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上，风挟着花香轻抚着脸颊，鸟儿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宛转鸣叫，雾气在阳光下渐渐消退，露出朦胧初醒的山色，清新秀美。
皇甫轩偶然回眸瞧见方青然脸上渐渐露出欢喜之色，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在山道上转了几个弯，一座巨大的石屏挡住了去路，藤蔓攀附，杂草荆棘丛生，将整个石屏覆盖。
皇甫轩小心地拨开，竟然露出一条小路，无视方青然的诧异，握住她的手慢慢顺着石屏的下方移步。转过石屏却是另一番天地，偌大的一处平台，边缘一棵有一抱之粗的苍柏如云盖般延伸遮蔽，另一面则是峭壁林立，峭壁下是一座精致的茅舍。
篱笆小院，农舍人家。
茅舍里走出一个褐衣女子，年不过三十，容貌秀美却冰冷如霜般，她见了两人并不吃惊，只是在方青然的脸上扫了下，便向皇甫轩敛衽行礼。“公子。”
皇甫轩摆摆手，道：“老先生起了没？”
女子道：“正在喝茶。”
皇甫轩点头，转脸看了眼方青然，见她神色泰然不由微微一笑，道：“一位故人，你不必紧张。”
方青然挑眉。
屋舍中摆设简单却整洁，家居物什，一应俱全，空气里流淌着淡淡的茶香，让人头脑为之一醒。
竹椅上坐着一个须眉皆白的老人，满头的银丝用一根木簪挽起，脸上的皱纹层层堆垒，眼睛微微眯着，看不清里面的颜色。
风吹过，双臂和膝盖以下都是空荡荡的。
皇甫轩微笑道：“老先生早上好！”
老人点头，很是熟稔，目光落在方青然的身上，带着审视。
皇甫轩泰然自若地坐下，端起杯茶轻抿了口，道：“药姑姑沏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然儿，这是祁老先生，你唤老先生也可。”像是想起什么，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声。
方青然恭敬地行礼，唇边笑意浅浅。
老先生眼中闪过丝诧异，微笑着，右手伸出，只有一截小臂，伤口齐整，断裂处是丑陋的疤痕。他将残臂搭在皇甫轩的手腕上，凝神片刻，道：“继续调养一段时间吧，不然会露出端倪。”
皇甫轩了然，收回手，向着方青然，却对老先生说话，道：“这是在下表妹，劳烦老先生看上一看。”
老先生示意让方青然走近坐下，如法搭脉，眉尖耸起，眼底闪过丝惊震，盯着她看了看，神色平复下来，慢慢地道：“小姑娘这是多年沉疾，想必曾经遭受过巨大变故，高热不退，致使郁结深重，堵塞七窍，忘了往事，却落下了哑疾。”
皇甫轩一直注意他脸色的变化，此时忍不住去看方青然。
方青然神色自若，点头。
皇甫轩道：“可有什么法子？”
老先生道：“心结难解，病由心生，”慈爱地一笑，“小姑娘，何必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方青然脸色微微发白，勉强笑笑。
老先生不再多说，向着皇甫轩道：“公子多日不来，今日把酒畅饮如何？”
皇甫轩笑道：“自然，不过，只能浅饮。”
老先生笑，极为开心。
方青然始终笑微微地坐在一边，几乎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午时，药姑姑烧了几个小菜，色香味俱全，真正让方青然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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