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雪后来不知唱了什么歌,我只记得我受不了那种倦意在沙发上睡着了。
更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事情。九方黎找到知烟姐为我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期,期间是中场休息的信雪在照顾我。
她褪去唱歌时异于以往的冷淡,脸上还是我所熟悉的那种温和。
我闭着的眼,沉睡的意识,没办法感知她的眼泪,更没办法听见她在我耳边自语般的诉说。告诉我昨晚她回家以后的感觉,她的决定,她的改变。
能在瞬间改变一个人的,不是大爱,就是大恨。
她是前者,我是后者;她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我改变了自己的态度。
酒吧里的主色调是冷色,知烟说过她才不要办地像那种红得艳俗的歌厅,所以四处的灯多是天蓝和宝蓝色,这也是我当初选择到这里打工的原因。
灯光像波澜一样摆动,掠过信雪喃喃的唇,也掠过我纠缠不开的眉,以及我身上紫色的毯子。
离信雪上台的时间不远,九方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探头探脑的信雪。一直到九方黎走到沙发上坐下,她才急匆匆地往角落那边赶过去。
九方黎伸手为我扯过偏向一边的毯子,露出左边小腿的血口流出的血好像比刚才又多了一些,纱布上已经不是隐隐约约的血迹了。
思虑了几秒钟的时间,九方黎将我连着毯子一起横抱起来,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往外走去。
那是种我从未见过的神情,不是优雅的绅士,也不是幼稚的大男生,而是一张成熟的,冷漠的脸,额上的刘海随着脚步抖动。
但感觉,那也不是真正的九方黎。
就像我和意夏初见时,她说的“孤独”,然后我们伪装自己。
有时候是为了隐藏痛苦,有时候是为了保住自尊,有时候,是为了装的很快乐。从他怀里的角度看他充满美感的脸,我觉得他的长相不是一般的好看,然而我猜不到他是哪一种。
其实早在离开沙发的那一刻我就醒了,疼痛的感觉太清晰,我勉强只能伪装出来的,只有熟睡。
我不知道我一开口是否能抑制痛呼。而一半原因,则是累。
我不担心他会不会把再我送到医院去,我仍记得他说的“我们回家”,没由来得我就是相信。
如果非要说原因,大概,九方黎和官翊一样,都是我的哥哥啊。
官翊说过,“这个世界上谁都会对小袭不好,哥哥一定不会”。
那时候我相信,现在我依然相信。
九方黎在路口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是个光头老师傅,也许以为九方黎是个拐卖少女的,加上他不太友善的表情,哆哆嗦嗦地结巴没敢开门。
九方黎站在司机半开的车窗前,有点冷酷地笑,
“我奉劝你手脚快点,否则我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机会开车。”
这话暗里藏的意思,明眼的都知道,明显的恐吓。
司机屈服于恶势力,一下打开了车门。他抱着我小心的上了车,交代了地址就不再说话。
然而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看我们的次数比我呼吸的次数还要多。
九方黎试图调整我的坐姿,使我舒服些。但这样费力的细心让他微微出汗,车里实在是闷。
或许是恢复了一点体力,或许是不想见他这么担心,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九方哥。。。”
九方黎抬头看我,捋开我额前汗湿的发,又像个绅士,“舍得开眼了,用苦力可是要付租金的。”
他知道?我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九方哥,我不是故意。。。”
“好了,我知道你不舒服。不要浪费力气和我说话了,呆会。。。我给你找一个家庭医生看看。”
听了他的话,我不再打算开口了,他既然了解,那是再好不过。
司机有些害怕,恐惧似的开着车,外面的霓虹灯闪成了一道光线。
车有点颠簸。我不舒服地自然皱起眉头。
“司机,如果你赶着去投胎我可以送你一程。”九方黎一边顾及我一边说,那种温柔的,“要是再让她不舒服,我就让你不舒服。”
这算是维护吗,为了保护我?
“不敢。。。不敢。。。”司机的声音已经抖得不像样了,车速明显缓下来。
到慕斯小区楼下时,四周只剩下虫鸣和路灯。
带着我下了车,九方黎从口袋里摸出一些钱丢到老司机手上。然后就是汽车远去尘烟滚滚的声音。
我有点担心那个老司机会去报警什么的,到时候非得安个恐吓的罪名在九方黎头上,那可是我的罪过。
“你那样讲话。。。不怕他报警吗?”
“我又没说什么实质性的话,谁说我在恐吓他。”他倒是悠闲,脚步却急了些。
“可你说,让他没机会再开车还不算恐吓?”我说话的气息有些飘忽。
“我的意思是,我要投诉他,又不是杀了他。”
“嗯。。。这样。。。”细想来,他说的话,的确模凌两可。
“况且他一定不会报警。”
“为什么?”
“因为我我把我的钱都给了他,他开一整天也赚不到的价格。”
后来想想,这个人,倒是腹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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