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林小娇见弟子被打成这样,心中自是疼痛无奈,一时没有言语。
一旁李愽见此,便道:“现在盘龙洞中的经卷被盗,来者既能躲过天坛天龙两位长老,道行自是非同凡响。此时量议如何找回经卷一事要紧,侄贤一事,待日后再议吧?”
方霸天现在才抓到林竹宗的把柄,如何肯放过机会,嘿嘿冷笑数声,道:“要是如此容易就让此事过去,岂不是暗示我青气峰是个随便之地,人人皆可上来,那么,我青气宗日后如何立足于绝云山上。”
欧阳笑心中亦有气,道:“方师兄既然这样说,便是想将我三位不成才的弟子投入铁牢,折磨一番不成?”
方霸天道:“若是论私,我端的是不敢这样做;若论到公处,我可又不能徇私。”
林小娇冷道:“何必转弯抺角的,你到底想怎样,就爽爽快快地说出来。”
方霸天哈哈一笑,道:“嫂子果然是个聪明人。要是嫂子能将紫心剑拿来,这样,既能保着我青气宗的威严,又能不伤两家的和气。如果嫂子不肯的话,我只能按门规,将三人的一足砍下。”
林小娇见方霸天如此霸道不讲情义,气得浑身发抖。她向来性直,爱便爱,憎便憎,况且平时已经对方霸天有所不满,心中一直郁郁不能平,此时气急,不觉真气上涌,便要运气出掌,忽感身前一道暗劲猛冲而来,忙以内力抵御,岂知那道暗劲越来越强,将林小娇所发出的劲力强压了下去,两股力道反蚀而来,林小娇如何抵御得了,不觉胸中热血上涌,单田一阵阵剧痛传来,头脑晕胘,喉咙处一道腥热之气上涌,口亦忍不住一张,但她性格倔强,强行将涌上来的热流吞了下去,但刚才那道暗劲还没有退完,林小娇正要运气镇定下来,只觉满嘴腥气,唇边亦流下丝丝热血,不由咳了数声。
欧阳笑见了,吓得忙按着妻子的背心,以真气输入,令妻子平和下来;风子邪本是低着头的,忽听师娘咳嗽,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师娘满口鲜血,以为师娘是为自己偷上青气峰而生气,急上前握着小娇的手哭道:“师娘,都是我们不好,惹你生气,你要打便打,要骂便骂吧,我们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林小娇经丈夫真气抚下,稍觉好了些,见风子邪满脸关切泪痕,心中一暖,笑道:“师娘何曾打过你们了?”边说着,心中亦暗惊:“刚才那道暗劲是谁所发的,竟然如此狠毒。”向着厅里横扫了一眼,见李愽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神色之中颇有惊讶之象,又见方霸天神情悠闲,望着大门外的天空,似乎对厅中的事一概不知。
此时,李愽看不过,又道:“方师弟,你明知紫心剑乃是林竹宗的宝物,何必又要强夺呢?”
方霸天道:“我什么时候强夺了?我只不过是以公论公,未曾强迫过嫂子。”
欧阳笑性情平和,从来不想与别人一争高下,现在见方霸天这样过份,激起心性儿来,哼了一声道:“方师兄,紫心剑决不能让你拿去,但我那三个弟儿也必定要带回林竹峰。”
方霸天哈哈一笑,道:“好。欧阳师弟这样说,想是要强行将三人带下我的青气峰了。”
欧阳笑道:“没错。”
李愽见闹出火来,心想:“自己南宗实力不如青气,若得罪了他,日后的麻烦就大了,还是不宜加入,况且看看他们谁强谁弱也好。”于是退到一边去。
此时夏日,天气变化无常。正值下午时分,天边飘来层层黑云,黑云来得甚快,瞬间便到了绝云山上,遥望天边,灰黄灰黄的,令人的心情立时沉了下来。劲风涌动,过了不久,正气堂外便黑压压的一片,林木晃摇,山兽惊躲。
堂里却是一片死寂,欧阳笑与方霸天立于堂中,狂风涌进堂来,拂起二人的衣袖,两人对恃着,谁也没有先出手。
欧阳笑脸上依旧是往日的平和,而方霸天脸上却盖上了一层寒霜似的。
过了一会,方霸天突然衣角一动,外袍一掀,变得十多丈长宽,铺天卷地的罩向欧阳笑。
欧阳笑从没有跟方霸天相斗,此次乃是第一次,骤然间见他衣袍卷来,势道十分狠辣。猛地一点地,斜斜闪过,手中鹅毛扇向方霸天一扇,一股怪风宛如利刀一般直捣他心胸。
正气堂地方不大,二人虽是全力施展,但道法控制自如,未曾伤及堂中任何一人,道行之高深,看得风子邪等人目瞪口呆,他们虽平时与师傅玩闹,但未曾见过师傅使过一次真功夫,现在骤然见到,如何不心惊肉跳。
林小娇在旁看着,见丈夫越战越勇,已经稍占了上风,原本担心着的,现在也宽了下来。
欧阳笑身在其中,虽看是占了上风,但亦心知方霸天没有使出力,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的。
此时堂外轰隆隆数声,振得天地摇晃了几下,吧啦啦的下起大雨来,雨势越下越大,似永不会停止一般。
欧阳笑与方霸天再斗一会,忽双掌一交,‘啪’一声闷响,各自震开。
方霸天只觉得欧阳笑的内力源源不断,被他一震,双手麻痛。吃惊之余,想着如何应付。
正此时,忽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满身雨水,匆匆跑了进来,嚷道:“爹爹,钟师兄出事了。”
方霸天见是自己女儿方幽,先瞪了欧阳笑一眼,忙又问道:“出什么事了,他人在哪里?”
方幽微喘着气道:“被人伤了,在洛神殿里。张师兄正看着他。”
方霸天嗯了一声,转头对欧阳笑道:“此事我日后再找你算。”说着带着几名弟子出了正气堂。
卢诺君见方幽娇美迷人,不禁动心,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此时方幽也正好转过头,见卢诺君看着自己,脸上稍微一红,焉然一笑便转过头去,轻轻盈盈地走出了正气堂。
林小娇正值气怒,拂袖道:“我们走,坐在这里万分不的舒服,憋气得很。”
风子邪见外面正下大雨,担心师娘着凉,便道:“师娘,外面的雨大得很,等一会再走吧。”
林小娇道:“不行,就算外面下冰雹我也得要走。”说毕往外走去。
风子邪等忙跟了出去。欧阳笑向李愽拱拱手道:“李师兄,我先走一步了。”
李愽叹道:“我也得要走了,不如就一起下峰吧。”
一行人下了青气峰,欧阳笑与李愽在岔路分手,各自回去。
林小娇等回去不久,雨便停了,天空乃旧阴阴沉沉,离愁不散。
风子邪忽然想起在青气后峰的王吉肖,失声道:“吉肖呢?他还没有回来的。我去找他。”说着夺门冲了出去。刚出了门,忽然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淋淋漓漓的地上,留着一排深深的脚印,千伯微驼着背,苍桑的脸上露出丝丝的悲凄。他的背上伏着一人,这人全身软绵绵地瘫痪着,头垂得很低,风子邪虽是看不到他的脸,但一眼便看出是与自己朝夕相处,同苦共甘的王吉肖。
子邪的心砰砰地猛跳,想要走上前,但双脚似被钉在地上一般,移上半步也不能,脑海中只是一片空白,思想也似被这昏沉的天给压着,半点也提不起来,就连千伯缓缓地从他身边走过,入了屋里,他还是呆呆地站立着。
屋里沉得很,千伯将王吉肖轻轻放在木床上,脸上始终是一片木然,只有双眼可看到万分的忧伤。
卢诺君与陈加法见此,当下哭了起来。欧阳笑坐在王吉肖身边,伸手按他的脉博,又看他的筋骨,过了一会才缓缓地吁了口气,便脸上却露悲愤异常之色。
林小娇声音都颤抖了,问道:“吉肖怎么了?”
欧阳笑摇了摇头,叹道:“下手的人真是阴毒,吉肖现在虽是没有性命之忧,但一身经脉尽断,以后也再不能修道练功了。”
林小娇素来对几个小徒弟爱护非常,从不忍他们有些许伤害,对他们的爱更胜于母亲,现在忽眼见吉肖将终生成为废人,心里如何能忍受得了,悲痛之下,双眸一黑,晕了过去。
卢诺君陈加法更是呼天抢地的哭了起来。欧阳笑少不了安慰他们一番。
风子邪在门外呆了半天,才摇摇晃晃地进了屋里,也不哭泣,又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一旁。
此时,一直木然不语的千伯忽然道:“我刚到青气后峰的时候,小吉肖已经被伤了。而伤吉肖那人正好向盘龙洞闪去,身法很快,我追到盘龙洞前便不见了他,想是入了洞中。可惜盘龙洞是祖师藏经之地,绝云山众弟子一概不能进入的,我便转了出来。要不然,就算拼了我这老命也得将那人拿下。”
欧阳笑扶好妻子,将她轻轻放在长椅上。听千伯这样说,只点了点头,问道:“你可看出那人的身形?”
千伯道:“身材稍有点瘦削,一身华服,手里没有兵器,骤看之下,似是富家公子一个。只是没有看到正面,但在绝云山上,我从没有看过这样一个人物。”
欧阳笑听此心中一振,道:“莫不是盗了盘龙洞经卷的贼子,此人决不简单,竟然连二长老也不放在眼里。”
此时,忽见李愽从外急行而来,脸上阴晴不定。欧阳笑心中虽是悲痛,但亦迎了出去笑道:“师兄刚刚不是回去南宗了吗,为何又急来找小弟啊?”
李愽转眼见屋里床上软绵绵地躺着一人,先是吃了一惊,再看看情形,并不乐观,不禁叹气道:“唉,我来找你,实在是有紧要事,我刚才回去南宗,小女便被人掳走了。我分付弟子去找后,便来找你。我想,此事可能与盗卷的人有关,便来与你商量。”
欧阳笑转头看了看瘫在床上的王吉肖,脸色变得更加深沉,他从来就觉在这世上是无忧无奈的,现在心情反而凝重起来。道:“我们出去商量,别吵着他们。”带头便出了屋。
(https://www.tbxsvv.cc/html/37/37628/9534169.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