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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风的鸟
2005年7月16日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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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平时总带在身上的那个手镯。”相对于我的诧异和好奇，澹台却是那样的平静。
“手镯？我没有什么手镯啊！”我再次控制心中的惊讶，声音不觉高了几分，“你莫不是说那个淡蓝色的手链？”
“手链？”澹台听完先是一愣，随即抿嘴一笑，“你说手链其实也没有错，哪个东西其实就叫镯链，只不过一般人很少看到，所以叫手镯还是手链都无所谓。”
“镯链？”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我忍不住默默的重复了一遍，与此同时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我口中称手链而澹台叫手镯的饰物。
虽然不知道那件饰物确切的名称，但是现在想来还是澹台的这个“镯链”比较合适，因为在一定程度上它真的有点非镯非链。因为如果说它是镯子，它却不是死口环形，而是由六颗非金非玉、做工考究、质地圆润而质朴的淡蓝色的略呈弧形的细长玉柱组成；但说它是手链，仅有六粒玉柱构成的手链却怎么也显得有些怪异，因为一般的手链都是好多饰物一起串起来的，仅有六粒珠子的手链多少有些显得单薄。
虽说如此，可我却一直称之为“手链”。因为弥留之际的爷爷在把它交给我时曾说：“娃子，这个手链以后记得带好。”
不为别的，因为“手链”寄托着我对爷爷的怀念和哀思。所以平日里我也总会把它带在身边，而且有时还会把它戴在手腕上。
“你或许不知道，镯链本是我们林家传家之物，一式分三条，三条各不同。当初爷爷因感激你爷爷的救命之恩就送把随身的日链留作纪念。”说到这里，澹台抬眼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我脸上的平静让她大是安慰，所以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当然也有把它做信物的意思。”
“信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让我听起来倍感别扭，不为别的，只是觉得这个词在一定程度上有施舍的意味。一想到这个，我原本平静的表情不觉阴沉了起来。
虽然我没有说话，但是敏感的澹台还是察觉到了我轻微的变化，她忍不住低声分辨道：“老公，你不要多想。我说它是信物，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任何人分开后都不能再保证能否再次遇到，我爷爷那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有了一个凭证即便自己不在了大家还是能通过彼此的后代而联系上。”
是啊，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切都是没有保障的，流离失散的情形自然也是平常不过，而有一件信物做凭证真的是无可厚非，想到这里我甫一升起的抵触情绪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当我低头看到澹台多少有些花容失色的表情，我心头不觉泛起丝丝内疚，连忙云淡风清的转移了话题：“刚才听你说这个镯链一共三条，是吧？”
我轻松的语气让澹台也轻松了不少，她语气悠然的说道：“是有三条，你手里的那条是日链，我的则是星链。另外还有一条是月链。”
“日链？星链？月链？有什么特别的吗？”这些奇怪的称谓让我着实好奇不已，因为印象中我的那条什么日链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样想着嘴里不免默默的念叨起来。
见我疑惑，澹台身子一正，已然解释起来：“其实三条镯链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日链上有太阳，月链上的是月亮，而星链上则是星星。”
听完澹台的解释，我多少有点恍然大悟。回想起来我的那条镯链每个玉柱上都是有一颗太阳，不过雕琢的位置多少有些隐秘，而且刀工也轻，所以也不是那么引人注目。想通这点不觉晒然道：“哦，是这样。”
澹台收敛起脸上淡淡的笑容，如数家珍的细细说道：“当然就是这样了，要不然如此韩月姐姐怎么会看到你也有一条这样的镯链而感到奇怪呢？要知道镯链可是林家特有之物，要知道淡蓝色的玉石也算是稀有之物，再加上它样式怪异所以世上更是再无流传。”
听完这些，我忍不住频频点头，心里默默回想。那日链恐怕真如澹台所说是什么玉石，要不然也不会握在手里总有种似凉还温的舒服感。既然是玉石，而且还是淡蓝色的玉石，想来价格就不菲，当初澹台的爷爷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松给自己的爷爷，也彰显了他的高义。
不过现在想日链的价值似乎有点离题千里，不论它价格几许握也不会把它转让出去的，毕竟它不仅寄托了我对爷爷的哀思，也见证了我和澹台跨越半个多世界的传奇爱情故事。
回想起昨日旧日，在唏嘘中自然也有几分郁闷，当然也有几分无奈和酸涩，这样想着声调不免显得有些低沉：“这样说来，自从韩月告诉你这些后，你就开始调查我了吧。”
“是啊，但韩姐姐告诉我这些后，我很是意外，不过在意外中却也有几分惊喜和欣慰，因为我终于可以达成爷爷的宿愿了。”大概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爷爷，澹台说这些话的时候隐隐有些哀伤，如玉的脸颊也不觉显得有些苍白。
看着澹台心哀神伤的模样，我不觉一阵心痛，双臂微微用力紧紧把她抱在我温暖的怀里，不住的在她耳旁满是温情的低语着，“静，不要想那些了，不是还有我在吗？”
好一会儿澹台才渐渐恢复了平静，不过声音多少还显得有些哽咽的说道：“风，你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啊！”
强自忍住心中不住涌动感动，我深情款款，信誓旦旦的低诉着：“我不会离开你的。”
一时间两人紧紧相拥，宛如一人。
又过了好一会儿澹台这才又接着说道：“知道了这个消息，我在表姐的配合下就开始调查起你的一切，当知道你在鲁谷住后我更是也搬到了那里，这么做更多的是想多了解你一点，然后看能在什么地方帮你一下，也好了了爷爷的心愿。”
听到这里，我突然听出点蹊跷，不觉失声问道：“哦，这样说来最开始你不是决定要以身相许的啊。”
我的话音刚落，澹台已然满脸羞涩的反诘道：“什么以身相许的啊？人家怎么会那样呢？虽说也想了了爷爷的心愿，但我还不至于那样的啊。人家怎么说也是大美女一个，怎么能这样轻易就廉价处理了呢？”
“但是你现在？现在……”澹台的话让我满头雾水，一时间茫然不知所以。
“现在怎么了？”澹台扬着脸，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那么你现在和我这是怎么回事？”此时此刻，自负多智的我突然有点不知如何措辞的感觉。
“什么怎么回事？我和你当然是谈恋爱啊。”澹台一副理所当然的看着我。
澹台的回答多少让我有点意外，不过更多还是惊喜，忍不住急声问道：“谈恋爱？可是你怎么会看上我呢？要知道我既不是太英俊，也不是太优秀，至于家事背景更是无从说起，你又是怎么看上我的呢？”
我刚说完，澹台已然小嘴一撅，一脸幽怨的说道：“老公，你怎么这样妄自菲薄自己呢？虽然你不英俊也不潇洒，但是不要忘记，你这里却是数一数二的啊。”说着她的小手已然轻轻贴在我的心口上，“别的姑且不说，单单就是你能在比赛中轻易把胜利让给秦翔就能看出你为人的豁达与开朗，至于你对朋友的有情有义更是数不胜数了。”
澹台的话宛如炸雷般在我耳旁响起，而她伸在我胸口的小手更是让我感触万千，无数往事顷刻间走马观花般一一在眼前浮现，而爷爷殷殷的教导更是不住的在耳旁回响。人生百年，蹉跎几多，为情为义，为人为己。任你家财千万，终不过还是一日三餐裹饥腹，三尺空闲伴人眠，任你王侯将相，商贾巨富莫不是如此。钱财浮名终归都是身外物，生既不能带来，死更是无法带去。一个人如终日为这些奔波操劳，显然多少有些有负苍天付我大好身躯。其实在任何时候一个人都应该保持一份豁达心，不以物喜，更不能以己悲。身具高位自有其显赫之处，但身处莽野却也有潇洒之间，对此我又何必过于妄自菲薄刻意的贬低自己呢？要知道更多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有相同的人格和自尊。想通了这点，多少还残留些许的自卑和沮丧终于彻底的消失殆尽，脸色更是越来越晴朗。现在我再也不会觉得澹台和我在一起只是她对我的施舍，因为真正的爱情终归是两两方面的，她选择我固然是我的荣幸，但我选择她未尝不是她的荣幸，因为我有信心和能力给她幸福和快乐，别人有的我会给她，别人没有的我同样也会给她。此刻我终于能摆脱名利的枷锁，逐渐的回归了自我，虽然有些超脱，但却是那样的真实。
但是澹台此刻却没有发觉我这些变化，她还尤自说道：“老公，我的家庭你现在多少有些了解。而身处这样的家庭使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一些超越我年龄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东西，以至于我显得比同龄的孩子要早熟很多，而我长大后那些因为种种目的围绕在我身旁的狂蜂乱蝶更是让人烦的无话可说。也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中，我的性格渐渐趋于平淡，趋于现实。虽说不能算是看破了世情，但平日里待人处事也算是古井无波宠辱不惊，不仅不会轻易的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刻意的去讨厌一个人，因为在我看来那些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没有必要在意太多。为此有时候韩月和张好还总是和我开玩笑，说我都快成修女了。”
“我老婆怎么会是修女呢？”随着心情的转变，我的语气也逐渐的轻松起来，说话之间更是忍不住把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偷偷揉搓着她胸前醉人的柔软。
随着我巫山之爪的肆虐，澹台忍不住动情的嘤咛起来，“哥，不要，不要！”
看着她满脸的潮红，我在得意中不觉有些满足。说实话澹台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选择，不是有那句话吗？“出门是贵妇，在家是主妇，上床是荡妇”，现在的澹台除了在家暂时还不太像主妇外，其它的就真的没有什么欠缺了。
此刻澹台多少有些“难过”的表情表情让我有些不忍，手下的力道自然也就轻了不少，不过魔爪却没有移开，已然停留在那巫山之颠轻揉慢捏。
澹台有心想拉开我的魔爪，但是她又怎么能移开呢，所以拉扯了几下也就慢慢适应了，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神色迷离的缓声说道：“哥，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的心态真的很平静，平静甚至都快有些恐怖，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性格变态了。或许在很多人眼里，身为天之娇女的一定风风光光快快乐乐的，但是谁又能体会和理解我的痛楚和烦恼呢？虽然有时能在表姐那里得到一切倾诉，可表姐总是很忙，所以这种机会自然也就很少很少的了。后来为了排解这种情形，我故意脱离了家族的事业，把整个身心投入到了繁忙的学习中，希望通过学习来麻痹自己，宽慰自己，解脱自己。”
澹台平淡的话语却让我产生了万千的感慨，谁说生在富贵之家就是福气？要知道人上一千，形形色色，相对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谁又会没有烦恼呢？澹台的痛苦虽然我无法亲历，但是她此刻悲伤的深情却让我神伤心碎，恨不得自己能替她承担那所有的一切一切。此情此景不由让我暗暗发誓，在以后的岁月里要让澹台幸福每一天。
“可是当我接触你以后，你的诚实与质朴，豁达与开朗，稳重和成熟逐渐吸引了我，继而慢慢改变了我，使我渐渐变得开朗起来，活泼起来。”此刻的澹台再次变得双眼迷离，如痴如醉。
澹台的话让我有些晒然，说实话她说的这些优点连我自己都未曾发现，因为在很多时候我仅仅只是做了一个真实的自我。不过或许惟有真实才会让人感到真诚，也只有真诚才能感动人才能吸引人。
此时此刻惟有幸福和甜蜜的感觉充斥在我和她的心间，其它任何都好像显得有些多余。
又过了一会儿，澹台才又满是犹豫的说道：“老公，你或许不知道，最初的时候爸爸其实一点都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
“这是为什么？那次在南池子你爸爸不也是挺喜欢我的吗？”听到这话，我不由一脸的紧张，声音不免高了几分。
“哥，要知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知道我在家里独女，爸爸怕你不能给我带来幸福和快乐，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多少有点抵触我和你的关系，不过因为日链的关系他也没有过于严令不让我再接触你。但是后来随着我一天天的变化，一天天逐渐变得开朗的我终于让爸爸打消了原有的念头，也使他最终逐渐接受了你，这也才有了南池子的第一次会面，而且那次见面你自己也给爸爸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从而使他彻底的赞同了我们的关系，至于再以后的事情你自己也都清楚了。”说完这些，澹台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话音刚落，娇弱的身子已然再次蜷在了我的怀里。
听完这番错综复杂的解释，我简直有点胆战心惊恍若隔世的感觉，实在没有想到原来看似简单的事情居然隐匿着这样大的玄机，真有点悬念迭起惊心动魄的感觉。在一阵紧张之余多少也有点庆幸，幸好上次在南池子那里给老爷子留下了好印象，要是真的稍有差错的话，我真的是要欲哭无泪了。
“哥，你不怪我直到现在才告诉你这些吧。”这时澹台又幽幽的说道，羞涩的脸上多少显得有点不安。
看着她紧张的神情，我突然生出要捉弄一下她的心情，故意绷着一张阴沉的脸，冷冷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不怪你，而且还实话告诉你，我很生气，至于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我的话音刚落，澹台已然一脸楚楚的哀求道：“啊，不要啊！老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你千万不要生我气啊，好吗？”
看着澹台这副神情，我多少有些不忍，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笑意，阴沉沉的说道：“真的吗？”
“真的！真的！”澹台急声道。
“那......”我故意拉着长音，就在澹台一脸紧张的想听下文的时候我却突然俯身在她耳旁低语道：“那就罚你陪我一辈子好了。”
此刻澹台才发觉受到了我的捉弄，多少有些心有不甘的嚷道：“你坏，你坏。”而且一边嚷着一边用力的把我朝一旁推。
但是她又怎么能推开我呢？一番推推搡搡中澹台就已经变得渐渐无力，以致最后逐渐放弃了推拒。而此刻她艳光四射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小嘴微微开启，里面的丁香小舌闪烁着晶莹的液体挑逗似的扫过嘴唇。
看着澹台美丽脸庞，我再次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绝美的面容，无可挑剔的身材，怎么能不叫人激动呢。动念间已然抬手在她香肩上一抚，身上的睡衣已然应声滑落，露出了洁白的肩膀和半裸的胸部。
此刻情动如潮的我眼睛里已然是能喷出火来，刚要低头环抱上澹台醉人的娇躯，继而去吻她时开时闭的香唇。
但就在此刻，我回家后就扔在茶几的手机却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平日原本还觉得异常和谐的铃声此刻却倍感刺耳，有心不去理会这突兀的来电，但是心里却也清楚能在此刻打来的电话肯定是有事情的，更何况我的这个号码除了几个相知的朋友外还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虽然心有不忿，但还是无可奈何的松开澹台的柔如无骨的娇躯，有气无力的抓起了手机。而一旁的澹台也乖巧的重新穿好睡衣，一声不吭的轻轻依偎在我的身旁。
电话刚一接通，还没等我先说话，电话里已然响起杜平急躁而焦灼的声音：“风，邓斌被人打了，现在已经躺在了医院。”
听到这话我脑袋腾的就大了，而且心也悬了起来。虽说暂时不知道邓斌的伤情，但是能让一向稳重如山的杜平这样的紧张就已经足以证明他这次伤的不会太轻，甚至说远点恐怕还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最后我还是克制住心头的紧张和担心，急声的问道：“在那个医院，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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