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近毕业的时候,同学们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伤感和眷念,想到本来就是来自五湖四海,在这个菁菁校园里伴随着自己的成长和成熟历程共同度过了四年的岁月,马上就要天各一方了,而且今生今世只怕都无缘再相见,彼此都开始变得格外珍惜,那时,一本留言纪念册整天带在身上,无论见到了谁,首先是要求留言,贴照片,不管本班的还是外班的,甚至是外校的,只要有个一面之缘,就一定要留下墨宝。转眼之间,厚厚的留言册就已经写得满满了,校门口洗照片的小店子更是发了大财,每个人起码都洗了上百张各种各样的照片,我那时有一张穿全套黑色运动服,白色运动鞋,带着一副大墨镜,摆了个霹雳舞中最酷姿势的照片,自己感觉相当不错,硬是拿到照相馆洗了200张,好像也用完了,现在自己都没有了。留言我最拿手,那时我已经能写几首歪诗了,加上确有一种伤感的情绪在心中蔓延,灵感也来得特别快,往往别人把留言册送到我手上没有多久,我就可以作出一首很有味道的诗来,最长的一首居然满满地写了两页,可惜都没有留下底子,要不然还真可出个《离别诗集》了。
离别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人也变得格外忧伤起来,或者说也应该开始忧伤一点了。那段日子里,我经常背着一把吉他,在校园暖暖的南风中,在幽静的人工湖畔,在凤凰花盛开的青年园里,甚至在女生宿舍的大门前(只有一次,是帮红宇追女孩),和几个好朋友一起唱着一些忧伤的歌谣。
红宇是我最好的搭档,因为我擅长弹旋律,左手基本功较好,他则擅长打节奏,右手指法熟练,所以我们彼此戏称是左右手。他在我的留言册上有两句诗我至今还记得:“如果有来世,我会依然做你的右手”。红宇是齐齐哈尔的人,对这个地名印象如此深刻主要是刚见面时,我们问他是哪里的,他只说了个“大家都笑你”要我们猜,结果还让我们给猜中了。这家伙牛高马大,1米8几的个头,除了稍胖和眼睛有点水鱼外,的确可以算得上风流潇洒,有着旺盛的精力和卓越的外交才能,而且还写的一手好诗,弹的一手好琴,还唱的一手好歌,几年时间不知道换了多少任女朋友,可惜成绩不行,最后好像只拿到了个肄业证。不过是金子在哪里都会闪光,前不久我们在网络上联系上了,没想到学机械的他现在居然已经是齐齐哈尔晚报的总编了,也难怪,我们学的专业,很难搞出什么名堂来,据我了解,当时班上40多人可能只有6、7个人从事着当时所学专业了。我们俩最得意的就是自己创作了一些校园歌曲,常常是他作词,我谱曲,如《流泪星星》、《晚风中的吉他》、《天尽头》、《别离》等等,而且有两首在当时学校办的演唱会上演唱后还传了开来,最好笑的是每个歌曲的第二名称都是用的创作时抽的烟名,如希尔顿、红梅、红双喜什么的,说起来经常弄得要听我们唱歌的同学一头雾水。
鸣镝和我们比起来,可以说得上是个专业歌手,只唱不做的,不过嗓音和情感的把握的确非常好,最拿手的是齐秦和杨庆煌的歌,一次晚会上他连唱三首《垭口》、《菁菁校园》和《让我听听你的声音》,那可真是迷倒一大片。鸣镝是建筑系的走读生,通过关系混进我们寝室,偶尔住几天,后来关系好了干脆就经常不回去了。他是个天生有些害羞的男孩,个子有1米73(他非说是1米75),在南方人中也算比较高大了,美中不足的是单眼皮,同红宇的水鱼眼可以媲美了,两人经常为这事争执不休,有一次甚至还动上了手,和事老当然是我。那时鸣镝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是深圳一家歌舞团的舞蹈演员,他把照片炫耀给我们看过,都惊为天人,一边暗暗吞咽口水的同时,一边又羡慕这家伙的艳福,难怪他对学校那么多的女孩都不屑一顾了,不过这样美丽又早早踏入了社会的女孩很难掌握的,尤其是与我一样单纯的鸣镝,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对他的烦恼感到同情。这次与鸣镝在长沙见面,虽然过了10多年,但我们彼此还是很快就认出了对方,体重的增加在我们身上体现是最明显的,再就是额头的皱纹,这是外表上的变化,其实最让我吃惊的是,在我印象中内向害羞的鸣镝,在商场滚打多年后,现在已经是隐有大将风度,和女孩子调笑也不脸红了。他现在是深圳国信证券的领导层人物,可谓雄心勃勃,说是30多岁。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让我着整天只知道混日子的庸人一阵汗颜。
阿祝本名许祝,又称“胖子”,苏州人氏,说胖其实是刚进大学的时候,那时我还不认识他,只看过他一张站在雪境中的照片,可真象只大狗熊,可到毕业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居然已经瘦得跟鬼一样了,出于某种难以表达的心理,每次我们叫他“胖子”的时候,他都是乐滋滋的,满脸笑开了花。他是我们最忠实的听众,每次有新歌总是请他提意见,居然还能有一些中肯的见解,其他时候他最喜欢充当的就是给我们打节奏,随便拿着个什么东西在桌子上、饭碗上随着节拍敲打,每每一副陶醉的模样。毕业以后一直没有联系过,听说现在是一家大工厂的总工程师了。
最小的是何省文,来自湖北通城,受我们的熏陶也弄了把吉他天天瞎弹,典型一东郭先生,不过这家伙围棋下得不赖,常常让我三子五子的,弄得我很下不了台。至今已是杳无音讯了,不知道他在地球的哪个角落享福。
大学四年我换了四个寝室,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杂的一个,除了阿祝同何省文是一个班,红宇原来与我同班后又转系了以外,都是不同班不同系的,但是性情相投,小日子过得其乐融融。后来我们干了一件比较值得纪念的事情,鸣镝的父亲那里有一套很不错的录音设备,那天我们五人带着吉他跑到他父亲的办公室,郑重其事地把我们创作的一些歌曲和当时比较流行的歌曲自弹自唱录了整整一盘,还加上了一些讲解和诗朗诵,搞得很煽情,然后就复制了许多盘到学校卖,大约是录音效果不行,居然一盘也没有卖出去,只好退而求其次,免费送人,特别是几个有点意思的女生那里。可惜工作以后搬了几次家,竟然把录音带弄丢了,想来都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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