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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苦沙崩损药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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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松恨不高千尺,
恶竹应须斩万竿。
(唐)杜甫
日军炮弹掀起的泥土将孙立人将军整个人埋了起来,周围的将士多数人都想着将军已经阵亡,但他们不顾日军漫天飞舞的炮弹,拼命地用手将将军从泥土中扒了出来。
一摸将军还有呼吸,还活着,众将士都很高兴。
“胡让梨,苏醒,你们两人快,快把司令背下去治疗。”一营营长李鸿命令新上任的机枪连连长胡让梨和司号长苏醒道。
“是。”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胡让梨马上背起了立人,苏醒在一旁协助、配合,躲开日军的炮弹、枪弹,朝远离战线的地方跑去。
在前方战线的医务室中,军医为孙将军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止血后,立人缓缓醒了过来,认出了站在身边的支队参谋长龚至黄上校。
立人还惦记着浮桥一事,说:“我伤重,难以继续指挥,请龚上校代理支队司令一职,务必指挥兄弟们毁了日军的浮桥。”
“司令请安心养伤,浮桥已经被上来的工兵连完全破坏掉了,苏州河南岸再次处于我们税警总团的控制中。”龚至黄上校回答。
&nb)”说完,孙立人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孙将军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躺在上海体仁医院中。守候着将军的卫士姚学智告诉将军:“宋子文部长听说您受伤了,马上派人和车送您进医院,医院里的六个知名医生听您抗日受伤,都要争着给你做手术,手术共进行了八个小时,一位青年大学生献血给您,我们请他留下姓名,他说孙将军如此奋勇杀敌,他佩服得很,只是献了点血,何必还留什么姓名。”
立人听后,觉得有这么多的人关心自己,自己更该万死不辞地舍身报国。
宋子文部长在南京通过电话了解到立人醒过来了,立刻委托身在上海,自己的六弟中国国货公司董事、广州银行董事会主席宋子安来看望立人。
宋子安转达了宋子文的慰问后,和孙将军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宋子安对在身边的体仁医院陈院长说:“孙将军是抗日名将,你们一定要尽最大力量治好孙将军。”
如果说宋子文是大财神爷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位宋子安就是小财神爷,陈院长自然不敢怠慢,赶紧说:“那是一定的,一定会按照宋主席的要求,调派本院最好的医生来治疗孙将军,孙将军能活下来还真是奇迹,除去头部和腹部没有受伤外,全身上下共有十五处受伤,有炮弹弹片,还有子弹,连肺部都被打穿了,幸亏没有伤到心脏。”
“呵,也许老天爷要留我继续杀小鬼子吧。”孙立人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地道。
“那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治好孙将军?会不会留下残疾?”宋子安问。
“要想不留下残疾,最快也得要七、八个月的功夫。”
“什么,如果要这么长时间的话,都不知道要让小鬼子猖狂成啥样子,院长,能不能再快一些?”立人急问。
“我们医院水平虽然在国内首屈一指,可实在还想好得快一些的话,那就只能转院到香港圣德肋撒法国医院,他们的医疗条件和水平比我们更好一些,不过收费也很贵。”
立人一听昂贵的医疗费用,眼睛黯淡了下来。
过了几天,孙将军了解到:第三十六师接替了自己指挥的第二支队的防地,打残了的税警第四、五、六团得以撤下来休整。
1937年11月5日,日军硬攻上海不下,派军队从杭州湾登陆,迂回包围上海,中华守军只好全面撤退,11月12日上海沦陷。(在这里笔者插两句,经过我认真阅读日军和**作战中每一场大战的史料,发现日军在对华作战中,大大的狡猾,遇到攻坚受阻时日军最喜欢使用右翼、左翼迂回包围,跳岛包围,攻坚点若被围,缺少了援兵、弹药、粮食、药品,必然会被攻克,所以被迂回包围后的中华军队必须选择撤退,而日军又会再利用飞机、坦克、汽车、摩托等机械优势追歼在溃退、溃败中的**。当然,迂回包围、登陆是兵家上惯用的战法,朝鲜战争中麦克阿瑟就来一招仁川登陆,打得北朝鲜人民军落花流水。)
但是淞沪会战,日本动用陆、海、空军二十多万,历时三个月,伤亡6万多鬼子,才占领上海。
中华军队无论是地方军阀还是中央派系,都誓死杀贼,团结抗战,打破了日军关东军司令植田谦吉在七七事变后夸下的“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言。不过,全面抗战开始后,蒋介石借日军之手消灭地方军阀和中央非嫡系军队,发展中央军的做法有些让人齿冷。
上海沦陷前,宋子文部长派六弟宋子安亲自沿途照料,将孙立人护送到了香港圣德肋撒法国医院。宋子文亲自批示,孙将军的一切医疗费用由民国财政部负担,要求圣德肋撒医院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来治疗立人。
孙立人经过四个半月的精心治疗后,能下地行走了,他通过报纸得知:日军侵上海,占南京,还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将军愤慨无比,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抗日第一线,再和日军强盗分个高下。同时,将军也惦记着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税警总团兄弟们,从报纸知道,税警总团已移驻陕西宝鸡,总团长黄杰已任第八军军长。
1938年2月,还未完全康复的孙立人,不顾医生的劝阻,毅然出院。孙将军将宋子文借他使用的1500元钱留下120元作为路费,其余的送给税警总团在香港医院疗伤的200多名官兵作为伙食费后,就单独一人乘飞机离开香港,奔赴即将成为抗日第一线的湖南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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