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慢慢写,不着急,平常心,求推荐,顺便问一下,为什么安、县两个字会被和谐,不解中)
用了近一个月的时候,走遍了十四个村子,做了十四场政策宣传报告会,深入村间进行全面调研,方凌终于完成了乡党委书记刘福贤同志交给他的任务,关于如何加强乡、村两级党组织建设的调研报告。
这份报告书,洋洋洒洒七千余字,先是如实地说明了莲花乡目前严竣的党建形势,然后鞭辟入里地分析了党组织工作开展不力的原因,最后提出了合理可行的整改意见。意见主要有三大点,第一大点是要全面对乡、村两级党员们加强理想信念教育,不断巩固党在基层执政的思想基础,从思想上抓;第二大点是抓好乡、村支部(总支)建设,不断巩固党在基层执政的组织基础,从组织上抓;第三大点就是处理好“两大关系”,不断巩固党在基层执政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注重从民意上抓。同时,在乡、村两级对各党小组进行考核,清退不合要求的党员,加大党组织建设及宣传力度,吸引有干劲、有能力的带头人和新鲜血液加入党组织。
报告并没有提出什么太新鲜的创见,都是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让人感觉只要按报告上说的去做,党建工作就一定能抓好落实好。
当方凌把那一叠厚达十五项的报告送到刘福贤面前时,刘福贤似乎是忘记这是他自己布置下来的任务,随手把报告扔在旁边的一堆文件上,挥挥手就让方凌出去。
刘福贤是不会看自己的报告的。方凌知道。自己这份东西做得越好,刘福贤的抵制就会越强烈。他太在意自己一把手的威信了,根本不会愿意承认别人比自己做得更好,更具影响力。何况,本来这事,就似乎是消遣方凌来着。
“这刘福贤太不像话了!”何月不知道从何处得到的消息,“他凭什么能这么消遣人,让一个副乡长为这点破事跑了一个月!凭什么!乡里下次开会,我必须要说一下!别人怕得罪他,我可不怕!”
&nb)方凌急忙制止了她的冲动与火气,“谁说这事是破事?不下乡真正地走一走,我怎么能实际了解到各个村子党建工作目前最需要的是些什么?我怎么能够真正的跟那些淳朴的老百姓们打成一片?我倒觉得这一个月,受益匪浅。”
“你不在乡里这一个月,刘福贤以乡党委的名义,几乎全部接管了森林公园的主导权,不是我在这个主任的位置上死扛着,你立马就会被边缘化了!”何月仍是气愤难平。
方凌笑笑:“他是一乡的党支部书记,一把手,这事由他来主抓也是对的。”
何月呸的一声,“你倒还真的看得开。就在前天,我来那个,那个例假了,没有参加乡党委会里的一个什么计划生育任务部署会,就听人说,刘福贤在那会上,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透露出要撤换我这个主任的意思。你没在,就江欣武在会上,他那样子,哪敢跟刘福贤对着干,屁都不敢放一个。”
是吗?方凌眯着眼睛,有点意思了,真有点意思了。
没两天,何新芳比何月更郁闷地来找方凌,手里拿着方凌那份报告,是已经被撕成两半揉成一团的样子。“去书记那汇报工作的时候,就看见它被扔在废纸篓里了,找了个机会,从打扫卫生的老钱那里偷拿过来的。”
方凌皱着眉,看着那自己一个月努力凝结而成的心血,终于也上火了。无论是谁,看到自己辛苦努力一个月的劳动结晶,被人如此糟践,都会发飙的。方凌已经努力做到佛家的淡然,但他毕竟境界还差,他生气了,真的挺生气。
“这文章扔了怪可惜的,乡长,你把电子稿给我,我找党政办的人,找个党建杂志报刊什么的投个稿,说不定还能赚回来几百块钱的稿费!”何新芳说。
森林公园的建设已经进入高氵朝,莲坳乡等几个村子的温泉旅馆已经率先开始对外营业,新归安寺的规划设计已经完成,图纸正在邮寄而来的途中,下莲村等几个村子新开的山地上,层层嫩油油的改良雷公藤长势喜人,偏偏在自己这里,像是被一把掐住了喉咙。
边缘化,确实是边缘化,方凌感到自己正被刘福贤一层一层的边缘化。就是不知道,这是他刘福贤的意思,还是刘福贤背后罗廷安的意思?自己迟迟未向罗廷安表态,而马书山的人又频频来拉拢,说罗廷安没有疑心是不可能的。
骂那隔壁的,做墙头草的功夫不到家,两边都不靠,结果是两边可能都得罪了。方凌心想,到这份上了,竟然没有人跳出来给自己说句好话。
后面的日子更加悠闲,方凌与那个非党委的副乡长一样,天天没什么鸟事。只不过,闲着的感觉,似乎也挺难受?
算了,闲着就闲着吧,只要他们在森林公园建设上不乱搞,还是按着自己的那一套来,那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副县长杨天城这个主管领导在他们顶上念着紧箍咒,刘福贤他们要动自己,还得先在脑袋里仔细掂量掂量斤两。
往县里跑的次数多了,重点是跑书店,买些关于旅游开发、经营,特产和纪念品营销的书,与韩心雨他们接触的次数也多了。只要知道他来到县里,韩心雨必然好好招待。
“你们乡里那些小打小闹,我都了解。”韩心雨请方凌到仙羽茶室品茶,“不得不过,刘福贤的气量还是小些,闹得也有点过份。杨县长说了两次,他挺生气,还说有机会的话,会帮你出手整整他。不过,他现在整天都呆在白云庵那,只怕这些天没空管这事。你要不要我把拓新集团的投资抽出来,给他刘福贤一点颜色看看?”
“我自己的事能应付的来,不需要他出手。你也不必那样做。”方凌说,“你下次见到他,帮我带句话,凡事要有度,虽然他是杨家子弟,但是毕竟还是个县领导,有些事不能太出格,像这种长时间呆在白云庵的事,就尽量少做。他的一举一动,关心的人多着呢。那些本地的官员,都是些地头蛇,小心被他们暗中咬一口,吃个亏。”
“不会吧,这一个小小的县里,有人敢动杨家的人?”韩心雨吃惊地瞪大眼睛。
“政治上的事说不准,他们不会动杨家的人,是因为不动杨家的人,能获得最大化的利益;而如果他们动了杨家的人,只能说明他们在另一面找到了比不动杨家的人更大的利益。”方凌说。
“我会提醒三少爷小心的。”韩心雨认真地点点头,望着方凌,敬了他一杯香茶,忽地又莞尔一笑,“你真是个怪人,明明算做一个出家人,政治上勾心斗角的事还很了解。”
“了解过,看过一些关于厚黑学方面的书。”方凌说,“我是唯目的论者。佛家有云:欲成佛门龙象,先做众生马牛。我则认为,欲成佛门龙象,须用非常手段。勾心斗角的目的,如果是为了广大的百姓做好事,为了更远大的目的与理想,那也是不悖于我佛教义的。白狗黑狗,能看好门的,岂非就是好狗?”
韩心雨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
往县里跑的时间多了,总会有些意外发生。这一天,正在县邮局给佛像建造商寄出相应的规格文件,无意中看到了刘映春,哦,还有张咏霞从邮局前面经过。两个人似乎刚去菜市场回来,手里提着鱼啊肉啊菜啊什么的,有说有笑地在讨论中午吃什么,怎么做。
邮局内光线暗,他们没有看见方凌,但方凌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自从那次的捉奸事件后,两人都离了职,离开乡里到了县上。听说他们后来都离了婚。现在看情况,他们倒走在了一起,而且生活似乎没有受到以往阴影的影响。
不管是刘映春,还是张咏霞,现在脸上竟然全都是洋溢着,幸福。
或者说,现在的生活,才是他们真心想要的生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方凌微微的笑了。佛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切莫灰心丧气,从旁边去找找,你会找到一扇窗,而窗外,将是另外精彩而别样的风景。
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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