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找到家的,也许不是我自己找到的,是村里的大爷把我领回来的,他还问我母亲,妮咋了?一个人呆在后山上嘿嘿哈哈的笑。
母亲把我拉到屋里,她说妮子,你别吓娘,你到底咋了?我哈哈大笑起来,娘,没事,女儿好好的,放心吧!嘿嘿…放心吧!
母亲突然一把抱住了我,大声的哭起来,我说你哭啥?谁欺负你了,让昆仑去揍他,昆仑去领证了,马上就回来。母亲还是哭,我却笑了,又没人欺负你,真是的。我笑啊笑啊,笑累了,便睡了。记得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躺在母亲的怀里,母亲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的哭。
有人说,静傻了,我笑着说,你才傻了。我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我傻,我问母亲,我傻吗?母亲摇摇头,便又哭了。我火了,生气地说道,不傻就不傻呗,你哭啥?你哭我也不傻。母亲小心的看了看我,就不哭了。
妮子,出来,邻村的张大娘来给你提媒了。我出来了,问母亲道,提什么媒,我早结婚了啊?你不知道吗?
张大娘嘴张的跟瓢似的。这妮子,有意思,长的又标致,回头看大娘给你找个好的。说着,又把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我说,张大娘,真的不用,我早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叫瑞鹰,不信,你摸摸我的肚子。张大娘真的给吓住了,她用迷茫的眼睛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我,然后撒腿就跑。只留下母亲一个人在那里站着,站着,像苦女崖顶的松树一样,纹丝不动。
母亲的病终于又犯了,病了的母亲被左邻右舍的邻居们送到了县上的医院。在医院里,大夫对邻居们说,是食管癌,如果早来些时日,要比这强些,现在才来,都晚期了,他还说你们商量一下看到底治不治,反正治意义也不大,只是延续几天生命。我跑到母亲的身边,把大夫的话原原本本的给母亲说了。母亲又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变得老爱哭,真拿她没办法,不就是得个病吗?你哭啥啊?
母亲说,我走了关系不大,可是你怎么办啊?我问母亲去哪?母亲没有回答。我说你不想说算了,我有我丈夫呢。他去领证了,过几天就会回来了,回来之后,我们就在苦女崖开一家诊所,房子都盖好了,就在村东头的十字路口旁,昆仑说,那儿人多,来来往往的也方便。对了娘,昆仑学的就是医,并且和贾半仙学的不一样,他一定能从根本上找出你得病的原因,然后从根本上把你的病治好。说着话的我一定是一脸幸福的笑容,我陶醉在自己的幸福里。母亲却依旧在哭,我说,娘,你再哭,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母亲果然没有再哭,她永远也不会再哭了。大夫说,母亲是咬舌自尽的,这样也好,省得受罪了。我哈哈大笑起来,母亲哪有死,母亲分明是睡着了。我趴在母亲的怀里,依旧和儿时一样幸福安详,只是母亲的手好凉好凉啊,母亲的手不是温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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