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风清浅,撩动耳边的碎发,逗得人有些发痒。身下的竹椅“吱吱嘎嘎”发出令人心烦的声音,我望着摊在手上的密信,一时间仿若失了魂魄。
周遭的一切悉数湮灭,连天地都失了原本的颜色,我怅然若失地起身,只茫然地向外走去,耳边依稀是管家在唤,“少爷。”
“月,我喜欢你。”
“月,等你打胜仗归來,就向皇兄求亲好不好?”
“月,你回吧,就当做安宁已经死了。”
心像被挖空了一般,一时之间失了主意,整个身子都变得木然,脑中被密信上的字所充斥,“安宁,不在了。”
“安宁,你亲手植下的杜若都开遍了,你若不回,我就亲手将它们全部毁掉。”这一声嘶吼仿佛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蹲坐在地上,身边的杜若仍不知悲伤,扭动着身子将香气溢散,这些,都是我和安宁亲手植下的。
我倾倒,杜若用它宽厚的叶片柔柔将我托起,柔柔的花蕊扫过面庞,如情人间的温存。杜若无心,尤不知她离去。
我闭上双目,缓缓翻过身子,眼角似有凉意泛滥,杜若都开遍了,安宁,你怎么忍心一个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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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醒?爷爷,你骗我。”耳畔依稀传來少女娇憨的撒娇声,我只觉脑袋似要炸裂一般,眼皮沉重得似有千斤重。
我尝试着抬了抬手臂,想要起身。眼前似蒙着一层雾气,只依稀可以瞧见少女放大的面庞,看不清眉眼。
“呀,你醒了。”少女独有的气息喷洒在鼻间,她收回打量的目光,到不远处的老人身旁站定,祖孙二人正笑意吟吟地望着我。
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嗓子间似梗着一块沉木,声音沙哑,如将行垂暮之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和爷爷的家呀。”少女嬉笑着向我望过來,这样娇俏的模样,我只感觉分外熟悉,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却沒能抓住。
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我努力想要回想之前的事情,随之而來的却是痛感。脑袋似要炸裂一般,我用双手紧紧箍住两鬓,想要将这令人窒息的痛感从头脑中剥离出去。
女孩娇俏的笑容在脑海中反复回荡,我却看不清她面庞,她频频回头,一步步走入迷雾深处。我只感觉这一走仿佛就是永别,我试着去抓住她,身子却软软地倒下。
她身上那种决绝的意味令人心痛,迷雾深处似乎是她不舍的模样,我待有所动作,脑中却炸开了花。
“爷爷,你快看他怎么了?”只闻得少女急切的声音落在心间,这样的情景似已然发生过千百遍,眼前的黑影将我笼罩,只片刻的功夫,我便失去了意识。
“也许这样离去便是最好的解脱。”临了,我却安然地闭上了双眼,我怎会抛下你一人独行,便是黄泉路上,我再不会让你孤单一人。黑暗之中依稀有人朝我伸出了双手,我笑着将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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