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万里山河 > 第二十六章 锋芒初露 六

?    先通告一下鬼哭狼嚎兄,据我所查,高适并非大唐名将,史上只载他最出名的是"有唐以来,诗人显达至节度使者,唯高适一人而已",不过这人既有文采,又能审时度势,全无李白,杜甫等人的狂放不羁和恃才傲物,也实在难得,呵呵,我会考虑的.不过,对于严武这个幼时便能击杀其父小妾,后来治蜀时,又穷奢极欲,无法无天的人,本人实在没有好感,比起他这种滥杀,张巡在逼不得已下,以城中百姓为食似乎还稍可原谅一些.不多说了,大家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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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大帐里分别来自八个部落的十多名首领,泥礼微微一笑,道:“诸位,今日我请大家来,是为了共商对付那汉人的大事。”

    众人一听他这话,顿时纷纷私语起来。原来契丹一族自北魏之后逐渐壮大起来,到隋朝初年已有户民近十二万,部兵四万五;至唐立,契丹也曾与那突厥相勾结,一度臣服于其可汗,挥兵南下入寇唐境。只是唐朝实力强大,虽几乎每次都是悴不及防之下,兵败在先,但之后待大军聚齐,往往一下子就能将契丹等族打的元气大伤,非三五年不可复。而与契丹东临的奚,也是北地一个大族,族中之人皆骁勇骠悍,善骑射,通马战,偏又与契丹素来不和,两族之间通常是小打小闹不断,碰上眉不对眼的时候,还会互相引兵至数万人而大打出手。外加唐朝边将们又时时挑拨两族,更使得这有着近邻关系的两族人马却结下了血海深仇。

    现下听说这目前握有族内大权的泥礼想要对付汉人,彼此均是心下不安,当即便有那老成持重的达斡部首领汪海道:“不知惕隐因何而要对付汉人,大唐天可汗兵多将广,怕不是好惹的,何况,那奚人又盘踞在我契丹身边,如果趁我们不备,偷袭我八部联盟本地,那可是要毁我契丹根基的啊。”听他这么一说,立时便有几名首领出言附和,其他的人则分成两派,一派是泥礼的亲信,自然为他唱和,另外一些人则慑于泥礼的威势,又兼本部弱小,便不敢插言。

    却见泥礼眉头一皱,旋即展容道:“汪海首领想的确是周到,不过那汉人欺压我契丹一族,由来已久,大伙儿想想,自那开元二十二年,汉人打败我契丹之后,哪一年大伙不是乖乖地将每年所得的牛羊和珍宝献给那汉人,而所谓的天可汗根本不为我们着想,非但时时挑唆奚人入侵我族,还插手部落内部,竟连那大首领的拥立也要他来点头,这又凭什么了?”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帐内纷扰的声音又平息下来,平心而论,要这些部落之人完全臣服的确不可能,而前年由唐廷新封的大首领李过折偏生又是个天性有些软弱的人,这在以勇士为荣的契丹是不可容忍的,单是他起的那个汉名,就让人叫着不舒服。

    眼见众人不再说话,泥礼心下一喜,接着道:“大伙儿的疑虑,我也是知道的,我已经联络好了奚人首领,到时大家一同出兵,就不怕谁在背后捅刀子了。我也明白大家对奚人的仇恨,只是如今只要我们打赢了这一仗,我契丹的威名便会传遍整个北疆,到时那些小族都来归附,自然就把那奚人给比下去了,此后要杀要剐,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大伙说是不是?因此,要振我大契丹的威名,就在此一举了。”

    他说着便目光霍霍地朝众人看去,见大家先被自己的话按奈下了对奚族,接着又被挑起的心中的野性,竟得意地大众大笑起来。

    却不料一名大汉突然站起,大声打断道:“大人若要攻打奚人,我扎措没有半点意见,但那汉人天可汗确是对我契丹有恩,大家想想,去年冬天大雪的时候,是谁送了那些牛羊过来?今年年初,大河泛滥的时候,又是谁派了那些工匠过来帮我们筑堤的?这些难道大家都忘了吗?我扎措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汉人的那句“知恩图报”,这一仗,我这一部是无论如何不去打的,大伙要去,便跟着泥礼大人去吧。”言罢,朝着居中而坐的泥礼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了。

    被他这么一闹,原本已经被鼓动起来的首领们又犹豫起来,一时间大帐里,议论不止,甚至有那互不服气的,当场便吵将起来,搞的原本气氛严肃的部族大会一派乌烟瘴气。

    泥礼眼见如此,心下自然大怒,不过他也算是有些智谋的人,脑中灵光一闪,登时便有了计较,当下也不多说,只让大家回去好好同本部族人商量,便解散的会议。

    是夜,契丹别部酋帅扎措被其汉奴刺杀,行凶者遁逃而不只所踪。泥礼当即宣布,此人为唐朝奸细,专门杀害部族头领人物。一时间契丹贵人皆惊恐,众人遂附议侵唐之策。

    三日之后,消息传到奚族,奚人大首领李延宠对他亲信部下道:“泥礼此人机智诡诈,我早知他此次邀我出兵,不怀好意。嘿嘿,其实我有何尝有心助他,此番我们随他出征,若打的顺利,便多抢财物,如若有变,便投附汉人,给他来上一刀。这样一来,我们总是吃不了亏的,哈哈。”部下自然跟着称颂大首领英明,彼时,李延宠自得之意竟不下于那泥礼,他计议既定,当即便回使允诺五日之后征发部落之兵,往西会合泥礼,一同南下,入侵河北。

    只是不知这消息为何却落入唐平卢节度使安禄山耳中,不过这位边疆大帅,对此反倒不屑一顾,只道:“绰尔小蛮,即便作乱,又能如何?”当下也不通知河北诸官,只暗中征召兵丁,加强训练,又遣人严密监视各部动向。

    这些事情,李佑自然不知,他这一路自汾水北上,偶尔会下船,视察所经州县,尽一尽他那十道按察采访处置使的责任,只是如此一来,因四处都是朝廷官员,明教暗探自然不能近身,许多消息便也无法告知。李佑却也没有如何着急,只因他知道这几年是最后的太平时光,除了南诏那里会有所异动之外,在这河北之地,要么就是那些契丹,奚人可能实力稍强,或有所谋,不过对于这些人,他倒尚未放在心上,因此,一路有良辰美眷做伴,倒也其乐融融。

    这天,船队过了汾州,进入清河县境内,只因李佑一听清河二字,心中一动,对外却只称坐船腻烦了,便要舍舟登陆而行,他发话了,众人自然没有异议,那些禁军兵将们大多是北人,好骑马,这船却是早就坐的不行了,因李佑不提,众人自也不敢多言。而这一来,却是皆大欢喜,一众兵将均是神采奕奕。只是那欧阳若兰因着急去看她姑姑,却是和鲜于斌等人仍旧坐船北去。分手之际,望着佳人远去的背影,李佑心中竟有些怅然若失起来,不过,想到不久之后,还会在太原府重逢,当下精神一振,马鞭一扬,领着众人直朝清河县城飞奔而去。

    待行至城外,却不见出迎的官员,看那城门口行人往来如常,贩夫走卒突然见了这队黑衣铁骑都是一脸惊异之色,要若非其中有那见过世面的指出这是朝廷禁军,只怕当下有人发一声喊,众人便会以为匪盗袭来。如此这般,竟全然没有迎接天使的做派和准备。而李佑手下一众禁军皆是骄兵悍将,又哪里受过这等怠慢,他们见主帅不发话,自不敢当面胡言乱语,只是背地里却直将那清河县令的祖宗八代骂了遍,至于其中女性家属自不免惨遭“毒口”。

    李佑却是既不惊讶又无不满,反倒笑嘻嘻地命众军在城外扎营,并严令不得扰民,他自己则只带了马重国等亲随进入县城。

    至县衙门口,眼见仍是一切如常,这下便是那赵福全也忍耐不住,向李佑讨了意思,便大步上前,将瑞王的烫金名帖交给了那两个站岗的衙役,却见二人一看,当即便跪将下来,其中一人拿了帖子,请示过李佑之后,便跑入内堂,禀告县令去了。

    却过了好一会儿,那衙役才匆匆跑出,禀道:“县令大人恭请瑞王进衙。”众人这才跟着李佑真正进了这清河县衙。

    待进了大堂,却见那清河县令穿戴着整齐的朝服,带着幕僚及一众衙役跪在堂中,见李佑等人进来,便口呼:“下官清河县令张巡等拜见十道按察采访处置使,营州长史,瑞王,千岁,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边说话,一边便拜了下去,却是执礼甚恭。

    待李佑喊了众人平身之后,却只勉励了几句,便由那张巡领着入了县衙内堂。一路上,李佑也不说话,只观察了一下这清河县衙,只觉比起那蒲州府衙,却是朴素之至,全无一般官府内院中的奢华,只是看上去颇为整洁罢了。

    一进屋中,却听李佑冷冷地喝问道:“张巡,本王问你,今日本王驾临这清河县城,你如此前倨后恭,是何道理?”却听那张巡也不着急,反从容道:“王爷驾临此地,实为本地百姓之福气,但若动辄出迎,非但贻误官吏办差,而且值此春耕之时,甚为扰民,故微臣下令不得出城郊迎;而其后,于衙内见驾,恭谨执礼乃是臣子本分,如此,又何来‘前倨后恭’之说,王爷考语,微臣实不敢当,还请恕罪。”他话虽如此,只是言语之中又哪有请罪的样子了。

    只见李佑也不着恼,只定定地看着张巡,因见对方居然敢直视自己,毫不退缩。他心中便认定,这张巡果然如史所载,是个不畏权贵的好官。心中计较已定,当下他便大笑起来。这一笑却也把张巡心里的紧张一扫而光,原来这张巡虽摆出这副架势,却是因为昔日在京城之中即早闻这瑞王大名,又由于受杨国忠等人排挤,仕途不明,是故今日便也有心看看这瑞王盛名之下,是否只是徒有其表。眼下因见对方笑声清爽,决无一丝懊恼嘲讽的意思,于是心下不由生出佩服,也跟着微笑起来。

    三日之后,待众人随李佑离开清河县北上太原府的时候,见这原本似乎不甚对眼的张县令同瑞王已经如知交好友一般了,他们自然不知道,此时李佑的一番话还回荡在张巡脑中:“如今天下貌似太平,然内有诸王争储,朝臣不和,外有蛮夷患边,将帅专权;你虽富才干,然不为权臣所喜,又兼生性正直,难道眼看世道不平,前途不明,却只安于区区县令乎?”这些话,于公于私,均入情入理,直说到他心眼里去了。想到自己一身抱负,又思及李佑临行的那句话:“好好思量,他日你我或有相见之日,但愿能携手共克大业。”心下一时翻江倒海,只是望着那少年扬尘而去的矫健身姿,最终决然自语道:“能否功成名就,且让我试这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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