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大学士 > 第二百五十三章 第一课 一

?    …淡看了看天煮”中有些犹豫“我坏有尖房山口领了皇命之后,我还没去房山报到呢我在内堂每月逢三有一堂课房让和京城相距百里,一连一去,路上也要花些时间”

    他有些为难:“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先去房山,后天回京城,大后天就可以开课了”

    说话的那介太监道:“孙先生,学员们好不容易将你盼到了,今天正好逢三,怎么说你也得开一堂课再走啊,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现在不过是中午,上完课,你再去房山也不迟再说,自先帝爷架崩之后,内堂已经大半年没开课了,学生们再这么野放下去如何得了将来我等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对对对,孙先生无论如何要先上一堂课在说”另外一个太监也接着这个话头说:“就算孙先生不讲课,也可以同五年纪那群学生话,让他们先将心收起来再说”

    说着话,这二日人不住哀求

    孙淡这才明白,自正德去世之后,内堂一直都没有学长教课低年级的学生还好一些,毕竟年纪不懂事,也好管束可高年纪的学生肚子里有了学问,人也有了见识,加上又处于青春反叛期,最是桀骜难驯,是有够让人头疼的

    孙淡不禁被自召这个想法逗乐了,太监也有青春叛逆,这事是有点有意思

    况且,看模样自己要在内堂教几年,同这两个太监教习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大家虽然是上下级,可也是同事,同事之间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他微一踌躇,便点了点头

    两个太监都欢喜的笑了起来,忙道:“孙先生请,我等这就带你过去学生们等着听你的课已经等得久了”

    “好,还劳烦二个公公前面带路

    ”孙淡因为时间实在太紧,今天也不打算直接上课,就去话,点点名,同学生们认识一下顺便鼓励他们好好读

    三人说走就走,同时起身朝教室走去他们要去的正是五年级的课堂,这一个班级有三十人,大多是十三四岁的学生,已经学完了四,程度颇高

    当然,程度高的学生多半不好管教,路上一个太监提醒孙淡:“孙先生,这些学生大多是各大管事牌子的干儿子侄子什么的,又读了多年理,一个个自大得紧,寻常的先生只怕镇他们不住”

    “可以理解,都是年轻人”孙淡也不放在心上

    “对了,孙先生,其中有两个刺儿头需要注意下”另外一个太监满面忧愁地说:“这二人一个叫吕芳,一个叫陈洪其中吕芳是前司礼监掌印太监钱宁的干儿子,前几年被钱公公送过来读,本打算是重点栽培的可惜如今钱公公落了势,这个吕芳也颇受同学欺凌可这子偏偏是个狡猾坯子,蔫儿坏,经常作弄得内堂的教习们苦笑不得;至于陈洪又是另外一种Xing子,此人顽劣得很,在学堂里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什么龌龊事都干尽了如今,他又拜在黄锦黄公公门下做了他的干儿子,是猖狂孙先生得心这两个子”

    孙淡心中好笑:不过是两个中学生罢了,难道我还怕了他们

    他便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两个孩子,我们都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不用担心圣人云:有教无类我们做老师的,虽说是传道授业解祸,可说到底不过是教学生做人的道理,让他们明白人生的意义,和身上应该承担的责任切不可因为学生的一点缺点而将之放弃”两个太监面带羞愧,心悦诚服地道:“孙先生说得有理”

    孙淡口中说得漂亮,可心中却将这两个学员给留意上了在他的记忆中,导芳是嘉靖末年司礼监的掌印太监,陈洪则是秉笔太监兼东厂厂公看来,这二人以前的主子,包括草包如黄锦者,也是有眼力的,竟然一眼就看出这二人都是人才而内堂也的确是皇宫的人才储备库

    这二人确实应该多观察观察

    三人边说边走,还没走到屋就听到里面好一阵喧哗,又有人在笑,又有人在哭,间或桌椅板凳倒地的声音

    当然这些笑声和哭声都无一例外是尖锐的太监嗓音

    两个教习太监同时摆头:“这些子实在是缺乏管教,都乱成这样了”

    孙淡见房间门虚掩着,只露一条缝,心中不觉一动

    如今已经是大冷天了,按理所有的房门都应该挂着一条厚布帘子,大门也是紧闭的如今蓝布帘子不见了,房门也虚掩着,难道他

    见两个领路的太监要进屋去,孙淡心中一惊,网想出言提醒,可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太监觉得孙淡第一天来内堂就看到这一幕,不觉有些丢脸,便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猛地推房门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哗”一声,一盆墨汁当头淋下来,涂了他一头一脸

    孙淡见机得快,轻巧地朝后面一跃,堪堪避开但为那个太监就惨了,不但一张脸全是墨汁,帽子上衣服淋漓的黑色,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个时候,刚才还闹成一团的都正襟危坐,手捧本,一脸无辜地看着屋外的三人

    那个被落了一导墨汁的太监教习气得混身乱颤:“谁,究竟是谁干的?”

    但却没一个人说话

    孙淡心中好笑:这些子真是顽皮啊都是我以前时玩剩下的看起来太监同外面的孩子们也没什么区别,也是活生生的人

    那个吃了亏的太监教习问了半天,见没人回答,是气恼,怒啸一声:“陈洪你给我站起来

    听到他这一声怒喝,孙淡就看见从屋的最后一排站起来一个敦实高大的孩子,面上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容:“教习,可不是我干的

    “肯定是你,你生Xing玩劣,不是你还能是谁?”那个教习提着一把戒尺就冲到陈洪跟前,命他摊开右手手掌,就狠狠地抽下去:“叫你胡闹,叫你胡闹”

    戒尺雨点一样落下去,月开始的时候,陈洪还硬扛着可那个教习打了Xing,力气也越来越大:“打死你,打死你”

    转眼,陈洪的右手就红肿起来

    陈洪有些支撑不住了,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嗓子眼里出一声咆哮:“龙一忠,我可是黄公公的儿子,等我从内堂毕业,将来做了管事牌子,咱们走着瞧”

    “管事牌子,你想得美,以你现在的表现,就别想从我手头结业

    “多,你什么人物,一个教习而已内荐堂的管事可是我干爹黄公公,你说了算吗?”陈洪疼得厉害,眼睛里的泪花终于落了下来

    孙淡虽然同陈洪的干爹黄锦不对付,可陈洪毕竟是个孩子,现在又是自己学生,再这么打下去可要将这个孩子打坏了

    他忙咳嗽一声,缓缓道:“行了,不过是一个孩子,还是以教育为主,不用体罚再说,也没证据证实这事就是陈洪做的现在,上课

    “不是他还能是谁?”听到孙淡的声音,那个打人的太监教习这才停了手,气呼呼地站在一边喘着粗气

    陈洪见终于从那个教习的魔爪中逃了出来,却不感激孙淡,反恶狠狠地盯了孙淡一眼:“谁要你求情了,我就不信龙一忠敢把我打死”

    那个叫龙一忠的太监教习大怒,又跳了起来:“咱家今天就要打死你,就算黄公公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不尊师道在先,说破了天,道理在我这一边

    孙淡制止住那个教习的冲动,深深地看了陈洪一眼:“我也不是要你承我的情,你是我的学生,作为你的老师,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学生因为过失而被人废掉一只手

    “我就算是残废了,也是我自己愿意,你又能怎么样?”陈洪还是那副桀骜模样

    孙淡也不同他吵,看了看屋中三十来个学生,用真诚的语气说:“据我所知,能进宫中来做内侍的可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子弟很多人都因为家景贫寒,为了一口饭吃才进宫来的想的是,宫中怎么着每月也有些月份可拿,可以供应家中的老父老母你们若被人打残了手脚,还怎么做事只怕到时候宫中也不能留你们,被赶了出去,不但不能供养家中父母,反为他们添了累赘为人子,不能报答亲恩,还有什么比这大的罪孽吗?俗话说,中自有黄金屋这一句话在宫中一样适用想想你们家中的父母亲人,难道你们就不能少让他们少担些心吗,难道你们就不能为他们好好读吗?”

    孙淡这一席话触动了众人的心事,这群十几岁的孩子一想起自己的身世,一想起家中的亲人,都流下了泪水,有的人甚至大声哭了起来

    陈洪虽然顽皮,可也是个Xing情中人,一呆,眼泪流得多可他还是不服气,边抽泣,边喊道:“要想做我陈洪的老师,你还得拿出让我心服的学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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