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现婴儿丢失,丘翳风双目一凝,一股怒意陡然升起,暗道:“难道我被耍了?”,他纵身到身旁一颗枯树上,抬眼快速向四周打量过去,首先看向了杨过和小龙女方向,仔细分辨了片刻,又回忆他们之前的举动,确定孩子并非他们带走,心下这才一松,接着又看向其它方向,却见极远处一个黄衣道姑样人正急急向西方的山林奔去,似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看到这,丘翳风顿时醒悟,双眉一皱,怒喝道,“李莫愁!欺人太甚!你竟敢…”,哪敢再拖延,他纵身向着西面急追而去,一直奔出十数里,终是追之不及,被李莫愁遁入了山林,丘翳风怎肯放弃,紧紧咬着李莫愁,继续一路追了下去。@c66c!com
又行了很远,终究还是失去了李莫愁的踪迹,此前两人相隔太远,又在山林中穿行,本就难以追踪,何况李莫愁江湖经验何等丰富,若想走,拦下她极为不易,丘翳风也不气馁,凭着感觉继续追赶,只希望运气不是太差,能再碰到李莫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又过了几个时辰,眼见已是天黑,此时已不知跑到何处荒山野岭,丘翳风只觉饥肠辘辘,四处看了看,周围一片荒凉,不由嗟叹道:“唉!把人丢了,又要露宿荒山!”,不过习武之人本就随遇而安,他也不以为意,只是被李莫愁摘了桃子,心中一口气难平,极不爽利。
又前行了十数里,再次穿过一处树林,已饥饿难耐的丘翳风,便随便捉了些田鸡准备烤来吃,不经意间还有意外收获,发现在山岭间有一处山洞,倒也勉强可以容身,他便将捉来的田鸡在山洞边烤了,吃了五六个后觉得肚腹已饱,便不再食用。
有山洞栖身,看看星月漫天,他便不再前行,在附近寻来些柴草铺了,卧身其上。他的内力已能自行流转,行走了大半天,功力已回复了不少,一静下来他便寻思起数日间所经历的事情来,不想诸般繁杂的念头突然浮现,心里一时竟充满了烦闷,他起身吐出一口浊气,盘膝调息了起来,俄而各种绮思杂念又不觉涌来,一起堆上心头,他起身、散步、坐下,良久才用静定功夫,将这些琐碎杂念一一碾碎、磨灭,重又恢复了平静,定中生慧,一点宁静坐心头,他便默默搬运起内力来,却要比自行流转效果好上太多。
修炼武功,越到后来越不是旦夕苦工便能成就,前些时日,丘翳风日日静养恢复,这几日又天天争杀奔波,一张一弛,身体多经锤炼,内力亦不断消耗积聚,不觉间修为又增益恢复了不少,此时刚潜心搬运了两个周天,他体内沉积的内力就已被完全调动起来,不断运行聚拢,内力越转越快,到得后来,丘翳风丹田隆隆震动,他不由自主地重重喷出一个鼻音,犹如平地惊雷,此时他才缓缓收功。
感觉此时内力增长的速度要比预想快很多,日间消耗的功力怕是明日这个时候就能恢复了,按照现在行功的进度,恐怕恢复全部功力根本无需数年。他自己开创的这套武学心法,太奇葩了,他自己感觉都有点大出预料。不过,他很快便将这些念头抛却,又沉定下来,将日间与杨过、小龙女拼斗时的经历,细细体悟一番,将许多新的领悟重新巩固,方才沉沉睡去,而此时已是月下中天。
刚睡着未久,便听到远处传来吵闹声,此时丘翳风甚感疲累,被吵醒后勉强静下心来欲要再次休息,奈何那争吵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不久便停在了十数丈外,便听其中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道:“大哥,当日失手于霍都之事,你我争辩许久,孰是孰非已无需再争,既然已经到了如今地步,便在此决一高下吧,若你胜了,自然什么也无需再说,小弟自也不会苟颜活在世上,只是爱护芙妹、报母亲大仇、奉养爹爹,便要你担待了!”。
这个男子话音落时,另一个男声道:“自当如此,我若输了,你也需一力担承!只是到了如今地步,大哥也不得不与你一争,希望修文你不要怪大哥,出手时用尽全力吧,今日是生死之战,再也没半点兄弟情谊可讲,只是事后需要严守机密,莫要让任何一人得知!”,说罢拔出背后长剑严阵以待。
“那是自然!大哥也需不要怪小弟,看剑!”,先前说话的男子说话间便攻了上去,只听剑刃相接,二人叮叮铛铛,乒乒乓乓打作一团,剑光飞舞,端的是哥哥心狠,弟弟手辣,半分也未容情,显然都将生死豁出去了的。
兄弟二人剑招并用,手**击,口中喧叫“小心!”、“看招!”、“飞龙在天”、“神龙摆尾”......,打的是好不热闹,在山洞中休憩的丘翳风,听了片刻方才了然,暗想道:“原来是武家兄弟争风吃醋呢!真是一对混账!兄弟之间竟然以死相搏”,想罢叹了口气,仍闭目养神,他可不愿多管他们兄弟的这些烂事,只希望他们快点打完走人,自己也能好好休息几个时辰。
如此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武氏兄弟二人一会打远去了,一会又打了回来,来来回回不过便是树林外到山岭间的这块地方,此时丘翳风不胜其烦,干脆盘坐起来,禅心入定,自然而然地默运内息温养经脉,免得听到兄弟二人聒噪,片刻间便沉定其中,不闻洞外之事。
“我的儿——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三娘啊!你快来看看吧!”,一个老者鬼哭狼嚎的声音突然从山洞旁边传来,只这一声便将丘翳风从入定状态吵醒出来,差点让他一口气走叉,受到重伤。
随之,武氏兄弟争斗呼喝之声,重又进入他的耳朵,更让他心烦的是山洞近处一个老者嚎啕大哭的声音,这老者一会奔远去劝阻武氏兄弟,一会又奔回来嗷嗷嚎哭,声音好不凄厉,直惹得丘翳风心头火起,随即想到了这是武氏兄弟的父亲——武三通寻到了,只是暗怒道:“真是倒霉,怎地阴错阳差跑到了这个地方,可是这父子三人也真真好不晓事,偏在别人休憩之时搅闹,搅闹也就罢了,却还没完没了,上演一出又一出苦情戏,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老者正是武三通,本来丧妻之后,疯疯癫癫,流落江湖,只是英雄大会之后,泗水渔隐回大理时偶然听得他的消息,便不辞辛苦,耗时良久,终于将这个师弟寻到了,这时武三通的疯病也早已痊愈了,得知自己两个孩儿已然长大成人,正跟随郭靖夫妇习武学艺,已然一表人才,心中大喜之下便赶来襄阳探视,只是来的晚些,昨日才从郭芙和朱子柳口中得知兄弟二人已然祸起萧墙,不知争斗去城外哪里去了!
得知两个儿子如此不争气,武三通心如刀绞,一刻也不敢多待,急急寻出了襄阳城,一日夜间已然追寻了百余里路途,爱子心切,莫若如此!
他终是运气不错,经过此处时听到有兵刃相交之声,便来观瞧,正好武敦儒与武修文在此持剑相斗。只是他与二子分别已久,此时难以确认,便躲在一旁分辨,直到看到二人用一阳指指法互点,才现身阻止,言明身份。
但二人杀的性起,即便知道是生父前来,也不愿罢手,既然已被父亲知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分出胜负来,再安慰老父,于是下手更加狠厉,任武三通百般劝阻,亦没有丝毫罢战的意思,武三通这才悲愤欲绝,连连嚎哭!
武氏兄弟斗得正欢,忽然一声长啸响起,二人震得头脑微眩,但手上却不停,仍勉力攻向对方,大呼小叫,只见一个蓝衣人突然出现在山脚,对着武氏兄弟怒声喝道:“你们两个统统混蛋!都给我住手!”,正是丘翳风跳了出来。
被这一声龙吟虎啸般的怒喝震的有点发懵的武氏兄弟二人,晃了晃头一时未能答话,他们老父武三通却先发难了,老头功力本就深厚,丘翳风又非针对于他,自然受得影响稍小,只是他心情悲愤难当,虽然意识到来人真真是个高手,却没醒悟过来,只想此人对自己儿子竟如此凶横,顿时扑了过去,一指点向那人胸口,唾道:“混账!老夫的儿子是你骂的吗?”。
他用的是一阳指的功夫,这一指使出了数十年苦练指法的五六成功候,悲愤之下把怒气全都发泄到刚出现的丘翳风身上了,不过出手后,恼恨稍退,他才醒悟,面前的蓝衣人竟如此年轻,至多不过比自己的两个儿子稍大两岁,这犀利一指他如何能挡?不由后悔出手太重了,当下急急回气。
武三通虽勉力之下收束了部分指力,点向蓝衣年青人的右臂也尽力偏转了些许,料定当是伤不得对方性命,心下才松了口气,不想指尖刚触及对方身体,这少年眼见是躲不开了之时,人影却突然消失了。
原来千钧一发间,丘翳风心头念转,轻轻躲了开去,却是不想再与他动手,心中暗咐道:“此人不过一个疯癫多年,饱受丧妻失子之痛的老翁,又何须跟他计较太多!”,此时他既然转了主意,便欲离开,自也不会管那二子斗得昏天黑地。
可不曾想,武三通见一指未中,竟被激起了脾气,心下悲凉之中,暗自恚怒起来,“难道区区一个少年我武三通也收拾不了吗?”,此时见那少年转身欲走,他哪愿意,对着丈外那年青人的小腿便是两指点出,旋即,两道迅猛的指力顿时射向对方“三阴交穴”的左右侧的前方半寸处,料定对方定不能前行。
武三通一出手,丘翳风便察觉,只见他左足轻踩右脚脚踝,身形猛地偏转,陡然间便拔高数寸,轻轻飘落在斜前方丈外,武三通的指力根本未能近身便激射向前方消散开来,这却是一种极高明的内力运用法门——“乘天梯”,此前他已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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