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远处忽然飘来阵阵悠扬的琴声,琴声清越动听,似是天籁之音,风子邪愕了愕,当日自己与伊月公坐于树下喝酒,便是听到此琴声的了。
大坂湖四野,群雄忽听到此琴声,无不脸色大变,琴声刚起之际,已经有数十偷偷离开。
邓八方与其它帮派掌门相互看了一眼,内心亦颤抖不已。原本吵吵闹闹的大坂湖,瞬息之间变得死寂。
琴声连绵不断,忽高忽低,琴音之中微带点伤戚,风子邪听着,亦不由得微有伤心之感。
此时,大坂湖的好汉已经走了大半,但邓八方以及另外七位掌门仍然站在高处,一动也没动,脸上的表情比苦笑还要难看。
忽见一人飘上高坡处,朗声喝道:“原来都是些胆小怕事的鼠辈,还说是捕火妖赢青木剑,简直是放屁,你们这副德性能干些什么?我们这里不下二百人,军势浩大,就是屠龙杀妖亦绰绰有余,但现在听了那琴声便将头缩了三尺,三江五岳的好汉难道就是这样的吗?”
风子邪抬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说话这人正是绝云山青气宗的贾通,暗讨:“这贾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哦,难道青气宗早与三江五岳有所勾结了。此事须得告诉师傅师娘才行。”
邓八方见贾通出来说话,亦强作镇定,但声音却是微颤,道:“没错,我们这里几百人,就是每人吐一口唾沫也将其淹没,难道还怕了不成。我灰衣寨的便不走,若有违者,寨规处置。”他最后一句说得甚是有力,果然,灰衣寨的听此,都立在原地。
其余七个帮会的掌门亦出口止着自己帮里的人,这样一来,他们的气势又壮了许多。
其时,三江五岳分为八派,三江指的就是叶江帮,长风帮,战海帮;五岳就是指翼峰门,三峰帮,啸龙会,铁岳山庄,灰衣寨。
峰坡处,从左到右分立着的就是叶江帮的曲贯,长风帮的白赛翁,战海帮的枊琼,翼峰门的庄贾谊,三峰帮的萧义,啸龙会的洪宝城,铁岳山庄的何定邦,灰衣寨的邓八方。这八人都是身怀绝技,响当当有名的人物。
风子邪混入人群中,见四周一片人都是闭口不言,都惊异不已,心道:“这弹琴的是什么人,竟然令在场二百多名江湖豪汉不敢张声?”便扯了一下旁边一个满身横肉的粗汉,问道:“老哥,你可知道那弹琴的人是谁?”
风子邪声音虽小,但旁边亦有几个听到,都不由转头瞪了他一眼,脸现恐惧之色。粗汉见风子邪这样问,更是脸如死灰,他见子邪十七来岁,过了一会才将声音压得极低,道:“别大声,如果被弹琴那人知道了,你瞬间便死去。”
风子邪更奇,道:“我在这人群当中,那人怎能杀我?况且我也只是问一问,难道这样就要杀人灭口了吗?”
粗汉轻道:“嘿嘿,你有所不知,就算你躲到地下,那人亦能杀了你。你这样年纪轻轻,没有遇到那种事,当然也不会信,不过、、不过、、、”说着,声音又颤抖起来。
风子邪听他说得离奇,更是追问了:“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了不成?要是你们真是这样害怕,你为什么又不走啊。”
粗汉道:“我亦想走,但帮主在这里,我们岂能一走了之。我们三江五岳,十有**的高手是被弹琴之人所杀的,但我们就从没有看到过那是一个怎样的人,是男是女亦不清楚,往往都是琴音一起,人便倒在地上,无声无息就死去了。”
风子邪听此暗惊,心道:“这弹琴的如此杀人如麻,也不是什么好人。”又道:“现在琴声在这里出现,难道又要杀人了?”
粗汉正要答话,他旁边一个手握三梭刺的汉子低声道:“老黄,别多事了。”
粗汉这才发觉自己说得太多,忙闭口不敢再言。
风子邪问了数次,或激或诱,老黄都不肯再说。
此时,四处一片寂静,气氛怪异非常。
过了很久,那琴声忽然而止,贾通哈哈笑道:“我们今晚便在这里休息,明日一早就赶去天瀑湖。”
三江五岳各好汉很少认得贾通,但见他与掌门走在一起,想必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都不由议论起来。
邓八方见琴声退去,心才镇定下来。朗声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大伙要聚在一起,以防别人暗算。”他所说的别人,当然是指抚琴之人了。
风子邪抬头去峰坡处,见贾通正与邓八方等人低声说话,邓八方等人听着,脸色时喜时惧,过了一会,他们便下了峰坡,往静僻处走去。
风子邪挤出人群,飘身跟了上去。
贾通等人离开人群,来到一处杂草丛生的乱石坡便停了下来。
邓八方对贾通躬了躬身,样子十分恭敬,道:“贾大侠此来,可令我们受宠若惊了,不知方宗主与南无子先生身体可安恙大福?”
贾通笑道:“他们都好,不过,你们再称我师傅为宗主了,就太不合时宜了。”
邓八方等人对望一眼,啸龙会的洪宝城笑道:“方宗主道艺超群,所向无敌,绝云山上能配得上做主持的,也只有方宗、、、方主持一人了。”
众人听此都拍手称贺,大赞方霸天一番。
贾通哈哈笑道:“如果我师傅只能做绝云山方持,他老人家也不会高兴,你们也不必称赞。嘿嘿,此时的绝云山,已经非是从前的绝云山了,现在三宗合一,再也没有什么宗主之类的,从今天之后,绝云山便从中土消失,剩下的只有我师傅的绝云门。”
风子邪虽早已经料到方霸天对付了林竹宗后,便来对付南宗,但想不到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便会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不由心神微震,忽想到李湘琳,暗惊道:“南宗既然没了,不知道李伯伯有没有带湘琳妹妹出来呢?方霸天虽狠,亦不会加害于门派中人吧?”他虽是这样想,但终觉是世事难料,方霸天既然能火焚林竹宗,断不会对南宗手下留情的了,不由越想越心惊。
邓八方等人惊愕不已,不由又对望了一眼,他们虽是脸有疑色,但亦不敢追问下去,只得唯唯喏喏。
贾通见众人神情,心道:“要是我不说出来,怎能显得我师傅的厉害。”便笑道:“我师傅道艺盖世,现在以武德统一了绝云山,我们三宗为一,绝云山上无人不称赞,都尊我师傅为世尊,意为千秋万代,为万人所尊敬。”说着,便涛涛不绝地说了起来,神情得意非常,话毕又道:“我身为师傅的大弟子,虽说不上有什么功劳,但亦是功不可没,为统一绝云山出力不浅。”于是又大肆吹擂了一番。
邓八方等人听了都神色凛色,随声附和道:“贾先生与方世尊果然是世间豪杰,中土之上,没有人比得上两位了。”又道:“而今绝云山立足于天下,就是玄天峰,幻剑庄亦不能相比。”
风子邪越听越心奇,道:“这些人都各帮派的首领掌门,虽算不上什么大帮大派,但亦实力不弱,为什么会对绝云山如此尊若神明,对贾通亦畏惧三分呢?其中必有重大原因。”
贾通听着脸色大悦,笑道:“要是我师傅知道你们如此忠心,必定会会好好对待你们的,但如果你们心有反意,那么,嘿嘿,不出十天,便可让你们全身腐烂而亡。”
贾通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邓八方等听来,脸色无不大变,齐声道:“我们都忠心为方世尊和南无子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贾通笑道:“我也知道你们忠心,回去以后,我必定禀报师傅。不过,我来了这里那么久,也没有见到什么好的东西,是不是你们平时都收藏起来,瞒着我师傅了?”
邓八方忙笑道:“我们不知道贾先生远道而来,因此没有准备,如果你老有什么需要的,只要分付一声,我们便又手奉上。”
贾通笑道:“好。”转头便望着枊琼,轻道:“听说枊帮主最近在雪峰山得到了龙株草与一百年才开一次花的火葵花,此事可真?”
枊琼听此脸色变紫,没有出声。
贾通笑道:“你如私藏这两种千金难得的草药,我想,南无子先生与我师傅都不会高兴。我看,你还是交到我手上比较好一点。”
枊琼此时的脸色已经由紫变黑,忽然哈哈笑道:“好一个仗势欺人的狗啊!我枊琼确是有龙株草和火葵花,但这些都是我九死一生从雪峰山上采回来的,你若是硬要拿去,那便先取我的性命。”
贾通脸色徒,冷冷着道:“嘿嘿,别以为你装好汉我便不敢杀你。只要我向师傅与南无子先生说一声,你们便吃不到仙药了。”
枊琼哈哈而笑,但脸上已经充满了怒气,眼神似是喷火一般,道:“好,好、、、”
邓八方在旁忙扯着枊琼,低声道:“枊兄,此事万万不可乱来,我们死了倒不要紧,要是他们对我们家人下手,那又怎样办?”
此言说出,枊琼原来愤怒不已的脸孔立时变成死灰,继而恐惧。
邓八方又道:“你亦知道蚀心丸的厉害,要是得不到仙药,我们便生不如死了。况且,枊侄女之病,也不一定要龙株草和火葵花才能治好。要是你不给他龙株草与火葵花,到时他真的不给仙药,我们便也不能幸免。要是你死了,那枊侄女更不能治好,说不定还受他人的折磨。”
枊琼听此长长叹了一声,神情悲哀,眼角一湿,数行泪水便要涌将出来。
此时,忽见大坂湖上升起一道紫光,贾通见了,看了邓八方等人一眼,道:“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去一会就来。”
风子邪认得那道紫光是青气宗要来联系的,眼看着贾通身形一晃,已经下了乱石坡。此时,邓八方叹道:“枊兄,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只是此事身不由己啊。”
曲贯冷道:“我们受制于南无子多年,想不到竟然也牵连到绝云山,嘿嘿,真是令人想不到。”
庄贾谊叹道:“人心难测。绝云山亦算是名门大派竟然也做这种卑鄙的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怎样说我也不会相信。”
洪宝城道:“没错,当年天坛道长,天龙道长,大道道长三人在江湖之上何等德高望重,想不到至现在,竟然会任由自己的徒弟欺弱作孽。”
萧义冷冷道:“那又能怎样,我们还不是一样乖乖地听他们的棒子行路,我倒是佩服枊琼兄刚才的勇气。”
枊琼苦笑道:“什么勇气不勇气的,唉。”
此时,大坂湖处忽然传来阵阵吵闹之声,似是发生了什么事。
邓八方道:“我们过去看看。”
白赛翁此时才道:“贾先生要我们在这里站着等他,如果我们离开,他一会找不着我们,怪罪下来,我们怎样承担得起啊?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吧。”
萧义哼道:“你要在这里等便在这里等。”说着,身形一晃,人如离弦之箭,瞬间便出了乱石坡。
枊琼与邓八方对望一眼,都飘身跟了上去。乱石坡上只剩下曲贯、白赛翁、庄贾谊、洪宝城和何定邦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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