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真的就那样死了吗?
我平躺在床上,呆呆看着房顶,痴痴想着。
不!不会的,千影明明是和我一道打下去的,那人一定是在胡说,先生也不会有事的,只是纵然我心里有千万次的呐喊,可还是隐隐觉得,那人说的虽有些出入,但最后的结果,未必会有差离。
这些天里,我不是没有想过公输博已不在的结果,可每次想到这时,我总会给自己找一千种理由,让公输博能够安然脱身。但现在,这一千个理由,看起来都是那般的苍白。
最不愿想到的,发生了。我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什么也没准备好。
我的眼中并没有眼泪,不是因为不伤痛,而是因为我到此还不愿相信。
整个世界真的坍下来了吗?
我将为谁而活?为什么而活?
刚才在酒楼时,我还可以在人前克制着自己,可处在这安静的房里,我再没了支撑下去的勇气,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灰沉沉的。
灵魂仿佛在渐渐凝固,又象要脱体而去。
我忘不了第一次睁开眼时,这个老人眼中欣喜的泪水,象个小孩般的不停纵情欢呼。自那一眼起,我就知道,自己是为眼前这个老人活着的。可现在,这支柱没了,我觉得自己就象**着站在一块一望无际的废墟上,满是无助与彷徨。
柳闻樱伏在我的身前,担心的看着。
她害怕眼前这个男人的目无表情,那让她的心有种颤抖着的痛。她伸出手去,轻轻抚着男人的脸,柔声道:“木头,你别太伤心,那人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再说你不是说,那崖下就是条大江,你先生就算跳下去,也不一定就会有事。”
声音仿如来自遥远的虚无,丝丝缕缕的渗透进来,整个世界,又慢慢清晰真实起来。
我微微侧转头,与那美丽的女子,静静相望。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温柔又这般心疼,仿如传说中,天地间第一束起于最黑暗中的光。
这真的是属于我的温暖吗?
我突然一把抱住柳闻樱,如伤狼般的呜咽,眼泪终于滑落。
柳闻樱的身子僵直了下,刹时又如水般软了下去。
双臂搂上了我的颈间。
红唇缠绕上来,有淡淡的芬芳,有痴痴的情迷,还有那咸咸的滋味和映在窗纸的那轮冷冷明月。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伤药能比温柔的女人更好。
柳闻樱被紧紧搂着,感觉到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可她却希望他还能搂得再紧些,一直来,她都隐约觉得和他之间似有道咫尺天涯的距离,仿佛他注定属于另一个世界。这种宿命的无奈让她在独处时,总满是彷徨。但现在,她终于无比真实的走近了他的内心,阅读着他的无助和依恋,她知道,这个男人今夜的泪水将永远篆刻在她的生命里。
只是,这个男人,真的也能记住自己一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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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还睡得迷糊,感觉有人在捏自己鼻子,耳中传来柳闻樱低低的呼声:“木头,木头,快醒醒,醒醒!”
我睁开双眼,见是柳闻樱,又闭上眼,含糊道:“怎么了?”
柳闻樱轻笑一声,轻轻在我耳上咬了一口,道:“你快起来了,我们得早些走。”
嗅着柳闻樱身上好闻的香味,我禁不住又心旌神摇起来,想起昨夜的春光,突然一把抱紧柳闻樱。
柳闻樱呼息顿急促起来,俏脸绯红,凑到我耳边道:“死木头,别闹了,你还有伤呢,你等伤好了,你喜欢怎样都行。”
我应上一声,却抱着她不松手,柳闻樱央道:“快起来了,我们得快些走,我偷了剑门的一头灵兽。”
听到如此,我来了精神,一下坐了起来,道:“那敢情好,那些人很是讨厌,我正想不出用什么法子整整那些人呢。”
这时天色并未全亮,柳闻樱带着我无声无息的飞到镇口,我见到那儿立着一个模糊的影子,隐约象是头“青骟兽”,暗想大概这就是柳闻樱偷出来的那头灵兽了。
柳闻樱对着那个影子招一招手,那影子立是顺从的跑了过来,到了身前,果然是一头“青骟兽”,拉耷着两只尖尖的耳朵,很是驯从。
柳闻樱轻轻一笑,道:“我们快走吧,免得那些剑门的人追来。”说着也不敢我抗议,一把将我抱起,翻身到青骟兽上,呼喝一声,青骟兽立是扬起四蹄,电也似狂奔而去。
晨日已从远处的地平线上探出头来,撒出第一道阳光,朝霞燃烧似火,却又矛盾的给人种出奇宁静感觉,在平和悠远中,自有种旷世的美丽。
青骟兽奔的速度虽快,却很是平稳,树木山石不住往身后飞掠,风呼呼而来,似将我心中的郁闷也吹淡不光,忍不住对着清风吼了一嗓子。柳闻樱见我似乎已从公输博的负面消息中走了出来,也是心中高兴,但却还觉得有些不放心,柔声道:“木头,你没事了吧。”
我真的没事了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些事情总要继续,我短短的沉默后,轻轻拍了拍柳闻樱圈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背,道:“我没事了,谢谢你。”
柳闻樱也紧了紧我,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傻木头,你和我说什么谢呢,你别想太多了,这世上还有好多事要你去做呢。”
我点一点头,耳边被柳闻樱的吐气如兰,弄得痒痒的。我并不愿纠缠在这话题上,便侧脸换过话头道:“姐,你怎么能将剑门的灵兽一下给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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