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挣扎,不必抵抗,
不必害怕,不必逃避,
神让我在地狱的门前救死扶伤,
原来只是为了证明,
世上从没有绝对的希望,
却一直存在着必然的死亡。
——苏格维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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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和恶魔都没有对对方手下留情,四个身影在仇恨与冲突之厅里时隐时现。落空的攻击不断落在六边的石壁上,这个狭小而压抑的空间正在一点点随着石屑飞溅变得越来越开阔。
“这么粗鲁的精灵,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呢。”
“是啊,姐姐。精灵不是应该是说话像蚊子叫,走路像小猫的么?”
所施罗躲开了拉达斯的一次攻击,一只手压着他的肩膀,绕到了他的身后,转身飞起一脚。这时拉特斯不知从什么方向冒了出来,一拳就把所施罗轰飞到一边。不过他忽略了所释楼的存在,后者踩着他的腰,在黑暗中把两个精灵一起从空中一支踏进了地板里。
“小心呀,妹妹,没事吧?”
“嗯,没关系的。姐姐。”所施罗摸摸自己的脸,“哎哟……”
“我们可不管你们是女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是敌人就绝不留情!”拉达斯从一堆石子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
“这样的攻击可是没有用的……”
“我们当然也知道这种攻击伤不了你们呢,”所释楼朝对方挤挤眉毛,“可是你们就快把我们的宫殿给拆掉啦……”
“我们要拆掉的,可不只是你们的这个破地方而已!”拉特斯一闪,出现在两个恶魔的身后。所施罗和所释楼都早有准备,一人一边展开了夹击。拉特斯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第一波攻击,然后又消失不见。
“赤焰闪光炮!”在另一边的拉达斯手中举起一发能量弹。
所释楼总是可以事先发现潜藏的危险,轻轻地跃到一个安全的高度。所施罗的反应总是慢半拍,已经来不及躲避了,干脆针锋相对。
“傲月无双破!”
两道光流撕开了黑暗和沉寂,在仇恨与冲突之厅的中央交会。一时间足以使人失明的光充斥了整个空间,传来了女人痛苦的叫声,在刚刚战斗里落得到处都是的灰尘再一次被扬起,视野被完全遮蔽。
拉达斯有些得意,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眼前尘埃落定。拉特斯来到了他的身边,眼前只剩下了所释楼一个。
“嗯,干掉了一个么?”
“很好的配合呀,达达。”拉特斯在一边笑笑。
所释楼面不改色,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这个表情让拉达斯有点意外。
“女人!你的妹妹已经死了,被吓傻了么?”
“真是的,”所释楼摸摸额头,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自以为是的男人啊。”
“她似乎没有认输的样子呢……”
“我们一起上吧,达达?”
拉达斯感到有点不对劲,突然间他发现了什么,转向拉特斯一边:
“达达?拉特斯,你什么时候……”
“刚刚开始吧。”拉特斯朝他诡异地笑笑,一拳把他打到了墙角。
“拉特斯,等等,你怎么了?”面对同伴源源不断的攻击,拉达斯几乎忘记了抵抗。
“等你死了的时候,你就会懂了。”
“可恶,女人,你对他作了什么?”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呢。”所释楼吹了个口哨,“不过我的妹妹刚刚做了什么,我就不太能肯定了呢……”
“是啊,我就在这里,”拉特斯又朝拉达斯笑笑,“我不过是借个身体来玩玩而已,不必担心那个家伙,我只是让他好好睡一下……等解决了你我再叫醒他吧。”
“混蛋,你们这两个……”拉达斯抬起拳头。
“哎?达达?”所施罗换了个语调,“把这个身体打烂的话,你的同伴可就也烂了哟……”
一对二,拉达斯只有招架之功,很快就被打得遍体鳞伤,倒在了地上。所释楼走上去,把那个精灵踩在脚下。
“知道厉害了吧,竟然到这里来撒野,找死……”
迎面飞来了一块大肉,径直击中了所释楼。她一下子懵了,那是所施罗。
“妹妹?你怎么了?”
“姐姐……姐姐,你刚刚怎……怎么了……啊?”所施罗看来受了很重的伤,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为什么……一动不动的……”
所释楼抬起头,拉达斯和拉特斯正都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嘿嘿,女人,刚刚做梦了吧……”拉特斯诡异地朝她笑笑。
“切,把我妹妹打成这个样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吧,女人……”
整个房间震动了一下,一面的墙被炸开了一个洞。布达门从另一个大厅飞到了这一间,之后,夫卡斯扛着一把巨大的镰刀也走了进来。
“抱歉抱歉,打扰你们了。这里的结构真是够呛……我只不过稍微用了一下力,怎么就穿了?”
“呃,说实话,我们也有责任……”所释楼扶起虚弱的所施罗,“既然都来了,不如帮个小忙吧。”
“哦,美女的忙当然要帮啊。”夫卡斯捏捏拳头。
“布达门!振作!你不要紧吧……”看来伤者不止一个。
“当然要紧,”布达门一直疼得打着哼哼,血流得到处都是,“那家伙,太强了……”
※※※
“苏格维特?你刚刚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哎呀呀,因斯里斯,反正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咯。”苏格维特抬起手,用两个手指夹住对面精灵射过来的一支箭,“怎么你的手下有点不友好啊……”
因斯里斯很配合的朝身后的士兵挥挥手,说道:“各位,冷静。这位可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敌人,不要浪费你们的箭!”
“因斯里斯,你的语气听来似乎很了解我的样子呢。”
“当然,月神的分身,怎么都不会是泛泛之辈吧?”
“很不幸,正好被你说中了呢,”苏格维特看起来心情很好,在空中上下漂浮,“我是只会一点点很简单的治疗术,别的什么都不会的那种呀。”
“恶魔的话我们是不会相信的。”
“哎哟,别动气啊,对身体不好呢,再说,我是医生啊,是非战斗人员……”
一连串的爆炸声从通道深处的试炼场里传出来,打断了苏格维特的话。
“这个我就很难办了,我们的任务可是格杀勿论呀,”因斯里斯有些要挟对方的意思,“不过如果你能带我们过去,说不定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这个我也很难办啊……”苏格维特在对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拒绝了他,“能去这扇门后面的,只有恶魔和死人,精灵没有那个资格呢。”
※※※
在审判与剥夺之厅,战斗也在这里一直没有停止过。迪纳娅抡圆了自己的膀子,乌菲古就像一件小小的玩具一样从一边被扔到另一边。支撑大厅的柱子被折断三根,这个房间几乎就成了废墟的样子。
“你因为我的形状而轻视我,现在呢?小蛇?你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呀?”
乌菲古浑身上下的石头都被打裂了,但是他连一点痛苦也没感觉到——那些只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令人担忧的是眼前的这个怪物,迪纳娅比他还要强壮,然后那种雌性所散发出来的暴力感压迫得他有一点不寒而栗。
“说话啊!”迪纳娅抓住乌菲古的尾巴,他的身体又离开了地面。除了声音,这条石蟒几乎已经找不到什么他可以战胜对方的线索。
“你的嘴巴好烦啊,这位姐姐……你把我丢来丢去的,累不累啊?”
“嘿嘿,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
乌菲古又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传出了一阵石块炸裂的声音。
“姐姐,你太轻手啦,一点都不疼也。嘶!”
“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干什么呢?”
迪纳娅一松手,乌菲古飞了出去。又折断了一根柱子。那根石柱轰然倒下,精灵抬起手,在它落地的前一刻接住了它,把它投向了乌菲古所在的方向。石蟒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机会,张开嘴把那根柱子咬成了两段。
“我决定不跟你客气了。嘶嘶!”
“我也是。”
精灵一下子冲到巨蟒面前,乌菲古扭着身子躲开了她,盘着迪纳娅的手臂蹿了上去,一口咬住了她的脸。这个家伙脸够硬的,乌菲古一下子就感到自己崩了几颗牙。迪纳娅有点慌乱,两手抓住乌菲古的脖子往下拉,但是没什么用,两边都在玩命。她决定另外想一个办法。
“放开我,你……好多口水,好恶心……”
“嘶嘶!你可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会有口水?”乌菲古一张口说话,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
“我不这么说,你怎么会松口呢?小蛇?”迪纳娅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想把那条蛇丢出去,却发现身子已他经被牢牢地缠住了。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安心的去吧!嘶嘶!”
“这样的攻击,我可不在乎呢。”
“等我把你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压碎的时候,再来说这句话吧。”
“哦?”迪纳娅的表情看来很放松,“你有骨头吗?”
“身为石化巨蟒的我,怎么可能需要骨头这种脆弱的东西?”乌菲古愣了一下。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会有骨头呢?嗯?”
无法回答,乌菲古也没有空去回答,他感到对方正在使劲挣脱他,尽管他刚刚的承诺是无法兑现了,不过,他现在唯有做和对方一样的事来阻止她。身体渐渐绷紧,剧烈的疼痛开始让他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断掉。双方身体接触的地方都有了崩坏的迹象,不过看来乌菲古受的伤更重一些。
“像你这样的小蛇,我怎么会被你困住呢?”
“我是石化巨蟒,不是小蛇……”
疼痛让乌菲古咬紧了牙关,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迪纳娅发现了这个微小的细节,毫不留情的挣脱了出来。乌菲古又被丢到了一边,又砸断了一根柱子。
“结束了,你已经没有力气再战了。”
“那可未必啊。”乌菲古摇摇晃晃的直起前半段,吐了一下信子。
整个大厅有些摇摇欲坠,天顶已经裂开,小石子接二连三地掉落下来。乌菲古甩甩尾巴,最后一根柱子也断了。
“你,你在干什么啊?”高傲的精灵一直低着头俯视对方,根本没有发现头上的危险。
乌菲古没有回答,再一次缠住了迪纳娅。
“没有用的,小蛇……几次都是一样的!”
“我再说一次,我是巨蟒!”
无聊,迪纳娅这样想着,她一使劲,缠住她的那条大蟒断成了几截,飞向了各个方向。呼,终于干掉这个家伙了,迪纳娅松了一口气。突然头上传来了不祥的响动,还没等她抬起头,一切就都被淹没在一片瓦砾之中。
“原来,那个时候,你就有死的决心了呢……”
※※※
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在审判与剥夺之厅扬起的尘土一直弥漫了整个黑暗通道。精灵们已经坐立不安了。
“刚刚是布达门,现在又是迪纳娅,大家的气息怎么都变得这么微弱?”
“我说,因斯里斯,回去吧,不然就太迟了呢。”苏格维特在一边回应他,“精灵的身体受的伤,我可是也治不好呢。”
“这条你们所谓的黑暗通道里,现在可全是我们精灵族的士兵呢,要让我们回去,可没有那么容易吧。”
“真是奇怪的事呀,没有谁邀请你们呢。”
“这就得看你们的月神大人做过什么了,太阳神大人最近很不开心好像就是因为魔族在世界大陆作的事情,所以……”
“难怪月亮神大人总是说太阳神大人不讲理呢,你们做手下的有时候也劝劝他好不好,不要不讲道理呀。我们魔族作了什么了?”
“看来我们是没有共同语言了……”
“嘭!”一个还剩一口气的精灵擦着地面滑到了因斯里斯的脚边,从通道深处传来一个声音:
“当然没有语言!你们也只能嚣张到这里了。”
“拉达斯?!”因斯里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同伴,“牧师!”
“干得不错嘛,”苏格维特转头看着那个从黑暗中慢慢清晰起来的身影,那把大镰刀实在太招摇了,“果然是十字军的门徒啊。”
“让您看笑话了,苏格维特大人,”夫卡斯的行动看起来略带一丝疲惫,“入侵者已经完全解决了。接下来,这些家伙要不要……”
“您辛苦了,埃格塔法之子,夫卡斯,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可以在一边休息一下。”苏格维特又转向了因斯里斯,“抱歉,精灵,你们似乎没有通过考验呢,恐怕我没法放你们过去了呢。”
“呵呵,”因斯里斯冷笑了一下,“恐怕打一开始你就没放我们过去的意思吧……”
“没有……哪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因斯里斯,你不要用你们精灵的想法来揣度我们恶魔呀……”苏格维特脸上堆满了笑。
“没办法啊,”夫卡斯插嘴说,“这么想去地狱的话,劳烦走另一条路吧,那条路还会比较近一点的说……”
因斯里斯的脾气并不是怎么好,这时候脸上已经挂不住了。他刚刚想动手,从黑暗深处射出来一道光。
“门开了?”苏格维特迟疑了一下,“从那一边?”
“看来你们的女神打算让我们过去了呢。”
“哎呀呀,千万不要会错意啊,”苏格维特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地狱里的恶魔,可正要从地狱里出来呢,你们就是现在想逃,恐怕也已经太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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