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就爱三年 > 3、甲方乙方

?    回深圳那天,子阳刚好陪金薇去香港了,没有去机场接她。

    宁宁也不太在意,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年纪轻轻的她也早就学会了忍耐。

    她回到自己小小的公寓,熟悉的一切都被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正如她的心。原来她认为自己对子阳的爱是纯净如一泓清泉的,现在却不知不觉被生活染上了尘埃。这些尘埃不是她主观能够控制的,是一种成长过程中必然要经历的印迹。她看看镜中的自己,眸子依然清澈,可却再也看不见底了。

    她打电话喊来钟点工,自己则跑到外面去了。她只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在自己的小屋里总会想起子阳,这让她有些矛盾。这次回家,毕竟和以前不一样,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比以前要复杂了,不再是那么简单地看问题。

    金薇每个月都要去香港购物,一般子阳是不陪她的。这次可能是冷战的时间太久,子阳也觉得过意不去,当金薇漫不经心地提起时,他只好答应了。

    金薇是一个非常有耐心慢慢逛街的女人,逛了半天居然只买了一支小小的眼霜。子阳当然有些不耐烦,金薇却只淡淡地说,“你知道我一直是宁缺勿滥的人。有时候为了找到一件心爱的衣裳,我可以连续逛一个星期什么都不买。”

    “难道就没有一件可以买的东西吗?”

    “当然有,而且太多了,但都不是我最需要的。我买那么多不需要的东西干什么呢?我喜欢简单,不喜欢家里有太多多余的东西。”

    “你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子阳不屑地说。

    “可是每一件都是我的心爱。穿每一件衣服的心情都不一样。”金薇解释道。

    “有的衣服你可能都没来及穿吧?”

    “也许。不过即使不穿看着也挺开心。”

    子阳想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就不再理她。他真想为宁宁买点什么,可是和金薇在一起实在不方便。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送给宁宁一件高档的衣服和化妆品,香港是购物天堂,他却不是自由身,实在是无奈。算了,还是到深圳的西武买吧,总是要给宁宁买点什么的。

    在香港停留了三天,子阳才回到深圳。宁宁已经上班了,他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不怕被人看见了?”宁宁的口气和以前不一样,似乎有些沉重。一个假期没有见面了,也很少打电话,子阳有些拿捏不准,忽然感觉自己对这个女孩子也并没有太多把握。

    子阳只淡淡地说:“见面再说吧,现在我很忙。”

    宁宁穿了一件浅紫色的直身羊毛裙赴约,外面是一件白色的风衣,走在大街上非常惹眼。她的头发略微修了一下,不再是较齐的直发,而是有些层次,是那种看似凌乱却极讲究的发式。她的眼影也是紫色的,让她的眼睛有一种朦胧美。

    子阳打量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女孩,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和她说话。十几天没有见面了,这些天和金薇又和好了,竟真的有点忘记宁宁的相貌似的恍惚起来。

    宁宁却是一派镇定,寒暄片刻后,她直直地看着子阳,用一种律师般的口吻说:“子阳你说,爱情的世界到底有没有甲方乙方?”

    子阳笑了笑,“怎么像个律师?女孩子这样我可不喜欢。”

    宁宁却不像开玩笑,正色道:“爱情和其它交易一样,都存在甲方乙方。只是我不明白,在我们的交往中,为什么你永远是甲方,而我却一直是乙方?”

    子阳叹了口气,他发现今晚的宁宁有些难以捉摸。其实他最想要的是她浅紫色裙子里面包裹的年轻动感的身体,而不是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这些打哑谜的话有些像金薇的风格,他不喜欢,也不想和她玩这种文字游戏。

    宁宁也知道爱情是人间最难捉摸的东西,任何比喻不是只能形容局部就是有失妥当。然而面对子阳,宁宁现在还不想直截了当地说出心里话,只能又做了如下的比喻:

    “假设你是甲方,已经有一家合作已久的供应商,其产品外观精致、质量可靠、服务态度优良、价格公道,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更换;乙方也是一家供应商,有着更为优质和美观的产品,服务态度可能更好,价格可能更便宜,你会为了乙方而更换原有的供应商吗?”

    子阳听了却是一副他惯常的样子,他在人前的样子,不是他在宁宁面前的样子。他未置可否,神情有点高深莫测。他忽然想起金薇美丽却冰冷的身体,这些天他们经常缠绵一处,竟对宁宁生了些隔膜。看来男人真是喜欢追求新鲜感的动物。

    宁宁毕竟年轻,并不是十分耐心的女子,但此时竟也无话可说,只有默默地看着子阳的反应。她想他一定会逃避正面回答。

    许久,子阳才摇摇头,微微笑了一下说,“我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你的比喻其实很伤害人,也伤害了你自己。”

    宁宁想,他真是个聪明的男人,她也知道真正高尚的人是不会拿自己的优势去和比别人的短处,何况子阳的太太究竟有什么不如自己的她并不清楚。自己除了年轻几岁,也许未必占太大的优势,否则子阳为什么从不说离婚呢?哪怕只是为了讨好她也可以说说啊,做不做谁能控制得了呢?她虽然没有见过子阳的太太,但是宁宁想象中的她一定也是非常优秀的,否则怎么能够占据子阳的心这么久呢?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她喜欢公平竞争,可惜这里没有竞争,一切都还太不明朗。

    古代兵法书上好象说过,在不知道何去何从时不妨以静制动,以逸待劳。从与子阳相恋起,宁宁早就习惯了这种以不变应万变的人生态度。不能说她活得不够积极,只是从小没有父爱的她太怕受伤害,太需要随时保护自己。

    子阳又问,“今天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比喻?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倒先问起我来了?”宁宁讨厌他过于圆滑又生硬的态度,她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并不真正了解。

    “你希望我怎样回答呢?”子阳还是在逃避。

    “你不要使用外交辞令。”

    子阳说,“你的比喻并不合适。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比喻一样东西,那就是感情。你比我小了整整十二岁,你没有结过婚,没有孩子,你不可能理解我与我太太之间的那种感情。其实这些我一直不想说,可是我必须告诉你。”他又想起了金薇的身体,那个许久没有亲近却依然迷恋自己的身体,和宁宁完全不一样的冰凉的身体。也许和宁宁之间更多的是激情,而和金薇,却是一种不可能割舍的亲情。

    “我的比喻是很牵强,其实也不需要你的回答。不过倒是你这样逃避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你有必要吗?我又不是逼你离婚,只是试探你一下。”

    “你真的不需要回答吗?”子阳玩着打火机,眼睛却盯着宁宁。

    “我知道你的答案肯定是no,是不是?所以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宁宁垂下了眼睛,然后又低下了头。她的一缕黑发差点儿落在咖啡杯里,子阳爱怜地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正确的答案,何况你的问题和科学无关,不存在公认的真理什么的。而且有些问题现在是一种答案,随着时间地点和想法的改变可能又变成了另外一种答案。谁都说不准的。”

    “反正你不可能正面回答我。”

    “其实你也不需要我正面回答你。即使现在答案是no,并不代表永远是no。你的问题其实毫无意义。”

    宁宁下意识地玩弄着手中的咖啡杯。咖啡早已经冷了,冷了的咖啡非常难喝。宁宁一时间觉得自己恍惚起来。

    “爱情的天平上,谁爱的多一点就必然失去了主动权,也就成了乙方;而那个付出少一点的呢,就成了一直牢牢掌握主动权的甲方。”宁宁终于抬起头,发现子阳一直注视着自己。

    子阳并不喜欢年轻的宁宁说出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尽管她再迂回曲折,深谙人世的他什么看不出来?商场上那么多枪林弹雨居心叵测他都毫无惧色,何况面对还算单纯的宁宁?他从来都不是情场老手,不是因为不擅长**,而是实在没有时间。男人要做的事太多,何苦为情所困?正如宁宁所说,他已经有了一家各方面都满意的供应商,有什么必要再更换一家呢?也许第二家的更好,但是世界上好的东西多着呢,婚姻家庭岂是儿戏?他怎么可能一一尝试?不过子阳也并不反对和宁宁这样不即不离不远不近地交往,至少在他这方面没有多少压力。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子阳不由分说地买了单,拉起宁宁往外走。宁宁习惯性地看了看周围,挣脱开他的手,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她在这种细微地方的体贴让子阳非常感动,有时候他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并不太注意这些细节,每次都是宁宁提醒他。

    上了车,子阳又开始像往常那样紧紧抱住宁宁。宁宁的身体有些颤抖,而且子阳很快发现她瘦了。他轻轻吻了她一下,急不可耐地发动了车子。

    子阳的车速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宁宁的公寓。

    一进门,子阳就手忙脚乱地脱宁宁的衣服。但宁宁穿的是比较紧身的连衣裙,并不好脱。最后还是宁宁自己脱下来了。为了曲线好看,宁宁里面只穿着一套类似泳装的连身内衣,还有裤袜,脱起来同样不方便。子阳几乎没有耐心了,刚才在餐馆里他就非常想再次得到这具青春四溢的身体,毕竟十几天没有亲近了,说不想是骗人的。哪个男人会不想念情人的身体呢?

    宁宁坚持要先去洗澡,子阳就说两个人一起洗。宁宁摇头,她还是不喜欢一览无余地将自己给子阳看,每次她都将卧室的灯调得很暗,如果是白天一定要拉窗帘。她清楚自己身体并无不能让子阳看的缺陷,但还是喜欢这样,否则就真的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她想自己当初连想都没想就将完整的身体交给了子阳,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为什么一定要连洗澡都在一起呢?可是今天子阳非常坚持,他和金薇就经常一起洗澡。他几乎是把一丝不挂的宁宁强行按进了浴缸。

    宁宁躺在浴缸里,被动地由子阳摆布,却一直闭着眼睛,有些不情愿的样子。浴缸不够大,宁宁躺得并不舒服,子阳伏在她身上也不舒服。他想一定要让宁宁搬家了,否则这样的小房子小浴缸谈何享受?他是一个已经习惯了感官充分享受的人,自己家里的浴缸那么大,和金薇一起躺着边洗边按摩实在舒服,而且浴室里还有音响,整个环境特别适合**。宁宁没有享受过,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妙处。于是子阳放过了宁宁,自己拿花洒冲了冲就先出去了。

    宁宁闭着眼睛,她能够感到自己的冲动,然而子阳忽然放开了她走了。她想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让他失望了,虽然自己勉强与他一起洗澡了,却并不积极。男人为什么都这样呢?他是不是只喜欢自己的身体?

    宁宁一从浴室出来,子阳就冲上来抱她上床。宁宁瘦了,轻得像一根羽毛。子阳就这样粗暴地进入了这根温柔的羽毛,不带一点商量。羽毛在他的身下不无痛苦地呻吟,在他听来却分外刺激。

    “你弄疼我了。”宁宁终于还是抱怨起来。以前她从来都不抱怨,再痛都忍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忍受了。她并不喜欢子阳过于猛烈的动作,虽然她也热情似火,还是喜欢慢慢地享受整个过程。可是子阳却等她等急了,这些天金薇冰凉如水的身体已经将他刺激得像火山快要爆发一样。今晚他怎么能够放过宁宁?

    宁宁还是哭了起来,倒不是有那么疼,只是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子阳的玩物。他让她摆什么姿势她就摆什么姿势,其实她自己并没有感受到那么大的快乐。今天这么疼是因为例假刚结束,子阳却并不心疼她,还这么猛,她感到有些寒心。

    子阳见她哭了,赶紧停下来问怎么回事。宁宁却不愿再说什么,一味地哭起来。子阳想起她今晚那些怪怪的话,心里想,这个单纯的女孩子回去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了,怎么也开始在意起名分了?只是他的身体还没有充分满足,是不甘心就这样回去的。他知道宁宁不太喜欢粗鲁的方式,为了哄她开心,只好用较为温柔的方式爱抚她,慢慢地宁宁才找到了感觉。只是他们之间几乎不再说话,身体配合得照样很密切,想法却和往常多少有些不一样了。

    子阳回到家里已经一点多钟了,金薇却还没有回来。保姆早就睡了,再说他也不可能向保姆打听自己太太的下落,那样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吗?子阳生气地点了根烟,拿起电话拨金薇的手机。手机照例是关机。

    子阳走到窗前,望着小区里其它的别墅。每家都点着灯,悬挂着或华丽或清雅的窗帘。每一扇窗、每一盏灯的背后都有不同的故事,他李子阳这是演的哪一出呢?自己瞒着太太在外面和年轻女孩寻欢作乐,回到家里却见不到应该静静守在家中的太太。究竟是谁的错?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对他的一种讽刺呢?不过子阳是生性骄傲的人,他宁可自己负人也不喜欢别人负了自己。只是这样的痛苦一时间他找不到人来倾诉,他的朋友都是生意场上的,说实话自从他进入商界,就再也没有真正信任过一个人了。就连金薇,他也并不相信,说到底他只信任自己。现在他体会到自己的孤独无援了,然而再孤独也无人陪伴。宁宁的年轻单纯是远远不足以帮他抵挡生活的风霜的,他太了解这一点了,因此从来都不会将这些属于男人心灵深处的东西说给宁宁听。他知道如果他说,宁宁一定非常想听,她正发愁不知如何让他开心呢。但他能说吗?他说了宁宁真的能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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