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不是不想吃,而是没有钱。
我是一个剑客,我手中有剑,但没有钱。
我会剑法,但我不会干活。
所以我在一直挨饿。
我是杀手,
但最近天下太平了很多。
我没什么生意了。
我以前杀了很多人,他们大都该死。因为有人花钱让我杀了他们,所以他们该死!
我以前也存了一笔钱,可我不能花。
那些钱存起来是因为她,一个我很喜欢的女人。
她和我不一样。我是一个孤儿,但她是出生名门。具体有名到什么程度我倒忘了,
我只喜欢她,并不喜欢她的家世,因此忘了
但我忘不了她。
我要光明正大地娶她,所以我就得存够钱。
她自己提出过要和我直接私奔,我没同意。我喜欢她,就不能让她这样做!
我要去赚足够的钱,于是我去了关外,关外有很多生意。
现在是生意的淡季了,我决定回去看她,我本来是带够了盘缠的......
二
我叫魏剑生,我不知道是谁给我取的这个名字。总之是我杀掉的第一个人这么叫我的。
我第一个杀掉的是我的师傅。
也许他叫的是“为剑生”,我也许就是为了“剑”才来到这个世上,但我现在的生活
已经不全是为了剑了,有很大一部分是在为她。
可能正因为如此,我的剑已经不再具有天生的那一分感觉了。
我不是谁都能杀掉了。
我的生意也就没那么好了。
关外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谁强谁就活!
我觉得在这里生活虽然能赚到很多钱,但那都是拿命拼来的,生活压力真的很大。
我现在很难再杀人了,因为我的右手再不能拿剑了。
我的右手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三
有人让我去杀一个女人,一个我似曾相识的女人。
我本来不杀女人,但他给的价钱......如果有了这笔钱,我离目标就真的不远了。
我在我的剑的原则和她之间选择了后者。
(我当时不曾想到这个选择竟会带来这么多意外.........)
她也用剑,而且用的相当不错。
她长的和她竟然很象。当我看清她时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看清她的样子当然也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我剑法中那天生的破绽的,
我在黑暗中向她出手的一刹那,她竟回手一剑,就带走了我的右手。但她还是低估了
我的这柄剑。
手断,剑意未断。
所以我断手,她断命。
我很怕杀的就是她,还好不是。因为我在几天后就收到了她的信。没有人会跑的比
朝廷的邮马还快的,所以来的一定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
我不知道来的那个女人是谁,也没和她多讲一句话,就把她送走了...这是道上的规矩。
可她的信却让我不能再安心地呆在关外了.........
四
我本来带够了盘缠的,因为急着赶回江南,还带了不少。
记不清大概是在什么地方了,我遇到了一个人。
他没有眼睛和耳朵,但他竟然能够弹奏当时最流行的乐曲。
我不知是同情他还是觉得和他很有共鸣。
我问他为什么会弹奏柳天授的《塞上空叹》。问完我就后悔自己干嘛浪费口水了。
他没有耳朵......但他有嘴。
所以他告诉我,他就是柳天授。
我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和眼神。
我只记得在考虑了很短一段时间后,我就把身上的钱全部给他了,因为他是在卖艺。
我很想问他好几个用“为什么”开头的问题,不过马上我就取消了这个念头。
也许和我天生就会用剑一样。他天生就没有眼睛和耳朵,但他叫天授,
一定是......是老天同情他还是惩罚他,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了,我就不多想了。
我还要赶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得走了。
他对我说谢谢,我回头也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我们都开始大笑不止,我给了他很多钱,所以他笑得很开心。而他让我看到了一个
残疾人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我也笑得很开心。
虽然现在心情比刚把手弄丢时好很多。但现在我的肚子却比弄丢手之前要饿很多。
离开天授后,我已饿着肚子赶了三天路了......
五
我本来是可以不用饿肚子的,因为她来了。
她不是她。
她是我到关外之后才真正进入我生活的一个女人。
我感觉她应该是喜欢我吧。
我很清楚地记得是在一个很平静的晚上,她进到了我的房间。还提着一个人的头。
她丈夫的头。
“以后这间客栈就是你和我的了。我也是你的了。”
我当时只觉得恶心,就吐在了她身上,她离我只有大概四寸的距离。
离开是我接下来的选择。走的很坚决。
是把她一把摔在地上后,几乎是踩着她的身子过去的。
这对任何一个对自己还有几分自信的女人的莫大侮辱了,她应该恨我了吧!!
真的是很郁闷,我离开客栈不到半个时辰,竟然开始下雨!
在关外下雨是很少见的,每次下雨都会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这是我听他们
说的。
会有什么事情呢?我竟有些期待。
果然发生了大事情,关外最大的客栈关门了。是她!一定是她。
我其实根本不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她却主动跑来我的面前,告诉我这
一切都只是为了我。
我还没有对这件事做出应有的反映时,就有人比我更快做出了反映。
关外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消息永远比你想象中的传播的快。
有人来找我了,还不止一个,也就是有很多。
有的是为了她来找我,有的是为了她丈夫来找我,有的是为了她的客栈来找我,
有的是为了找我来找我......
我本来想逃,可这是关外,在关外就得用关外的规矩来解决问题。
关外不需要解释,关外只需要--谁强谁就是最有力的解释。
而且如果一次能杀这么多人,我就会快一点出名,出名就好办事多了。如果是
很有名,那就可能接到大生意。
不过所有一切的前提是我还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如果是阴天那就没办法了。
他们的确很厉害,我至今都很怀疑当天怎么没死再他们的乱刀之下,就连我的剑都负伤了,
被他们砍缺了。
我一定是关外第一个用剑杀人的人,我这么强烈地觉得。
那就杀吧!!只许我杀他们,不许他们杀我。
如果你把这种想法讲给你一个江湖上的朋友听,我保证他如果不骂你白痴,就一定会大笑
两个时辰以上。
但我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什么剑法,什么剑决,什么剑意......我只想留下一条命,我还
要回江南见她,娶她,所以我不能死!
我于是就没死,那些来找我的人就全死了。
她于是给了我很多钱,我没接。
“这些都是我想杀的人,但我一直做不到......”她后面的话我再没有听见,据她后来所说,我昏倒了。
我都会昏倒!!??
这太正常了!!
醒来时看见身体被很多布裹着,她就在我旁。
这是哪里,你究竟是谁,你要怎么样?我第一次一口气问了这么多。
这是我家,也就是你家了。这里的人都叫我高老板,你也这么叫吧,或者叫我小高。我不想怎样,你还不明白吗?我为了你把丈夫都杀了,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除了说最后一句时。
这是你们关外人的一贯作风吗?
我不是关外人,我比你早到不了多久,我也并不愿意嫁给那男的,他是典型的关外人。我以为我会就这样过一辈子了,但你却就那样来了......
你是否在以后也会杀了我?
如果我真的不能打动你,也许我会那样做的。
那也就是说我是否该先杀了你?
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吗?她的笑声真的很好听。她给我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总之我养好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掉她。
尽管她是一个美丽而温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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