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九天以为正兮,夫唯灵修之故也。”--《楚辞·离骚》
“九天者,中央曰钧天,东方曰苍天,东北曰变天,北方曰玄天,西北曰幽天,西方曰颢天,西南曰朱天,南方曰炎天,东南曰阳天。”--《吕氏春秋·有始》
深秋的夜晚,死一般的寂静,天边一片苍茫。新月如钩,斜挂树梢,淡淡的月光洒在地面,忽明忽暗。险峻笔直的绝壁上,崎岖的小径来回曲折,从山脚直至山顶,云雾遮遮掩掩,但依稀可见。如此险峻的绝壁上,能开出这般的路径,不知道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哪位高人的绝世神通!绝壁上几株古松,枝桠苍蚺,龙盘虎踞,粗壮的树根紧紧抓住岩壁,任凭风吹雨打,岁月摧蚀,依然屹立不倒!
幽淡月光下,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延着小径急速攀爬着,快如鬼魅。白影到古松树下停了下来,有点气愤道:“爹,走这么快作啥!我可走不动了!”说完便一屁股坐在树根上。黑影也停下来,怒道:“臭小子,我逼你来的么?”
白影抢答道:“我不是怕你一去不回嘛!故来助你!”
黑影更怒,欲似作打,道:“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狂妄之至,爹还要你来帮么?到时时候你给老子远远滚一边去,别碍老子眼!”
白影嘿嘿一笑,朝黑影做了个鬼脸。黑影顾及他,也只好坐下来休息。
天空越发明亮了,幽蓝变为深蓝。月光盖过了几点稀星,周围的黑暗也被驱散开,淡淡云雾弥漫在月光中,如梦若幻。岩壁反射月光,也变得稍稍明朗。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黑衣人的鬓发,青丝翩翩,风华不改。黑衣人呆呆盯着那一弯新月,似思念,似忧伤,似惆怅。白衣人望着他神情,忍不住大声朗道:“月到树梢头,人约黄昏后!爹又在发呆了,再不走,可赶不上与情人的约会了!”
黑衣人顿时醒过来,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这会儿怎又这么急了……咳咳!我这是去赴约,不是去约会!”
白衣人笑道:“那还不是一样,对方是个女子,不是你的旧情人怎会约你。看来此次我跟来是最明智的,我是来监察你的,免得你作出对娘亲不忠之事来,娘亲泉下有知,怎么肯原谅我啊!”
黑衣人大怒道:“你小子作死么?早知道即便你当初不死不休的问,死缠烂打地跟,我也应该紧闭其口,不要你小子跟来!”
一道气劲突向白衣人激射过去,去势凶涌疾速,途中一分为三,分别向白衣人“玉堂”、“天突”、“中庭”三穴射去。白衣人渐感这三股气劲潮水般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临危不乱,当下运起“天合离情诀”,内息流转,身体向后急退,脚尖点地,一个巧翻云斜转身,躲过了气劲。哪想这三股气劲一分三,三化九,登时又从后袭来,穷追紧粘,当真令人气愤之极。
白衣人双脚纷飞,从小径到石壁,从石壁道古松,时立时斜,尽力与这气劲周璇,半刻都不敢松懈。白衣人虽知道父亲不会下重手,但万一父亲火气收不住怎么办,自已还得挨个十天半月的痛楚,以前父亲传自己本事时,吃的亏可不少!
白衣人边闪边道:“爹爹饶命!……爹爹饶命!……”
白衣人边闪边观察黑衣人的表情,此时见他怒火已然全消,双手抱胸,正神色自若地斜视着他。
此时气劲不但不弱,反而更为强烈,九股气劲结为网状,向白衣人网去。白衣人嘿嘿一笑,心想反正躲不过来了,不如赌一把,最坏不过再痛他个十来天。于是在小径上屹立不动,不闪不躲,运转“天合离情诀”中的“合字诀”,全身泛起白光,形成护体真气,白光普照,一圈圈光晕煞是好看。九股气劲毫不客气地撞在他身上,激起九层气浪,层层向外散开,撞到岩壁上,传来“哗哗哗”的落石声。
九股气劲网他护体真气后,登时动弹不得,他大喊:“合!”九股气劲与他护体真气二者慢慢合二为一,遁着经脉回到体内气海。白衣人全身抖动数下,白光消散,显然已回归平静。
黑衣人看到,脸上露出了笑容。
白衣人站在原地,衣袂飘飘,背后还斜插一柄剑,笑盈盈道:“‘太乙玄清真诀’也不过如此嘛!嘿嘿,当初我要学,你不肯教,现在你要教,我还不肯学了呢!”言毕,即时向山顶飘去。
黑衣人气得面红耳赤,大喊道:“臭小子别跑!让我逮着,让你好看!”言毕,也向山顶飘去!
午夜,月色依旧,从山顶遥望,天青地暗,流云似锦,轻雾似纱,弥漫在山间,宛如仙境。此山高耸入云,四面峭壁,山顶有一弯水潭,清澈透晰,缓缓流向北面绝壁之下。几株苍松却比山间的笔直挺立,但显得更苍老。几块磐石,坚巨如许,磐石下生长许多杂草,几株未绽放的兰花草就夹杂其中。
不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声音:“你终于来了,让我在此好等!”细看之下,磐石上坐着位女子,素衣着地,丝带飘飘,轻柔若云,一尘不染。身后站着位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素衣翩翩,背负宝剑。
黑衣人缓缓答道:“光阴寸箭,一发十载,十年都等了,还等不了这一时半会么?”
素衣女子温柔衣笑道:“十年不见,杨大哥风华依然如夕!”言毕,径自拍开一坛酒。
一阵酒香随风袭来,沁入心底,未饮先醉,恍惚飘然,如梦若幻。黑衣人大喜道:“碧月青云天来客,浩瀚南渚海流香!哈哈,苏阁主,天月一绝‘海流香’乃仙露佳酿,杨某求之不得!”
素衣女子闻言,不由一阵酸楚,十年之后,当初所有的一切,当真已烟消云散了么?时隔十年,曾经的记忆却犹如昨天,不曾消散。如今,小榭变成了苏阁主,十载之期,原来已沧海桑田!
苏小榭正为他的一声称呼黯然伤神,黑衣人怎么得知,此时他正双目炯炯,显得早已迫不及待。天月阁得佳酿“海流香”,乃经天月岛独珍“晶海朱莲”,掺和“六神谷”,“晨曦仙露”,以及二十三种珍稀材料酿制而成。天月阁地处南海阴阳海流交汇之处,珍稀物种繁多,将酿制好的“海流香”封坛,置于阴阳海流交汇之处,经阴阳交替,冷热温蕴,汲取海流之灵气,化为佳酿之醇香,因此而得名。“海流香”香醇世间罕有,饮一酌便能补血疗伤,增强修为。
苏小榭起身,运转内息,一股清泉由坛口飞出,向黑衣人激去,时高时低,高时分散成滴,晶莹剔透,宛如天上星辰;低时聚集成流,波涛汹涌,宛如海上巨浪。黑衣人面不改色,衣袖一摆,双手张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画出个紫色太极圈。迎面而来的酒水撞到太极圈上,登时变缓,化作一团定住,黑衣人张口一吸,酒水皆入腹中。
“杨大哥,你的‘太乙玄清真诀’已臻大乘了!”苏小榭赞道。
黑衣人正是杨天云,此时他正闭目不语。佳酿遁喉入腹,只觉一股似寒似暖之意透入心底,道不出的清爽,脸上渐渐泛起一抹红晕,好似已不胜酒力。久久,他才开口道:“苏阁主过谦了,阁主的“星海辰天决”早已练得出神入化,随意而发,刚刚不过小试牛刀,为在下敬上一小酌而已!我想这坛‘海流香’已有上百年了吧!”言毕,眼睛还直直盯着那坛酒。
苏小榭温柔笑道:“杨大哥好判力,此坛‘海流香’乃师祖所酿!”言毕,将整坛酒丢了过去。杨天云接过,仰头“咕噜咕噜”便大口喝了起来。
白衣人此时大喊:“爹,我也要喝!”
杨天云与苏小榭同时一惊,两人同时望向他。杨天云哈哈大笑道:“风儿,快来见过你苏姨,这是吾儿杨如风。”杨如风飘到父亲身边,向苏小榭行了个礼,道:“苏姨好!”
苏小榭点点头道:“好好!一别十载,风儿都这么大了!”又向身后女子道:“晴儿,过来见过叔叔哥哥!”
女子盈盈向前几步,也作了个礼,道:“我叫陆晚晴,杨叔叔好,风哥哥好!”
杨天云笑道:“好好!苏阁主,晴儿是你弟子么?此女根骨奇佳,天资聪慧,是个奇才!”
苏小榭轻轻点头,含笑不语。
杨如风觉得陆晚晴叫自己叫得亲切,忍不住看她,目光刚移,恰与陆晚晴四目相对。修行之人目视极好,凝力望去,见到陆晚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陆晚晴渐感羞涩,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杨如风见她不在看自己,有些失落,夺过酒坛,一口灌了个精光后,立即觉得精神恍惚,站立不稳,身子歪歪斜斜,然后大声朗道:“生死茫茫天纵横,佳酿肠穿笑红尘。一朝方休醉卧死,胜过十年愁苦生。”其实,这并不是他自己作的诗,只是一次独自在客栈中听一醉汉随口念出的。
杨天云冷冷道:“你小子逞什么能,嚼什么文,喝完了就滚一边去!”
这十年来,杨天云和儿子杨如风四海为家,游遍神洲浩土,见到了许多花开花落,聚散离分。经杨如风这么一说,突觉世间本如此,花开花又落,人聚人又分,往往美好的东西总是一瞬而过,留下的是无尽的愁苦,日夜受尽煎熬,到不如一醉方休,胜过十年愁苦!他心里默念道:“雪儿,我日盼夜盼,终到今宵,你稍等片刻,我便下来陪你,免得你在九幽之下孤苦寂寞!”
杨天云回头深切望着杨如风,心道:“这孩子年纪轻轻,却懂得这番道理,当真难得。这孩子随我这么多年,吃了这般多苦,当真对他不起!对他娘亲不起!这孩子虽外表圆滑,但内心朴实,天资聪慧,如果再细心教导,日后定能成大器。如今……唉!看来一切皆是天意,以后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杨天云仰望着天,仿佛这天更暗了些,更沉了些。
“苏阁主,若杨某不幸身亡,你看吾儿虽不是什么天才,但也根骨略佳,拜入你门下如何?”杨天云哀求道。
“我帮你照顾他就是,如果死的是我,那晴儿就托你照顾了!”苏小榭道。
“风儿,晴儿,你们让开些!”杨天云和苏小榭齐声道。
杨如风与陆晚晴皆知各自的父亲和师父此战难免,死劝也无动于衷,故才死缠烂打地跟来,在其身旁,静观其变。杨如风陆晚晴欲开口相劝,两阵劲风刮来,将二人刮到古松下坐着,动弹不得,二人身挤一处,无可奈何,只好睁大眼睛,凝力远视,盯着杨天云与苏小榭的一举一动。
苏小榭道:“杨大哥,一恍如隔世,不知道杨大哥棋艺是否尤胜当年?”言毕,登时坐在磐石上,右手四指紧扣,食指伸出,迸出一道白色气劲,向前数次横画。
杨天云笑道:“苏阁主博弈之术巾帼不让须眉,当年东海琉璃岛‘论道’大会上,一棋挫败奕仙风幕白,棋艺冠绝天下,杨某怎能是对手。”言毕,也坐在磐石上,左手四指紧扣,食指伸出,也迸出一道白色气劲,向前数次纵画。
杨天云与苏小榭所坐的磐石间相距约三丈,经二人气劲交织,中间成了一副围棋盘。气劲发出的光芒一下子把周围照亮了起来。
苏小榭又道:“当初若不是杨大哥暗中援手,我怎能得此虚名。如此说来,杨大哥还得让小妹三子。”登时三团白气飞出,各撞向棋盘三角,互成倚角之势。
杨天云哈哈大笑道:“苏阁主过谦了,下棋就应当公平公正,怎能说让不让的!”登时三团黑气飞出,撞在棋盘上,分别截住了三子。
一阵落子,双方互不相让,一场激战后,棋盘上黑白明朗,争锋相对,气势宏伟,不分上下。
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人落子渐缓,现下棋盘上空处已不多,而人皆看着棋盘,若有所思。
杨如风与陆晚晴见各自的父亲和师父在下棋,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俱不知道他二人是来做生死决斗的呢,还是另有玄机?虽然是在下棋,即比智力又比修为,算不上什么凶险。看看这比试到是挺有趣,想不透干脆就不去想了,走一步看一步。二人皆懂围棋,看到精彩之处,二人皆忍不住喝彩评论,这步下得如何好,如何妙。两人评得眉飞色舞,趣味相投,久而久之,两人便亲近了许多。
陆晚晴突然问道:“风哥哥,你说我师父和你父亲谁会胜出?”她水灵灵的双眼,清雅透莹的脸额,在这淡淡月光下,更显玲珑。
杨如风得意笑了笑,答道:“我父亲这手叫‘双龙戏珠’,二龙一出,谁与争锋;你师父那手叫‘一枝独秀’,百花盛开,一枝独秀。谁胜谁负当真难说得紧,咦,你看,若是将你师父的白子连起来看,可是什么字?”
“是个‘情’字!”陆晚晴兴奋道。
杨如风赞道:“高手对决,棋势瞬息万变,你师父能这么从容不迫地以棋子作字,还不失先机,当是一流高手风范!”
陆晚晴对他得意一笑,笑得那么甜,那么美。杨如风不过十七年华,长陆晚晴一岁,此时见陆晚晴含笑脉脉,自己受到感染,也跟着微笑起来。
只听见杨天云一声长啸,一子终于落下,棋盘发出最后的亮光,黑白如此明朗,如网住的星辰,正和黑暗作最后的争斗。
细看棋盘,黑子最终连成一个古篆的“绝”字!
天地顿时暗了下去,只有这个“绝”字,在白色棋盘的寸托下,暗得格外耀眼!
杨天云冷冷道:“苏阁主,,此局算平手,你我再下上十年八载,也未必分出胜负!还不到那时,你我皆耗尽真气而死,不若就此罢手,如何?”
苏小榭点点头,二人同时撤开内息,若大的棋盘就此慢慢散去,化入空气中。但“绝情”的棋影久久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嗡”的一声,她头脑剧烈晃动,全身都开始颤抖。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万丈冰渊,冰碎了心底,冷封了天荒!十年后,为什么连他的一点点尘埃都捉不到了呢?他的身影是那样的模糊,模糊到自己都不认识!难道有些缘分,真的是注定的么?
苏小榭两行清泪悄悄落下,朗道:“杨天云,第二场,看好了!”她丝带一飘,在空中横飞,写下一首词:
斜风细雨作春寒,
对尊前,忆前欢。
曾把梨花,
寂寞泪澜干。
芳草断烟南浦路,
和别泪,看青山。
昨宵结得梦夤缘,
水去间,悄无言。
争奈醒来,
愁恨又依然。
展转衾惆空懊恼,
天易见,见伊难。
气劲凝结,破空成字,纵向从右到左,字迹如飘絮柳丝,婉转轻柔,又如青丝缠绕,剪不断,理还乱!
一滴晶泪再次滑落,苏小榭随手一弹,这滴泪遁着一条优美的弧线,向那横空的词撞去,优雅绚丽的字迹荡起水波,立即四分五裂,眼消云散,不复再有。
杨天云望着那几株古松,枝桠苍蚺,枝干上到处是要脱落的皮,只有针叶还盛青。杨天云顿时感到人世沧桑不过如此,万木四时有异,唯松柏常青,谁又知道,即便能活得久一点,如果只有一个人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
杨天云向天跃去,在离地三丈的空中停住,霎时狂风大作,古松沙沙作响,沙石蜂拥而至,池水暴涨,一股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竟然有三丈之高。他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足尖点上了一枚正飞来的石子,借力跃到了水柱顶端。双手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画出个太极圈向水柱扣去,水柱立即旋转起来,所以的沙石皆被水柱吸了进去,远处的沙石还源源不断地飞来。水柱越旋越快,,沙石也越来越多,水柱渐渐变成了泥浆,越来越浓。后来,泥柱旋转慢了下来,最后变成了石柱,停止了旋转。
杨天云大喊一声:“风儿,拿剑来!”
杨如风背后的剑“铮”的一声脱鞘而出,向杨天云飞去。杨天云接过剑,围着石柱上下飘飞,手中的剑不停地向石柱削着,只看出淡淡的剑影。
渐渐石柱显出一女子的模样,三人皆看呆了。
杨天云狂笑,负剑而立,痴痴望着这尊石像,脸上沁出滴滴汗珠。这石像雕刻成的女子足有两丈多高,女子左手捂胸,右手负剑,优雅含蓄,美若天仙。杨天云站立许久后,突然丈剑向古松飞去,在古松硕大的枝干上刻了两句:“池中人似月,皓婉凝霜雪。”笔迹豪迈万千,在豪迈的同时,又略有忧伤情怀,看起来,与那婉转轻柔的字迹各有千秋,不分胜负。
杨如风大声问道:“爹,这是娘亲么?”
杨天云答道:“正是你娘亲秦霜雪!”
杨如风还只是两岁时见过自己的娘亲,娘亲的面貌,相当模糊。如今,看到娘亲的雕像,想到这十多年的处境,心中顿时百感交加,五味陈杂,眼眶不免渐渐湿润了起来。
陆晚晴看他神色又变,急忙问道:“风哥哥,你怎么了?”说完连忙掏出一张绣有兰花的白色手帕,想帮他拭去眼角的泪水。杨如风感到尴尬,一把夺过手帕,自己擦拭,擦完欲将手帕递还,陆晚晴嘻嘻笑道:“风哥哥那么爱哭鼻子,还是将手帕留下吧,以后还用的着。”杨如风立感羞愧,对她嘿嘿一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苏小榭见着这两丈高的石像,心想他心中只有秦霜雪,没有自己,心里更加酸楚,但本着还有一丝丝希望,轻声道:“杨大哥,雪儿姐姐已经走了,你对我就不能像对她的一半好么?”
杨天云望着她憔悴的脸,自己也感到一阵酸楚,这一世欠她的实在太多,若能解开上古奥秘,或许对她有所补偿。
杨天云忽道:“小榭,第三场!”
苏小榭惊道:“你有把握么?”
杨天云道:“你的修为大有进境,如你能熟练驾驭‘安魂琴’,当有五层把握!”
苏小榭道:“我十年来对这‘安魂琴’的琢磨从未间断,现已经能催动琴上的‘安魂咒’了!”说完,将背后的一副黑琴放在磐石上,这琴精巧别致,黑光内敛,一看就不是凡品。
杨天云将剑丢还杨如风,从怀中取出一支短箫,光华内敛,黝黑纯朴,材质非竹非石,非金非玉,正是“洗魂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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