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九天云散 > 第九章 妖女

?    天气转冷,夜风骤起,看着二人远去,他内心甚为矛盾,是立刻回冷云门等何梦雨?还是去飞檐山庄报讯?暂无定计。杨如风叹了口气,忽地奔下山去。

    不一时,来到飞檐山庄内院,人群混杂,只见群雄高举火把,将一红衣人团团围住,却不见二人踪影。只听一人冷道:“好歹也是烈火门下弟子,当众盗窃,不怕辱了门风!”

    又有人哼道:“看来烈火门的弟子艺高胆大,不将我西北群豪放在眼里。”

    又有人道:“这小子不正是历狂火的儿子么?整天不学无术,专门在外给他老子闯祸。”

    “哟,这不是那裸衣大侠么?上个月被人扒光了衣服给吊在树上,吹了一天一夜的冷风,屁股都冻紫了,竟然一点事都没有,想那烈火门的火啊,可真了得。”一人而笑,惹得群豪也轰然笑了起来。

    “盟主,这厮到底怎样处置?”又有人问道。

    冯一飞在群豪中负手而立,默不作声,似在思索什么,忽而朗道:“‘火剑仙’林曜兄弟即然来了,何不显身一见?莫非是在怪冯某待客不周么?”

    西北角登时显出一点火光,在夜色里便如一颗火红的流星,飞速划了过来,落在离群豪三丈的地方,火光蹿起,青石地面蓦地深陷,龟裂开来,群豪一阵咋舌,径自退到冯一飞身后。待火光消失,显出一人,正是与杨如风打斗那人,一身红衣在火把照耀下,更为瞩目。杨如风心道:“为何只有他一人,那女子却到何处去了?”但转念一想,定是这男子前来救人,那女子在后接应。

    冯一飞笑道:“林兄的‘星火变’已练得出神入化,莫非‘九天玄火决’已练至第九重?真令人大开眼见。”

    林曜附之一笑道:“冯盟主乃深明大义之人,林某在此为我师弟求情,不知可否看在林某的薄面,放了我师弟?”

    “放屁,那小子差点放火烧了飞檐山庄,若不是大伙救火救得及时,怕这偌大的家业,片刻间尽化成了飞灰。”冯一飞未开口,便有一人抢先说道。

    林曜冷哼一声,说道:“你是盟主么,怎么?你们盟主未发话,你到越俎代庖起来?”

    “是啊,赵五平,你算哪根葱,怎能跟盟主比,盟主未发话,你怎可先张开你那张猪嘴?”有一人笑道。

    “谁放的屁这么臭,哦,天底下除了你马小六自认第二,也没人敢自认第一。”赵五平说完忙用手捏住鼻子,仿佛闻到了世间最臭的气味。

    马小六脸色发青,虽有火把,但在夜间也不易看见,忽地持起长剑,向赵五平刺去,赵五平没想到他突然发难,急切之中,举起巨斧格挡,但见一白影闪在当中,夺得一剑一斧,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怒道:“你们眼里还有我这盟主么?”二人见盟主发威,不敢做声,悻悻回到原地,但两人眼露凶光,怕此间事了,定要寻个地方大打一场,了结恩怨。

    “这两人愚笨,殊不知正中了敌人的离间之计,盟主不必放在心上,依小的看,这‘火剑仙’修为再强,也不过是人,不是仙,大伙一涌而上,将他乱刀分尸,也不坠了西北群豪的威名!”一人提着酒坛,喝得伶仃大醉,此话一出,群雄纷纷叫好。

    只听一碰的一声,酒坛爆炸,酒溅之处,轰然燃烧,火势蔓延,直将他衣衫引燃,他一声大吼,就地滚出,连滚十多下,才将火势扑灭。

    此时群豪皆被震慑住,不敢做声。冯一飞见林曜为所欲为,登时怒从心起,说道:“令师弟所犯不过小错,尚能迷途知返,只是无人管教,不如住在敝庄一两年,冯某定会好好管教管教,任其从新做人。”

    林曜听冯一飞说师弟无人管教,也不发怒,只是冷笑道:“冯盟主虽是好意,怕是此法行不通。”

    冯一飞问道:“为何?”

    林曜冷笑道:“我一把火将飞檐山庄烧个干净,我师弟莫说住一年,怕是一晚上也住不了,莫如我还是将他带走吧!”

    冯一飞笑道:“若人人皆像令师弟般为所欲为,犯了错便拍屁股走人,那世间岂不是成了鸡鸣狗盗者的乐土?”

    林曜冷道:“冯盟主是决意不放人了?”

    冯一飞笑道:“正是,世间总离不开一个理字。令师弟偷盗在先,冯某捉人在后。我与令师交好,那日他送我一颗‘天火珠’,飞檐山庄上下无不感激凝悌。子不教,父之过,冯某愿为令师教导其子,令其改过自新,不再败坏家风门规。”

    一道火光涌去,正中客厅大门,木能生火,一时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冯一飞脸色一变,喊道:“救火!”群豪纷纷涌出,提桶的提桶,装水的装水,扑打的扑打,忙得焦头烂额。

    一道白影与红影交织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

    林曜时不时腾出手来,时而在东窗放一把火,时而在西阁放一把火,整个内院霎时烟火冲天,叫骂声,惊呼声不绝于耳。

    冯一飞大喝一声,长剑逼人,剑峰所及,寒气顿生,压制得林曜竟腾不出手来,火劲虽猛,也近不得他身,林曜不由赞道:“冯盟主果然不负‘剑寒西北’之名,剑法之凌厉,世间少有。”

    冯一飞笑道:“林兄弟放火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厉害,不会真想烧光我的这座山庄吧!”

    林曜笑道:“盟主此刻放人,小弟这便收手!”

    冯一飞也笑道:“如此一来,冯某丧失威信,这盟主怕是做不成了,做不做盟主到是没什么关系,只是冯某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受人威胁相逼?”

    林曜只是笑笑,出剑更快,火劲到处,气流骤升,噼啪作响。冯一飞也不遑多让,剑气中生出寒气,专克火劲,二人一时斗得难解难分。

    突听一身娇咤道:“林曜,你还不住手,看看是谁?”只见一红一白两女正自走来,红衣女被白衣女挟持,一枚金针直抵“太阳穴”。

    林曜脸色一变,化为一道火光退出战斗,立在远处。冯一飞也不追赶,仗剑立在原地。

    白衣女子正是飞檐山庄庄夫人骆檐,而红衣女子正是林曜的师妹易咏诗。

    林曜冷道:“冯一飞,你想怎地?”

    冯一飞并不答话,骆檐却笑道:“林公子息怒,若能答应妾身两件事,妾身立马放了令师弟师妹。”

    林曜哼道:“骆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骆檐依然笑道:“林公子真是爽快,第一么,从今往后,不可再与飞檐山庄为难,第二么,留下一颗‘地火珠’。”

    林曜沉思一会,说道:“这第一件么,我林某虽不是什么君子,但也言而有信,从今往后,我不与飞檐山庄为难就是,这第二件么,怕是有些为难,‘地火珠’与‘天火珠’一样,皆是本门至宝,这事非我师父作主不可!”

    骆檐笑道:“难道这小小的‘地火珠’竟比她还重要?”

    易咏诗双眼露出幽怨的眼神,令林曜不敢直视,忽地探手入怀,摸出一颗红色珠子,鸡蛋般大小,浑圆透明,内敛火光。随手掷出,冯一飞闪身接过,笑道:“多谢!”

    骆檐娇声道:“林公子言而有信,定不会食言而肥,令天下人耻笑!”说完,放开易咏诗。

    林曜冷道:“还有我师弟呢?”

    冯一飞一挥手,庄中弟子为历青岩解绑,历青岩径自回到林曜身旁,林曜冷哼一声,料想敌众我寡,又有言在先,便领着二人离庄而去。

    杨如风在庄内寻了个遍,皆寻不到风慕白,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发呆,左手灵犀手镯忽然一亮,发出青光,一阵咯咯轻笑灌耳而入,杨如风转头一看,一张调皮可爱的脸庞印入眼帘,一身蓝衫,流云平海,鬓发轻飘,眉轻脸俏,不是夏心妍是谁?

    杨如风惊道:..你怎么来了?”

    夏心妍嘻嘻一笑,说道:“怎么,傻哥哥想我了,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杨如风正色道:“哪有,人家是担心你回去后,一个人孤独寂寞而已。”

    夏心妍坐在杨如风身旁,右肘顶膝,右手托腮,头一歪,朝杨如风笑道:“这次监兵叔叔又犯傻了,竟又会让我逃脱!”

    杨如风笑道:“‘白虎令使’何等聪明,竟三番五次栽在你手里,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夏心妍道:“我们到了一家客栈,不知怎么的,监兵叔叔竟打起了坐,一坐便是一个时辰,我起初还以为他是装的,后来越看越想真的,我便又悄悄跑了,这次逃得可真容易。”

    杨如风沉思了一会,忽而笑道:“原来如此!”

    “什么愿来如此?风哥哥你打什么哑谜?”夏心妍疑道。

    杨如风解释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日‘白虎令使’曾中了骆檐的一枚‘飞檐神针’?我风伯伯曾说,飞檐神针一旦从穴位入体,便会顺着经脉游走,每游走一周天,经脉便会损伤一分,若不及时逼出来,最后难免经脉俱损,成为废人。想必那时‘白虎令使’正在运转内息,想将飞檐神针逼出体外,你便趁这个时机,偷偷溜走了吧!”

    “嘻嘻,或许正如风哥哥所言。你看,这是什么?”夏心妍笑道,从身后拿出一张纸,念道:..”四字念完,便被杨如风抢了去,弄得夏心妍撇着小嘴。

    杨如风抢过一看,纸上写道:“如风侄儿,你与烈火门徒一战,丢尽了风伯伯的脸,只是你习艺不久,风伯伯亦不怪你,只盼你日夜苦学,练好本事,日夜苦饮,练好酒量,待重聚之时,别酒量不济,喝得趴下了,还让风伯伯服侍你。还有那睚眦神兽不在你身边,定是遇到了什么变故,此神兽识主,你倒要去好好寻它待它。风伯伯去也,世间险恶,须多多磨练,你好自为之。”

    “这哪里来的?”杨如风口中在问,心中却想,我与那人打架,风伯伯定然看到了。

    “后屋桌上。”夏心妍答道。

    “即然风伯伯已走,我便跟庄主辞行,去一趟冷云门!”杨如风叹道。

    “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夏心妍撇嘴道。

    杨如风也不答话,径自去了,夏心妍紧紧跟在身后。

    内院火势已灭,只是一些门窗烧成焦炭,黑呼呼的,不太雅观,众人又围在一起参研天机密卷。

    次日凌晨,杨如风,夏心妍,冯一飞及几名庄内弟子又到了铁锁崖边。

    “冯大侠,逗留几日,我也该走了。”杨如风拱手道。

    “也好,我便送到这里。”冯一飞笑道。

    杨如风瞧了瞧冯一飞一眼,问道:“冯大侠似有什么话要说?”

    冯一飞笑道:“你风伯伯去势匆匆,莫不是已悟破天机秘卷,独自寻宝去了?”

    杨如风笑道:“冯大侠此言差矣,我风伯伯为人豪爽,心直坦率,若是悟出其中秘密,定会与冯大侠说的。”

    冯一飞置之一笑,答道:“那是那是,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如有什么冒昧之处,还请担待一二,二位慢走!”

    “告辞!”

    “不送!”

    “慢着!盟主,魔教妖女不可放走了!”马小六与赵五平与一帮人匆匆赶来。

    “对,魔教为祸仙林,今天定要除去这一祸害!”赵五平举斧劈来,夏心妍向后一闪,踏在铁锁上,一斧落空,劈在地上,登时地面一阵恍动,铁锁摇来摇去,夏心妍便如一只蝴蝶,紧紧贴在其上,动也不动。

    马小六挽个剑花,一剑斜刺,夏心妍侧身让过,杨如风风劲一激,将他连人带剑冲退三丈。

    夏心妍冷道:“再动手,本小姐可要还手了!”这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十几人纷纷涌上铁锁,各拿出法宝兵刃,使劲对夏心妍招呼。杨如风踏上铁锁,将夏心妍护在身后,风劲激荡,法宝兵刃皆近不得身,铁锁只容一人而过,一时间,群豪人数虽多,却束手无策。

    杨如风道:“冯大侠,心妍不是妖女,你还是请大家罢手吧!”

    马小六道:“盟主,这妖女正是魔教的少主,前几月我与几名兄弟在客栈喝酒,正遇上这妖女与‘白虎令使’监兵在一起,还打死了我们几名兄弟,那‘白虎令使’监兵便称这妖女为少主。”

    冯一飞道:“杨兄弟,你快过来,别受这妖女的蛊惑,平白降低身份,让我来擒她。”

    杨如风却道:“不可,虽然她出身魔教,却不是坏人,也不是什么妖女!”杨如风从小受其父亲影响,对门派出生歧视甚小,看人只看其为人,不看出生。

    “杨兄弟,不知多少英雄豪杰,皆毙命与魔教之手!你风伯伯一生坦荡,高风亮节,难道你定要与魔教妖女为伍?污了他的名节?”冯一飞冷道。

    “我风伯伯在此,也不会让你们烂杀无辜的!”杨如风气道。

    “好,那我定要你悬崖勒马,浪子回头,切不可自甘堕落,受人蛊惑,入了魔道。”说完祭出长剑,白衣飘飘,化为无数剑影,向杨如风刺去。杨如风祭出“散云”剑,展开“天风十二剑”与之周旋。

    这“天风十二剑”对上“飞檐七十二式”,竟也旗鼓相当。“天风十二剑”威力甚强,每一剑使来,剑气鼓荡,一时间狂风大作。而“飞檐七十二式”变化繁复,每一剑使来,剑光吞吐不定,寒气森森。

    铁锁摇摇恍恍,两人蹿上蹿下,便如两只轻盈的燕子,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斗得许久,竟是平手,杨如风若有所思,使出一剑“风雨齐至”,一时狂风大作,崖下雾气上升,集聚在一起,铅云压顶,雨滴沙沙而下,又使一剑“还情七式”中的“孽海情天”,众人登时暗然伤神,似困在情海里不能自拔,自甘淋着雨,失魂落魄的心百感纠结,恨不得一死了之,以寻得解脱,逃离苦海。再使一剑“云淡风清”,忽而拨云见日,一朵朵白云慢慢散开,呈现碧蓝的天空,清风袭来,格外清爽,却使人惫懒无比,以至于浑身发软,使不出力。再使一剑“此情可待”,众人便觉得有一段感情深埋心底,有一个人虽然相隔万里,即使相隔十年百年,也要等着她回来,时久路远,以至于相思无用,唯有泪千行。

    冯一飞蓦地吐出一口鲜血,仗剑飘腿崖边,缓缓说道:“好强的剑意!”。当众人缓过神来时,杨如风与夏心妍已然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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