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徐徐地,月光愈加温柔。
方青然敛了眸,偏过脸,掩饰了瞬间的情绪波动。
皇甫尚鸣苦笑,他知道自己这般太过于突兀,从伦理上说,方青然是他未过门的弟媳,这样的关系是不可能被容忍,即使他并不在乎所谓的皇甫血脉!而方青然更是拒自己如洪水猛兽。
只是,他爱了这样的女子,或许曾经还有过算计和怨怼,如今却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溶入自己的骨血,宠她、怜她,穷自己的一生守护她!
思及此,他将骨笛放入她的掌心,柔声道:“这个暂且还你,希望有朝一ri你是真心实意地送给我。”
方青然不语,她不否认自己刹那的动心。与皇甫轩相处四年,因皇甫轩性多疑冷淡,自己也存了警惕,所以表面上情投意合,实际里两人都透着疏离,甚至如果不是皇甫尚鸣的挑衅,皇甫轩也难得露出真情意,但这份情意有太多的算计和杂质,她赌不起!
至于皇甫尚鸣是个心思深的,多年漂泊闯荡在外的经历养成了他恣意张扬的性子,无视世家侯门的规矩戒律,随心所欲,为得到目的不择手段,从本质上来说,两人有些相似。但是,她不会将自己的情感和未来交给这个人,那无疑是与虎谋皮。
而现在对于她来说,摆脱皇甫家的钳制才是最最迫切的事。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倒是难得的沉默温馨。
突然,皇甫尚鸣的神色变了变,竖起手指,“嘘!”贴近方青然,“快躺下,有人来了。”
没有等方青然反应过来,他四下打量一番,径直越过她翻到床里面,飞快地扯了被从头到脚地蒙上。从外面看,几乎看不到有一个人的存在。
方青然瞠目结舌,却容不得多想,侧身躺下,闭上眼睛装睡。
果然,房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细碎的脚步声踏碎了一地的月色,渐渐转过屏风向床边走来。
脚步声在床前停住,想必来人撩起了半边的纱帐,风挟来淡淡的药石香气。
方青然能感觉到来人那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后脑、脸上,肆无忌惮地细细打量着。她呼吸自然,似乎沉入了酣睡中,然而掌心却不禁渗出汗来。蓦然,一个温热湿润的物体贴在自己的手背上,呼出的热气撩拨着痒痒的。
她几乎要惊跳起来,猛然醒悟是皇甫尚鸣在乘机占自己的便宜!这个混蛋!她恨极却不敢动弹,心里将皇甫尚鸣骂了千万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间的堇色翻了个身惊动了来人,那人轻轻喟叹了一声,接着脚步声响起,如来时一样往外面走去,渐渐没了声音。
方青然身体僵直,又耐心等了片刻,终于长出了口气,睁开眼,却正对着皇甫尚鸣那灼亮的眸,他的唇贴着她的手,甚至还细细摩挲着,那情景实在是暧昧而煽情。
两人互相对视着,方青然突然一脚踹了过去。
皇甫尚鸣轻叫了声,在她准备再补上一脚时,嬉笑着从床上翻了下来,“然儿,你这是恼怒成羞了呢?”
方青然恶狠狠地瞪着他。
皇甫尚鸣敛了笑,神色凝重,道:“他是……”
两人都在一瞬间想到那个名字却没有说出来,对于皇甫尚鸣来说,他的行走如常应该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方青然心头微涩,他终究还是骗了自己!再没了和皇甫尚鸣计较的心思,她淡淡地道:“今夜的事便到此为止,若是你真记着幼年的情意,便不要再难为我,我,也不需要你的援手。”
皇甫尚鸣定定地看着她,方才的旖旎风消云散,透着危险,他道:“这么说,你是真心要嫁给他么?”
方青然抿了抿唇,不作回答。
皇甫尚鸣道:“你该想到,如果成婚,必然要请方家人到场!皇甫家若是不愿你与方家人,你以为会有什么后果?”
方青然全身发冷,她想到了那个假的方招福,如果她没有猜错,真的方招福已经殒命。
成亲这么大的事,方家不出面是说不过去的,但是如果出了意外呢?
皇甫尚鸣见她这般神魂不舍的摸样,疼惜万分,放柔了语气,道:“你放心,我会寻个法子阻止这场婚事,即使避无可避,我也会保方家人安全。”
方青然心悸一颤。
皇甫尚鸣微微一笑,抚了抚她的秀发,道:“你放心,我说过的一定会做到!你且安心养病就好。”说完,便跃过窗台,转眼溶入了月色中。
方青然握住那骨笛,紧紧地,心头渐渐澄明。
求人不如求己,她的命运要自己掌控!所以,她要将这塘水搅得更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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