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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寇猖狂步步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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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儿女多壮志,
同仇敌忾齐参军。
1938年8月中旬,日军逼近武汉、长沙。8月21日,除去副总队长赵君迈坚持率五百士兵留在长沙当地抗日外,孙立人率缉私总队所有官兵撤离长沙,前往贵州。(应该是缉私总队新建,不好好训练一番,自然不是日军的对手,所以立人在美国Vmi军校锻炼出的意志让他去学勾践先隐忍。)齐学启兼任副总队长。
缉私总队一路风餐露宿,步行1600多公里,耗时近两个月。终于抵达贵州都匀、独山一带,开始长达三年的艰苦训练。
都匀地方偏僻,但环境单纯,适合再次重生的蓝鹰潜心修炼,而且都匀周围有山谷、平地、河流、丘陵等,很适合各种条件下的野战训练。
地点、军费、武器、军官都具备了,立人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他觉得还是兵员不足。
那就征兵吧。结果还是碰到了在长沙遇到的问题。
孙将军除总队长一职外,还兼任贵州第三绥靖区的指挥官,负责黔南15个县的治安。可就是如此,西南军管区就是不批准他在贵州征兵。
贵州作为大后方,陆军大学、工兵、炮兵、卫生、通讯等学校都搬到了贵州。立人向这些学校请求分配部分毕业生到缉私总队,没一家学校同意。
又只好采用在湖南时的老办法,从湖南、贵州逐渐招兵。就是如此,也常被截留。
有一次,一个新兵连开往都匀报到,途经马场坪,当地的别动队居然架起机枪,要“吃掉”他们,把新兵们拉入别动队当兵。
路过此地的军委会军法执行总监部的大员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立人要求对别动队的相关人员惩治,那大员却置之不理。
孙将军不无伤感地说道:“那真如俗话所说,姨太太的丫鬟,不是正主子,处处受欺。”
还是齐学启将军再次提出了建议:去云南找“云南王”龙云。
龙云是新派人物,在1921年秋,当他只是一名团长的时候,龙云就积极响应孙中山讨桂,进兵广西讨伐陆荣廷。
自1929年龙云当上云南主席后,他努力革新,支持民主运动,坚持抗日,使云南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各方面建设都取得了重大进步,被誉为“民主堡垒”。(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在1937年8月20日的国防会议上,龙云力主抗日,誓言云南出兵二十万。七七抗战爆发至1938年年中,龙云已经送出六万滇军抗日。
天下兵源,有“广西狼兵、云南蛮兵”之说。如果说广西兵是一只凶狠的狼,那么云南兵就是一头横冲直撞、啥都不怕的野牛。
云南就如同在中华民国中割据着的一个侯国,对国民党中央有独立的人事权和财权,龙云如果能批准在云南征兵,那连国民党军委会也干涉不了。
立人就到昆明拜会龙云,其实两人都是久仰大名,只不过当时龙云的名声比孙将军大得多。
诸侯惜英雄,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当孙将军道明来意后,龙云显得有些犹豫,云南的人口本来就不多,已经信誓旦旦地同意输送20万青壮男儿参军抗战。若再同意其它派系的军队来云南征兵,云南本地界内是否还能有几许青壮年劳力?
立人只好岔开话题,从七七抗战后的南京大屠杀谈到**决黄河大堤阻挡日军(其实决堤并非**的专利,1946年9月16日谭震林电告陈毅:“13旅昨日攻击未奏效,敌人现攻击很猛。为确保淮阴,决定把城西、城南变为水乡,部队以水设防。城北大桥是否破坏,要看水的程度。整个决堤的工作就由13旅1团在16日晚上执行,该团扒河决堤忙了一夜,放出了河水。”),再到最近湖南长沙军政当局误认为日军攻来,慌张失措地提前在城中纵火,致长沙城大火连烧多日。(实行焦土抗战)
谈到此,立人愤恨地说:“这都是由于那些贪生怕死的军人所导致的,他们真是死一万次也难以谢其罪。”
龙云道:“我们中华目前的现状就是如此,身居高位者尸位素餐,有本事的人反而难以被重用。”
“我联想到岳武穆的救国主张:‘文官不爱财,武官不怕死,则天下太平’,而我们则是武官怕死又贪财,文官贪财又怕死,奈何!奈何!只有对空长叹!”(1)
龙云本身就是从基层军人干起,年轻的时候他亦是热血青年,闻言如此,他终为孙立人的抗敌壮志所感动,更为军委会不准立人在贵州招兵而愤慨。他说:“既然抚民(立人的字)有一腔热血,龙某自当尽力相助,本主席准许抚民在滇境内征兵一万五千人,征兵令明日就送到抚民的驿馆中来。”
“好,多谢龙主席大力支持,孙某自当不负主席厚望。”
有了龙云的支持,孙立遂派少校陈鸣人,上尉曾蔓生、苏醒,排长李雁、吴瑾、陈德华、顾学贵、刘明荣等去云南设站招募新兵。
龙云为表示对此次征兵的重视,还亲临第一天征兵现场,立人自然作陪。
征兵时还发生了两件趣事:
一是一名看样子四十多岁,戴着啤酒瓶底厚度的叫苏天祥,样子像名书生似的中年人来应征。
征兵官顾学贵见龙主席和孙立人都在场,不好粗暴拒绝苏天祥。
顾学贵说:“你是不是仰慕文天祥才改名叫苏天祥的?”
“是的,文天祥抗击元军,宁死不屈,他是作为我们文人抗击外敌的楷模,正像岳武穆是你们军人的楷模一样。”
“你有什么特长?”
“我是交通银行昆明地方行的一名财务出纳,我想你们军队中还不是需要会记账、懂会计的人才。”
“我们军队要做抗日铁军,即便你是到我们的军队中当会计,你也要每天练习三千米武装跑步,实弹射击,刺杀搏击等,你能做到吗?”
“能,只要能抗日报国,我保证能做到!”
顾学贵微微侧身,拿目光询问坐在后面龙云身边的立人,孙将军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你被录用到本缉私总队中了,来画押、按手印。”
因为龙云也戴着近视眼镜,孙立人一要照顾同为近视军人的龙云的感情,二呢,军需处刚好缺一名会计,军需处由齐学启主管,就让苏天祥跟在堂堂副总队长齐学启身边,这样天祥也不会有太多的生命危险。立人哪里知道,他有意要照顾苏天祥,可老苏后来还是打出了文人的气节,壮烈殉国。
第二件趣事是:
三十多名身着傣族服装的汉子,一律背着中正式步枪,为首的几人还腰别驳壳枪,他们居然也是要求要投军。
龙云身边的副官亦是惊讶得很,因为傣族汉子中的为首一人正是元阳县慢车土舍土司刀圭。
云南是中华民国中政权、财权、军权独立的诸侯国,那么云南的土司们也是在云南省内有独立财权和行政权的小诸侯国。如果说龙云是云南的土皇帝,那么土司们则是在自己地盘上的小土皇帝。
征兵官吴瑾也是第一次遇到有土司来投军的,只好例行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来当兵?”
刀圭说:“民族大义、没有国,哪有家什么的,我就不说了,我是从云南陆军讲武学堂滇军教导团毕业的一名军人,作为军人,当然要杀敌报国,这三十五名兄弟都是我从本族中百里挑一选出来的精壮小伙子,他们爬山如履平地,打猎如似虎豹,他们都愿意随我一起投军杀敌。”
“这,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我不记得教导团中有一名土司。”龙云有些迷惑。云南陆军讲武学堂滇军教导团是由龙云在八年前举办的,共办了三期,培养各类军官、军士约9000人,龙云任团长,培训的人虽多,在老龙印象里,教导团就没有带过土司学员。
“龙主席,我叫刀圭,当时元阳慢车土舍土司是由我父亲担任,毕业后父亲过世,我不得不放弃了做军人的理想,回家当土司,现在我的弟弟已成人了,有他执掌慢车土舍,我能放心地来当兵杀倭寇。”
“喔,土司中难得有刀土司如此人物啊!”
征兵官吴瑾一听龙云的话模棱两可,而再看孙立人,只见大队长的脸色平静如水,那到底是收不收这支土司队伍呢?
吴瑾继续问:“为什么要选择加入我们缉私总队?”
“滇南晚报报道过,你们部队在上海十天内就杀死了二千名日军,我要加的就是这种不怕死、敢和日军硬碰硬的部队。”
吴瑾只好对土司队伍讲部队纪律:“既然要投军,就得完全遵守我们部队的纪律,你们所有私人武器必须上缴,一些民族风俗习惯不能影响部队训练和作战。”
“可以。”刀圭答得很干脆。
“不必了,刀土司能放弃土司不做,来当一名普通士兵,凭的是一腔军人热血,我同意刀土司带队加入总队,你们独立编为一排,是为总队独立排,你们可以保留自己的武器,总队再配发武器、弹药等物品给你们,你们的民族风俗习惯只要不影响部队训练和作战,总队军需处完全尊重和提供支持,从此刻起,你们就是总队傣族独立排。”孙立人站起身道。
“嗷,嗷!”傣族小伙们闻言纷纷把枪举过头顶欢呼起来。
孙立人把手抬起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继续说:“本总队长再说两点,一是四团在上海和日军是血拼了半个月,击毙击伤日军共计一千九百多人,二是你们虽然是独立排,但一切行动必须听指挥,敢妄自行动,照样军法处置。”
除在云南征兵外,孙立人请办法多的齐学启负责湖南邵、桂、会同、洪江等地的招兵工作,他还准备成立学生团。立人又派德籍顾问史坦英回德购买武器、弹药、通信器材、工兵器材、医药器材及药品等。
(1)见《孙立人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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