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乎丢失的感觉,就像提着一颗心。
他苍白地躺在陆梓荼为他安排的病床上,气息微弱到我几乎抓不住他。手很凉,凉的好像病床的金属支架,无力地垂着。
他的身体可能会有问题,我早就察觉到。种种我都考虑过,可每一件我都不希望它成真。
为他检查换药的人来来往往,点滴瓶里的药水一滴滴地注入他的身体,有时候寂静的空间里,仿佛能听到滴答声有如他的心跳。
我在床边坐了很久,近来嗜睡的我竟一点困意都没有。就那样盯着他的脸,毫无生气的脸,一瞬不移。直到倪末从外头走进来。
“官袭,你先去休息吧,天都黑了。”
我望望窗外,天色已经完全乌黑,不知不觉已经半天。病房里的灯早已打开,莹白的光线衬得他的脸色更苍白。“不用了,我守着他。”
倪末伏下来拍着我的肩,“你怀孕了,是要做妈妈的人了,为孩子多想想。这样,我不是赶你走,好歹到那边先休息好不好?”
病房的另一边有一张家属床位,我思衬许久,还是慢悠悠地坐到了那张床上。倪末为我掖被子,我侧躺着,却就是睡不着。我的心还悬着,在他苏醒之前,一切都不能落下。
夜里,陆梓荼来过,劝倪末回去休息,他决定守着,也让我先走,“你先回去吧四嫂,老四我来照顾就好。别累坏了身子,等到老四醒了我不好交代。”
我不知何时不知不觉间又坐到了他床边,我背对着陆梓荼摇头,“不了,他不醒我放不下心。”
陆梓荼轻轻地叹气,“那四嫂,我就在那边办公室,有事就过来找我。”
陆梓荼离开了,我抓起九方的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凝着他,心里的恐慌一点点加重。我怎么也不会接受,他的体温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冷下去,那种痛苦不如死去。
也许还是因为身体原因,我最终还是没熬住困意,夜半时伏在床边睡着。也不知道他的苏醒。
深夜里,医院里的灯光明亮。九方黎睁着疲倦的眼,一眼就看见伏在手边的人。他苍白的脸色出现了动容,抬起无力的手覆上她的发顶,轻轻地摩挲。
她蹭蹭却没有醒,显然睡得沉。九方黎心知,她守到半夜,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容易疲累。他心下有些疼,说好了保护她,却还是让她为自己操心。
这个孩子来的的确不是时候,因为他的病情近来实在是越来越不稳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动手术,因为肿瘤位置特殊,也指不定能不能从手术室出来。
所以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心是矛盾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他想留下这个孩子,站在官袭的角度上,又不希望她为孩子断送了一辈子。
可是,他发现他开不了口,失去孩子的话她也一定会痛苦。他不想让她痛苦。所以,他冒了极大的风险下了一个决定,只有那样以后,他们才能安逸。
凝着她许久,他终于眼波微动,吃力转头四下寻着,他的西装就置在桌边,伸手可及。他费力伸出右手摸索过去,内侧的口袋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他打开,一枚银色底座的戒指,镶着一颗不同寻常的钻,那颗钻石中间竟荡着几缕血丝,细看之下是一个x。
他把戒指套在了她细白的无名指上,看着看着竟笑了,随后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这一系列动作实在耗力气,眼皮有些沉,九方黎在凝视之中合眼休息。
那个映着灯光的戒指,他的血迹画出官袭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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