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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我醉熏熏的回到家里,打开所有的灯,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照不亮。

    换过了鞋,我坐在门口,发现真正照不亮的是我的心。踉跄的爬起来,关上门,扶着墙来到了屋里。家里没人,并不大的房间我几乎是目了然,家里人去了那里,此时我灰暗的心情不容我关心。

    在阵反胃后,我奔到了厕所,扶墙大吐。酒与食物在胃液的腐蚀下,发出阵阵的臭味。我冲掉了呕吐物后,洗了把脸就摇晃着走到客厅。

    点了根烟,我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干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想睡。每次喝完了酒我的精神都非常的亢奋,就象喝的不是酒,而是极浓的茶。

    叼着烟,我把自己脱的自己只剩条短裤。靠在沙发上喘息着,我想要思考些东西,但被酒精搞的混乱的大脑中所有的事情都乱成团,没有头绪,无从想起。

    直到烟头烫到了我的手指,我才发现这段时间里,我竟然在发呆,就这么发呆,什么都没有想,连烟都在吸过口后直没有放到嘴边,直到它默默的燃尽。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看到天空变的极黑,我知道,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掐灭烟头,我茫然的地环顾周围,发现沙发前的茶几上有张便条,而我却直没有发现。

    我拿起那张便条,看完才知道,我家里人都去了那里。我那七十八岁的奶奶病危,他们都去陪护了,而却联络不到我。的确联络不上我,我的移动电话下午刚刚被人摸走了,偷了我电话的人定早就把电话卡丢掉了。

    得到奶奶病危的消息我并不伤心。这并不是我奶奶和我的关系不好,又或者是我不孝顺,相反,奶奶极为疼我,在老年人的眼中,家里的直系男丁定是他们的最爱,而我,直极为听从奶奶的话,天天打电话给她,只要有时间就去看她,能想到的尽孝的方法我都用过。

    可是,现在奶奶病危我认为其实是个好消息。我直认为,只要人生下来,就在等待着死亡,死亡并不可怕,也不可悲。对于个直病卧在床,神智都因为老年痴呆变的混沌的人来说,勉强拖延才是最大的悲哀,死亡反而是种解脱。故此,我在心中对奶奶可以脱离病魔的折磨感到十分的高兴。

    因为发现了便条,并从便条上得知奶奶的事情。我的大脑此刻变的清醒了许多,和刚刚的混乱相比现在要好的多。

    虽然我对奶奶的可以解脱感到高兴,但奶奶的最后面我定要去见。虽然我知道便条上写的是病危,但对这个年龄和这种病来说,病危几乎和谢世个概念。

    看着便条上医院的地址,我恨不得立刻就可以飞过去。但我不会飞,我只好尽快赶去。拉开门的瞬间,我想到了些事。最关心我的奶奶定不希望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还看到我现在的这个颓废样子。

    于是马上关上门,立刻向厕所跑去。等到我跑的厕所的时候,我已经把身上唯的短裤脱了。在脱短裤的时候,我才想到,我刚刚差点就穿着内裤跑去医院。

    打开了莲蓬头,我并没有选择使用热水,冰凉的洗澡水才是让我洗去身颓废的最好选择。我以极快的速度洗了个澡,还仔细的刷了刷牙,我可不想我奶奶闻到我嘴里的酒味。

    洗完了这个耗时两分钟的澡,我连鞋都没有穿,就穿上了内裤,走到客厅,想要把扔在沙发上的衣服穿上的时候,我闻到股刺鼻的烟味,我把衣服凑到鼻子边,果然,我的衣服上不光烟味极浓,还有丝丝的酒味。我皱了下眉,这可不能穿了,如果穿了恐怕不光是奶奶不高兴,只要是出现在医院中的亲朋都不会高兴的。

    我看了下,凉台上正好挂着件t恤,于是我就向凉台跑去。从凉台到沙发的距离并不远,我跑的了凉台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但跑到凉台后因为没有穿鞋,在光滑的地板上很难刹住。而刚刚进入秋天的日子里,凉台上还在用纱窗。现在的纱窗上的窗纱不像以前,都是用铁丝编成,而是用塑料为原料做成的。

    光滑的地板没能和我没穿鞋的脚产生足够的摩擦力,塑料编成的纱窗也没能挡住我冲过去的势子,如果我的手可以抓住什么东西的话,我也许会安全的,但我只抓住了那件t恤。我本来只想抓住t恤穿在身上,但此时下意识抓住的t恤并不能阻挡我向窗户上冲去的势子。

    我右手抓住了t恤,人向纱窗冲去,虽然我极力想要阻止自己地冲势,但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瞬间,我就冲到纱窗的面前。左手下意识挡在了前面,想要做最后的努力。但塑料做成的窗纱,在我的惯性力量下,被我的左手轻易的就捅破了。我的人随着左手就要向外冲出,就在我上半身已经探出了窗户时,我的小腹碰到凉台的窗户台,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可我却做出了个错误的反应。

    我想借用被窗户台阻挡的这机会,救回自己。在感到小腹被挡住的时候,如果我把下半身的力量都向前的话,利用下半身和凉台围墙碰撞的反作用力,我定可以得救。但我的身体还停留在向后刹住冲势的反应中,我在被挡的瞬间,用力的把可以使出的力量全都使出,把下半身用力向后挺。

    错误的反应造成了凄惨的下场,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用力跳出去似的。

    我向外冲的架势没有任何停顿,反而因为用错了力,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而且在空中还翻着跟头的向下摔去。此时我的右手还牢牢的抓着那件t恤,我根本就没有放开它的机会。这件t恤随着我下落的速度展开,就象面大旗样,还猎猎作响。

    我从空中落到地面的时间并不长,但人的思维也许被光还要快。在我边翻着跟头边向下摔的这段时间中,我想了很多。我很清楚,我死定了。我家住在二十层,如果从这种高度看风景的话定能够非常满意,但从这种高度跌下来肯定是没有生路了。

    在我确定自己有死无生后,我立刻想到刚刚为奶奶的解脱而感到高兴,现在就比奶奶还先要解脱了,人生真是无常啊。常听人说死后如何如何,想不到我这么快就可以亲身体验了。

    从二十层的高度跌下来的时间有限,我很快就到达了地面。在我和地面接触的时候,我还在想:可惜,我的着陆比飞机着陆在平滑性上要差很多,但在平稳性要领先不少,我落地的时候肯定连反弹都没有。我很奇怪我在临死前还能有空想这些东西。

    我对于泥这个字有了新的理解,人们常常把喝醉的人,懒散的人比喻成泥,但我看来还是从高空摔下来的人最合适被称为泥,肉泥。

    等等,我看来?为什么我会看到自己变成泥呢?

    在极短的时间内我明白了,原来真的有灵魂。我现在就是个灵魂,等我从发生的切中冷静下来的时候,我面对自己象团烂泥的尸体突然有阵的恶心,我从没想过我引以为傲的健美身材会变成这样。阵反胃,我却没有感到有胃液涌上。

    我转过身,不忍再看自己的身体。我在转身的时候,我发现我能够转身,就是说我现在还的灵魂状还是有定形态的。想到了这点,我急忙的抬起手,运足目力看去,果然有,我的手还在,只是不太清晰,有点半透明。

    我对自己的身体研究了会,发现自己和活着时候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变的半透明了。

    我自从发现自己已经死了以后,却没有点悲哀、惊慌。反而有些平静,也许是因为最近的日子给自己的挫折太多了,再加上为因为奶奶的病危而对生命的这种变化进行了些思考,所以好象比较容易理解这种从**生命转变到灵魂的事情。

    想到了奶奶病危,我立刻就从对灵魂状态的思考中抽离出来。既然自己都可以变成灵魂,那么奶奶也可以,只要尽快赶到医院,我不仅可以看到奶奶**的最后面,也许还可以和奶奶进行灵魂状态下的交流。

    我急忙向医院方向跑去,灵魂状态下,恐怕坐不了任何交通工具。

    跑起来我才知道,原来灵魂状态在可以跑的这么快。在马路上狂奔的时候,我看到辆和我齐头并进的汽车时速表上指着120,我才知道我现在的速度居然可以达到120公里,如果我还是个“人”的时候,我能跑出这种速度,那我定会囊括世界上所有的田径金牌,可惜,我已经不是“人”了。

    因为看到自己变成了灵魂,想到奶奶也会这样,我的心中反而轻松了不少。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可以再见到奶奶还是因为马上有人陪着我,反正现在的心情变的慢慢高兴起来。

    心情轻松了以后,我边跑边胡思乱想,自己这回可以说是贤孙孝子中的楷模了,为了侍奉奶奶,先步变成了灵魂,我可不知道有谁能做到我这步。

    转瞬间,我就到了医院,还没进入医院就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多地方麻麻的,但因为医院近在咫尺,我也不去想了,直接就冲了进去。

    刚刚进大门,个中年男人就迎面走来,我躲闪不及,面对面撞了过去。我下意识的闭眼,等待着碰撞的发生。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根本没有感到和人碰上。我这才想起来,我现在是灵魂状态了,也就是俗称的“鬼”,根据我自小听来的说法,人是碰不到鬼的。

    想明白后,我睁开了眼,回头看。那个中年男人边走边打了喷嚏。我突然好奇心大起,转身再次向那个中年男人冲去,这次我亲眼看到自己从那个人身上穿了过去,就象小时侯看的那个动画片《崂山道士》中的穿墙术般。

    我再次穿过了那个中年男子后,那个中年男子又是个响亮的喷嚏。我大奇,就又用手从他的身上穿过,果然,他又是个喷嚏,我连试了好几次,每次他都是个喷嚏。等我发现了这件事后,他已经快走到医院的大门的了。

    我不想因为好玩而耽误的见奶奶,于是转身向医院的治疗大楼跑去。在进入治疗大楼前,我突然想到件事,就是在打喷嚏的时候,老有人告诉我“声想,两声骂,三声有人惦记着。”。原来是这么会事,还真的有些道理,只不过没有说清楚是主语是人还是鬼。我现在知道了,主语是鬼,是鬼想你,鬼骂你,鬼惦记你。打的喷嚏多了,不是感冒了,就是有个象我这样的新鬼在玩。

    微微笑了下,我继续向奶奶的病房前进。

    我在之前曾经来过多次,所以我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奶奶的病房。以奶奶的病情是没有办法再有治疗的,只是在用药物吊着命,所以病危了也不会被搬到其他地方,顶多弄个吸痰仪器,让奶奶能够顺利的喘完这口气。

    不出所料,奶奶还在病房中,爸爸妈妈和叔叔婶婶都在。我的表弟正抓着奶奶的只手在那痛哭着,而父母叔婶在旁默默的流泪,我知道,奶奶大限已到了。

    奶奶的心电图已经基本没有变化了。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对死亡的了解被病房中其他人要多,但我还是感到阵悲伤。

    这时,天渐渐亮了。我不知道鬼在太阳下会有什么伤害,但我还是躲到了太阳晒不到的边。在我躲闪阳光的时候,个医生进来了,检查了下,他告诉人们,病者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随时都会过去。大家无言以对,所有人的精神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奶奶的身上,听到了医生的话,大家都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在房间的角,默默的等待着奶奶灵魂的出现。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奶奶的心电图再没有了任何变化。大家都知道奶奶走来,我知道奶奶来了。

    我急忙走到了奶奶的身前,看到奶奶的身体似乎有个重影,我想那大概就是奶奶的灵魂吧。但我不敢碰奶奶的灵魂,我不敢肯定,灵魂之间的接触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

    在大家哭出声来的时候,我看到奶奶的灵魂坐了起来。当时的情景是那么的诡异,好象蛇蜕皮的过程似的。奶奶的身体没有动,但灵魂从身体中慢慢的坐了起来。虽然我已经是鬼了,但我还是阵的毛骨悚然。

    奶奶坐起来后,茫然的看了看大家,很快就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我想是因为我也是个灵魂,所以当奶奶的灵魂离体后,很容易就发现我和其他人的不同。

    当我想要勉强对奶奶笑下的时候,突然发现奶奶的脸上,露出了个极为痛苦的表情。不是身体上的脸,而是灵魂上的脸露出的这个表情,这让我大为吃惊,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有如此痛苦的表情。我猜想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死亡的原因吧。

    我正想要安慰奶奶,却看到奶奶的痛苦表情更加厉害了。我不由的把手伸了过去,想通过接触给奶奶安慰,奶奶也向我伸了只手过来。但当我刚刚接触到奶奶的手时,怪事发生了。

    奶奶的灵魂突然象个破裂的镜子样,整个的碎开了。

    奶奶灵魂碎裂的速度极快,每个碎片都不停的继续破碎,我手中奶奶的手也已经碎的让我抓不住了,我大急,急忙想要扑上去搂住奶奶,再把奶奶的灵魂拼起来。

    但我的努力是徒劳的,转眼之间,奶奶的灵魂就整个的消失了,什么都没有剩下。我想哭,想要大哭场,可是无论我如何悲哀,我滴眼泪都没有。奶奶的**生命结束我没有感到悲伤,因为我知道人都要经过这幕的,但奶奶的灵魂消失给我的打击太大的,尤其是奶奶灵魂消失时那痛苦的表情。我只觉得天地沧沧,我竟了无生趣,连鬼都不想做了。

    我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看着奶奶的身体被推到了停尸房,因为我是鬼,个没有身体的灵魂,我没有阻碍任何人,在穿过了几个人的身体后,我跟随着奶奶的身体来到了停尸房。

    我就这么木然的站着,混不知时间的流逝,对我来讲,我是个灵魂,是只鬼,我不在乎什么时间。活着的时候,我常说“除死无大事”。现在我死了,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惧怕的。

    在这段时间里,我刻意的忘记我的死亡会有什么后果。我的父母会有多伤心,我不敢也不想知道,我实在禁受不起再次的打击了。我实在不想看到父母知道我死亡的消息时,他们沧桑的脸上的悲痛,天之间,我和奶奶先后离世,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我不敢想,我只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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