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里尼侯爵纵马狂奔在回城的路上。虽然脾气冲动,但是侯爵并不是一个蠢人,既然那些骑士完全无视了他纹章中的百合花,他们必然不是些简单的角色。
他明白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这些人不可能是毫无目的的。
……
数匹健马在道路上狂奔而过,李昂歪着脑袋瞅了领头的那位先生一眼。
“特里尼侯爵?还真是巧。”他喃喃自语,望着这些人最终消失在了他的“目光”范围内。
此时天色渐晚,穿着黑衣的城市管理人员笨拙的爬上灯架为路灯添加灯油。整个城市的路灯改造正在进行中,“光明”魔阵已经开始逐渐的开始取代这些油灯。虽然全铜质的光明魔阵价格不菲,但是长远的看它们的维护成为低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一座古老的城市在神奇的力量的推动下正在缓慢的近代化,灯光只是个开始,更多的改变就酝酿在站立在街头的这个年轻人的脑袋里呢。
李昂依着铁质的路柱,用宽大的毡帽遮住了面孔,他无须抬头就能看清这个世界。几个穿着暴露衣服的流莺凑了过来,其中一个甚至用她肥腻的胳膊蹭着李昂的胸膛。
“先生,只要十法郎您就能快活一次哦。”
李昂微微的抬起头,嘴唇微张。
“滚。”
流莺听了这话一愕,脸上的神情瞬间由谄媚变成了怨恨。她呸的吐了一口浓痰,吐沫星子甚至溅到了李昂的裤脚。
李昂抬起手,一巴掌把她抽倒在地上。
“滚。”
这次这些女人听话的溜了。
发泄了心中怒火的男人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一间餐厅,他似乎能看到窗上映照着的男女的面庞。
芬尼最终还是接受了维罗索的邀请,共进晚餐。
这是一间私人性质的餐厅,专门用来接待贵族。餐厅的墙壁上绘着精美的壁画,赤身**的女人和英俊的男人是这些画作唯一的主题。每张桌子上摆放着黄金打造的烛台,虽然光明魔阵已经成为了一种流行趋势,但是这里的老板仍然坚持着用蜡烛来传达暧昧的氛围。
所有的这一切都映照在李昂的眼中,他的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或许这种感觉就是嫉妒,甚至有些愤怒,愤怒芬尼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约会。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愤怒呢?李昂站在街上,有些茫然。
芬尼也有些茫然,她用叉子漫不经心的扒着盘中的蔬菜沙拉,一点食欲都没有。眼前的意利尔贵族正面带红光的畅谈他这一趟回家后的所见所闻。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在狼堡和佛罗萨斯正在建造的规模庞大的教堂,那些高耸的仿佛要直插入云霄的塔尖。
芬尼心不在焉的应和着,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趣。她很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吃一顿完全没有必要的晚餐。
维罗索瞧见芬尼似乎不太开心,于是招来提琴手,点了一曲。轻快而顽皮的小提琴声飘荡了起来,这是一首最近流行的曲子,讲的是一个年轻的骑士认识了一位美丽的女士,然后发展出浪漫的爱情。提琴手的艺术表现力相当出众,音乐也不错,芬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丝微笑有多么的勉强。
“芬尼。”维罗索几乎被女子爵的微笑迷晕了,他伸手去捉她娇嫩的手,她下意识的一缩,没有捉住。维罗索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两声说:“我现在已经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虽然只是一个子爵。但是塞尔利亚的执政官法斯切尼大人是我们家族的世交,他已经答应替我在市政安排一个要职。也许再过几年,我就能被提升为伯爵。我现在拥有三座庄园,两家作坊,还有一个商行,每年能为我提供上万法郎的收入……”
“可是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芬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您瞧,我们是如此的门当户对。我有自己的爵位和财产,决不会像那些二世祖一般贪图你的家产,我受过良好的教育,和你有共同的话题。并且最重要的是我爱你!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爱你了。”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芬尼慌乱的站了起来,甚至把叉子都掉到了地上。
维罗索赶忙站起来拦住了她,“您看。”他弯膝单腿跪了下来,从怀中拿出一枚漂亮的钻戒,“接受我的爱吧,美丽的女士。我等待这一天很久了。请您相信我的真诚。”
芬尼手足无措,最近一段日子她有着众多的追求者,但从未有人如维罗索一般直接。
她顿了顿脚。
“抱歉,先生。您让我不知所措了。”她试图避开他,“您瞧,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我要回家了。”
“不!”维罗索伸手去拉芬尼的胳膊,脸上露出一丝绝望和狰狞。
这时,从他的背后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他。
维罗索挣扎了一下,但是在他身后的人力气出奇的大,抓着他的手纹丝不动。
“你是谁?”他奋力的转过身,正好看到那个吹牛能发明“乐器之王”的年轻人。“是你。放开我!”
李昂冷笑着,轻轻一推,维罗索站立不稳撞到了桌子,让菜汤淋了满身。
“你怎么来了。”芬尼脸色一喜,随后又变的难看起来了。“你在跟踪我吗?”
李昂苦笑了一声。“现在看来我的行为很有必要。”
芬尼没说话,皱着眉头拉起了在汤水中挣扎的维罗索,还递给了他一张干净的手绢。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明明自己刚才还想亲自踹他一脚呢。
李昂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盯着芬妮,芬妮则避开了他的眼神。
他冷笑了一声,肩膀微微一晃,右腿闪电般的一记鞭腿正扫在傻笑着的维罗索拿着手帕的右手上。
重重的力量击打在他瘦弱的手臂上,只听清脆的咔嚓一声,然后可怜的男人就腾空而起撞在了不远的大理石墙面上,昏了过去。
这边的吵闹早就惊动了餐厅的老板和客人,但看到这惊人的一腿,没人敢来管闲事了。
“你!”芬尼万万没有想到李昂会动手伤人。她吓坏了,眼中浮起一层泪水,“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昂对自己的这一腿极满意,他根本不理芬尼的发问,走过去用脚碾住维罗索兀自捏着手帕的手,狠狠的将它踩碎。然后捡起那块手帕装到自己的怀里。
他伸手拽住芬尼,“跟我走。”
芬尼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拽出了餐厅,到了外面她才一把甩开他的手臂。
“你怎么这么残忍……李昂,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模样吗?”
“什么时候?”李昂冷笑了一声,“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时候吗?”
芬尼沉默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又激动了起来,“可是你这样又和你痛恨的人有什么区别呢?随意的伤害无辜的人。”
“他可不算无辜。”
“他怎么不无辜?你和维罗索过去从未相识,你有什么理由攻击他。”
“理由?你啊。”
“我?”芬尼向他逼近了一步,“里昂•;卡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要在羞辱我了,好吗?你已经羞辱过一次了!”
李昂沉默了,毡帽在路灯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我从未羞辱过你。”李昂缓慢的说着,“我从不擅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事实上我也不屑于隐藏。”
“是吗?”芬尼的音调高了起来,“那么您告诉我,您到底爱我吗?您有胆量说您爱我吗?”
李昂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爱她吗?他不知道。他欣赏她的性格,这是确定无疑的。但是他们之间总共也没有多少实质的交流,说道互相的了解,几近于无。这样的情况,也许能谈得上喜欢,但是爱,太沉重的词汇了。
“哈,”芬尼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讥讽的神情,她似乎是在嘲讽自己刚刚的一瞬间心中潮涌的某种期盼,只可惜,现在这种期盼碎裂的就像风中的沙尘。“您连说爱我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还不如维罗索。”她忍了忍,最终还是把口中的话抛了出去,“更何况您还有伊莎女男爵呢!里昂•;卡佩,不要再伤害我了,好吗?”
说完,她蹬蹬蹬的跑了。
“芬尼•;罗兰。您在嫉妒吗?”李昂没有动,他高声的问道。
芬尼的脚步慢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伸手拦停了一辆载客马车,没多会就消失在了李昂的视野中。
“真是失败啊。”他叹了口气,笑了,很无奈。
维罗索只是个无聊的傻瓜,根本构不成威胁。真正的障碍还是他自己啊。无论如何芬尼•;罗兰都是拉塞尔伯爵的侄女,他们之间真的能有爱情和未来吗?或者,让她抛弃一切来到自己的身边?自己有这种资格吗?
李昂再次的笑了,笑容中有狰狞和冷血。
他远远的看到了一群彪壮的汉子在刚刚被他扇了一巴掌的流莺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向他冲来。
“好多的出气筒啊。”
他捏了捏手指的关节,冲了过去。
……
当香榭城的黑衣警察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们下了马,看着满地惨号的人群,这些人无论男女都被掰断了一条胳膊。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位兀自躺在餐馆里昏迷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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