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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域从军计惘然,
东南幽恨满词笺。(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一箫一剑平生意,
负尽狂名十五年。
----龚自珍
中华远征军第一次入缅参战的总兵力为103000人,与日军恶战数场,截止1942年4月23日,中华远征军能战斗的兵力只有九万多人。就算是十万人,被远征军司令部分派在平满纳至曼德勒三百多公里的战线上想和日军决战,平均每公里的士兵不足三百人,就已经是战线过长,防线薄弱了。
日军侦知了华军的意图,日军第十五军司令官饭田祥二郎中将大胆地制定出了蛇吞象的作战计划:
要以有力兵团切断腊戍方面敌之退路,以主力自沿同古——曼德勒大道和伊洛瓦底江地区,重点保持在右翼向曼德勒方面前进,包围主力之两翼,并压向曼德勒以西的伊洛瓦底江予以歼灭。尔后,于腊戍、八莫、杰沙一线捕歼残敌,同时,乘势以有力之一部向怒江一线追击。(1)
这个作战计划说得简单点,意思是:日军以一部主力正面牵制中**主力,派遣一个加强师团进行长途奔袭,夺占远征军后方基地腊戍,意图不仅是全歼中国远征军,更是要打到中华云南去,然后从昆明直袭重庆。
日军按照作战计划有条不紊地执行着,部分主力扑向曼德勒,第五十六师团的机械化部队日行百里地快速推进,奔向腊戍。
4月23日,日军第五十六师团的一个联队占
领了东枝。就在情势如此危急的同时,远征军的两位高层指挥官却发生了意见分歧。
中缅印战区美军总司令史迪威,远征军司令官罗卓英仍旧按原定计划要执行“防御西线,破当面之敌,确保曼德勒”的“曼德勒会战”计划。
远征军副司令官、第五军军长杜聿明对以上两位的意见不敢苟同。老杜惊呼:“腊戍门户洞开,我军处境甚危”。杜聿明比较同意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提出的建议:先破东路之敌,确保腊戍、梅苗安全(保障了后方),然后回师迎击中路之敌。或者,就应该迅速向腊戍或密支那转移,尽快脱离敌人,等机会再寻战机。
杜聿明自持为黄埔军校毕业,是天子门生,一向不把罗卓英放在眼中,在作战上一遇到和罗卓英的分歧,就直接发电报向蒋介石汇报、请示。
不过,这一次是老杜的意见比较正确,因为“曼德勒会战”计划不过是英国人为了让华军掩护英军撤退,而制定的“弃缅保印”计划中的一部分。
老杜不同意“曼德勒会战”计划,调第二百师从巧克柏当驰援东线,于4月25日,克复东枝。
可经过远征军内部高层的这一意见争执,战机已失。华军第二百师在东枝消灭掉的只是日军留下来的小股部队,第五十六师团大部分的机械化部队已经向北往腊戍扑去。
腊戍是缅甸北部城市。在曼德勒东北约230公里。人口约4万,华人和华侨较多。在中缅陆上交通和贸易中地位重要。附近产茶、多种有色金属矿及红玉等。铁路通曼德勒;公路南通东枝。一条公路,使日军快速机动地在4月26日抵达了腊戍。
在腊戍外围和城市中阻击等待日军的是第66军的新28师(师长刘伯龙)。而第66军的新29师(师长马维骥)在腊戍北部,也正快速向腊戍运动,好协助新28师一起协防守住腊戍。
华军2个师,二万人,虽然装备不如戴安澜的第二百师,但是守住一个城市,抵挡日军五、六千人的进攻,按常理,最少也能守得住十天、半月吧,远征军高层多数人都这样想。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新28师仅仅只抵挡住了日军一天,就丢掉了腊戍,赶到的新29师和新28师会合,想再反击夺回腊戍,又和日军打了两天,两个师二万人,被几千人的日军打败,击溃。
**中确实就是如此良莠不齐,新28师和新29师的两个师长原来都是特务头子,而部队原来也是特务组织的别动队,其中的一个师在入缅前是在贵州对付少数民族武装,欺压良民、抢男霸女的垃圾师。如此的部队,三天就败,也不足为奇。
远征军十万军队,三个军是由好几个派系所组成的,其中第五军是蒋介石能拿出手最好的嫡系中央军,第六军是以桂军、部分中央军为基干编成,第六十六军实在不好拼凑,老蒋手上已经无中央军可派(最好的第一个机械师二百师都派了),只好就选了两个别动队和一个税警总团。两个不堪一击的别动队丢失了相当于大部队后方的战略要地,使中华远征军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地步。
也许有的朋友会说,二万军队败了,那么还有八万多人的军队呢,华军八万人冲到腊戍,重新夺回腊戍就是了。这个建议的前提是华军的机动性能要比日军快,到是没问题的。华军除了第二百师外,其它部队大部分士兵还不是靠两条腿行进的。而第二百师恶战数场,汽车、摩托车等代步工具多数毁坏。
况且多数华军还没有在东枝,而是在距腊戍230多公里的曼德勒。于是,华军若想靠两条腿摆脱就在身后机械化的日军,再次夺回腊戍,已经变成不可能。
华军没有制空权,没有空投补给。从4月29日日军占领腊戍后,八万多华军的弹药、医药用光一件,就没一样。中华远征军进退失据、士气低落、全军何去何从,甚难决断。
(1)见《缅甸作战》(上),中华书局1987年2月第1版,第10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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