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惊世红颜 > 第二章

?    究竟是邀月错爱了黄仁,还是黄仁爱错了邀月?这世间每一段爱情的开始,都无法定论。没有应不应当,只有爱与不爱。在爱的时候爱了,在不爱的时候不爱了。是非对错,局外之人又如何说得清楚。只是若时光重来,当真再重来一次,是在相遇的时候选择不爱,还是在相爱的时候选择不要分开?

    桃花坞火红的桃花映红了桃花坞旁的江水,江风拂过,花瓣在枝头摇曳着,怒放的花瓣随着风飘摇着,落入尘埃,落入流水。由来繁花逐水空自飘零,只是在黄仁的心里,不会有这样的诗情别绪。

    他坐在江边的亭子里,一张石桌,四张石凳,桌上一坛开了封的好酒,一把趁手的剑。桌下摆着泥封的坛子,贪酒的人一看便知,这是上好的女儿红。纵然是满坞的桃花,沁甜的花香,也不掩不住这浓郁的酒香,凡是喝酒的,顺着这酒香便能寻得到。

    只是来此处的人不多,因为这,有了一个黄仁,据说黄仁约了他的结拜兄弟来此次喝酒赏花。当然,赏花这主意,不是黄仁出的,黄仁是冲着好酒来的,要赏花的,是另一个男子。

    饮酒赏花,而且是在这桃花坞,当然是个极风雅的男子,不仅是风雅,当然还得能解风情。可是这男子不单是风雅,极解风情,还生了张好模子,至于生得有多好,江湖上传闻,世间,没有一个女子能逃得过他的一笑,这男子便是江枫了。

    这世间能与燕南飞做结拜兄弟的也只有江枫了。

    只是,这江枫,似乎迟到了,或者是黄仁不该提前到。而这酒,也按时送到了。等人,是件颇无聊的是,一个人看桃花流水,若没有吟诗作赋的兴致,就更加无聊了。更可况眼前,有着这几坛一等一的女儿红。

    拆了泥封,大大的饮一口,等人的烦绪一扫而光,自斟自灌着,心里想,一定是上次自己推辞所谓的江湖大会的时,说要来赴江枫的约走漏了消息,这小子在路上被一群江湖名女淑媛给堵上了。想起那小子表面轻松潇洒,内里急于脱身的模样,不由得灿然而笑。

    心神却不由警觉,来人极高明,到达亭子附近三丈之内,黄仁才查觉。他笑了,看样子是个好手。

    桃花香,酒香,一阵幽幽的清香顺着风送过来。没有迷离,只有说不出的清雅。黄仁没有回头,闲定的说:“是朋友的就过来喝一杯,是敌人就划下道来。”

    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若即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那当如何?”

    黄仁回过头,火红的光花,映衬着一位白衣女子。正是三个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绝世佳人。

    这一时,确不知此女是敌是友,在心底,却只暗暗的希望,是友非敌。

    邀月婉然一笑,黄仁说:“不知姑娘来此为何?”

    邀月缓缓亮出手中的长剑,欣然笑着说:“传说这世间没有一人能逃得过燕大侠的剑,小妹来讨教两招,如何?”

    黄仁苦笑,若是江枫在此,也许此女就不会约自己比剑了。毕竟,这世间,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躲得过江枫的微笑。三个把酒赏花多好。

    邀月见他苦笑,当然想不出他心中会有此想,微微一笑,妙目一横,道:“莫非堂堂燕大侠不屑与我这无名女子动手?”

    红花白裳俏佳人,黄仁除了苦笑着拔剑,还能做什么?

    随着黄仁一句:“请姑娘赐招。”邀月的身子凌空飞了起来,劲风带动着身边的花瓣纷纷飘拂,煞是好看,手腕一翻,划个半圆,往黄仁直刺过来。

    行家只看身形也剑招,便知对手斤两。黄仁是个使剑的大行家,所以,他知道此女身手不俗。举手投足,不单单只是好看,每一动作,都攻中有守,是以,他拔剑应战。

    花瓣散飘风着,裹着剑,裹着身姿,顺着每一招的劲风,将两人裹在这纷飞的花雨中。江枫到的时候,就看到样的奇景。黄仁在漫天花雨中与一个绝美的女子比剑,而日头已经西斜,残阳铺于水中,映红了江水。

    邀月察觉到有旁人,便停了手,冲黄仁盈盈一笑;“不打扰你会友了,咱们改天再见高低好了!”

    江枫打出他的招牌笑脸:“姑娘不必介意,二位继续!”

    邀月看了江枫一眼,只是微微的笑着,回看了黄仁一眼,便抽身走了。黄仁拱手相送,看着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桃花深处,江枫笑道:“佳人远去,大哥是在看花还是在看人呢?”

    黄仁只是笑,江湖上传说,没有一个女子可以逃得过江枫一笑。而邀月,她的眼,她的心,似乎都只看到一个黄仁,江枫,在他眼里,只是黄仁的一个朋友罢了。

    爱,从什么时候开始?

    桃花开尽,两人仍未分出胜负。江枫,早以借口离开,不来打扰二人。

    那天黄昏,依旧是残阳铺水,只是,桃花坞的桃树,已经长出了翠绿的叶芽。仍然是未分了的胜负,比完剑,黄仁终是忍不住问了:“姑娘如何称呼?师出何门?”

    “师门很重要么?”邀月问他,他爽朗一笑,算是回答。邀月笑着走近他,说:“这称呼,你是问别人对我的称呼还是……”

    黄仁答:“仁义如何称呼?”

    邀月想了一下:“嗯……既然是你称呼,那你自己起个名儿好啦!”

    “月儿!”

    “月儿?”

    面对邀月的疑问,黄仁回答:“因为你就像天上的明月一样,独一无二,所以,我要你做我的,独一无二的月儿!”

    快乐总是短暂。

    一个男人,总有或多或少的野心与抱负。黄仁没有野心,他有的只是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做一代大侠的抱负。

    三个月过去了,桃花坞的水倒遇着翠绿的桃树,与将要成熟的青桃。黄仁说:“月儿,我想离开桃花坞。”

    邀月问他:“那我们去哪里?”

    “江湖!”黄仁回答她。

    “去江湖做什么?”邀月的心开始下沉,黄仁回答:“只有出去了,我才会有进步,只有在江湖行走,才有更高的武学造诣!”

    “如果我不愿意呢?”

    其实这个问题,黄仁是想过的,如果邀月不愿意,他还是要走,这样,她也许会跟着他。或者,她那么骄傲,也许会选择离开吧。只是,那时的他还太年轻。所以,他回答:“我还是要离开这里,离开你。”

    她的骄傲,决不允许她乞求,所以她不问,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个一瞬间有点陌生的男子,黄仁说:“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跟我一起?月儿……”

    “因为,在这里,我只是月儿,只是你的月儿,可是离开这里,我就不是了,仁义……”邀月的眼中是盈盈的泪,黄仁揽她入怀,第一次见她哭,从来都只见她灿若朝霞的笑,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让她哭,柔声说:“傻瓜,我又不是江枫,踏入江湖,你还是我的独一无二的月儿。”

    邀月没有让泪落下来,挣出他的怀抱,说:“离开桃花坞,我就不是月儿了,我是邀月!”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晶莹的泪,那种即刻就会失去所有的恐惧,压抑得她想逃。她哭着跑回两人这段时间共居的小屋。

    黄仁没有跟去,只是在嘴里喃喃的念叨:“邀月?”花宫新任宫主,邀月!

    黄仁坐在亭子里,从日落一直坐到第二天凌晨。

    天微亮的时候,黄仁回到小屋,拿起自己的剑,背对着颔首不语的邀月说:“我走了。”

    邀月只是说:“你若就这样走掉,我这一世,都不会原谅你。”

    黄仁没有回头,他走了,他若回头,又怎会看不到,邀月眼中的绝望与泪光。

    黄仁站在桃花坞的渡口,一袭白衣的月灵握着剑,望着滔滔的江水,背对着他,问:“你要走了吗?”

    “是!你想拦我吗?”

    “既然这么快便要走,当初为何又要留下她?”月灵没有拔剑,只是转过身,凄凄地问。黄仁一时语塞,面对他的无语,月灵愤怒了:“是因了她的身份吗?”

    身份?月儿的身份!

    他说:“跟花宫的妖女,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让开吧,若再纠缠,休怪燕某剑下无情。”

    月灵冷笑着,出剑。

    邀月听到打斗声出来的时候,只看到黄仁的剑,刺向月灵的左肩,她来不急叫停,唯一的选择的是出手。她不能,让她的手下在她的眼前受伤,没有人可以在邀月的面前,伤害她花宫的门人,唯一的结局只有死。

    只是,黄仁,是唯一的一个例外。月灵的左肩被刺伤,邀月与黄仁硬拼了一掌,胸中气血翻滚,她终究狠不下,只用了七层的功力,而黄仁,不懂得,不得外表坚强的女人,心底的软弱。他只知道,花宫的冷血辣手。所以,他用了全力,然后,抽身离开。

    是内伤,是心伤。待黄仁走后,一蓬鲜血自邀月口中喷出,她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又是一个黄昏。月灵为她推宫过血,告诉她说:“宫主好像……是怀孕了,刚才动了胎气,不过放心,您底子好,胎儿没事,只是三日内不可妄动真气,否则胎儿恐怕会保不住!”

    孩子,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希望,一个在漆黑的夜里亮起的一点星火,在邀月的星里热起来:也许,他知道这个孩子,会后悔离开她,会回来请她原谅。

    看着邀月乖乖的吃药,进食,月灵知道,邀月很想留下这个孩子。所以,她放出三只信鸽回花宫,只有一句话:“长宫主在桃花坞,速来!”

    第三天,纷杂的人声登上桃花坞,所谓的正道人士出现在桃坞,声讨花宫宫主。

    桃花坞里,只有一个左臂受伤的月灵,与受了内伤为了保住胎儿而不能妄动真气的邀月。而花宫,没有人收到信鸽。

    月灵倒下的时候,满心的酸楚、与不甘;酸楚,是为了邀月不肯舍她而去,是为了邀月在她身陷重围时断然出手,她明白邀月心中的决择;而不甘是,纵是如此,自己唯一能做的,不是陪着她好好活下去,而是替她挡那偷袭的一剑,然后,在倒下的时候听到三长老含悲带愤的长啸!终于有人来了,只是,来得晚了,长宫主的孩子,保不住了。

    在所有的敌人都倒下的时候,邀月眼前一黑倒在三长老的怀里,心里,无尽的悲凉与恨,黄仁,在她的心里已经永远都不可能被原谅了,因为,只有黄仁与月灵知道,她,花宫宫主邀月住在桃花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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