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斯的风是冰冷的,一年中只有三个月拥有春暖花开的明媚,其余时间皆被弥漫整个天地的大风雪笼罩着,冰冻三千的景象在此时常见到所有的人习以为常。
洛斯,是传说中的神的血泪,据说,创世神在被最心爱的孩子背叛后,彻底地消失,由她一手创造出来的飘移在虚空中的移动岛洛斯也在神的沉眠后崩溃,美伦美奂的梦幻之岛一夜间化成了黑暗的血腥之地,从此长眠在风雪的肆虐中,也只有七月至十月间梦幻到不是世人所能年看到的传说中的梦幻之岛的些许残现,暖风一至,积地三千的冰雪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荒凉的大地上一夜之间从地底生长出无数的鲜花,五彩缤纷地散布在绿意成茵的草地上,远远望去,好像地面上霍然展开一袭华丽的地毯,密密致致地铺满三千地域。
到处林立的干枯石木也好像一夜间注入了生命力,枯瘦干瘪的石化般的身体宛若吸引了天地间的灵气般,瞬间丰满起来,枝头的绿叶如同翡翠般青翠的可爱,不时地展开的大朵艳丽的花朵更是香意浓重,远远地散开,香飘三千里,到入都可以嗅到沁人肺腑的清香,让人不禁神清气爽。
格岚站在山丘上,居高临下俯瞰着一夜间成茵成翠的大地,浅金色的发在暖风中微微摆晃,微眯起的绿色瞳孔底沉凝的冰雪并没有因为眼前春日般明媚的景象融化少许,像岩石雕刻出来的面孔生硬不带一丝感情,冷冷地勾起的嘴角似讽非讽,深沉阴冷的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所能拥有的阴暗气息,明显掺朵在阴暗中的血腥浅浅地环绕在周身间。
哼,冷嗤一声,绿色的瞳孔上飞快地染上了可怕的寒意,宛若暴风雨卷起前激流涌荡的海面,一层又一层大浪掀起眼底万倾冰雪,微微攥紧拳,格岚面无表情地扫了扫身前怒放着的大朵的青月千华,淡青色的花朵好像是罕见的宝石般美丽,流转其间的七彩虹光好像有花精的存在,不时地淌过的清澈露水如同花的眼泪,颤微微地在娇嫩的花瓣上摇曳数下,滚落下来,留下深青的斑痕。
“女神的眼泪,”一字一顿的挤出牙缝,仿佛听到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似的,格岚冰冷的脸上浮起了讥讽,瞬间掀起惊涛骇浪的浅绿色双眼在阳光下化成森郁的深青,妖异残忍地扫视着眼前的明媚花朵,好像它只是个死物般。
哼,好一个女神的眼泪,被自己心爱的孩子背叛后消失,却任由黑暗的神坻肆意行为,屡屡与光明的神坻对持,十年一次的神圣之战频繁发生,修米顿大地上已经被无尽的鲜血染尽,而女神的眼泪也早已被人类所占据,成为了世人闻风色变的血腥之地,无数像他和所有战争孤儿的孩子被丢进血腥之地,从此陷入人类所铸造的地狱中,永日不得安宁。
“呵,创世神啊,若你看到现在的一幕,会不会气得从黑暗的虚空中醒来呢,”低低地沉吟着,格岚讥讽地笑一笑,抬脚,狠狠地将面前那簇华丽盛开着的青月千华踏个粉碎,用力之狠,似乎将全身的力气皆使了上去。
太剌眼了,好像没有任何烦恼的美丽,大剌剌地开在所有人眼里,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消失在这个世上,就好像开在他还有爸爸妈妈的家中的那片青日千华般无忧,这种东西没有存在的意义。
踩了又踩,直到面前的青日千华成渣成泥,看不出原样,格岚微微喘息着,冷眼在踏践成泥的青月千华上扫视一眼,好难受,真的好难受,看着眼前的青日千华,胸口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一点儿也不好的感受。
不应该的,他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感受啊,太过于奢侈,一个不小心,就会边命都丢掉,心里拼命地鸣叫着,可,眼睛却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粘贴在地面上,紧紧地盯着地上的残骸。
露水,不知从哪里夹落的露水轻轻一滚,不偏不斜地落在地上已经不成花形的青月千华上,好像一声令下似的,地面上碎成一团的花瓣轻轻一颤,竟抖动了两下,奇迹般地拔高成形,眨眼的瞬间结成花的形状,格岚甚至来不及看清楚,一朵与原先一模一样的浅青色花朵含着露珠在风中摇曳,若不是扫到自己鞋间的青色草液,他绝对不会相信眼前仿若处于花期顶点的青月千华是先前的那团烂渣。
这就是神的眷顾吗,脑中飞快地闪过模糊的念头,格岚眼底的冰雪愈发的清冷,神的眷顾为什么永远不会落到人的身上,只会照顾这些没有意识的花花草草吗,激愤地攥紧置在腰侧的拳,他几乎愤恨地俯视大地上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
好恨,好恨,恨不得将一切东西都毁灭掉,让它们陪着爸爸妈妈一起沉入冰冷的地底。
为什么,为什么啊,妈妈不是说神会在一直看着世人吗,那为什么他们还会死,惨死在战场上,为什么自己,才五岁的他会被丢到这个地方,这根本不是神的眼泪,是地狱,是地狱啊,妈妈!!!!!!!!!!!!!!
骄傲地仰高头,拼命眨去眼底涌起的泪雾,他不会哭,绝对不会哭,这世界间没有再值得他哭泣的人,再也没有了。
用力甩头,格岚重重地将脑中所有的激愤排除出去,些许软弱才在孩子气十足的脸上停留几秒,立马消失不见,呵呵,低低地讥笑着,格岚漫不在乎地踢开脚前的石子,哼,再怎么想,地狱永远是地狱,染满鲜血的他、他们是永远无法逃脱的。
沉重地合上眼,眼角突的瞄到一个东西,白白的,又掺着点异样灰色的东西,那是,猛然张开眼,扫视了一下,眉头飞快地皱起来,那是——
天边一个灰白的东西直直地掉下来,好像……格岚有些不确定,好像是只……猫……
离得太远了,凭他现在的目光根本看不清,再者,洛斯是不允许魔法的使用,所有的元素进了此时,自动的失去了呼唤能力,哪怕是首屈一指的魔师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心理燃起了一丝好奇,可转念一想,又犹豫了一下,乱走的话……
算了,去看看吧,难得有时间,多少提起了些好奇心的他转身就走。
前行的身体越走越快,突然猛地停滞不前,两只耳朵微不可微地抖动两下,冷冷地抬起头,化成危险的深青色的瞳孔扫视了四周一圈,低声喝道,“出来!”
周围一片宁静,仅听到风的低语。
“我再说一遍,出来,”眼睑微合,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凶戾,格岚的手飞快地一闪,一条条状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顺着腕间急促地攀进宽大的衣下,快速地迤逦至胸口。
“哎呀呀,不要这么凶吗,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油嘴滑舌的嗓音带虚假的笑意伴着一个男孩子从百米开外的树后转了出来。
小玩笑?!
是不是玩笑两个人心知肚明,虚假的语间一落,空气不为人知地沉淀下来,无形中好像突然生出了一根弦紧紧地牵扯着屏息以待的两人。
忽的,格岚抬起腿,对面的男孩子身体猛然一晃,又立马恢复活原样,只有从颈边绷紧的肌肉看得出他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备战状态。
看也不看男孩子一眼,格岚自顾自地离开,看似轻松,但也同样只有在宽大的衣袍下紧绷的肌肉看得出他处于绝对的严阵以待。
呵,呵呵,新出现的男孩子一直笑着,古怪的音节隐隐中竟令人心浮气躁起来,俊秀的面孔带着一成不变的笑意,本来看得人心神一爽,可搭配着古怪的笑声,莫名地让听者背后窜起几分冷意,再听下去,手脚竟不太自然,好像被有人将无形的丝线紧紧地束缚在手脚间,正常的行走越发地艰难起来。
呵,看似不在意地看着远处的花草,男孩子余光一直扫视着将他视而不见的格岚,像是发现自己的笑声攻势完全不起作用,男孩子的笑脸飞快地垮了下来,下一秒钟,又闪电似的扬起。
有意思,后退一步,看似不留意,男孩子不偏不斜地退到格岚的必经道边一步处,笑嘻嘻地看着冷着脸直直向前走的格岚,也不生气,当格岚步过身边时,忽的抬起手,看似不经意地拍向他的肩膀,嘴中大声地笑道,“你不要老这么死板吗,人家跟你打招呼,你要回话才礼貌,真是的。”
上半身动也不动,格岚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地大步离开,眼看手马上要落在他的肩上,忽的衣服一阵蠕动,一条银白色的小蛇闪电般地急射而出,直直地噬向男孩子落下的手。
挑挑眉,意料之中的男孩子手在空中猛然一滞,快速地一翻,重新落回身侧,男孩子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冰冷的背影一滞,随即大步离开。
呵,浅笑着看着格岚的背影,直到格岚完全消失在眼中,男孩子一脸的笑意忽的褪去,怅然若失地摊开手,两根闪着异样幽蓝的尖针夹在指间,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哎,长叹一口气,男孩子很是惋惜,“又失败了,看来,想杀他,还要再等一段日子啊,真是没趣。”
慢悠悠的抬起头,像在感叹似的,深深地注视着格岚离开的方向,突然,男孩子猛然弹起,像只豹子样灵活地一个就地打滚,身体落地的刹那,手中的针一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射向身后五十米开外的树梢。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中,一个小小的身体翻下浓密的树梢,重重地落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口鼻汩出了青黑的血液。
哼,看也不看地上的死人,男孩子不屑地撇撇嘴,讽笑道,“这种小手段也敢对我使,你当我爱诺是什么人啊,早八百年前这种小伎俩我都使全了,哼,真是没成就感。”
拍拍身上沾染上的碎草痕,爱诺头也不回,晃悠悠地离开了,身后不远处,他最先所站立的位置大片的枯草以极外的速度沿着最中央的三根炯青色的针漫延开来,不多时,方圆五米化成了一片枯燥的干黄色,在浅绿漫野的大地上,触目惊心的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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