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后的三日里,凤桥语依旧每日来将军府看护游龙涅,只是眼眸那丝温柔,似乎比以前更甚了——
“殿下虽然每次臣女来,您都是昏睡的,可是只要每每能看见您喝下臣女辛苦煮好的补药,臣女心也欣喜万分。”
一片黑夜降临之时,将将走到厢房外,偶遇过凤彤萱,停下脚步,她蹲在窗下,扒开了一条窗缝,目不转睛的朝着屋内张望着。
她墨黑的眸子,缓缓扫过床榻旁那个粉衣女子,只见她温柔翩翩盛起一勺药汁,似是娇媚的送入那床榻上男子的唇边。
留意到游龙涅喉头微微颤动,凤彤萱的眼眸中不由划过一丝疑惑。
“奇怪,他就什么时候这么放心凤桥语了?”
她蹙着眉,眼睛一丝亮光,划过顺喜缓缓塞入衣袖中那点白色的影子。
“好了,今日这药太子也喝了,臣女也该告退了。”
日落西山的残阳不由让凤桥语眼眸中沁出丝丝不舍,她转过头凝视着男子依旧紧闭的双眸,虽然如今顺喜和她说过,太子醒过一次,只是每每她来,他依旧躺在床榻上,没有丝毫动静。
她垂下头,一丝落寞划过她的眼眸。
“二小姐?二小姐?”
“啊,公公。”她连忙回过神,一双细长的眸子紧紧凝视着顺喜那张娇柔的脸庞。
顺喜恭敬朝着她一鞠躬,含笑道:“这天色不早了,殿下也说,他这病一会醒,一会睡的,您也不需要每日前来探望的,不是吗?”
凤桥语转过身,一双柔情的眸子淡淡扫过床榻上那人儿俊朗的眸角,笑道:“臣女知道,这只怕人太多,也不宜殿下养身子,只是——只是”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双颊的两团红云早已经将她心中所想,全部展露了出来。
顺喜附和一笑,只是回想起三日前那碗下肚的炙热,却也不敢再随意乱说话了。
他恭敬的弯着腰,看着凤桥语缓缓开口道:“是啊,这御医也说了,只怕殿下这病时好时坏,所以依照御医的意思,也是说让殿下还是多一个人休息为好。”
咬着唇,凤桥语却也实在再也找不出一句话反驳,她平静去眼眸的波澜,却只回忆起那日,顺喜与她说的话,那丝柔情却也很快战胜了她心中的无奈。
“臣女知道,既然如此,所以臣女只是日日来给殿下送碗辛勤炖煮的汤药就好。”她朝着彩鹃微微一颌首,聪慧的彩鹃急忙将桌案上的瓷玉碗都收拾好了,捧在手心里。
“既然殿下这还未苏醒,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她朝着顺喜微微一屈身,似是留恋的瞥了眼游龙涅苍白的面容,一个挥袖,领着身后一群侍女快步走出了厢房。
听着院子内脚步声渐渐远去,紧张半响的顺喜才算舒了口气,他取出袖中里那个和彩鹃手上一模一样的玉瓷碗,连忙放在桌案上。
“真烦人,每天都来!”
床榻上的人儿缓缓睁开了双眸,他饶弄着额前的发丝,满是不屑的伸了个懒腰。
“殿下,今日这二小姐送来的药怎么办?”
顺喜凝视着游龙涅冰冷的脸颊,暗暗吞了口口水——连着两日,这送来的药可都是他喝的,虽然说这药后来因为加了甘草的缘故,没有第一日喝上去那般苦涩,却每每入肚后那股子炽热感,让他难耐不急啊。
瞅了眼房门外那即将落下的日头,他缓缓站起身,几步走到门外。
“你回趟太子府吧!”
“殿下是要奴才拿什么东西?”
捋了捋右侧的发丝,他笑道:“本王记得,今日是十四,那些堆在书案上的奏本似乎还没有理清楚,只怕再不理好,明日朝堂上关于本王那些个闲言碎语,又要满天飞了!”
好不容易将休夫之事给平下来的游龙涅,此刻可丝毫不想给朝堂中一些有心之人的可乘之机。
顺喜会意的点点头,他走到游龙涅身后,恭敬的回道:“是,那小的现在就回府。”
“嗯,去吧。”
目送着顺喜离去的背影,屋门外的游龙涅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他鼻翼微动,一点特有的兰香乘着微风扰动他的鼻尖。
“出来吧,在角落里趴了这么久,不会告诉本王,又是老将军的意思吧?”
墙壁一侧的角落里,一抹淡灰色的身影缓缓迈出了半个身子,她垂着头,怯怯的走近游龙涅身前,恭敬的回道:“殿下英明,小的前些日子帮老将军晒书,却发现似乎少了一本,于是小的便想在院子里仔细找找。”
“找书?”虽然知道慕容志皓有晒书的习惯,只是若是让凤彤萱去找,也不知怎地,游龙涅心中就是有一丝不信。
他竖着眉,缓缓凑近她脸颊侧,嗅着她发丝间那缕淡雅的芬芳,威胁道:“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你知道本王的手段的,只怕若是敢诓骗本王——就算你真有本事,请得动老将军,本王,照样可以把你赶出将军府。”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跪在地上,凤彤萱低着头不好气的在心里咒骂着——切,若不是不能和你明着斗,姑奶奶早就给你饭里下个十几斤耗子药了。
打量着凤彤萱有些颤抖的身子,游龙涅浅浅一笑,他侧过身子,桌案上那碗还飘着热气的玉瓷碗映入他的眼帘。
他寒意一笑,走进屋子,端着那碗补品就缓缓走到凤彤萱面前。
他蹲下身子,右手晃悠着那乌黑的药汁,笑道:“这碗药听凤小姐说,是经过京都三位名医之手配的,好似对于男人特别有效果,不过本王一直都不信,不如你替本王试试?”
“这——”闻着鼻尖下那淡淡药草味,凤彤萱不由蹙着眉,她也不知道凤桥语会在里面下什么,这要是喝下去——她垂着头,愁苦的咬着唇,一双冰寒的眸子好似透过那身灰衣小袍,紧紧凝视着自己的小腹。
“怎么,你也不敢和?本王还以为,只有顺喜不敢喝,要知道——那天,本王可是看见顺喜喝完后,一个人在房间内不住浇冷水啊,啧啧,不想他这个半个男人,都被这药燥热的不行,还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呢。”
他寒栗的眸子映射在药碗里,却只波澜出一汪寒冰似的冷意。
“只是本王想来,如果这次你不喝,那本王真的很难再去相信你的话,你觉得呢,佟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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