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没有放假,薛静说她已经帮我订好了火车票,让我到时候和她一块回。我当然很高兴,长途旅行一个人坐车是很闷得,和她一块聊聊天感觉也许会好许多。
我没有什么行李,薛静有一个皮箱,里边也没有什么东西。我就帮他把皮箱拎着。
在火车上,我们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聊着天。
她说:“我有男朋友了,是我班的。”这个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她这么漂亮的女孩追得人肯定数都数不过来,本来是工科院校,像她这样的女孩犹如凤毛麟角。
“能追上你的男孩肯定是一位很阔的公子哥了。”我打趣地跟她说道。
她直言不讳的说:“一般拉。”
那个男孩是他们班的班长,同时追她的还有他们的团支书,自然他们两个的经济实力都不错了。
我问薛静:“他们两个谁更优秀一些?”
“旗鼓相当,”她说,“他们两个都有很好的人际关系,自己的事也做得很好。人很帅气。个子也比较高,班长一米七五,支书一米七八。”说得我有些嫉妒。我又问:“为什么你选择的是你们班长而不是团支书呢?”
她津津有味的给我讲述着他们的故事——
从大一一开学,他们两个就开始排队了,是最早开始排队的,也是一直排到最后的。
他们两个好像约好了,轮番对我发动进攻。班长要是白天约我,团支书晚上肯定要约我;班长请我吃麦当劳,支书会请我吃肯德基;班长请我到颐和园去玩,支书会请我到北海公园玩;班长送给我一部数码相机,支书过了两天就送我一部dv……
他们两个就一直耗着。我乐得坐山观虎斗。觉得很有意思,那时候说真的,我对他们没有什么感觉,就想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新的花样,看着他们不停的忙乎,我有些幸灾乐祸。他们不停的送我东西,每个人到现在差不多花有一万多块钱吧。
薛静说到这的时候,我有些发烧,我对钱敏感,感到有些心疼,好像花我的钱一样。那么多钱,我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够了,况且追上追不上还是一个未知数。他们家里也真有钱,不知道他们的开销怎么给家长报账。她继续说着——
直到一次班会上,班会刚结束,团支书走上讲台,让大家先别走,说有重要的事向大家宣布:‘我今天要告诉大家一个关于我的秘密,我从大一开始,就喜欢上了我们班一个女孩,她是我到现在觉得最美的女孩,也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只要能得到她的青睐,我一生别无所求。’然后从背后拿出了一束玫瑰花:‘她就是薛静。’说完就走到我面前送上花。
我当时手足无措,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我要是接下了,就代表我喜欢他了,被他征服。我要是不接吧,恐伤了他的自尊心,无论怎么他对我是一片真心,我不能伤害他。于是我想先接下来,等同学都散了再给他解释吧。
面对这同学们观望的目光,我僵硬的接过了花。感觉到脸像在笼里蒸过一样烫。教室想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之前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很慌乱。我不知道该向大家说些什么。他走过来想拥抱我,我用眼神制止了他。这个场面很让我难堪,尤其是我还没有决定喜欢他的情况下。
我想事情到这该结束了吧。正在这个时候,那个班长也走上了讲台:‘很不好意思,占用大家一点时间,我今天也有重要的事要宣布,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过一个女孩,她是我的天使,是我的呼吸。我今生可以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阳光,但是我不能没有她。虽然我知道喜欢她的人很多,但是我没有丝毫退缩。我想我可以公平竞争,我要用我的炽热化解她那冰封的心。大家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我都快窒息了,同学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向我聚焦,我赶快把头趴在桌子上。我感觉到那天好像拍一部爱情剧,他们的行为比电视里演的还要疯狂,我怕再一次听到我的名字,想逃出教室。可是我的腿不停使唤,半步也移动不了。就在我进退维谷的时候,再一次听见我的名字在教室想起,教室里很静,除了那个在教室回荡的声音外,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我没敢抬头看,我不知道同学们以后会怎么看我,更怕以后和女同学之间产生隔阂。接着我听见有脚步声向我靠近,我知道会发生什么……
突然我听见面前扑通一声响。吓我一大跳,霍得站了起来,哪个班长竟然双手捧着玫瑰花,跪在我面前。仰着头看我,我不敢迎接他那炽热的眼睛,怕自己瞬间被他熔化。我只说让他站起来,他说我要是不接花,他就不站起来。我让他把花放到桌子上就行了,他说除非我亲自接,否则绝不起来。
我当时的窘态可想而知,想装着给他发火,可是怎么也火不起来。要是我去接了,那不等于向大家宣布,我同时接受了两个男孩的求爱,那我算什么。以后还有人会理我吗?还有人尊重我吗?我在同学们心中的地位肯定会一跌千丈的。我索性又坐下来,不理他,跟他耗着,同学不停的鼓掌,加油,加油的叫个不停。
他又站了起来,我看见他满头大汗,脸色通红,不会比我好到那去。结结巴巴的说:‘为了——得——到你——的爱,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面——子,什么——自——自尊我——我都不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花塞到我的怀里。教室里,掌声雷鸣,有吹口哨的,还有擂课桌的,好像看了一出好戏。
班会散后,他们两个都找到我,问我到底选择谁。我一时真的难以抉择,我说我可不可以两个都不选,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不可以。还说无论我选择谁,他们都不介意,会真诚的祝福对方的,他们甚至纵恿我执硬币作抉择。我说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考虑。
周末晚上我约他们两个一块出来,说是请他们吃饭,他们很快都出来了。看见我背了书包,不解的问我还要上自习吗?我说不是,先卖个关子,等一会你们就会明白的。
我走中间,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的走在我的两边,我发现鞋带松了让他们等一会。支书简单的说快系上,否则走路很危险。班长突然在我面前伏下了身子,我问她想干什么,他说帮我系鞋带,我想阻止,但是却没有,看着他系完鞋带,我感到眼眶有点潮湿。那一刻我是真的真的感动了。
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大人帮我系鞋带,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体贴入微过。我觉得一个大男孩子,不惜牺牲自己的尊严给我系鞋带,实在是太少了,我听说都没有听说过。那个男人,不把自己的面子,尊严当生命看。她能这样对我,毫不犹豫的把他的面子抛在我得面前,那更能说明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就算我是枯木,也会为之感动得。
我们在一家成都小吃坐了下来,我让他们点菜,他们都把菜单推倒我面前让我先点,我说这次我请客,无论如何让他们先点,他们推来让去的都不肯先点。我说我请客就由我做主吧,我把菜单放在了支书面前,他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点了,然后是班长。吃饭的时候又轮番的给我夹菜,让我应接不暇。
聊天的时候,都在不停的表现自己,谁也不示弱。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吃完饭,他们又抢着去买单,被我制止了。我说:‘你们经常请我,也花了很多钱了,我请你们一次也是应该的吧。’他们就不再争了,不知所以的彼此对视着。
我让他们坐下,说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宣布,我先打开包对他们说‘你们买的东西,我今天都带来了,看看这些东西都价格不菲,也知道是你们的一片心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了心里。在我们班里,你们都很优秀,可是在你们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这件事真的很让我为难。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做出选择,不能再白白浪费你们的时间,金钱和精力。否则我也无法在同学当中做人,希望你们能体谅我的心情。另一位我会一直当着好朋友一样,或者说好哥们吧。’
他们疑惑的看着对方。我把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旁边吃饭的人都看傻了,还以为我是个推销员呢。
我把他们的东西分开放了,然后把支书的东西推到他面前说要还他。他第一反应是一愣,随即又反应了过来‘你怎么把我看得那么小气阿,虽然你有你的选择,可是我送你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呢?算是我对你们两个的贺礼还不行吗?’
我坚决要他收回,我说还早呢,真到那时候,再送也不迟。班长在一旁没有说话,大概是因为太激动了吧,也许是对支书幸灾乐祸吧,我没有看他的表情。
我知道因为面子的问题,他不会收的。我接着也让班长把他的东西拿回,班长说:‘不会吧。原来你没有选择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让我激动了半天,又突然掉进了冰窖里。’我说还东西跟我的选择没有关系,他们都狐疑的看着我。我说你们都答应把东西收下了,我才说我的决定。他们都答应了,然后我告诉他们我选了班长。
支书看上去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然后把我和班长的手拉在一起说:‘祝福你们,愿你们白头偕老。’虽然是做出了选择,可是白头偕老,对我来说似乎太遥远了。但是我也没有说什么,冲他说了一声:‘谢谢。’班长也说谢谢,语调有些激动和得意。
我原以为支书会不好受,准备了很多安慰他的话,看来是没有必要了。我们这顿饭吃的很开心,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回宿舍的时候,班长要拉我的手,我拒绝了,他也没有强求,这次是他们一块送我的。
以后几天,日子很平静,大家像往常一样。我和团支书之间,像往常一样继续交往。尤其是班长和团支书之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是一件让我感到庆幸的事,他们没有因为我而彼此疏远,否则我就成了离间他们的‘第三者’了。
听薛静讲完他们的故事,我觉得蛮感人的。虽然我也追过薛静,可是没有他们付出的一半多。真是付出多少就会有多少回报,爱情也是这样的。
我问薛静:“那你走的时候,你男朋友为什么不来送你呢?”
“分了”,薛静淡淡的说到,满脸的无所谓。很让我困惑,那么激烈的故事,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我不信任的看着她。她说是真的,没有骗我。真是不可思议。这和传说中的“闪电战”差不多吧。我没有问为什么,怕薛静不好受。薛静倒是不怎么在乎,她很坦然地对我说——
后来,听同学跟我说,原来他们约好了同时追我,拿我当赌注。开始我还有些怀疑,但是我联系前前后后,觉得有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是在拿我打赌,我只是他们的打赌的一件牺牲品而已。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玩弄了,虽然后来那个班长表现得对我很痴心,我也能感觉到他是认真地。但是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他的出发点让我失望。我果断地选择了分手。她引用了菜根谭的一个句子“风疾雨斜处立地脚定。”
我看得出她的洒脱。她继续说他们的故事——
就在我对他们做出选择后的第二天,我看见团支书和班长在一家餐馆出来。显然喝酒了,醉醺醺的样子,相互搀扶着,我怕同时碰见他们就躲开了。后来听寝室的同学说,是团支书庆贺班长赌赢了。虽然我寝室的那个女生平时和我关系不大好,什么都想和我争个高下。可是这句话是有可信度的。一、我确实看见他们从餐馆出来,无风不起浪。二、他们追我的时候,就一前一后的,我就觉得奇怪。现在什么都证实了。三,当我选择班长的时候,支书很平静,班长很得意。
看着薛静一脸的无辜,和恬静,好像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跟她毫不相干。我问薛静:“你有没有受伤很深?”
她说:“根本就无所谓受伤,早发现总比迟发现好。那两个男孩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以后看男孩子不能只看外在状况。男孩在追女孩子的时候,都在不停的掩饰自己,和包装自己,跟女生拼命的买漂亮衣服和化妆品没有本质区别。我们女孩子所看到的只是他们掩饰过的。”
这句话我觉得很实在,我高中的时候就有一个男孩,他说他追女孩子的时候,先把自己的缺点给对方摆出来,如果对方不能接受他的缺点,那就早一点结束。否则以后还是要暴露出来的,女孩最终还是要知道的,那时候会有更多的无奈,因为女孩子接受的只是热恋时候包装的很好的“商品”,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还有很多缺点的他。要是真的喜欢他,缺点也是可以接受的。我很欣赏他的这一论调。结果他追上了我们班上的一位才女。没有想到今天被薛静说了出来,能说这种话的女孩子除了薛静,我真的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我所知道的大多数女孩子都是比较肤浅的,只能从自己看到的出发,很少去剖析事情的本质,所以除了她们自己的感情会被欺骗以外,往往被男孩子追到手后,也不会很珍惜。觉得她们就像白开水一样没味。
虽然薛静这么说了,可是没有其他女孩会在乎的,我是知道的。她们也许觉得薛静是异类。无疑薛静是智慧的,很庆幸我有机会听到她说出这句千金难买的话来。好多不幸得事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女同胞身上发生,就因为她们没有从根本上发现她们自身问题之所在——目光短浅。这个问题也是社会问题,有待于女同胞自身的修养和素质不断提高。
到后半夜的时候,薛静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我也很困,但是我总不能也靠着她睡吧,我想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可是她靠着我,我不好移动,怕会惊醒她。我轻轻的伸了一下腿,尽管很轻。她还是醒了,警觉地抬起头来,坐正了,好像刚才靠在我身上不是她有意的。
我也没有说让她继续靠着睡,只是继续保持着那个坐姿。过了一会她又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我替她理了理围巾。她那淡淡的发香不断的飘进我的鼻子,诱惑着我的某种冲动。
我情不自禁的握了她的手,没有想到,她竟然紧紧攥着我的手。在她耳边轻轻地亲了一下,我还以为她会把头移开呢?可她却没有动,把我靠的更紧了。
我有点得寸进尺,又亲了一下她的耳朵,她把嘴送了过来,我受宠若惊,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我当然不能辜负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也迎了上去。她继续闭着眼睛,一脸熟睡的样子。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只好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卖早点的来了,我要给她买早点,她说:“我妈告诉过我火车上的东西很不卫生,让我别吃。”说这她从书包拿出了两袋鲜奶,给了我一袋。我原来是尝都不尝的,上大学这半年,我好像把好多习惯都改了过来,现在也经常喝鲜奶,习惯了就好。
她说:“好可惜我妈不是这趟车的列车员,否则可以给我们一点特殊照顾。”
下了火车,她说:“到我家玩玩,以后到广州来,就可以找到我家了。”
我说:“我跟我妈说了,下午要赶回家。”
“给你妈打个电话,说在同学家不得了,你都这么大人了,你妈还会担心你丢了吗?”
我说:“我不习惯到别人家,觉得很拘束。”
她说:“我爸妈都上班,不在家,你尽可以放心,像我们平时一样,肯定不会让你觉得拘束的。”我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说我明天回家。我让薛静等我一下,我要上厕所。她问我:“有没有硬币?”
我说:“没,要硬币干吗?”
她说:“那厕所是投币的。”说着给我递给我了一个一块钱的钢崩。虽然我到广州来了无数次,可是从来没有在这边上过厕所。觉得很新鲜。
哇噻,我从来没有见过装修的这么豪华的厕所。里边除了有漂亮的壁纸,柔和的灯光外,还有一台电视,就在马桶的对面。空调的温度调得很适中,在那里蹲马桶真是一种享受,要不是因为薛静在外边等着,我真还想再蹲一会儿。
有人说看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就先看这个国家的马桶的文明程度。难怪广州的经济比其他城市发达。估计深圳,香港,澳门那边的马桶文明也不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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