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宋大山好不容易把第二杯干掉以后,齐珞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干净利落地端起第三杯,对其说道:“宋书记,照刚才的老规矩,我先干为敬!”
听到这话,宋大山刚准备出言阻止,齐珞已经仰头将第三杯酒喝了下去。
宋大山尽管见多识广,在马家河乡更是一言九鼎,但见此情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齐珞的酒量虽然很不错,但一连三大杯,足足七两五的高度白酒,喝下去也是够呛,连忙夹了一块开阳青菜放进嘴里用来压压酒。
从见到马家河乡的一班人开始,齐珞就打定主意,他必须拿出点气势来,否则,别说做事,怕是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齐珞轻嚼着口中青菜的同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宋大山,一言不发。
现场的气氛如凝固了一般,众人别说开口说话,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在这之前,齐珞喝酒推三阻四的,再加上他年龄很轻,大家便认定这毛头小子酒量有限得很。至于说他让服务员拿六只大杯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众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想不到齐珞竟然连干三杯,此时众人才猛然醒悟过来,这年青人分明是在扮猪吃虎呢!意识到这点以后,大家纷纷向宋大山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尽管在场的大多数人此时都抱着敬而远之作壁上观的心态,但也有人想要火中取栗。
陈光明一直以宋大山的心腹自居,现在见老大骑虎难下,他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既能帮宋书记解决难题,还又能给小齐书记一个下马威,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不知自身斤两的**,陈副乡长再次印证了这句话的正确xìng。
“老大,这杯酒我来帮您代劳,感谢您这么多年以来,对我的培养!”陈光明站起身来对宋大山恭敬地说道,并顺势将其面前的那杯酒端到了身前。
宋大山虽年过半百,但江湖味十足,喜欢手下人称他为老大,陈光明也算是投其所好。
齐珞看到陈光明的表现以后,头脑中猛地涌现出了后世网络上的一句流行语,不作死,就不会死。这货现在典型的是在作死,既然如此的话,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宋书记是马家河乡的老大,这话一点不错,我想问一下,陈副乡长,你算老几?把酒杯给我放回去。”齐珞沉声喝道。
前半句,齐珞说得很轻很慢,听的人下意识地以为他准备就坡下驴了,当最后半句出来以后,别说陈光明,就是黄明祥、宋大山都吃了一惊。
齐珞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这酒是敬宋大山这个马家河乡老大的,你陈光明根本不够这个资格。
陈光明听到这话以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齐珞竟会当众如此这般地呵斥他,这可是赤果果地打脸,一点面子都不留!
坐在陈光明身边的裘红梅见状,一边将陈光明拽坐下来,一边将那杯酒重新放回到了宋大山的面前。
齐珞可是说明了他这杯酒是敬马家河乡的老大的,现在除了宋大山以外,谁也不能也不敢喝这杯酒。
此刻,宋大山的心头很有几分后悔之意,齐珞如此强势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货是个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他这个乡党委书记根本不在人家眼里;第二,这个年轻人大有来头,人家根本不鸟他这样的小角sè。
看到黄明祥的表现,宋大山意识到后一种可能xìng居多,他现在有点后悔刚才强出头了。在没有高清对方的背景之前,就贸然出头,这可是官场大忌,想不到他这样的老官油子竟然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经过一番思虑以后,宋大山站起身来说道:“齐书记,让你久等了,我干了。”
说完这话以后,宋大山端起酒杯,一扬脖子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宋大山的表现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在马家河乡,宋大山可是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对这样一个小年轻低下了头。
黄明祥注意到宋大山之前的一口一个小齐书记,这会前面的那个小字已经去掉了。他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心里暗想道,宋大山果然是一只老狐狸,能屈能伸,不知这个叫齐珞的小伙子能不能和他斗上一斗?
齐珞也注意到了宋大山口中对他称呼的变化,等对方放下酒杯以后,他连忙将手中的筷子调了个头,夹起一块五花肉放在宋大山跟前的碟子里,笑着说道:“宋书记真是海量呀,佩服、佩服,来,吃口菜,压压酒!”
众人把齐珞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暗想道,现在的这些年青人怎么都如成了jīng一般,好像刚才逼宋大山喝酒的另有其人似的,这变脸的速度也忒快了一点。
宋大山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第三杯酒喝下去以后,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本想如齐珞说的那般吃口菜压压酒。谁知筷子刚触碰到那块红烧肉,胃里的酒便翻了上来。
宋大山见此情况,连忙站起身来快步向包间外去。
在场的人都清楚宋书记干嘛去了,不禁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齐珞。这个年轻人此时正和黄明祥小声交流着什么,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醉酒的样子来。
宋大山的酒量,大家都是清楚的,好多年没有见他当场喝翻过了,这样一来,众人对齐珞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副乡长陈光明此时尽管心里恨得不行,但也意识到他刚才那个行为有点太冲动,心里很有几分后悔之意。
齐珞等服务员将他身前的小杯倒满以后,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嚷声说道:“诸位,在座的人太多,我的酒量有限,就不单独敬了,这样吧,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这话以后,他便一扬脖子,将那一小杯酒倒进了口中。
黄明祥见状,赞赏地点了点头,也不言语,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齐珞现在是马家河乡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他敬的酒,大家本就该喝光,现在又有黄明祥这个县组织部副部长做样子,更是没有人敢迟疑,齐齐地将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宋大山直到这顿饭吃完都没有再出现,其间,党政办主任裘红梅离席了一会,回来以后,先是在黄明祥的耳边低语了两句,然后对众人说道:“宋书记身体有点不舒服,就不过来了,他让大家一定要把黄部长陪好。”
裘红梅这话虽是冲着大家说的,但两眼却盯着齐珞看,看上去一脸的尊重。
齐珞并没有开口,他不会傻到天真地认为一场酒就让马家河乡的这些刺头对他心服口服了,不过今天的表现已经差不多了,他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吃完饭以后,裘红梅引着齐珞和黄明祥来到了宋大山的办公室。
坐定以后,裘红梅刚准备帮两人泡茶,黄明祥说道:“红梅主任,你别忙活了,我也不在这儿待了,难得回马家河一趟,我回去看看。齐书记,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一起过去走走?”
齐珞此时如睁眼瞎一般,对于马家河乡一无所知,巴不得有个人帮他指点迷津呢,当即答应了黄明祥的邀请。
裘红梅还行再说点什么,黄明祥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起身直接往门口走去。齐珞见状,跟在其后面出了门。裘红梅抓着两个白瓷茶杯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脸木然。
上了车以后,黄明祥对齐珞说道:“穷乡僻壤的,你可不要笑话呀!”
齐珞听到这话以后,笑着说道:“黄部长,这是在批评马家河乡的工作呢,看来我肩头的胆子不轻呀!”
黄明祥听到这话以后,看着林熹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林熹也跟在后面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透过车窗传出了老远。
黄明祥的老家位于马家河乡七桥村,距离镇上,大约十来分钟的车程。
齐珞看着从眼前一闪而过的大大小小或方或长的池塘,很有感慨地说道:“这儿可真是一个修身养xìng的好地方呀,蓝天碧水,鸟栖虫居,鱼跃虾戏,再过一、二十年,恐怕很难见到这样如诗如画的地方了。”
黄明祥听后,先是一愣,随声附和道:“是呀,马家河的环境在全县确是最美的,其他方面可就……呵呵!”
说到这儿,黄明祥看着齐珞笑了笑,没有再往下说。
齐珞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九十年代末期是以经济发展论英雄的年代,没有哪个领导会关注一个地方的环境怎么样的,他们看中的只是一个个冷冰冰的数字。
过了许久,齐珞看似无意地说道:“马家河的水资源丰富,渔业发展大有可为,按说经济指标应该不会低吧?”
由于事先并不知道到马家河乡来,齐珞手上没有任何资料,此刻只有向黄明祥请教了。听到齐珞的问话以后,黄明祥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好一会,才说出两个字来,是吧!
齐珞听到黄明祥的话中有话,但对方显然不想继续说下去,他也知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看着眼前如画的风景,齐珞心里暗想道,在这儿为老百姓干点实事,可比去招商局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招商引资更有意义。
当想起今天到马家河乡以后的所见所闻,齐珞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尽管他怀着满腔热忱,想把马家河乡建设好,但显然他的到来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明天究竟如何,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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