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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何常,但患年岁暮。
幸托不肖躯,且当猛虎步。
安能苦一身,与世同举厝。
----孔融
按照史迪威和孙立人所商量出的计策,孙将军召集团、营级干部的作战会议,提出作战方略:唯有放胆进行密林开路,实行对敌大迂回包抄,才是两全其美之上策。具体的做法是,以适当兵力进行正面佯攻,另以主力部队秘密潜入从未有人走过,而敌军又不曾设防、也想不到设防的密林中,以砍刀披荆斩棘,以工兵锹填土,跨越一切险阻不断前进,然后攻击敌人的后背,切断其全部补给,动摇其军心士气,最后对弹尽粮绝的敌人实行前后夹击,将其全部消灭。(1)
经过立人对形势的透彻分析和战术的指点,全师营级以上军官心领神会,带着此锦囊妙计即将投入到进攻中。
1944年1月2日,才过完元旦,孙将军以第112团主力为预备队,警戒大龙河沿岸;让第113团迂回左翼,第114团迂回右翼,以第112团第二营配属一连炮兵组成支队,分三路渡过大奈河、大龙河,以分进合击的态势直取太柏家,并向甘卡挺进。
1月11日,第113团副团长赵狄率该团的第一营和第三营两个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临滨偷渡到了大龙河。
四门迫击炮和两门速射炮开始怒吼,硝烟还未散去,匍匐到了日军阵地跟前的蓝鹰勇士们一跃而起,开始了冲锋。他们手脚并用地跳进了日军战壕,和日军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战。
驻防的日军本来认为自己是最不会遭到进攻偏师,突然之间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搞不清到底有多少支那军队进攻,只能仓促应战。
很快,第一道防线就被**勇士们突破。接下来,第113团两个营的进攻速度慢了下来,基本就是在射程外慢慢地消耗日本鬼的实力。天空中的两架美军轰炸机和地面上的小钢炮、速射炮,使鬼子战壕里的小炮、轻重机枪报销了或不敢动弹,战壕里的日本鬼子发出了绝望的叫骂声。
趁着鬼子的火力网被打开缺口,炮声未停,赵副团长就亲率一个连从左侧冲进了鬼子的战壕,赵狄手握的钢刀上散发出幽幽的白光,一刀就劈死了一个鬼子。
被压缩了动弹不得的日军见守不住阵地了,纷纷跳出战壕分散逃命,每个蓝鹰勇士开始在鬼子的背后追逐起自己的猎物来。
追击着溃败的鬼子,赵副团长带领兄弟们连克日军乔卡、连鲁卡等据点。河东岸的敌阵地陷入到腹背受敌中,该阵地的日军随之撤退、逃命。
在大奈河南岸的日军中队长山田愤恨地用手枪连续击毙两名逃命的士兵,才稳住了日军逃跑的阵脚。
山田道:“八嘎,慌什么,支那人,还远着呢,身为帝**人岂能贪生怕死,跟着我一起唱,跨过大海,跨过高山,尸横遍野,为天皇捐躯,视死如归!”
通过齐唱日军的军歌,慌乱的日本鬼子渐渐平静了下来。
“电讯兵,给坚守太柏家的我方部队发报,表示我中队将在夜晚,乘坐竹筏前来增援他们。”山田命令道。
“是,遵中队长令。”
自大的山田哪里知道,他们的电报密码已经被美军电报专家所破译了。不然的话,蓝鹰部队的进攻也不会这么顺利。
“赵副团长,刚收到一封美军专家破译后传来的机密电报。”一名副官向赵狄汇报着,边把电报递给了他。
赵狄一看,眉开眼笑,“哈,太好了,这个太柏家的鬼子如此顽抗,我还着急呢,马上就送他们下地狱。”
太柏家的日军依托坚固的工事和复杂的地形,负隅顽抗。赵部连续发起了三次进攻都未见成效。不得已,赵副团长已经下令第一营从森林中开路前进,迂回侧击敌军的右翼。现在有截获日军的电报在手,击破日军困难不大了。
黑漆漆的夜晚,月亮也隐藏在了云层中。
山田中队的鬼子分乘坐在四个竹筏上偷偷地向太柏家划去。
“中队长,我怎么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啊。”山田身边的年仅十九岁戴着一副眼镜的小权道。
“八嘎,你这书呆子,闭嘴。”山田狠狠地低骂道。小权从军不到半年,半年前,他是日本京都大学的一名大学生。
“牙买得,怎么散了,都散了。”
四个竹筏上的日军同时慌乱了起来,把竹筏捆绑在一起的绳索纷纷断开,四个竹筏都散开来了。
身负枪支弹药等重物的日军“扑通,扑通”地跌落到了水里,身上的重物拉着他们直往下沉。
侥幸能抱到大竹子的鬼子却被水性好的蓝鹰勇士游过来喂了刀子。
不到半个小时,山田中队全部死光。
天蒙蒙亮,太柏家日军面向大奈河的阵地前的河面上,五个竹筏上满载着装备齐全的日军向阵地划来。
竹筏上亮起了三长两短的约定手电筒暗号,阵地上也给出了回应。
“报告,少佐阁下,你看山田中队乘坐竹筏来到了。”一名日兵向指挥官报告道。
“哦,他们乘坐竹筏一夜小心谨慎地偷渡而来,也辛苦他们了,通知面向河流守卫的士兵,打开武器保险,莫要走火,接应好山田中队,先招呼他们去吃早饭吧。”
“是,明白。”
一名日军中队长上村隆基和两个士兵兴高采烈地涉水向山田中队走去,那名中队长上村,还大叫道:“您们辛苦了。”
山田中队理都不理他,只是忙着从竹筏上下来,成冲锋队形散开,并各自寻找掩体,并将手中的家伙隐隐瞄准了各自的射击目标。
上村渐渐地离山田中队比较近了,眯眼一看,居然没有一个人他认识。
他大叫道:“支那……”
人或军队的声音还未出口,他就被送下了地狱。
上岸穿着日军军装,冒充日军一个中队的一百七十多名蓝鹰勇士对日军发起了猛冲。
同时,迂回日军右翼的第一营和在左翼的部队也发动了攻击。日军四处受到攻击,冒充日军的勇士们还攻占了日军的指挥所,切断了鬼子的指挥中枢。
日军虽然仍然顽强抵抗,但经过一昼夜激烈战斗,大部日军逐渐陷入到了被分割包围中,且伤亡惨重。
部分残余日军不得不向东南地区撤退。
2月1日,太柏家光复。
(1)见薛庆煜著《鹰扬国威——跟随孙立人将军缅甸抗日亲历记》,台湾东大公司1997年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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