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说李湘琳与小环到底到了哪里?原来当时白赛翁看上湘琳的美色,便咄咄迫人,要将二人留下。风子邪伏在一旁看着,心中亦怒,但对方人多,得想个办法去救湘琳与小环才是,便暗中发了两块小石,一块打在白赛翁左小腿,一块打在右足的环跳穴上,就此时大坂湖喊杀之声传来,当下亦大吃一惊,心道:“谁有这样的胆子,竟然敢来扰乱二百多人的场子?”
后又见冷桑上来与庄谊等人打斗,便看着这机会,飘身而出,一手一人,将湘琳与小环夹在肋下,闪身而去。
李湘琳忽被人夹着飞奔,心中大惊,急起来张口就咬向那人的臂膀,小环见小姐这样,也跟着狠狠咬下去,风子邪见离冷桑等人还不到十丈,心想这些都是内力深厚之人,耳力自是非同一般,于是只好强忍着痛不叫出声,转过一个山头才将二人放下,李湘琳得脱,便与小环一起跃开,月色朦胧间见一个俊秀少年皱眉看着臂膀,心中吃了一惊,这人似曾相识,再细,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风梦竹,不由心绪激荡,这几十天来的苦痛涌上心头,泪水终是忍奈不住,猛涌了出来,哇的一声,扑在风子邪怀里,便不停地抽泣起来,小环亦伏在风子邪身上大声嚎哭,她见了风子邪,宛如在千里无烟的荒岛上,正当绝望之时,忽见了思念了数十年的亲人,如何不感动流泪?
风子邪被二人扑上来抱着,原本被她们咬得齿印深深,流着血丝的臂膀再被她们用力一抱,更是痛得猛皱眉头,但看到二人伤心如此,自己亦不由得一阵伤心,臂上的痛也忘了七分,伸出手来轻抚着她们柔黑的秀发,只觉得一阵湿漉漉,大概是经历了刚才的惊险,出汗了。
李湘琳抽泣了一会,才抬起满脸泪水的俏脸,哽噎着道:“子、、、子邪,我、、、我们南宗被烧了,爹爹也、、、也被方霸天那个恶贼害、、、害了。”说着,又伏在风子邪身上痛哭了番。
风子邪听此,想到林竹宗亦被方霸天烧成灰烬,只得黯然无声。过了一会,二人亦哭累,才抬起头来看风子邪。
李湘琳见自己伏在风子邪怀里,忽觉心头如鹿狂跳,脸上潮红,不由羞得低下头来,移开半尺,见风子邪臂上流血,知道是自己刚才咬着的,不禁内疚起来,轻问道:“痛吗。”
风子邪笑了笑,抚着她的秀发道:“一点点。”
李湘琳幽幽道:“都是我不好,没有分清是谁就咬下去。”说着伸出嫩白纤娇的手轻抚他的伤口。
小环亦离开风子邪怀里,忽想到自己虽与小姐及风公子甚好,但始终是个丫环,身份低下,刚才情急之下竟然伏在风公子怀中,不免大为不妥,内心不由一阵自责,站起来呆在一旁,见风子邪正关切地望过来,眼眶又不禁一红,说道:“风公子,刚才、、、刚才、、、”
风子邪笑道:“只要你们都没事就好了,其余的也不用多管。”顿了顿又道:“你们是怎样到这里来的,弄全身都污脏成这样?”
李湘琳泣道:“当日我见你走后,我十分生气,认为你是个负、、、负心、、、是个没良心的人,这一走后,我再也见不着你了。”说着,又是落泪,又是脸红。停了停又道:“之后我便把自己关在房里,十多天也没有出门,后来听小环说我爹爹跟了方霸天到阴山地带找‘地脊寒莲’,我便乘着这个机会去林竹看看,岂知、、、岂知到了林竹峰,见四处一片焦土,地上新挖了些深洞,种上了松树、柏树之类的,我当时大吃一惊,呆了片刻后便冲回南峰,那晚与小环到阴山去找爹爹,想问个明白,但找不着,后回绝云山,又到青气峰去问,亦不见,后又过了十多天,终不见爹爹回来,我心里更是担心了,便与小环商量,去盘龙峰找大通主持与天坛长老,岂知到了盘龙峰腰,便被青气宗的师兄拦着,说长老与主持正在闭关修练,任何人不得打扰,我当时心里奇怪,暗道:‘盘龙峰一向没人把守,为什么现在倒有青气宗的师兄守着呢?’那时我们不服气,小环便质问他们:‘盘龙峰一向是绝云山的禁地,你们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做?哼哼,我和小姐每天经过这里到林竹峰,也不见得有人在这里把守,你们倒是有空没事做,好好的不在青气峰修道练功,就到这里来装样子,你们要是不让开,我便不客气了。’”
风子邪望了小环一眼,心道:“小环虽与湘琳妹子同居一起,但二人性子完全不同。小环这一叫,必定会惹怒青气宗那些人。”
风子邪虽是居于绝云山的林竹峰,但十多年来一直都在林竹峰里,极少出来,更不与青气峰和南峰交往,平时只是与师兄弟,师傅师娘一起谈论切磋,倒也奇乐无穷,因而心里多想到林竹峰而少想到绝云山,现在已经跟着师傅离开了绝云山,且林竹峰已经被青气宗烧了,心中早已经恨了他们,便不将青气宗视为同门了。
李湘琳续道:“小环这一说,便激怒了青气宗的几位师兄,左边那个中等身材的师兄首先便向我们喝来:‘嘿嘿,一个小小丫头,也敢在老子面子撒野,若不给你们点厉害,倒也不会怕我们。’说着便提起手中长剑,横刺了过来,我当时见这位师兄如此蛮不讲理,也怒了,与小环一起跃开,道:‘小环说的话便是我要说的话,你们身为师兄,为什么什么道理也不讲?我们虽是女子,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人嘻嘻笑看了我一会,将剑收了入鞘,道:‘你便是南宗李愽的女儿李湘琳吧?倒长得像仙女姐姐一般,哈哈。’我开始见他收起长剑,以为他不与我们为难,怎知、、、怎知他、、、他色迷迷地看着我,说了那些说话。”李湘琳说着,脸上不禁又红了起来,斜看了风梦竹一眼,见风梦竹认真听着,便又道:“我见他竟然直呼父亲的姓名,倒也大为惊愕,平时有谁敢这样,就是方霸天也得对我父亲敬重三分,这人也不过是方霸天的一名弟子,竟然也敢如此,我当时便怒了,道:‘我父亲的姓名岂是你们直呼的,要是被他知道,或者是被方师伯知道了,你们也脱不了罪。’那师兄听了我的话也不怕,反而与其余人一起哈哈大笑,道:‘哼哼,你父亲算得了什么,也不过是我师傅的手下败将,要是我师傅一出现,他便像是只缩头乌龟似的,躲之不及。哈哈、、、’
我与小环都大怒,当时小环想要冲上前跟那师兄拼了,但被我拉着。那时忽听到盘龙峰顶传来一声长叹,我认得是大通主持的声音,便向着峰顶叫道:‘大通师叔,大通师叔,是你吗?’我叫了好几声,但峰顶一点声息也没有。
那些青气宗的师兄听了峰顶传来大通师叔的声音,都吓得脸色大变,过了一会见什么声息也没有,才缓了下来。我与小环不甘心,再向峰顶叫了三声,当时月色很亮,我正呆着出神,忽听到小环惊呼:‘小姐,你看那里。’我听她声音甚急,便顺着她指的方向望,正是南峰处,只见南峰上一片火红,浓烟冒起,隐隐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我大惊,也不理会盘龙峰上的青气宗师兄,与小环急奔回南峰,到南峰时,地上血迹斑斑,尸骸横野,不堪入目,又见四处的房屋也火焰腾跃,那时烈火洪洪,便如排山倒海一样,将南峰吞入肚中,想救也救不了。”说着,又伏在风子邪身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湘琳平时称青气宗与林竹宗的弟子为师兄已成习惯,此时虽是对青气宗甚为痛恨,但一时亦难以改口,只得顺着称青气宗的为师兄罢了。
李湘琳在风子邪怀中哭了一会,便感身体发软,精神虚脱,如此更显得娇柔无力。风子邪见着,便道:“你先休息一会再说吧。”
李湘琳摇了摇头,强笑道:“只要靠在这里便行了。我当时吓得几乎晕了过去,幸好小环在一旁扶着,那时我又是伤心又是憎恨,心想此事一定与青气峰有关,于是我与小环便奔去青气峰,路上碰着三味与罗将二人急匆匆地走回青气峰,我们便偷偷跟着他们,途中果然听得三味埋怨说:‘唉,师兄就是叫我们做这样的事,都做了几十次了。’
罗将道:‘做这事不好吗,又不用要我们冲杀,安全得很。’
三味道:‘安全是安全,不过立不了多少功劳,师兄也不会看重我们的。’
罗将笑道:‘我只要安全就行了,立不立功劳倒是不那么重要,况且,师傅等人前几天带师兄弟到南宗,死伤也十多人了,如果我们有去,可能其中一个就是我们了。’
三味骂了一声:‘净说些不吉利的说话,你怎知其中一个就是我们?’
罗将笑笑道:‘我说是如果,也不是真的,你干啥这样认真。不过师傅神通广大,暗中将南宗几位高手收罗回来,亦劝服了不少的南宗弟子投来我们青气宗,这样内外齐攻,南宗还能挡的住?不到一晚就垮了下来。’
我当时听到二人所讲的,整个人都似是被抽空了一般,悠悠荡荡的,心道:‘果然是青气宗的人所做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同在一个绝云山上,就不能共存吗?’我和小环想知道爹爹的下落,便跟着二人来到青气峰下,这时月色暗了下来,四周昏沉沉一片,我们心情也非常沉重,上了青气峰,来到峰腰,见四处都有青气宗的人守着,我们便不能入去了,只得伏在道旁细听,过了很久也没有一点声息,小环便道:‘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要是被他们捉住了,日后再探听老爷的消息就难了。’我开始是不肯的,但后来见数批青气宗高手提剑下了青气峰,绝云山三香峰上又钟声大作,想是有敌人来攻,我心中一团混乱,亦不知道怎样是好,便和小环出了青气峰。
到了峰下,忽听背后有人嗤嗤地笑,声音阴阴森极为恐怖,我当时吓得毛骨悚然,小环喝道:‘谁,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干什么?’
只见左侧树上轻轻飘下一人,我认得这人正是上三香峰捣乱,后又从南峰掳走我的冷桑,我当时吓得半身软了,与小环向后退开,冷桑嘿嘿迫上前道:‘李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小生这些天来对你甚为思念,每天夜里都梦着你,可真让我受尽了折磨,我一路上绝云山来,就是为了你。’
我见他一路迫来,声音亦都发颤,喝他道:‘你、、、你别再过来。’
冷桑听了果然不再过来,小环扯了扯我,向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拉着我便往峰下跑去,还没有跑出十步,忽觉颈后一麻,人便晕倒了。”
说着又伏在风子邪怀里哭,过了一会才道:“当我们醒过来时,才发现躺在马车里,而冷桑便在坐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我们,我很是害怕,但全身穴道被点,动不得半分。马车一路而行,时而平稳,时而颠簸。那时车外亦有数匹马蹄声,想是与冷桑一起赶路的,行了一天,忽听赶车的人道:‘师兄,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也没有见到一间客栈。这里离涧源还有两天的路程,今晚还要不要赶路?’
冷桑道:‘当然要,总之越快赶到涧源便更好。’
那赶车的人应了一声,挥鞭打马急行。
赶了一晚的路,便来到一处小镇,他们换了马匹,又再赶路,我心中虽然害怕,但见他们如此赶路,亦惊疑不定。这天行至中午时分,听得远处一骑快马奔来,赶马那人停下马车,说道:‘师兄,师傅派信使来。’
冷桑下了车,与信使说话,他们说得很小声,我们听不清楚,小环道:‘小姐,我们被那恶贼捉着,也不知道他怎样折磨我们,要是、、、要是、、、,那不如死了算。’说着哭了起来,我也伤心彷徨,但全身使不出力气,就是要死也死不了。”说着又停了下来,抬头望向风子邪。
小环道:“幸好当时没有死,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见到风公子的了。”
风子邪咬了咬牙道:“方霸天也太过狠毒了,竟然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头。”忽想起王吉肖与陈加法,暗道:“吉肖与加法的苦更大,若不是方霸天,我们还好好的在林竹峰上过着快乐无穷的生活。”想着,眼眶一红。
李湘琳深深地看了风子邪一眼,便低头再道:“当时冷桑与那信使说完后,便又上了车。他们日夜不停地奔走,途中亦换马买粮,很快就入了涧源,再奔了一天,便来到离这里不远的一座破庄院,冷桑等人入了庄院,便将我与小环关在一处暗牢里,那时有两个蓝衫大汉守着,亦按时送饭菜来,我们本以为必受他们虐待,心里都害怕,岂知他们对我们毕恭毕敬,送来的饭菜亦极丰富,惟恐有所不周,我们非常奇怪。
虽是如此,但我们亦忧心着怎样逃出去,过了一天,小环忽说想出一条计策,我当时大喜,便问是什么计策,小环道:‘要是小姐不依,我说出来也不行,倒不如不说了。’我便道:‘只要能够逃出去,什么计策我都依你。’于是小环便说了出来,原来是要我假死,引那两个蓝衫汉子入来,再出奇不意将他们杀了。我当时看那两人武艺亦是一般般,心想,反正无路可走了,也得试试,便道:‘要是他们不进来又怎样?’小环笑道:‘他们对我们这样恭敬,必定是冷桑分付的,要是我们出了问题,冷桑必定不会放过他们,他们亦知道这一点,我敢肯定,要是小姐一倒下,他们便会进来。’我想也是,于是便按小环所说的做。果然,那两人见我倒下,惊慌不已,忙开了牢门进来,我乘着他们走到身边,正要俯下身来看时,便和小环一齐出手,将二人点倒。那时小环说要杀了他们,我心中不忍,便道:‘就是杀了他们亦没用,不如早点离开这里,要是被冷桑发现,我们想再要逃走就难了。’于是我们便逃了出来,那时正是白天,我们不敢赶路,便找了一处荫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到了晚上便拼命地赶路,想不到竟然来到这里了。”说着,便觉头脑晕眩,身体一侧,便斜歪在风子邪身上。
风子邪吃了一惊,忙将李湘琳抱着,见她双眸轻闭,脸色发白,忙将她抚直,心内力输入她体内,过了一会,湘琳才缓缓醒了过来,脸色稍为红润了些。
小环道:“我和小姐奔逃了几天,心力亦疲惫不堪了,就让小姐休息一会吧。”
风子邪嗯了一声,道:“你们都累得很,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再带你们出这大坂湖,到镇上去。”
李湘琳见自己已经说明了原由,心情亦放松了,这样一来,更是感到疲惫,双眸亦难以睁开,便伏在风子邪身上睡了过去。小环在旁找了块石头,亦靠着睡去。风子邪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给了小环垫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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