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船的除了这些水手之外只有两个欧洲佬,一个是个荷兰人,害温病已然去世,留下来一些荷兰的猪仔,另一个便是贝尔格先生,那个荷兰人倒是给萍水带来了不少航海之外的欢乐,自从那个荷兰人病故,那些小家伙且油残谷打理着,“上帝,他以仁慈的面貌出现在人间”我们暂且不必去理会贝尔格先生类似于遗嘱的祷告,似乎在预言一种不可告人的痛苦,段尚卫推门而入时,他恰是在埋头于那两块巴格达电池“信仰的力量,就是相信品牌的力量。”
上帝是客观存在的真理,所以我们永远也不会理解什么是上帝,他的牙齿不是脱落了一半,而是全部脱落了,只剩下两排死亡充斥的牙床挂着一帘假牙,头发几乎花白了,但突然还是隐隐透着一些残存的黑夜,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面容于是变得枯槁。
段尚卫感到有些诧异,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命敲打一下致命的头颅,几天之前,贝尔格先生告诉自己,他已然找到一种可以使人偶尔年轻的方法。段尚卫无法理解这些论理,但是现在看来已经再简单不过了,他的头发目前而言已然聪明谢顶了,中间露出一片空旷的自留地,在日光之下,照的惨白。
“兴许是药剂的量没有把握好。”他随即又笑眯眯地走开了。、
萍水不会容忍这么多怪人,但也不会太过敏感于这些奇怪的名堂,残谷从那些箱子里偶尔找到一把新型的手枪,于是就献给了萍水。实际上,萍水是一直致力于她的沙拉以及那块船上的自留地,她也会感觉到自己的菜貌似遭到了水手们的逆袭,不过她还是会定期地将那些木箱里的蔬菜拿出来晒晒,直到最后又一次直接晒成了干菜。
她拌的沙拉最后都交给了这些荷兰人的小东西,她好容易才将这些小家伙养成十五笼,不过她的这些举动在厨工们看来实在有些价有所值,他们一直坚信,这些养不大的猪不是荷兰猪,而是一群可以食用的猪,于是他们宣称,“这些家伙完全可以长大,只是方法有所欠缺。”
这些猪不但可以养,更可以吃。抱着这个伟大的结论,终于有一天,十几个大师傅商量着对这些小家伙放下厨刀,用以证实真理的必要。
尽管余萍水还是极为心痛,然而公认而言,这些小家伙味道还是不错的,她打起精神,叫段尚卫好生看顾剩下的爱宠,自己又回到甲板上洒下一把菜籽。不过大抵没有发芽。
这几天以来,供电室里又出现了种种问题,于是贝尔格先生的巴格达电池发挥了闪亮的作用,大副雷肆先生带来了两支鹦鹉,而且保证是金刚品种。
是从那里捉来的呢?他是个捕鸟的好手,一直是随身带着网的,于是在上次登岛时,他就地解决了两只。
直到有天,段尚卫带着一只会说话的乌鸦,总算在这里把大副的两只鹦鹉比了下去,萍水还是致力于这些小家伙的养殖,毕竟在茫天沧海之下,这样的寂寞是难免的,水手们自己也做了不少冲浪板,每到一个岛上就会下水游赏一阵。直到有一天我们偶尔在那里看见了温和的鲨鱼为止。
段尚卫和余萍水有时也会惊奇,他们原本以为打捞上来的是一条大马哈,不过在他们镇定之后很快便确信了,这么漂亮的鱼骨,完全来自于一条虎鲨,简直令人目眩,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调料了,于是就将这家伙清炖了,居然足足是一船人吃了两天。他们每到一个岛上就用这些鲨鱼骨与当地居民交换,几块骨头,几颗牙,在这些原住民的手中几乎成了完美的艺术,能在所有的材质上刻下任何一种印花。能在他的玉上,刻下一只眼睛。
他就将这眼睛为萍水戴上:在过去的十几日里,他们好像足足漂流了一个世纪一般,他们初次登上这片岛屿时,以为是一块陆地,子弹收回在刀鞘的夹层(他们戏说,这就叫做子弹收鞘)
在黑暗里,只有在此刻。才会真切地感受到亡命的灵魂的存在。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漂流到了这里,回到黑暗里,又响起了歌声。扭曲的身躯,照在镜子里,令他们自己也不会相信,三天以来美丽的阳光,洒在地上,伏在所有人的尸首,他们歌唱时又响起一片野花的杀戮。余萍水觉得空气分明压抑,于是就索性脱去了外套,没有人会介意她到底穿多少衣服,所以她将该露的地方都露着,透着她微黄的肌肤,但靥颊却是微白。她脱去外套,就径直跑到我的跟前,讨要着一个安慰的过程,我会心了一笑,但很快地将她径自揽到怀里,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的安宁,因为萍水早已准备了很多措施:譬如,她让残谷在那里帮我们守门。公正而言,这小子,也有可能正在偷觑我们的爱。
几个水手把无法回收的弹壳扔进水中,她听见周围有声音,也并不介意。她此时又是多么复杂,就像是一片珊瑚,有着错落有致的纹路,而我就像是一群陌生的人,他们拨开爬上陆地的第一只海蟹,砸烂了它的舱门,在吞下一块**之后又解开了这只海蟹的四肢。我这么比喻,似乎是很恰当的,她就是我的那只海蟹,被我用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爱着。
段尚卫从海岛上找来了一颗坚果,所以他确信岛上一定有黄金的存在,因为上一个有黄金的地方也有坚果。结果他们再次一无所获,只是他们在疑似是藏宝地的沙丘里找发现了不少螃蟹,贝尔格先生和段尚卫的计划最终宣告失败,最终在原住民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唯一有用的线索,这是岛南部的一个洞穴,于是我们找来铁铲开始开垦,不过我们挖出来十几块天然的原矿,交给这些原住民做了一番加工。
此外,他们都精巧地伪装成了商人,于是中途躲过了政府的海上监管。三次政府的围猎,结果只是一无所获。我们在船上满载了工艺品,来掩饰我们自己的军火生意,我们向原住民卖掉了自己全部的旧式火枪,“族长达玛代表我们部落感谢遥远的客人。”
似乎海盗的征服,也是从这样的友谊开始的。想必十几个月后,政府再次海监时,也许会惊讶,这里怎么还会有武装势力?往往刁民比海盗更有威慑力。因为政府可以捕杀海盗,但是绝不能捕杀人民。
夜晚,族长达玛带我们游赏了这里最唯美的海滩,于是不难发现分明的血迹,确定了不远的地方一定发生过海战,远处退却的海水里,早已看不见那些黑暗的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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