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浅清缓缓下轿,在喜婆和丫鬟的簇拥下,一步一步走进了王府,步步端庄,丝毫不失一国公主的体面。
来到正堂才发现,来的宾客并没有想象中的多,甚至可以说是……很少,不过十余人,高堂上也不见皇上皇后,只挂着一幅先皇的画像。
“及时到,一拜天地。”
“父皇!”
浅清刚准备转过身,只听见一个急切的声音,身边的新郎就已跑到了画像面前。
“父皇,儿臣好想你啊!你都不来陪儿臣,儿臣好伤心!”说着便哭了起来。
浅清望着那个瘫坐在画前,像个孩子一样哭泣撒娇的男子,一滴泪从喜帕内落下。他已经傻了,先皇殡天,他又怎么会明白。义父义母尚在人世,虽被软禁,但自己总还有个盼头,他呢,怕是连可以期盼的都没了吧。
“父皇,你不要儿臣了吗?”
“七弟,别闹了,再闹父皇该生气了,新娘子还等着呢!”一个深色衣服的人边安抚边恐吓。
“四哥,父皇呢?小七要父皇。”说着又哭了起来,就像个同父母走失了的孩子。
“好了,辰王身体不适,送辰王妃回房。”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几人“你们几个,还不快来搭把手。”说完,几个人便架着辰王离开。
浅清依旧像个木偶娃娃一样,被一行人拥回了喜房。按照规矩,从泠月带来的挽月和揽星今天是不能见面的,辰王府的丫鬟也不见一个,只剩浅清坐在床边。
喜房里安安静静,外面也安安静静,没有传说中的喜宴,甚至没有完成拜堂。辰王不知被他们带去了哪里,再见时应该已经不哭了吧,小孩子不都是好哄的吗。
“七弟,等会你一个人进去,知道吗?要先掀盖头,然后喝交杯酒,今晚新娘子陪你一起睡。”
“嗯嗯。我记住了。”
浅清等到快不耐烦之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听这对话,想必那位四哥已经“教导”了一下午了吧。
门被推开又合上,一个大红色的身影坐在了浅清的身边。
半晌,那人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浅清的胳膊。
“喂,新娘子,掀盖头了。”
盖着盖头不能说话,浅清只好点了点头,表示“你掀吧。”
“那你掀啊。”
浅清顿时满头黑线,要不是对方语气何其无辜,又是个傻子,她肯定以为是故意耍她玩的。
“你掀。”浅清已满腹无语。
“哦。”
下一秒,浅清就已重见光明,整张脸,包括脸上被火焰烙上的痕迹,全都暴露于空气之中。
她本以为这张脸足以将这位傻王爷吓走,可没想到却是换来了近距离观赏。
“你的脸怎么了?”
浅清抬眼的瞬间,就看到面前这张无限放大的脸。不禁在心底感慨,果然是天圣第一美男,剑眉,凤目,狮鼻,薄唇,再配上那一身红色喜袍,当真妖孽啊,当然如果忽略掉那孩子般的目光的话,就更完美了,真是长成这样,让天下女人怎么活啊。而自己呢?从右额到脸颊,以及左边的脸蛋,几乎全是骇人的疤痕。这场和亲,果然是他比较亏。
“没事。”浅清不带语气的回答。
对方却丝毫没有无视的想法,而是伸出手,在那片疤痕上轻抚,很轻很轻,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是不是很疼?”
“已经不疼了。”浅清摇摇头说道,心似乎被什么触了一下,面对这丝毫不加掩饰的关心,说不感动是假的,毕竟在上一世,关心从来都只是奢侈品。
“你骗人,我前天摔了一跤,好疼的呢!”说完,还特意挽起了袖子,果然是被石子划伤,已经结痂,可是,竟然连为他包扎的人都没有么?
浅清放下他的袖子,没有说话,他这王爷作的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糟糕。
“你怎么不说话呢?他们说你是别的地方的公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你的父皇母后也不要你了么?”
浅清摇摇头,其中复杂,跟这个傻子怎么讲的清楚呢。
“我是泠月国的公主,泠月国不大,但是很美,泠月国的皇上皇后是我的义父义母,他们对我很好。”
“我没见过母后,父皇对我也很好,可是他不见了。”说着,又带上了哭腔。
浅清望着那双黑黑的眼睛里充满忧伤,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还在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也是这么的无助,一个人蹲在街头,最后被一个陌生人带到了一个名叫组织的地方,从此,她的生命暗无天日。
就在浅清神游的这个空档,面前的家伙已经流下了眼泪,无奈,只好借他肩膀了。
“别哭了,以后有我陪你呀,不哭了,不哭了。”浅清一只手放在他的脑袋上,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那人更是很自觉地抱住了浅清略略僵硬的腰,闭上双眼,似乎是很享受这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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