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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丢了徽州府会怎么样?
翟哲和张天禄都在这么想。
大军进入昱岭关后,翟哲命方国安留下三千士卒与左若军五百人共守此关,率军直扑向绩溪。从昱岭关到旌德与到徽州府的距离一样远,这里就像一个等腰三角形的顶点,而绩溪处在旌德和徽州府中间,所以那里是最近的目标。
翟哲不确定张天禄的大军在哪里,但攻打绩溪县城总是没错,即使张天禄不再这里,那也是张天禄的必救之地,除非他自愿退出徽州。翟哲的目标不仅仅是徽州府,若是不能击溃张天禄,徽州府仍将处于拉锯战,他不可能把这四万大军长期放在徽州。
徽州城的战局已经混『乱』了,那就让它再『乱』一点。
兵士从白天走到夜晚,再从夜晚走到半夜,正前方的绩溪县城非常安静,安静的像一座鬼城。
翟哲向导确认的方向,随后下令:“攻击!”
火龙从幽暗的山林中游出来,龙头在绩溪城东北位置遇见了阻力,方国安的儿子方元科为先锋,与绩溪城外东北角的清虏驻守兵马相遇。夜明419
最前列的刀盾兵举的全是的厚铁盾,这是左若在军中专备,用作挡鸟铳铅子,只有军中力士才能挥洒自如的舞动这些铁盾。
“攻城勿躁!”山岭上的铳声每响过一阵,刀盾兵会趁机前进,离山岭顶部更近一点。
等到离山岭顶部只有百步的距离时,再一身铳响之后,刀盾兵扔下盾牌,在山石中跳跃而上。夹杂在其中的掷弹兵点燃一个个火『药』罐,奋力扔向山顶。奔跑的山民结结实实承受了两轮铳击,终于扑入转身想逃走的清虏铳手的队列中。
被压抑了约有一刻钟的山民终于有机会释放出自己的野『性』,想起才倒在鸟铳中的同乡,这些人刀刀见血,枪枪直奔胸口要害。
甲士挥舞重兵器砸向尚在反抗的小团队,李遇春可没有重甲兵士相抗。
左若喜欢这种白刃战,他训练士卒最终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标——这些人要悍不畏死。
令之所至,无坚不摧。兵士们这两个月的表现他很满意,而且他们正在变的更强。
李遇春是新败之兵,对左若部兵马本就有心理阴影,尤其见后方绩溪城边火光冲天,俨然是将要被围城的态势。当被明军突入阵中时,南岭守军全线溃败,他们想赶上最后退入城内的机会。
“追击!”
后方的号角声如急促的暴雨,明军充分利用自己善于在山岭中前行的优势。
李遇春看追兵越来越近,心中慌张,狠狠一鞭子抽着马屁股上。战马疼痛中迈开前蹄,恰巧踩在一堆活动的石头上,一个踉跄横贯摔倒在地。战马反应极快,在地面一蹬腿立起来,垂头站在李遇春的身边。就是这一蹬腿,战马沉重的身躯压在李遇春的左腿上,他再也无法站起来。
看山民和溃兵从自己身边穿过,亲兵一哄而散,李遇春叫了一会,没人搭理他。他看追兵越来越多,情急无奈,不顾荆棘伸头想爬进道边的灌木丛,正往里钻的功夫,后面有人拉住他的双腿往外一拽,他就像一只大青蛙扑倒在地面。
左若率军击溃李遇春兵马后,立刻督军攻向绩溪县西城,准备与翟哲的新兵合击清虏才聚集的兵马。
这是一场给郑遵谦和孙全敬麾下新兵的示范战。
左若的先锋还在一里路外时,翟哲亲自率鲍广的亲兵卫突入兵营,郑遵谦和孙全敬率新兵紧随其。
方进很久没有杀人了,他像是在给诸军展示,为何他会成为大将军的贴身亲兵。他双手各执一刀,一路如切菜砍瓜,每突入敌阵十步,等后列亲兵卫跟上。
张天禄来不及调集兵马来阻击了,在左若部兵马出现时,他就知道被围困绩溪城不可避免。
清虏大军逐步从三面城门退入,左若只扑杀了一个尾巴。
城头的弓箭手和鸟铳手早做好了准备,『性』子急的士卒和最后一批落在后面清虏同被轰的千疮百孔。
翟哲命各部兵马收拾俘虏,大军分守在北门和西门,留下东门和南门只留少数兵马巡逻。
安静了不到半个时辰,天『色』放明。
荒草叶片上的『露』珠倒映朝阳的光芒,绩溪城外旌旗招摆,平虏将军的大旗威武雄壮。
张天禄立在城头心头沉重,四城都在收拾残军,现在他唯有等待多铎大军前来救援。
翟哲命士卒把一千多俘虏押到城下,李遇春身在其中,有两个士卒架着他。
俘虏们朝东方跪下,翟哲喝叫:“尔等均是汉人,为何要舍弃祖宗,做这般腥膻『摸』样,剪掉辫子,还是汉人的大好男儿!”
后面的刀手揪住小辫子,一刀割下,干干净净。
这一刀下去,他们再回到清虏的地盘,就有些说不明白了。
半上午光景,明军在四周山林中砍伐树木,作出准备打制攻城兵器的『摸』样。
翟哲率亲兵卫和郑遵谦、孙全敬的义军直奔徽州府下。
这一天一夜,杨守壮在徽州府心惊胆战,之前的矜持想装也装不出来了。李遇春就在他眼皮底下被击败,他没敢出城接应,紧接一天多时间没见到支援的大军。绩溪县城方向铳炮声响了一夜,他在城头竖起耳朵听了一夜,但没敢随意出动。
午时左右,一支兵马从北而来,有近万人,前列一队威武的骑兵举着“平虏将军”和“翟”字旗号。
“翟哲!”他当然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翟哲率大军在徽州城北门外驻扎,命士卒朝城头呼喊:“清虏张天禄昨夜在绩溪县城被击溃,已经逃回宁国了,城内的守军速速投降,否则大军入城后一个不留。”
杨守壮立在城头,心头说不出的慌张,绩溪血战一夜,只有明军前来徽州府,说明张天禄八成是败了。
他看见两个士卒架着一个死狗般的俘虏到了城下,他认识那人,正是军中好友李遇春。
李遇春身嘶力竭的喊叫:“杨参将,大军败了,只剩下三千人逃回去了。”
这一喊,城头立刻响起一阵躁动。
大嗓门的兵士继续呼喊:“平虏将军有令,城内无论是士卒还是百姓,只要剪去辫子,既往不咎,先开城门者赏银千两,再有敢负隅顽抗者,诛杀九族。”这是喊给城内的士绅听的。
徽州城才失守一日,多数人还没来得及剪辫子,城内本就民心惶惶。城外消息很快在城内传播开,剪了辫子的躲入家中,没剪辫子的走上街头。
杨守壮在城头彷徨无助,翟哲指挥明军在城墙下摆开阵势,郑遵谦驱赶一帮才剪了辫子的俘虏在北城门外劝降。
突然城内几处火起,黑烟冲天,街道上行人换『乱』奔跑。
杨守壮转身,看见昨日还像两条狗一般跟在身后的武官眼中冒出凶光,吓得一哆嗦,招呼亲兵下令:“来人,开门求降!”
他怕动作晚了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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