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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信美非吾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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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舍墓田同水曲,
不堪梦觉听啼鹃。
——元·虞集
自Vmi军校毕业后,孙立人距中华民国政府批准的留学时间还有一年,他就专程去华府拜见中国驻美大使施肇基博士,向政府申请赴欧洲参观军事设施。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本知识再丰富,也得要在实际中检验。
当初批准孙立人读军校申请的正是施肇基大使,施肇基大使一贯善于发现人才、爱惜人才。施肇基一生为中国外交贡献颇多,他最大的贡献,是公派出国考察时,不是游山玩水吃喝嫖赌,而是认真地为国家留意人才。1910年冬,在哈尔滨,大规模急性传染病在中国人和俄国人中间流行,死亡率极高,当时任清外务府右丞的施肇基举荐细菌学专家伍连德去东北防疫,成功的防止了肺鼠疫在中国的爆发。
立人获准去游历后,用积蓄买了一部德国莱卡照相机,以备拍摄沿途所见,作为纪念,也作为学习、研究用。在施大使的勉励声中,立人与另外两位同学踏上了赴欧的旅程。
孙将军主要参观了英国的海港、空港、皇家军校和参谋大学;法国的巴黎大学和里昂大学(他本想去看马奇诺防线,奈何是军事机密,一般人不让看);德国的兵工厂、参谋本部和技术学校。当然,立人大学的第一专业是土木工程,他也去看了法国的一些艺术宫殿,苏联的克里姆林宫,还到达瑞士,参观、了解了瑞士中立国的国体、政体,在瑞士银行存钱不用受盘问的体制等。
英国-法国-德国-丹麦-瑞士-意大利-奥地利-捷克-波兰-苏联,立人一路所见,要强国必强军,更加深了他日后作为一位中华职业军人的信念。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靠着本国资助不远来此开阔视野的军校毕业生,只是一个平凡的意气风发的毫无建树的中国小伙子,他大概不会想到,18年后,45岁的他会受欧洲盟军统帅艾森豪威尔邀请,以中国战区代表的身份重回此地参观。只是那时身在官场的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了,多了几分官场的无奈。
孙将军返国后,当时立人的父亲孙熙泽受安徽省省长许世英邀请,回皖任职,熙泽公算是皖系大员。而当时的中华民国行政院副院长、军政部长冯玉祥是安徽巢湖人,大家都是皖系大员,熙泽公便打算走走关系,然后写信给冯玉祥,为立人在冯玉祥的军中谋一官职。但孙将军心气甚高,反要自己独立从基层去做起。
从这点来看,民族英雄确实与一般的官二代、富二代是大大不同的。
立人在清华时有个同窗好友陈崇武,也是篮球队队员,其叔父陈嘉佑是北伐军的一个军长,准备成立一个骑兵团。陈崇武请孙立人去帮他叔父筹建骑兵团。但到长沙一看,陈嘉佑的骑兵团只有200副马鞍子,别的什么没有。立人在长沙陈崇武家等了两个月,骑兵团还是一匹马也没有。立人想,干骑兵本不是我的专长,况且这个骑兵团还不知道何时才有马,不能这样空等着,还是先到南京碰碰运吧。想到这,他拜辞了陈崇武,到南京求职。经介绍进了国民党中央党务学校。
1927年,立人入国民党中央党务学校任少尉学生大队副队长。(比今天刚从军校毕业的军校生任的军职还要差那么一级,另外比今天一些演艺明星一进军队就是副营级、正营级差远了。)1928年,蒋介石请来德**官顾问团,欲建立新式国防军。先成立陆军教导师,孙立人即请调入,任上尉排长,开始其一生的军事事业。(从将军放着安逸的军校生活不要来看,将军的志向终究是要训练一支百战不殆的雄师)立人在教导师表现出众,很快升任少校连长,中校营副,中校营长。(从升迁上看,孙将军在一年内似乎是升得快了些,主要是将军所训练出来的兵在队列、军容、军貌、精神气质上都是最棒的,得到了蒋介石的关注、欣赏。)
因其好友,清华预科同期,诺维其军校毕业的齐学启相邀,1930年立人请调入宪警教导总队,任上校第一大队长。这次当任大队长,可以说是将军一生中的又一次重要转折,如果没有遇到那名贪官,不离开宪警教导总队,将军把主要精力用来训练只是镇压闹事者的宪警,是出不来铁军的。
1930年,中华民国已经成立近二十年了。可因为是在一次妥协的革命之后,又军阀混战、割据,许多满清时候的陋习都没有革除掉。许多地方都是任人唯亲、贪污腐化、醉生梦死、乌烟瘴气的,宪警教导总队也不能出淤泥而不染。
孙将军任宪警教导总队第一大队长后的第一个发饷日,他发现自己的勤务兵正苦着一张脸在打扫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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