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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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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争斩单于首,
祖龙一炬咸阳烧,
偌大商场地尽焦。
革命事,又丢抛,都付与鄂江涛。
----黄兴
这时,不远处的中国士兵用英语叫道:“美国弟兄们,赶紧到我们这里来!”确实,中**队阵地上不但有构筑好的工事,而且地形也要好得多——至少比窝在这该死的地方要强,上尉的部下都斜眼看着他,等着自己的长官作出决定。
上尉山姆哼了一声,叫道:“你们愿意过去就过去,反正我绝不会过去丢人!”他说话的时候,子弹正在他身边飞舞,发出扑扑的啸声,短短的时间内又有两名美军士兵被打倒在地,日本人的火力越来越猛烈。
显然,自由和民主深入骨髓的美军士兵才不会像中华、苏联及日军那样固执地要和长官共进退,他们不等中国士兵的第二句话,就一窝蜂地往那边涌了过去,有些士兵甚至连必要的战斗姿势都没有管,几乎是连滚带爬逃命一般地加入3连的阵地,他们并没有和这位固执的长官同生共死的念头,反而觉得这种坚持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你自己想找死也就算了,难道还要我们陪着?山姆愤怒地看着自己的这群“胆小鬼部下”,狠狠地骂道:“你们这群婊子养的!中国人会把你们丢人的行为写到报纸上,让所有人取笑!”
中**队阵地上传来方雄的声音,他叫道:“山姆上尉!这里还有你的地方!”
山姆上尉能分辨出这是那个中**官的声音——自己曾在他的掩体吐过口痰,他觉得方雄肯定是在羞辱他,于是大声喊道:“你是想污辱我吗?你永远都别想看一个美**官向你乞求认错!”
方雄又叫道:“上尉,我说的并不是你刚才使用过的工事,那里被你的部下占据了,我们需要一个上尉,而不是死人!赶快过来吧!”
这时山姆上尉所处的情形越来越不妙,许多日军士兵往他这里拥了过来,如果他再这样一个人留在这里,那只有两个选择——阵亡或者被俘,无奈之下,他只得拖着受伤的左腿往方雄那边爬了过去,在离3连阵地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两名中国士兵冒着日本人的炮火冲出来,把他架着来到方雄的连部里。(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山姆上尉挣开中国士兵的搀扶,靠在壕沟边的弹药箱上,冷笑道:“如果你想取笑我,那就打错主意了,我绝不会接受你这种施舍的好意的。”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我对你收留我的部下,还是要表示感谢,如果你不喜欢我的态度,我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并不代表我的部下。”
听到他这段话,一个正在开枪的美军士兵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叫道:“长官!”
山姆上尉摇了摇手,示意他别废话,盯着方雄说道:“怎么样?”
方雄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这美国佬还有心思说这些废话,他忍不住说道:“上尉,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话,赶紧去指挥你的部下?现在是在打仗,你的长官正等着你的支援。”
山姆上尉怒道:“用不着你来教我该怎么做,所有人都跟我来!”说完这句话,他带着他的部下往最前沿的运动,与他这种积极的态度相反的是他部下都有点垂头丧气,让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中国士兵都觉得有点奇怪。
看到这一幕的邵俊直摇头,叹气道:“难怪那司机说美国陆军都是一群神经病,看来也没太说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由于火力兵力都不占优势,日军的进攻并没有太大的后劲,在初期的奇袭并没有取得预想的成效后,日军开始露出后撤的迹象,方雄立刻准备组织各排反击,听到邵俊的说话,他笑着解释道:“其实他们的士兵也可以说是英勇,战术也很灵活,火力更是强大,刚才这些我们都看见了,在那种被奇袭的情况下,军官反应迅速,这都是他们的长处,但他们有个自大的缺点,而且好像就算是吃了亏,也不打算改正。”
这时日军对3连阵地的攻击已经被彻底击溃,而正面的美军在詹姆斯中校的组织下,从被突袭的慌乱中清醒过来,开始发挥自己的火力优势,逐步对日军进行反扑,3连的士兵们也随之配合美军进行反攻,与此同时,远处的瓦鲁班也传来激烈的枪炮声,看来113团的弟兄们已经开始发动攻击,这进一步加速麦支队和3连方向日军的崩溃。
三十分钟后,日军被逐退,美军重新回到进攻出发阵地,准备稍事整顿后就对瓦鲁班发动攻击,詹姆斯中校带着几个军官来到3连的阵地,这时方雄正在和几个伤兵说着话——在这次短促而激烈的战斗中,3连只有七名士兵负伤,这和美军的伤亡数量相比,似乎3连真的是“预备队”了。
看到詹姆斯中校走了过来,方雄立刻站起来敬礼道:“长官!我想我们应该立刻配合113团发动对瓦鲁班的进攻。”
虽然中**官们对军衔比自己高的美军军官都持有一种尊敬的态度,但根据早已是默认的原则——“你必须知道,你所领导的部队是中**队中的独立单位,它应该协助盟军的作战,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接受他国将领的指挥。”这种原则伴随着民族观念使驻印军在武器和补给方面虽然一直都受制于英美两国,但却始终尽力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决不肯让自己的部队真正受到英美两国的控制,所以史迪威虽然是中国战区的参谋长,也一直能在名义上指挥新一军,但实际上却并不是那么随心所欲,这或许也是他要求麦支队来缅甸参战的原因之一。
所以方雄问出这句话不过是出于一种礼貌的客套,正如刚才被詹姆斯中校派到侧翼防守一样,事实上无论美国人是什么意思,3连都会按照自己长官的要求,从瓦鲁班的东北方向发动一个辅助攻势,以支援113团的正面进攻。
听到方雄的要求,詹姆斯中校点了点头,说道:“少尉,我们很快就会进攻瓦鲁班,但在这之前,请允许我对开始时你们受到的无理待遇表示歉意,并对你们刚才的英勇表现表示感谢,我会向上级请求给你们颁发美国陆军荣誉勋章。”看来詹姆斯中校虽然有点傲慢,但却绝不是一个小人,方雄心里暗暗赞叹,这家伙至少比那群大英帝国的伪君子要好多了。
他平静地回答道:“长官,你们刚才的表现也同样让我们感到钦佩,不过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詹姆斯中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可以。”
方雄说道:“我在那巴卡河口的战斗中,曾经遇到过贵军的布朗上校,当时他担任战车1营的联络官,他给我留下的印象是非常珍惜士兵的生命,甚至为了减少伤亡而让他们抛弃武器,先生,你知道,这在我们中**人的观念里是非常可耻的,有许多人认为这是怕死的表现,但今天许多贵军士兵的行为却并非如此,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詹姆斯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他说道:“少尉,英勇的行为应该出现在必要的战斗中,而不是做无谓的牺牲,这样的解释,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布朗上校的意思了。”
方雄若有所思地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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