这两个人的名字涂掉了:“亡命徒没用。”
“你!”李玉珍生气的说:“你要知道一条人命不值什么钱,如果有人肯为了钱杀了韩老虎,那会剩了我们不少力气。”
韩飞坚决的说:“不能杀人,我的底线是不能死人!杀人的话你另请高明。”
李玉珍白了韩飞一眼:“我也没说要杀人,只是说这两个人可以杀人,你不用反应过度啊?只是,你到底打算怎么报复韩老虎,伟人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啊。”
韩飞不耐烦的翻着本子说:“不用你教我怎么做……霍喜,申侯子,这两个人好赌,擅长盗窃,这两个人不错。”
“这两个人不错?”李玉珍伸头瞧瞧:“这两个我略微知道些,就是两个烂人,嗜赌如命又胆小怕事,这两个人你怎么用?”
“不烦人不烦人?”韩飞瞪了李玉珍一眼:“你还是回磁州市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好消息?”李玉珍嗔道:“狠人你不用,尽用些烂人,就凭两个小偷能打得过韩老虎?”
“我说过要用他们去打架了吗?鸡鸣狗盗之辈有大用处,算了,你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我高深复杂的思维?”
李玉珍坐在沙发上,两条腿翘起来摇摇晃晃,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却在生着闷气。韩飞从医院回来就开始变得无比沉闷,原来见到自己的热情和眼睛里抑制不住的光芒彻底消失了,现在又毫不客气的直接训斥,实在是太伤一个女人,特别是经常得到优待的美女的心了。
可是韩飞到底要怎么做呢?虽然生气,李玉珍却止不住心中的好奇,不用亡命徒只用几个偷鸡摸狗的烂人,那么在和凶悍的韩老虎的争斗中,韩飞靠什么取得胜利?韩飞并不狠毒,而且看起来并不想杀人,那么在即将到来的冲突对抗中,他要把握着一个什么度?到达什么样的激烈程度?要知道战斗一旦开始就不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或许韩飞不愿意杀人,不代表着韩老虎也会这么想。冲突慢慢升级的过程中,谁能一定保证对方不会突然发疯?
“好吧,我回磁州市。”李玉珍也不能容忍自己如此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且她也确定自己逗留在矿区毫无用处,那么不如全权放手,也算是用人不疑吧。
成功商人最擅长权衡利弊,反正这片荒地不是自己的,即使韩飞折腾一段时间失败了,只是得不到了,也没有损失什么,万一赢了,那就赚大了。
“对了,把那个染着绿毛的家伙留下吧。”韩飞最后说。
“彪子?”李玉珍哑然失笑,彪子全名陈德彪,是四个保镖中最为勇猛的一个,头发上染了一小撮可笑的绿色,但是几乎没有人敢发表意见,要是彪子知道韩飞这样称呼他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
“眼力不错。”李玉珍说:“彪子不仅是最好的死机,还是我手下最能打的一个人。”
“能打打得过韩老虎吗?”韩飞没好气的说:“能打没作用,我就是要个开车的司机。”
李玉珍很是失望:“司机谁都行,你重新选择一个,彪子跟着我的时间最长,我离开他不习惯。”
“习惯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就他了。”韩飞完全没有通融的余地,对李玉珍的不满没有丝毫的迁就意思。
韩飞打电话通知吴圣和康明过来宴月楼,把李玉珍撵出门外,低着头密谋了整整一个下午,月亮升起的时候,三人才从屋子里出来到大堂里吃饭。
因为王天喜出事,吴圣和康明的赌场早就关门大吉,为了躲避警察的搜捕还外出躲了几天,吴林又被踩断了两腿,两个人立刻觉得头顶上的天塌了,惶惶不可终日,不过见到韩飞谈了一下午的话,好歹让两个人的脸上失去了悲苦的颜色,虽然还是缺少喜色,却是平静了很多。
李玉珍热情招待了三人,她和吴圣康明见过几面,不过对两人的印象并不是太好,评价是长相很威猛,武力值却不高,自始至终吴林也没有动用他们两个人去打架,实在是有些让李玉珍瞧不上眼。
只是,宴席上,韩飞对吴圣和康明十分尊重,李玉珍不得不强装着笑脸连着敬了两人几杯酒。
“你们是吴林最好的哥们,也是我现如今依靠的人了。”席终之时,李玉珍笑吟吟端起酒杯:“为了我们合作和友谊,为了我们成功和发财,兄弟们,姐敬你们一杯。”
吴圣和康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心李姐,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既然我们今天坐到这里,那么就表示我们有决心帮助吴林讨回公道,帮助李姐征下来独峰山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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