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云宗的清晨,雾气极浓,座座山头笼罩在白sè苍茫,只露出黛青sè的一角,远远看去,像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山。
草木夹道,蔚然成yīn,叶尖挂着晶莹剔透的露水,经过晨曦的映shè,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每一棵树,每一根草,都像是摇钱树一般,缀满了璀璨夺目的宝石。
流云宗后山,掩映在一派苍茫的古森林中。
青黑的屋角,在密密麻麻枝叶间极不起眼,若非有心人观察,只怕还不知道此地藏有建筑。
一道流光自齐天峰飞来,随后降落在后山的一块平地上。
飞剑上走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小师弟,这段时间你就在后山好好养伤。后山清静......清静也好,至少,没什么人,会来打搅你。”短短的一句话,林听风却觉得像是走完了十万里路的艰辛。
“这是本门的衣服,你先换上,看看合不合身。”一个水蓝sè的包裹交到钟晓梵手中,入手竟轻如无物。
钟晓梵激动不已,笑容挂在脸上,灿烂如初生之朝阳,林听风偏偏觉得有些刺眼,不敢直视。情不自禁之下,把头挪了一个角度。
“好香!”钟晓梵打开包裹,一阵沁鼻的芳香扑面而来,陶醉了这个来自小小渔村的淳朴少年。
一件洁白的袍子,叠得整整齐齐,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我的袍子!”钟晓梵心里想,带着喜悦,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一切恍然如梦!
小心翼翼捧起,轻轻地抚摸,感觉手像是摸在太阳晒过的棉花上!软软的,暖暖的,极舒服极舒服。
“穿上吧。”林听风脸上,那一抹僵硬的笑容,像是雕刻在岩石上的浪花。
钟晓梵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前一切如故。
这是真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该高声欢呼的喜悦时刻,钟晓梵却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而且不是那一点两点泪水的呜咽,是想实实在在、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流云袍穿在身上,不大不小,正好合身。
“不错,穿上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林听风再次露出笑容,这一次的笑容是灿烂的。
接着林听风变戏法般,从背后又拿出一个包裹,递到钟晓梵眼前。
钟晓梵一阵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林听风笑而不语,道:“打开看看。”
包裹打开,一双jīng致的白sè布鞋赫然出现在眼前,沿口圆滑,鞋面上绣出清风流云图案,鞋底一侧露出几道细细的鞋槽。一双闪着淡淡荧光的、似布非布、似纱非纱的白sè袜子叠好放在其中。
“都换上吧。”
钟晓梵脱去自己缀满补丁的老布鞋以及那破了洞的袜子,正yù换上新鞋新袜时,忽然满脸臊红,拿着新鞋袜踌躇起来。
林听风看得云里雾里,问道:“为何不穿上,不合适吗?”
钟晓梵涨红了笑脸,讷讷地问了一句:“那个,附近有水可以洗洗脚吗?我怕把这袜子给弄脏了。”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一阵清风拂过,林听风愣在当场,整张脸,整个人,仿佛已经石化。
钟晓梵没听见回答,以为林听风生气了,心中惴惴不安,头也不敢抬一下。
一双温暖的大手,忽然间捧住了钟晓梵的脸,这双手,在颤抖。
钟晓梵吃了一惊,抬起头,却见林师兄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不知何时起,眼眶已泛红。
“真是个傻孩子!”摩挲了一下少年的脸颊,林听风站起身,面对着朝阳,直直看去。
钟晓梵抬起头,依旧只能仰望。
这镀着橘黄sè光辉的身影,是如此高大,仿佛要与苍穹并肩。
“这块玉佩,是我们流云宗的印信。每个人都有专属的一块,上面刻着主人的姓名。万万不可弄丢了。”林听风把一块青边白底的玉佩给钟晓梵戴上,并告诉他玉佩的重要xìng。
“师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学飞剑?”
如同一道寒流骤然袭到后背!又似一道惊雷响在头顶!
林听风身子一僵,但很快又恢复自如。
“很快,等你把伤养好,就可以学飞剑了。”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练成飞剑,一定!”
“嗯!”钟晓梵坚定地点了点头。
“师兄还有事,先走了。”
林听风祭起飞剑,轻轻跃上剑背,缓缓高升,随后化作一道流光飞向齐天峰。
飞出了后山范围,林听风回头看了一眼。
后山的空地上,一个少年望着齐天峰的方向,高高地、用力地挥动着右手。
距离流云宗后山不远的一处小山坡上,两个白sè身影,目光往后山这边看来。
“哥哥,他真可怜,居然被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白玉脸sè很难看,显然对流云宗高层的意见很是不屑。
白起淡淡地解释道:“三焦俱毁,两脉尽废,丹田枯萎,无法修习灵术,流云宗偏偏以灵术著称,盛名宇内海外。所以这少年是不可能在流云宗得到发展的。适合他的路,只有以修炼**为要务的武道。”
“那流云宗为什么还留着他,不放他去万法门或者其他地方?”
白起冷冷一笑:“你见过有谁会去养一头野生的狼?流云宗既然发现了这个武道的天才,当然要好好保管。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一辈子在后山,默默无闻,直到老死!”
白玉心头大震,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么说来,钟晓梵岂不是成了......”
“弃徒!流云宗的弃徒!一个武道上得天独厚的人才,成长起来又是灵术界的一大隐患,流云宗自然知道这一点。”
白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残酷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还以为,流云宗会来一下狠的,永绝后患!谁知道,点苍老头居然起了妇人之念......”
白玉沉默了一下,问道:“哥哥,那钟晓梵是不是,是不是没救了?”
白起一怔,道:“倒也不是,‘万妖心经’中就有经脉再造,丹田重塑之法......”忽然他目光一凝,神sè肃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玉低头不语。
白起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大声道:“别忘了,你可是堂堂万妖国......”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分,白起忽然闭上了嘴。
“你要知道,人族和我们是死对头,你可别一时糊涂,铸下大错!”白起说完,抬腿走下土坡。
土坡之上,孤零零的白sè身影,孑然伫立,那么柔弱,却又是如此美丽,像是一朵白兰花,悄然绽放在这寂静的清晨。
望着远去的身影,白玉咬着嘴唇,轻轻说道:“可是,他真的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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