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麦尔本尼,位于绝世大陆东南,大陆第二大河雅拉河入海口处。是铁拳王朝的首都,也是绝世大陆第四大城。面积一万一千一百二十九平方公里,人口约七百五十万。
麦尔本尼气候常年温和,但“一天之内有四季”,温差变化较大,晴雨无常。夏季平均气温为二十五度,最高可达四十度左右;冬季平均气温为六度,最低可达零度以下。
历前二六九年,随着航海业的发展,冒险者们纷纷聚集于此地出海,大批移民随之前来此处定居建城,并以当时最大海船的船长麦尔本尼的名字为该城命名。历前二六六年,麦尔本尼内城西北一百二十公里处的巴尔拉雷特发现金矿群,麦尔本尼随之发展起来。历前一三五年,麦尔本尼、普利斯班、济兰三城宣布成立伊斯特联邦,麦尔本尼为首都。历前一零六年,联邦迁都普利斯班。历前二十四年,联邦分裂,麦尔本尼成为银鹰王朝首都。
虽然大陆战火频繁,但麦尔本尼每每御强敌于城下,从未受战火摧残,是绝世大陆政治、文化、商业、贸易和金融中心之一。原伊斯特联邦领地十大家族中有七家、十大涉外商会中有八家总部设在麦尔本尼。城中心高楼林立,集中了王朝及大陆其他国家的各大商会与事务所。
麦尔本尼环境优雅,素有“花园之城”的美称,许多街景和建筑还保持着铁拳王朝伊丽莎白摄政王时代的风貌。麦尔本尼同时也是一座文化城,皇家艺术中心设计独特,雄伟壮观,馆内收藏甚丰,常有音乐、歌剧、芭蕾等演出。麦尔本尼还有许多体育运动设施、画廊和工艺品市场,航海、钓鱼和赛马也很流行。建于铁拳王朝历十一年、位于麦尔本尼城北的大图书馆,藏书两百余万册,是整个大陆文化的中心。
根据建国时希尔罗皇帝亲笔签署的军队管理备忘录,和平时期麦尔本尼常驻部队为:六万五千轻步兵、三万五千重步兵、五万轻骑兵、二万重骑兵、五十艘战舰及一万五千水兵。
——摘自《绝世大陆·百科全书·地理篇》
“好无聊啊!”安静无比的大图书馆办公室内,最年轻的职员阿尔贝·雷波对着天花板大声哀嚎,然后赶紧低下头来,往四周窥视。不出他的所料,身旁的同事们在抬起头,对发出声音的地点用不同的眼神瞄了一眼后,又继续伏下身去工作。
“是吗?你很无聊吗?”馆长办公室的门内传来一声冷冰冰的询问,馆长助理海黛·德·荷拉斯小姐抱着厚厚一叠文件面无表情的走出来,“那么,拜托你把这些文件整理一下,因为很紧急,所以在明天上班前请务必整理好,送到馆长办公室来。”
海黛小姐是麦尔本尼城政务长官阿契尔·德·荷拉斯侯爵的次女,今年十八岁,刚刚从麦尔本尼女子学院毕业。荷拉斯侯爵本来是想让她像姐姐汀娜小姐一样进入政界发展的,但在她一再坚持要来“人类智慧的海洋”工作,要为“人类智慧的发展”尽力,并不惜绝食抗议后,最宠爱这个女儿的荷拉斯侯爵也束手无策,只得放任自流。
除了出身高贵外,海黛小姐也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据传闻,三年前她刚举行成年礼的时候,就有一个贵族子弟为了让她多看自己一眼而从政务长官府邸的三楼跳下去;而为了与她跳最后一支舞,多达二十五名贵族子弟参与群殴;第二天,几乎所有当时在场的未婚男子都给政务长官府邸送来了花束,鲜花摆满了政务长官的会客间。而这一切,只换来了兴冲冲向小姐汇报后,无精打采走出来的贴身女佣口中的五个字:小姐说,无聊。
这一切,已经在麦尔本尼传扬得无人不知,为海黛小姐博得了冰美人的称号,而事实也是海黛小姐从未对任何男性以及任何雄性生物——除了她的父亲荷拉斯侯爵——假以颜色过。甚至有人戏称,在看到海黛小姐时,除了那张美丽得让人惊叹的脸之外,就只能看到那张脸上的四个字:男士止步。
如果那个人是别人的话,也许这句话也就在时间的流逝中被人遗忘,可是偏偏说这句话的人是大图书馆馆长,被誉为王朝第一智者的尼古莱·德·罗林伯爵,所以这句话在很短时间便传遍大街小巷,几乎所有的人,从宰相辛白林·德·泰特斯公爵、军务长官尼尔萨·德·奥斯拉尼卡伯爵到捡破烂的王小二和挑白菜的赵小三,都公认这是对海黛小姐最公正的评判,尽管传播这句话的人,绝大多数都没有见过海黛小姐,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交口称赞罗林伯爵的睿智和海黛小姐的美貌。
“可是,海黛小姐,您看我手头还有这么多的工作要做,而且——”还没等雷波结结巴巴的说完,墙上的大钟不合时宜的敲响了下班的钟点,海黛扔下手上的文件,一言不发转身走进馆长办公室,雷波发言的对象换成了一扇被“砰”一声关上的大门,以及办公桌上足够他整理六小时以上的文件。
所有的同事都收回了偷偷看着唐娜的目光,开始整理东西准备回家,不过在他们出门前,每个人还是例行公事般,回过头来看了看那位刚刚还在哀叹无聊的主角与他身前的道具,所有的目光中有窃喜(有人又被整了,幸好不是我)、有震惊(那么多文件,最毒妇人心啊)、有关怀(可怜的孩子,不过我不会帮你的)、还有——羡慕?(不会吧。挨整也值得羡慕?)
等到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坐在雷波对面的弗朗兹·凌云一边坏笑着欣赏这位从小到大的伙伴难得一见的颓丧,一边伸出了友谊之手:“不用看啦,海黛小姐在下班时间是从不和男人说话的。诺,这是三个银币,你赢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有这个胆子敢在办公室里鬼叫。阿尔贝,我发现我实在有些开始佩服你了,哈哈!”
“三个银币?不是说好了六个银币吗?”雷波有气无力的回应。
“可是你忘记了我们伟大的馆长罗林先生中午就被奥斯拉尼卡伯爵请去商讨事情了吗?两个人在场才六个银币,一个人在场当然只有三个了,你要不要?不要我拿回去了喔。”对面的少年调侃着,把手缓缓的收回来。
雷波迅速的把银币抢过来,然后一屁股坐下去,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如果再加上一点点悔恨的泪水的话,这可真是感人的末日救赎图啊!”凌云丝毫不为面前的场景动容,“我要回去了,要不要给你送晚饭过来呀——哦,我忘了你刚把我一周的薪水赢走了,现在我可是穷光蛋了。唉,只好给个面子让雪儿再请我吃一顿了。那么,再见,我亲爱的阿尔贝。”
“雪儿?等等,可是今晚我约了她一起吃饭的呀!”雷波如梦初醒,瞪大眼睛,胀红了脸,气冲冲像要出手打人一样,“弗朗兹,你是存心害我的!”
“得了,我的朋友。”那位一直坏笑着的好朋友已经走出了大门,又回过头来,只是这一次他的脸色变得很严肃,怎么也不像刚才那个嘻皮笑脸的凌云,“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了,雪儿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不会把她让给你的,再见。”
目送着这位伙伴走远,雷波垂头丧气的坐下来,将手中的鹅毛笔蘸了点墨水,摊开一张信笺,在上面写起字来:
亲爱的妹妹:
很久没有联系了,因为工作一直很忙,今天又要加班到半夜了。你还好吗?我、凌云还有托拜尔在这边很好。随信附上八(他翻了翻口袋,把八字划掉,改成了九)个银币,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好了,不多写了,自己保重。
你的哥哥雷波六九九年十二月十三日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海黛小姐就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那封信,手中拿着她刚才亲手写好的开除单;他更不知道的是,海黛小姐又静静的走回了馆长办公室,从一大叠的职员资料中抽出了他和凌云的那两份——
——阿尔贝·雷波·男,麦尔本尼人,出生于六七九年十月,于六八一年被红星孤儿院收养,六九九年七月毕业于麦尔本尼文化艺术学院,以本城毕业汇考第三名成绩进入大图书馆工作。父:不详,母:不详。同期进入图书馆工作者:海黛·德·荷拉斯、弗朗兹·凌云。
——弗朗兹·凌云,男,麦尔本尼人,出生于六七八年六月,于六八一年被红星孤儿院收养,六九九年七月毕业于麦尔本尼战史研究学院,以本城毕业汇考第二名成绩进入大图书馆工作。父:不详,母:不详。同期进入图书馆工作者:海黛·德·荷拉斯、阿尔贝·雷波。
“原来他们都是孤儿呵——”,海黛小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着。然后下定了决心一样将这两份职员资料放回原处,又拿起了那份开除信,慢慢的然而是坚决的,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字纸篓——此时她自己也不知道,心中的那一份怜悯是因何而生,众所周知,海黛小姐对男性生物从来不会心软。
墙上的大钟清脆的敲了十声,雷波抬起头,左右扭了扭,高举双手,使劲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继续伏身,整理着那一堆文件。
“嗨!还在专心工作呢?我们给你送吃的来了!阿尔贝,快感谢我们吧,哈哈!”
不用听声音都知道是谁了,雷波理都懒得理他,继续工作。等等,我们?雷波赶紧抬起头,面前除了坏笑着的凌云外,怎么看也不像有别人的样子。
凌云走过来,把饭盒放在雷波的办公桌上:“不用看了,雪儿没来,我想你也不放心她这么晚还到处乱跑吧。所以就让她先回去了——不过不可否认,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啊!”
雷波摇了摇头,好像竭力想把他最后一句话带给自己的沮丧摇掉。然后一边努力的吞咽着食物,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他面前这位朋友:“那你说的你们还有谁?”
“还有我啊,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把好朋友给忘记了呢?”门外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我长得如此之英俊,以至于让你们自卑。但我绝没有想到,我居然英俊到让你们只能刻意的忘记我,以保全最后那一点点的自尊。难道,一个人长得英俊也是错吗?唉,如果真的是错,那就让我一错再错错到无路可错吧。”
“爱德蒙,你脸皮够厚!”雷波跳了起来,冲过去紧紧的拥抱住了那声音的主人。
不可否认,他拥抱的这一位,的确是个美男子。一身得体的新军服看上去是如此的适合他,俊秀的嘴角时刻挂着那种漫不经心的微笑——他当然明白这样的微笑是能让他显得更为优雅的——虽然看上去比雷波甚至凌云都略微矮小了一点,但长时间的军队训练使得他的体型看上去极为完美。雷波和凌云在他面前,就还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而他,除了天赋的英俊之外,当然也已经获得了那种成熟的风范。事实上,凌云经常的那种坏笑也是向他学习的,只不过学习不得法,也就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这三个伙伴都是幼时就父母双亡,从小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彼此间有着深厚的友谊。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在九年级升学考之后分开,他们应该算是从懂事后就一直在一起。而这样的分开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友谊,反而可以说是更加加深了这种友谊。
这个时候,三个伙伴不停的笑着,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他们的笑,稍有不同的是,雷波是豪爽的、开朗的大笑;凌云是镇定的、智慧的微笑,而刚进门的那一位,他嘴角挂着的那种招牌式微笑,则显示了他那种对任何事情都不在乎的性格。
“好了,亲爱的朋友们,我这一次来可不是找你们的,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托拜尔充满笑容的看着两个伙伴,整理了一下被热烈拥抱弄皱的军装——他确是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以最佳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典范——开始敲馆长办公室的门:“亲爱的海黛小姐,我这一次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您想先听哪一个?”面对海黛小姐的美貌,还能保持这种漫不经心,还能使用这种充满调侃语气的男人,托拜尔绝对是第一个。
馆长办公室的门打开,海黛小姐没有任何表情的站在门里,月光透过窗帘,幽蓝柔和的光从她的身后洒下,令她沐浴在这光下,看上去充满着神秘,以及神圣不可侵犯。
“呃,我想您一定想先听坏消息,对,坏消息。”虽然托拜尔竭力想保持自己的招牌式微笑,但在海黛小姐面前,这可是一项难度极其浩大的工程。
“啪”的一声,托拜尔的军靴对撞,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在海黛小姐略带惊讶的回了一礼后,大声说道:“轻步兵第六大队列兵托拜尔向参谋总长助理海黛小姐汇报!芒丁联邦再次向我铁拳王朝宣战,根据王朝联邦军队管理备忘录、王朝宰相泰特斯公爵及军务长官奥斯拉尼卡伯爵下达战时紧急动员令,大图书馆暂时封闭,大图书馆所有工作人员编入参谋本部随军作战!”
看了呆若木鸡的两位伙伴一眼,托拜尔的嘴角又浮现出那漫不经心的微笑:“好消息呢?就是海黛小姐您不用参战,呵呵。所以不要紧张。”
捅了捅雷波,他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凌云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自己才能配合托拜尔了。于是他挠了挠脑袋,干咳了两声,问道:“为什么海黛小姐不用参战啊?”
“因为她的父亲荷拉斯侯爵动用了特别免征令哦,呵呵,白痴,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哪!”托拜尔得意洋洋的样子让凌云产生了一种上去砍了他的冲动。
海黛小姐看了看托拜尔,头略微点了一下,表示听清楚了。然后又无声的示意请继续,得到已经报告完毕的答复后,她依然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走进馆长办公室。
随着门关上的那一声响,托拜尔的脸色马上从微笑变成了痛苦,变化之迅速令人叹为观止。不用再看下去,左脚背承受的重量已经告诉了他,凌云的双脚都踩在这上面。他马上一拳打过去,可是凌云机敏的一闪,这一拳便落在了还在发呆的雷波身上。于是这次战争的第一次战役就在麦尔本尼的大图书馆内打响——
经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托拜尔刚以一个纯熟的扫堂腿动作踢倒凌云,就被雷波狠狠的在脑袋上踩了一脚;凌云刚刚爬起来,又被雷波一拳打倒,但雷波随即倒地,因为托拜尔偷偷往他的膝盖弯踹了一脚——
三个鼻青脸肿的少年躺在地板上,中间被打得头和猪一样大,已经看不出一丝美男子风范的那一位若有所思的感叹:“好羡慕你们啊,一进军队就是大队长级别——所以,你们的薪水要分我一半!”
“我可不想去打仗,要是我死了,妹妹怎么办啊。”三个人中最年轻的那一位轻声的说。他始终没有养成在这严肃的大图书馆内高声谈笑的习惯,这也是凌云敢于拿半个月薪水下注的原因——尽管他输了。
“不是还有我们吗?我想,我们不可能三个人一块战死吧。”凌云说。
“真的打起来了,我是当不了逃兵的。军法处的人守在后头呢。”那位“前美少年”略带忧伤的说:“要是我死了,你们好好照顾好小妹。对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这事呢,本来是不应该说的,可是如果我死了,就只能托付给你们了——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扛得住啊。”
“什么事啊,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做到的!”爽直的雷波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即将钻入另一个圈套,激动的他也没有听到另一位伙伴冷冷的声音:“白痴啊,又要上当了!”
托拜尔严肃而略带着一丝伤感的语气,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在这场战争中,如果我不幸战死,而你们又能活下来的话。你们知道的,我一个人在下面会很孤独,很寂寞,很空虚。求求你们,你们能不能答应我——经常下来看看我啊。”
于是第二次战役打响——
第二天,当打点好行装的雷波与凌云出现在大图书馆馆长——也就是战时的参谋总长罗林伯爵面前的时候,他几乎认不出来这就是不久前他亲自招进来的职员,与此同时,验明正身的工作也在轻步兵第六大队中展开。
“你说你是我们队里的人?啊?有什么凭证?”轻步兵第六大队大队长冈萨多罗问。
“报告长官,呃,这是我的列兵证。”
“可是列兵证上的画像和你——不一样啊?”仔细看过了列兵证的画像和面前这位自称是本队列兵的人之后,这位恪守职责的大队长得出了结论。
“报告长官,可是那就是我啊。”
“是你?你自己看看?画像上的这个人还算是个人,而你简直就是个猪头,怎么可能是你!我最恨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呵呵,我最恨别人冒充正规军行骗了!”随着话音带过来的一拳,让这颗猪头变得更大。
“可是长官——”
又是一拳砸了过来:“要说报告长官!规矩都不懂还冒充我们队的人?谁不知道我们第六大队是最讲究文明礼貌、也是最守规矩的!”
“——”
“还有没什么话要说?没有就滚出去!部队要出发了!”
“报告长官,五天前您与轻骑兵第一大队哈可尼沃大队长在醉仙楼执行特别任务时,我也是遵命守备在醉仙楼下面的一员,当时在场的还有——”
“——”
在解释了半个多小时后,可怜的猪头使尽了全身的招数,终于让这位忠于职守的大队长承认了自己是他手下的人。而伤痕累累的他,也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六九九年十二月十五日,由首席军务副长官——也就是战时的军队首席副统帅卡尔班·德·温伊萨贝拉伯爵率领的,包括轻步兵第六大队在内的先遣部队终于开拔了,先遣部队由三万轻步兵、一万轻骑兵组成。宰相泰特斯公爵亲自为大军赐酒送行。由于先遣部队士兵主要是麦尔本尼的子弟,超过两百万的居民夹道观看大军威武军容,试图在队伍里面找到自己亲人的身影。
幸运的母亲扶着儿子的肩流出热泪,幸运的妻子紧紧拥抱着丈夫泣不成声;而不幸的人们只能茫然的看着大军走过,喃喃的问着苍天:“阿牛,你究竟在哪里——”这一天,麦尔本尼成为泪水的海洋。
同一天,大图书馆闭馆。馆长罗林伯爵带领手下所有职员入驻军站正式组建参谋本部。同样的,参谋本部也调派一部分加入先遣部队参谋部,很幸运的,雷波留在了本部;而同样很不幸的,凌云没有。
由于市民的热情,先遣部队仅仅出城五公里,天色就黑了下来。与此同时,轻步兵第六大队大队长冈萨多罗接到了与原本守备粮草、辎重、以及参谋部等等等等的轻步兵第三大队交换防区的命令。于是,这位立功心切的大队长马上赶到军队首席副统帅温伊萨贝拉伯爵的营帐中——
“请问长官,为什么要换成我们轻步兵第六大队守备这些累赘?”
穿着将军服的伯爵显得特别威严:“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有水平!有你这样不耻下问——哦,不对,是不懂就问的属下,我感到很高兴!这个,十分高兴!你要知道为什么是你们第六大队守备吗?因为:你们轻步兵第六大队是最讲究文明礼貌、也是最守规矩的!我信任你们!”
于是,本来担任攻坚任务的王朝最精锐的轻步兵第六大队,就被后撤,与坐着马车的参谋部累赘们一起缓慢前进。虽然对于这个命令列兵们感到非常高兴,但他们的大队长却显得郁郁不乐。尤其是听到轻步兵第三大队新任大队长是刚从战争研究学院毕业的一个小毛孩时,他的不爽达到了最高点——
不过仅仅几天,当他听到可靠消息:那个小毛孩是温伊萨贝拉伯爵的表侄,同时也是荷拉斯侯爵长女汀娜小姐的男友后,他马上平静了下来,并且在轻步兵第六大队和第六大队守备的后勤人员以及参谋部中间下达了战后第一道命令。
命令很简单,只有六个字:“随时准备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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