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花语:使命。
我一直认为我应该生活在唐朝,或者更早一点的时代。就像陶渊明那样,厌倦世俗,厌倦官场,厌倦勾心斗角,找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隐居起来,做个神秘的隐士。
所以我的笔不由自主地为那个生活在唐朝的女子取了个名字。当那个名字从一个比我大三岁的男子口中流出,便成了一首忧伤的歌。
我曾在日记里写过,我很喜欢西藏的那片蓝天,蓝得几乎是透明的,感觉将我的悲伤都变得亮了起来。但是究竟那片蓝有多亮,我还是不清楚。
我只知道,我来到这世上,是要对一些人做一些事的。这是我的使命。
我的父母过着很不快乐的生活,每天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一点幸福的感觉。
看着父亲每天都活在母亲的唠叨中,郁郁不得志,我只觉得世界是不公平的。在这种心情下生活了超过十年,我再也受不了了。
所以,我家的地震从这时开始了。
我坚信从我出生开始我就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将我的灵魂从身体里带走的人。母亲说我生来就是为了等待那个人,直到地老天荒。
天宝初年,父亲被朝廷所征用,带着大哥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寄了一封家书,说漠鸢,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只是我不知道那个“很快”要多久以后才会出现。我没有问母亲我们要等多久,母亲也没有说。我们一直等,一直等。
这期间母亲教会了我唱歌,她说父亲很喜欢听这些歌,等他回来,要我唱给他听。
我十六岁那年遇到了一个比我大三岁的男子。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大小刚好可以握住我的手。他总是轻声呼唤我,漠鸢,漠鸢。
他给我扎了很多纸鸢,然后又和我一起放飞了它们。他说,漠鸢,等你长大了,我就带你去西方的大地。
他说那里有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包括叫自由的那种东西。他说,漠鸢,我们可以在那里生活很久很久。
他喜欢在我的衣襟上系一枚玉玲珑,摸着冷冷的。
他说这叫殷玉,是他的传家宝贝。玉玲珑上刻着一个“沐”字,是他的名字。
我在十六岁生日后的第七天随父亲离开了原来那个家。
从那天开始,我告诉自己我的母亲已经死了。虽然她并没有死,相反她过得很好,但我已经失去了她,没有了她。
我开始很放肆地向我心仪的男孩告白,并立即和他开始了一段让我痛苦了很久的恋爱。我的十六岁过着放肆却不自由的生活,直到我遇见了那个大我三岁的男子。
他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气对我说,我可以保护你吗?
我很快就点头了,因为我知道他身上有我所寻找的那种恬淡,安适的影子。我说也许我们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抱紧我,用力地点头。
就像我在漠鸢那里写的一样,他也说要带我去西藏的纳木错,我们在那里可以建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然后每天过着非常快乐的日子,不会再有伤心。
当时的我是一直相信这个承诺的。所以我想,在唐朝的漠鸢也应该相信那个叫殷沐的男子所说的话。
高一的生活过了一个月,也就是开始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没有想过会把这个故事写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从高一到高三,我一直反反复复这个故事,就像是现在的我和另一个时空的我同时在经历着某些事情。
唐朝的漠鸢是和我同时经历着某些事情的,所以我写下,她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死去。
在写完那一节最后一个句号的那晚,我反复做着一个忧伤的梦:那个有着美丽的双眼的女子,在母亲的坟前沉沉睡去,直到被那个有着温暖手掌的男子唤醒。然后他们约定,他会保护她直到下一世。
然后,看着《封神演义》的我看到,武王对邑姜说,我们在一起吧。
母亲在三年后某个春天的早晨死去了。
那天的阳光特别灿烂,而久病的母亲也难得说要去后院晒太阳。在那片和煦的阳光下,她就安静地闭上了那双已经昏花的眼,再也没有睁开来。
在母亲下葬的那天,我站在她的坟前大声地唱她教过我的歌,直到嗓子嘶哑,反不出一点声音。我的眼泪落不下来。
然后我见到了父亲的一个部下。
他的身上有伤,神情痛苦。他说,你就是漠鸢吧,你的父亲要造反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一股浓浓的杀意在他眼里那么清楚。所以我没有逃,让他握住了我的脖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在我的脖子上慢慢松了下来。
我睁开眼,看见殷沐。他说,漠鸢,我说过要带你去西方的大地,我会保护你,永远保护你。
我看着他,轻轻说,殷沐,我们在一起,好吗?
第二天我收到了父亲的家书。他说,漠鸢,等我打败了天子的军队,我就回来接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殷沐,我的父亲就要回来了。
然后我转过身,撕毁了那封信。
在某个秋天的早晨,我收到了安的信。他说他要到另一个城市去读书,问我是否愿意等他。我说我会,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后我看见那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女子轻声说,殷沐去了很远的地方,可能回不来了。
我安慰她说,殷沐会回来的,他还要给你扎纸鸢,还要在你的衣襟上系玉玲珑,还要带你去西方的大地,不是吗?
然后她就又回到了唐朝天宝年间的秋天。
我在这个秋天的早晨穿上我最珍爱的球鞋,然后去四川大学的网球场疯狂打着网球。我告诉自己,我应该自己长大。
老师为了我的文学爱好很是头痛。我从不在意高考一天一天的靠近,就像还处于高一的幼稚状态,一如既往地听音乐,看小说。
我偶尔会窝在角落里,轻声念李煜的词,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老师说他是历史上第一个用春水比喻愁的人,他很有才华,他不该当皇帝,该当一个诗人。可是他错生在了帝王之家,所以只能带着亡国之恨死去。
故国之思,亡国之恨,我体会不了,便不能让漠鸢体会。所以在我的故事中,漠鸢始终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做了些什么。
战争开始在这一年的秋天,北方的军队叛乱。战火一直烧到了我们居住的地方。许多人逃难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远得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殷沐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参军了,临走时他将玉玲珑系在我的衣襟上,并给我扎了一只纸鸢,用花朵的汁液上了颜色。他说,漠鸢,我一定会回来,我会带你去西方的大地,去看绿色的草原,去放飞我们的纸鸢。
然后他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我把他的纸鸢高高地放飞在天宝年间的天空,直到这片天空被战火烧红。在一片火光中,我看到了我的父亲。他骑着很高大的黑马,佩带着宝剑。周围的人纷纷跪了下去,高呼万岁。
父亲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得意,这个粗犷的北方汉子已经成功了他野心的第一步。他说,漠鸢,我打败了唐朝的军队,我就快成为这天下的主人了。
我站在他面前,轻声唱着母亲教我的歌。那些歌声传得很远很远,在北方的大地上回响。可是我却不知道殷沐听到了没。
五年以后的秋天,父亲和他的盟友史思明攻占长安,玄宗绞死了他美丽的妃子,带着部下逃到了四川。肃宗继位,这场战争还在继续。
第二年,我在乱军之中见到了他。
我在十七岁夏天结束的时候又见到了安。他的掌心依然温暖干燥。他用那双手做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结束了比赛。然后他笑着对我说,我回来了。
我看到漠鸢站在球场边,说,殷沐回来的时候也说了这句话。
所以我用漠鸢的声音说,欢迎回来。
然后我高三,他说如果我在进入高三后认真学习,他就带我去西藏,期末考试完后第二天就去。
所以我主动上缴了所有小说给班主任,表示我会认真学习。那段天翻地覆兼水深火热的日子里,我放弃了所有的爱好。安说,放弃了其他的爱好,但有我陪你。
我感到幸福,所以在唐朝天宝末年的漠鸢也得到了幸福。他回来了,所以殷沐也该回来。我和漠鸢,都渴望平淡的幸福。
2004年的冬天特别冷,直到2005年的2月份。在这期间我不断生病,好了又病,病了又好,好了再病。直到有一天心口的绞痛让我到了医生面前,他说,也许我必须放弃去西藏这个梦了。
我想我要离开安了,可是却舍不得。
因为这个寒冷的冬天,是漠鸢再见到殷沐的时候。
我对安说,有时隐约觉得在冬天出生的我应该是很适合寒冷的美丽的,可一旦到了冬天却会觉得自己更喜欢秋天,既是成熟又是衰败的季节,既乐观向上,又颓废凄凉。所以我愿意死在秋天的尾声,可以在享受这黄色大地的同时见到另一种寒冷。
安说,我会陪在你身边,你哪儿也不要去,更别提死。
我问他,我是不是应该很珍惜很珍惜他。
他点头,然后轻轻吻住我。
我知道我应该对他很好很好,漠鸢也应该对殷沐很好很好。可是如果殷沐还不回来,漠鸢是没有办法对他好的。
所以漠鸢也是在秋天结束的时候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的殷沐的。
在这年秋天结束的那一天我见到了殷沐,他在乱军之中。我握紧了在怀里的那枚玉玲珑,它已经被我用红丝线系在了颈上,鲜红得耀眼的线系着晶莹圆润的玉玲珑。我轻声喊,殷沐,殷沐,殷沐……
战斗结束的时候他看到了我,我轻声喊他,殷沐,殷沐,你回来了吗。
然后他对我笑,说,我回来了。
他的眼里布满血丝,身上的盔甲滴着血,他叫我,漠鸢,我为你扎了好多好多纸鸢,可是打仗的时候弄破了,我再重新帮你扎,好吗?
他的脸上有刀剑划过的痕迹,鲜血凝成了暗红色。我轻轻叫他,殷沐,殷沐,殷沐,你还会帮我在衣襟上系玉玲珑吗?
他的眼神温暖柔软,他说,漠鸢,你的父亲回来了吗?
我说,他回来很久了,而你却才回来。
他的眼神顺着我的手指望去,看到了浴血奋战的父亲,然后他的眼睛黯淡了下去,他说,漠鸢,我带你走好吗,我带你去我们约定的西方,去那里寻找我们的幸福,去放飞我们的纸鸢,好吗。
我点点头,听到父亲的声音,漠鸢,你要离开我吗,我和你的兄长如此爱你,你要离开我们吗。
殷沐捧着我的脸说,我会再回来的,等我好吗?
我说好,然后他就消失在了远方。
我捏着怀中的玉玲珑,轻声喊,殷沐,殷沐,殷沐……
我大声地唱着母亲教给我的歌,兄长说,如果你想要自由,就不要管身后,向天空飞爸,因为那里很广大,可以让你尽情地唱歌。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父亲和你怎么办,殷沐又怎么办,我有很多牵绊,飞不起来。
在第二个秋天开始的时候战争结束了。父亲的士兵们戎装以待,然后我看到年轻的士兵们哭喊着挥舞着刀与别人厮杀,杀死一个人,然后被另一个人杀死,他们的头从城墙上滚落。我握着玉玲珑,轻轻喊,殷沐,殷沐,殷沐……
他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用一把剑刺穿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体,来到城墙下,他抬起头,看着我说,漠鸢,我来带你走了。
我从城门内跑出来,和他紧紧抱在一起。他的手紧紧环绕着我,掌心有血鲜红鲜红的颜色。父亲从城墙上飞落,和他厮杀。我们被父亲的剑分开,我的掌心冰冷。
兄长的剑从父亲的胸前露出,我听见他说,漠鸢,你自由了,向天空飞去吧。
在父亲飞舞的鲜血中,殷沐拉着我离开了这个地方。我们的目的地在西方的大地。身后有人在喊,叛贼死了,死了,死了……那声音像一首冗长的歌,一直在唱。
我紧紧抓住殷沐,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很努力很努力地撑到了去西藏的日子。他说我们在那里会看到世界上最美的女神,她会保佑我们永远在一起。我点头,说,希望我还可以见到我最想见的奇迹。
期末考结束的第二天他带我登上了去西藏的飞机,履行了我们的诺言。他说西藏的草原很大很美,纳木错的旁边有我们将来的小屋,或许帐篷。
到了西藏的第一天我就出现了高原反应,他用了一个星期来照顾我。当我能够出门的时候,我们去了布达拉宫。
也许我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一种磨难,总之我的西藏之旅很不顺利。他说,下次不来西藏,去海南。
我轻轻说,我只想去一个能让我有和你一起回忆的地方,我只想和变得快乐一点,而且是和你在一起。
从西藏回来,我狠狠地哭了一场,然后对他说,对不起,我要离开,不能陪你去海南了。我亲手放弃了自己的幸福,并且弄痛了自己。
漠鸢陪着我度过了最开始的几天,她说,我们的幸福,都很遥远。
我只能看着她说,不,幸福是我要给你的。
我的任务,一直是要给漠鸢幸福。
我对他说,殷沐,我的父亲死了,不在了,就像你给我的纸鸢,不会再回来了。
他挥剑入鞘,说,漠鸢,我现在就陪你去西方的大地,去寻找我们的自由,我会给你扎许许多多的纸鸢,让它们飘满整个天空。
在我们约定了十年之后,这个大我三岁的男子终于带我踏上了去西方的旅途。这时的我,已经二十六岁。
他说漠鸢,你的兄长杀了你的父亲,给了你自由,但他却被我杀了,我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然后他的鲜血喷了出来,在我的衣服上凝固。
我说,你还会给我扎纸鸢吗,还会替我在衣襟上系玉玲珑吗?
他说漠鸢,我会再替你系上玉玲珑,我们会在一起生活很久很久。
那枚玉玲珑在隔天的早晨系在我的衣襟上,和一只红色的纸鸢一起放在我的床边。我捏着玉玲珑,轻声喊,殷沐,殷沐,殷沐……
但是殷沐没有回来。
我问周围的人他去了哪里。他们说,他说要去一个永远都有纸鸢的地方,找出一只最美丽的纸鸢,送给他的妻子漠鸢,但是他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
我握着衣襟上的玉玲珑,轻声喊,殷沐,殷沐,殷沐……
我大声地唱母亲教给我的歌,突然明白,那是离别的声音。我的母亲、父亲、兄长,还有殷沐,他们都走了。
那枚玉玲珑上有一道红痕,穿过了那个“沐”字。我听到他对我说,漠鸢,我带你走,好吗。
我用红丝线穿过那枚玉玲珑,挂在了脖子上,说,殷沐,你还会替我在衣襟上系玉玲珑吗。
我在后来的那个冬天一直哭泣,为了我已消逝的幸福,同时也为了那个在唐朝的和我有着相同命运的女子。
在漠鸢的故事中,人们不知道殷沐去了哪里,但我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那天清晨,殷沐为了寻找可以为纸鸢上色的花朵而上了山。现在的他,一直躺在崖底的河边,他的身体以一种幽怨的姿势望着天,他的头裂开来,给黄色的大地染上了触目惊心的鲜艳。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在唐朝的漠鸢,她的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握着怀里用红丝线系着的玉玲珑,不停地叫,殷沐,殷沐,殷沐……
我试着安慰她,却找不到任何言语。我答应过会给她幸福,可是殷沐却还是死了。
后来漠鸢问我,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生活在这个世上。
我无言以对。因为这也许是我也在寻找解答的问题。漠鸢擦干了眼泪,悄然无息地回到了那个已经衰败的唐朝。
然后我穿上我最爱的鞋子上街。在街上,我看到了那个比我大三岁的男子,他的手温柔地牵着另一只手。
我只觉得我的心突然被人丢进了无底深渊,黑暗伴随而来。但我忍住了自己没有晕过去。我告诉自己,我长大了,我还有我要做的事。
我还有我要做的事,给漠鸢幸福。只是殷沐再也回不来了,我要到哪里去寻找漠鸢的幸福。
于是漠鸢就真的离开了我。
我死的那天是个春暖花开的春天。
我听见殷沐对我说,对不起漠鸢,我杀死了你的哥哥,我用我的剑刺穿了他的胸膛,然后看着他的血溅了我一身,凝固在我的盔甲上。
我握着玉玲珑,轻声喊,殷沐,你还愿意替我扎纸鸢吗,还会替我在衣襟上系玉玲珑吗。
他的笑容依旧温柔,掌心干燥而温暖,他说漠鸢,我带你走好吗,我们去西方的大地去看绿色的草原,我们可以在那里生活很久很久。
我点点头,握着玉玲珑轻轻喊,殷沐,殷沐,殷沐……
在那天的清晨,我终于看到了,飞满纸鸢的天空。那里有我的父母,兄长,还有殷沐。
离开了唐朝,漠鸢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坐在我面前。她说,你曾说要给我幸福,可为什么还是食言了呢。
我看着她的双眼,深邃而凌乱,说,我不想这样的,我一直想要给你所有的幸福,只是命运不在我的手中,我控制不了。
漠鸢的脸上充满了失望的悲伤,她的手轻轻抚上我的心口,轻声说,这里还痛吗。
我的眼泪忽然决了堤。
漠鸢的脸上同样挂着泪,白色的毛衣一下子被血染红了。她说,我没有守护好那枚玉玲珑,它被刀子弄破了。
我哭着,轻声说,我会修好它的。
然后漠鸢就消失了。
也许是我一直在做梦……这就是个梦,从我开始梦见那个叫做漠鸢的女子开始。
漠鸢最后是消失了。她没有回唐朝,因为那里的她已经死了,不存在了;她也没有留在这里。我很想知道她是否去了那个永远有纸鸢的地方。
那枚在梦境里反反复复出现的玉玲珑留在了我手里,淡绿的半透明色,有一道红痕穿过了上面那个字。
但那个字不是“沐”字,因为殷沐已经死了。
我在住院的第一天摔碎了那块玉。
从此之后,再没有别人知道那个字。
而我,失去了漠鸢的时候,也失去了争取幸福的权利。
在我的梦里,漠鸢一直在那个绿色的草原上独舞,所有的生灵都被她吸引,来到她身边。可是她却哭了。
哪里都没有殷沐,没有她的幸福,也没有纸鸢。她只是做了一个很美的梦,那里有一个人要给她一种叫自由的幸福。
哪里都没有那个叫安的男子,没有网球场,没有我最爱的鞋子。我只是错过了我的幸福,在不该出现的时候误打误撞地让他走进了我的生命。
我的母亲过得很好,非常好,没有为我伤心;我的父亲也很好,只是常为我担心,皱紧了他的眉头。我不敢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我的心痛,所以他们知道我很快乐。
我看着哭泣的漠鸢,才突然明白原来我的生命是如此无助,帮不了她,也帮不了我自己。
那年夏天的梦早已经消失了,是我执迷不悟,才误认为是使命,是那盆美丽的花。结果,我只是一个傻瓜。
看得懂吗??我在教室里含着泪水期待你的回答,一定要看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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