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日欢饮,陶醉在酒香之中的人,谁也不愿醒来,万千世界,何尝不是一坛永远饮不尽的酒,任你细细品尝,耗尽你的一生
此时城主府早摆好了酒宴,以招待各派知名人士,众人好不容易才相聚一场,自是满怀喜悦,尽述别来之情。
杨如风不便跟着林曜,又怕遇见许多不相见的人,索性混在广场人群之中,看看热闹,也再好不过。
那一抹紫衣自始至终也未曾出现,他早变得心灰意冷,夏心妍因灵犀镯的缘故,更知他心意,故寻了个借口,连连叫饿,硬拉他去客栈吃饭。
好不容易穿过拥挤的人群,到了客栈,却一个人也没有,或许连店主小二皆去瞧热闹去了罢。
“若小兄弟不嫌弃,便来陪我喝喝酒如何?”一声音从楼上传来,甚为惊讶,这人从楼上便能感知楼下有人,当真修为高深莫测。
杨如风感识那人无歹意,便带着夏心妍上了楼去。
这不就是那自称酒圣传人的青衣人么?一张桌子上摆了一坛酒,普通的四碟菜,一个人在喝闷酒。
夏心妍一见着他似乎很害怕,连忙躲在了杨如风身后。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念罢,径自倒了一大碗,一饮而尽。
“小兄弟,坐。”坐字说完,已为他倒了一碗酒。
杨如风不胜酒力,却也不好推迟,硬起眉头喝了一碗。
青衣人察言观色,已明其意,只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有什么心事么?”
“也没什么,只是徒恼心神而已,这几日在西域呆得久了,或许有些气闷。”
“小兄弟是中土人士?”
“算是罢!”
“闲话少提,我们尽情喝酒便是!”
“小弟不胜酒力,怕是陪不了大哥!何况大哥是酒圣传人!”
“哈哈,酒圣传人,喝酒就一定厉害么?不见得罢!”
杨如风只是笑笑,不可置否,对身后的夏心妍道:“心妍,你不是饿了么?先吃点东西罢!”
“风哥哥,这会儿,我又不饿了。”夏心妍一直畏畏缩缩,似乎很怕这位青衣人。
“这位姑娘,在下看起来像是坏人么?”青衣人笑道。
青衣人身上始终伴着一股凌厉之气,让人为之一息。
“你的好朋友来了,我们改日再喝!”说罢,已消失不见。
从楼下上来一名红衣人,此人正是林曜。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跟我回去罢!城里出了人命!死了十几个人,死态诡异。如今全城禁闭。”
“是何人所为?”
“凶手不明,尚在调查之中,我们先去城主府!”林曜望了一眼酒桌,露出一丝异样。
城主府,赵问天勃然大怒,对着一名卫军统领百般训斥,还欲斩首示众,亏得众人求情,才不至于丢掉性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官降一级,受五十军棍,那卫军统领千恩万谢去了。(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此时房内只剩下各派宿老与掌门人,神情甚是惊讶。
“赵城主,此事怕没这么简单,这十几人死法诡异,并不是一般凶杀案!”吴冷率先开口。
“这十几人皆是高手所为。”凌冰羽冷冷道。
“历兄,可看出什么倪端?”赵问天见历狂火陷入沉思之中,由此发问。
历狂火一身红衣,须发彤红,一双炙热的眼珠炯炯有神,只听他轻声道:“这些杀人手法虽然高明,却也破绽百出,似乎在掩饰什么?”
“定是掩饰着师门绝艺,难怪看不出凶手杀人手法是何门何派的技艺!”吴浪之摇着折扇,轻笑道。
“这些人只是些寻常百姓,杀他们轻而易举,或是一剑,或是一掌,何须要用上师门技艺?”一旁的一名白衣人冷笑,此人正是凌冰羽的入室弟子范沉,曾经在静月庵后山禁地与杨如风进行一场搏斗,自恃修为高强得他竟败在了杨如风手上。
“哦?难道范兄高明,知道凶手是谁了?”吴浪之也随之冷笑。
范沉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报城主,城西又发现十二具死尸!”一名卫兵匆匆跑了进来。
赵问天脸色一变,怒道:“凶手可抓住了么?”
“卑职无能,没有抓住真凶!”
“哼,一群酒囊饭袋!要你们何用!把卫军西统领给我叫过来!”
那卫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答应一声,便去了。
“赵城主,我们便一齐去看看吧!”冯一飞此时才开口说话。
“也罢!凶手定是冲着赵某来的!”赵问天领着众人,向城西而去。
城西的城楼上,站着许卫兵,而城门下,赫然躺着十二具尸体,这似乎是最大的讽刺,晖若城的城防,竟如此不堪。
而来围观的百姓们,已被卫兵拦住。
其中一名老者看到尸体,神色惊恐,大声道:“这是诅咒,这是阿斯扎西的诅咒!”
这一句话便如瘟疫般,瞬间蔓延,所有人皆惊恐起来,嚷嚷道:“诅咒啊!我们都要死!谁都逃不掉!”
赵问天怒喝一声:“这不是诅咒,而是人为!”说话间,竟使出了“灭神吼”,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这十二具尸体的死法,与前面十三具尸体的死法一样,双目炯大,口吐白沫,脸色惨白,身上却无一点伤痕,倒像是被一种极其恐怖的事物吓死的。一行人虽是仙陆顶尖高手,如此诡异的死法,也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赵问天叹了口气,令卫兵将尸体运走,全城警戒。
入夜时分,灯火逐渐亮了起来,一列列卫队在街道上来回巡逻,各家各户早已闭门不出,中秋喜庆之情被一扫而空,换来的是一种极其恐惧之感,噩耗接二连三传来,心灵倍受打击。
晖若城离天寒剑派最近,不过十余里,凌冰羽早早下了门派召集令,召集本派精英弟子前往晖若城。就此情形看来,一般的卫军怕是难以担当起全城守护之责。
来参加酒会的各门派高手,早已暗伏于全城各个角落,以静制动。
亥时一刻,赵问天与几名随从一起,来到了万人广场,此时广场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烟花爆竹,往年这个时候,人山人海,广场上早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争先恐后地在看烟花。而如今冷冷清清,除了这几名随从外,再无其他人。
赵问天仰望星空,叹息一声,随而拿起火折子,点燃了烟花,啪啪几声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一串串烟火冲天而起,在远远的高空绽开,形成美丽的图案,姹紫嫣红,绚丽璀璨,宛如一颗颗闪耀的星星,点缀了黯然的夜空。
杨如风正提着一坛酒,在离广场不远的屋顶上自饮,看着这些绚丽的烟花,竟然痴了,或许,此时,有一个人也在天涯的某一处,感同身受。
一阵风袭来,不知何时,身旁已多了一人。
杨如风不敢侧头,凭着直觉,旁边那人一袭紫衣,似笑非笑,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么?
感觉却又变得那么不真实起来,她的容颜在脑海里慢慢浮现,又一点一滴消失,熟悉而又陌生。
“你来了?”一点小小的声音从杨如风口中传出,是不愿被人听到?还是自言自语?还是以为这是一个梦?一个轻易被破碎的梦?
“嗯!”一点小小的声音从旁传来,娇柔甜美,如梦似幻。
杨如风长长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你明明在晖若城里,为何躲着不见我?”当晚初至晖若城,他便去冷云门一干人的住处打听她,吴浪之却说她没有来,杨如风却有一种离她近在咫尺的感觉,从那一刻起,他便已心灰意冷。
“若你想见我,他也没必要拦住你,或者替你撒谎。”
“是我让他这么说的。”
这一句,仿佛挂上了句号,杨如风久久也未曾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夜空中一逝而过的烟花。
“还记得我在潭烟圣湖绝壁上对你说过的话么?”何梦雨轻声说道,仿佛激起了什么回忆。
杨如风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凝固,那一句:但愿今生,你我莫失莫忘。始终没有说出来。
“前世因,后世果,你我始终有缘无份。正因如此,那日,我才对你说出那句话。”何梦雨轻嘘一声。
杨如风一阵颤抖,心中一阵悲怅,如涛天巨浪滚滚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颗是‘姻缘石’,从小便挂在我身上,师父曾对我说,缘份乃是天定,若这颗‘姻缘石’发出了红光,你定要好好珍惜眼前这人,而这一人,便是你的有缘人。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与我相遇..”何梦雨轻声道。
“而这人,偏偏不是我,倒令你失望了罢!”杨如风这才开口,冷笑一声。
或许,他本不该进入她的梦,这只是一场偶然的邂逅,随后,梦碎,谁也不愿记得谁,谁也忘不了谁。
“难得你我相识一场,留下做个纪念罢!”何梦雨将“姻缘石”取下,放在一旁,轻叹一声,翩然而去。
这一刻,他冷到极点,明明感觉彼此心有对方,为何还要去相信那离谱的“姻缘石”?难道,这感觉还比不上那颗“姻缘石”么?。
他自始至终未曾转头看她一眼,直到她离去,仿佛失去什么宝贵东西一般,猛一转身,紧紧抓着那一颗用红线牵挂的“姻缘石”,石头不大,却晶莹剔透,上面还带着水湿之感,原来,在离去之际,她也曾落泪了么?
黯然夜空下,烟花依然绽放,如雨而落,一直以来,她的不冷不热,似乎已预示到了结局,只是有的人一往情深,放不下那份执着。
杨如风使尽全身力气,将“姻缘石”远远扔出,便是这罪魁祸首,打碎了自己的梦。
举坛,一口又一口,似烈酒下肚,才能掩住那一份痛苦!
烈火门的“玄阳浆”,在他此刻看来,与清水无异。一坛酒不知不觉,已见了底,早已烂醉如泥的他,躺在屋顶不醒人事。
一个又一个的梦接踵而来,在脑海里时隐时现,或大喜,或大悲,或引人哭,或引人笑,光怪陆离,如痴似幻。
“你醒了?”随着一声娇笑,杨如风慢慢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身蓝衣,俏皮嬉笑的夏心妍。
“我怎么会在这里?”杨如风似乎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
“是林大哥把你送回来的,他说你喝了好多酒,怕是三天后才能醒来,要我好好照顾你。没想到你却醒得这么早!林大哥说的话,以后可不能全信了!”夏心妍笑了笑,露出洁白明亮的牙齿。
杨如风哦了一声,不再言语,神情黯然落魄。
“林大哥还说,若是你醒来,便去城主府找他,他已抓住杀害百姓的凶手!”夏心妍依然笑笑。
杨如风也只是哦了一声,夏心妍见他如此落魄,也略猜中一二,转身出去端来一碗鸡汤,慢慢喂他,他也只是机械般张口,许多鸡汤皆洒在了被褥上。
此时,她的心思,亦全部放在了这伤心的男子身上,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如刀绞。
此时,只能静静地陪着他,无论有多久,或许,能静静陪着他,便是最大的幸福。
灵犀双镯在隐隐发出青光,她在感受他的心情,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却又妙不可言的感觉油然而生,充斥了她的头脑,瞬间游遍全身,填满了她的世界。
灵犀双镯,能使两个人的心灵彼此相通,然后,静静地相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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