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郑武国洗漱完毕,正要进餐,忽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小伙子,他自称是保定军官学校的,郑武国忙让他进来坐下。那小伙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郑武国。他拆开一看,这是一封邀请函:保定军校董事会经政府批准后,邀请他出任保定军校校长一职。郑武国思索片刻,就对那小伙子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小伙子离去。郑武国匆匆吃了几口饭,也离开客店去了军校。
原来,经与毕端成一战,郑武国在华北几省区里名声大噪。各路军阀都对其青睐有加,纷纷致函电或来人邀请他担任自己的参谋长,对此郑武国已死心,遂一一拒绝。保定军校因近来频频发生些事件,出现不少问题。所以校董事会决定撤换掉现任校长另聘一位,就向郑武国发去邀请函。
郑武国来到保定军校,只见校门口聚集着许多人,近前一看,都是校里的领导层人物和一些教官,其中熟悉的陌生的都有。他们都是在校门口等着迎接郑武国的。众人寒暄几句后,即全部进入军校礼堂,郑武国和大家一一握手,互相介绍认识。
下午就进行军校校长就职典礼,全校师生皆在操场上集合。在进行完必要的程序和仪式后,郑武国就开始了就职演说。他手按桌面,对着前面二千多名员生道:“本人姓名是郑武国,原名叫郑鸿仕,生于光绪六年。我少时在家读书,后赴国外留学。起先是在英国的剑桥大学求学,后半途中转至德国攻读军事学。因我认为当时中国最为急需的是军事人才。道理很简单,一个有着内忧外患的国家,当然,这里的‘忧’和‘患’的具体内容,无须我讲,大家也知道。这样一个国家,当别的方式行不通时,就只能用武力也就是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去消除内忧外患。否则,这个国家的生产、生活水平便不能进步,甚至无法进行。而且国家的民众得忍受**和精神上的疼痛与屈辱。远的不说,近的如去年的‘巴黎和会’,想必郁积于众同学心中的愤怒还未散去吧!十几年前,我也是本校的教官,今日也算是重温故地,却不料受校方如此高看,聘我为校长。既知时局维艰,众同学当努力学习军事本领,报效祖国。而我身为校长,也要尽责、尽力做好本职之内的事。我的话就这些。”话音刚落,全校师生皆报以热烈的掌声。
既走马上任为校长,郑武国就开始忙起来。首先他加强了教学工作,调整了师资队伍,将个别素质不高的教官辞退,而新聘请一些刚回国的优秀的国外军校毕业生来任教官。这些教官把国外最新的军事理论和技战术授予学员,给军校带来一股新风,丰富了学员的军事知识,开阔了他们的视野,因此明显地提高了学员的军事素质。在纪律方面,他要求非常严格。他认为,一个军人,一支军队,若没有良好的纪律,那么其它素质再好,也不算合格的军人、出色的军队。因此校规除规定学员的食宿、课堂的行为规范外,还严禁学员日常生活中的抽烟、酗酒、打架斗殴等行为,更不许到校外闹事等。他也经常巡查学员的宿舍、教室,若发现有问题,视责任在谁,或商量,或批评,马上解决问题,决不拖拉。他几乎日日检查学员的军训课。见学员的动作有不规范的,就帮着教官耐心给学员讲解纠正过来。而如果遇有偷懒的学员,他就毫不姑息,厉声斥责,至其声泪俱下,再也不敢偷懒为止。但如果学员训练受伤,他就关怀备至。似此巡视,不管烈日雨雪,他都坚持不断。除了军事素质的培养外,政治教育也抓得很紧,课堂设有社会发展史、近代列强侵华史等,以激发学员的爱国之情。他还经常在全校学员大会上教育学员学习军事成为军人后要爱憎分明,参加战事还要明白自己是“为谁而战”,不要成为一些军阀或个人争权夺利的工具,而应做些于国家于民族有利的事情。
一晃四个年头过去了,郑武国任校长的保定军官学校成就斐然,大批军校的毕业生成为国家优秀的军事指挥官。他们或领导工农运动,或领导反帝爱国运动,或指挥征讨军阀的战争。因此保定军校的声誉颇佳,博得各方人士交口称赞。
就在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军校的正常课程却突然难以维持下去了,因为学校的军需后勤供给日渐减少,军校各兵种上军训课时都缺乏材料器具。于是郑武国就校里的军需部主任去和北京政府陆军部军学司交涉一下,看看是什么原因。因为军校的日常生活及课程所需物资皆由政府供给。军需部主任和政府方面交涉数次皆未果,不是军学司的负责人不在,就是推说很忙没空见面。
又过了半个月,军校的教学活动更加难以进行下去了,郑武国决定亲自上北京一趟。
到得北京,郑武国径直去陆军部军学司找司长周光长。进入军学司办公室后,只见到一个身着军装的青年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双腿高高搭在办公桌上。他手捧一本小说看得入了迷。郑武国叫了他三次,他才抬起头气呼呼地道:“什么事,在这一个劲地嚷?”郑武国问道:“请问军学司周司长在吗?”“他不在!”“那他去哪了?”“他去全国各地视察去了!”“他多久才能回来?”“说不定,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有什么事你就先跟我说吧!”那青年很不耐烦地道。郑武国问道:“那你是``````”“我是他的秘书!”“我还是等他回来跟他说吧。”说罢,郑武国走出离开了。
过了半个月,郑武国想周光长应该回到北京了,就再次上北京请见他。这次又见到他的秘书一个人在办公室看闲书。郑武国问了他后,那青年书没放下头也不抬道:“司长患了感冒近日不能会客!”郑武国又只得失望地离开了。在回保定的火车上,他的心不禁非常焦虑起来,象这样拖下去,军校的教业如何维持?十日后,郑武国又北上找周光长。这次他被告知三日后自到周光长公馆去找他。郑武国见这次总算没有白来,不禁长吁了一口气。他准备先在客店住下然后去见周光长。走在街上时,他忽然想起陈惜俊前几天打电话给他说他就在北京察看他的面粉分厂,现在应该还在北京。就去找他吧,顺便和他见面说说话。他和陈惜俊及妻儿因为较少见面,便经常通电话问候和嘘寒问暖。
来到陈惜俊告诉他的地址,是他在北京租的一套高级公寓。陈惜俊果然还未回南方去,他见到郑武国很高兴,忙把他迎了进去。
公寓楼很小,因为只有陈惜俊和他的助手陈泰住宿,楼房装修得很漂亮。
进入公寓,在小客厅坐下,陈泰砌上两杯茶。郑武国就讲了军校近来发生的事。陈惜俊听了说道:“这定是那些军阀政客们在刁难你。不知你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郑武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没有呀,我在军校里外出都很少跟他们交往,哪谈得上得罪他们?”陈惜俊道:“这就怪了!这样吧,我托在政界的朋友帮你打听一下。你看如何?”郑武国道:“如此甚好!”
三天后,郑武国按着那秘书给他的地址去了周公馆,陈惜俊陪同前往。路上,郑武国想了一种他自己认为最好的方案以说服周光长。
到得周公馆,卫兵入内通报后让他们进去。
推门进去就是大客厅。里面装修得非常豪华:地上铺着高级地毯,座椅是真皮沙发,珍贵木材打造的家具散发出浓郁的原木气味,天花顶上装着豪华的大吊灯。
沙发椅上坐着个中年男人。他头发向后梳得溜光,留字胡,着休闲装。他正是陆军部军学司司长周光长,告病在家休假。见郑武国两人进来,他忙站起来跟他们握手,又让坐。仆人端上茶。郑武国俩刚坐下来,周光长马上说道:“你的来意我知道。军校的事是由我属下的股长万金生负责的,你去找他说吧!”郑武国急道:“司长,我已找了您多次,这次好不容易见上面,您就给处理了吧!”周光长一摆手道:“哎,那事就是他负责的,你只管找他去!”说罢,他端起茶道:“请喝茶。”这是端茶送客,郑武国和陈惜俊只好告辞出来。
陈惜俊又陪同郑武国去那股长万金生家找他。到了万家,却听其下人说万金生不在,好象是到一个朋友家去了。按着下人说的地址又到了万金生朋友的家。这是一栋豪华、气派的洋楼。由此可见其主人必是达官显贵或是有钱的商人。郑武国按了门铃,就见一个约五十多岁的仆人跑来,见是两个陌生人,他就隔着大铁门问道:“你们找谁?”郑武国道:“请问,万金生股长在这吗?”老仆点点头。郑武国又道:“我们找他有急事,你打开门入我们进去跟他说。”老仆见他们西装革履的,不是平常百姓,就开了门。入内之后,老仆又喊来一个年轻男仆对他说道:“这两位先生要见万金生股长,你带他们去!”
那年轻的男仆带他们走过一段水泥路,进入楼内大厅,登上台阶来到二楼,顺着回廊没走几步,就听见一阵喧闹声。片刻后来到一扇门前,男仆道:“他就在里面。”郑武国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向里看:只见宽敞豪华的房间里有一、二十个男女在喝酒、打麻将。两桌残席上杯盘狼藉,三、四个男的还在吃着。一旁的沙发上横七竖地躺着几个人在呼呼大睡,看样子是喝醉了。有的一对男女拥在一起打情骂俏,有的喝的醉醺醺的独自唱着小调。两桌打麻将的嘴里叼着烟还吆五喝六的,有几个还一手抱着个女人。郑武国看了皱皱眉头,回头对那男仆道:“还是你把他叫出来吧!”男仆就进去了。
万金生骂骂咧咧地出来了。他年纪三十出头,长相英俊潇洒。他是个享乐主义者,认为人生短暂,当及时行乐。所以他每天匆匆应付一下公务后,就一头扎进酒楼赌馆里,或在他的那些与他有着相同人生观的朋友家里快活。今天也不例外,到衙门里画个到后就赶到这富商朋友家里了。一堆人吃饱喝足后就搓起了麻将。正在手气好的时候,仆人进来告诉他有人找,而且看样子不是普通百姓,他只好十分不情愿地出来了。来到外面见是两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就问道:“你们是谁?找我干什么?”郑武国就把自己和陈惜俊介绍之后道:“万股长,军校已快维持不下去了,政府为何还不提供军校所需物资?”万金生手指弹着烟灰道:“这事不要找我,你去找我的头儿周司长!”郑武国道:“可是周司长叫我来找你的。你们怎么能这样互相推委呢?”“找我?笑话!我一个小小的股长哪有权决定此事?”郑武国欲再质问,陈惜俊拉着他就走道:“别跟他说了,他们早串通好了跟你作对,你怎么说也没用!”
回到公寓,陈惜俊对郑武国说,明天再去见周光长,看他怎么说。
第二天,郑武国两人又去周公馆。到了那,站岗的卫兵却说司长一个人穿着便装去逛街了。陈惜俊于是驱车带着郑武国转了好几条街,都没见到周光长。其实他俩也明白,在这么繁华的市区找一个人,几乎如大海捞针一般,不用说是徒劳无功的,只不过是希望能碰巧见到他罢了。车慢慢前行着,前面有一家酒楼。陈惜俊道:“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你早餐都没怎么吃。”郑武国点了点头。车在酒楼前停下,陈惜俊俩下了车。这是京城最有名气的酒楼之一,叫作“乐盛”酒楼,象陈惜俊这样的主顾,酒楼早就有好几个服务生前呼后拥地将他们迎进去了。楼内大厅非常宽敞,几十张酒桌已坐满了食客,人声鼎沸。服务生便将他们带上了二楼,这里多是上层人物在进食,较为安静。陈惜俊俩选了一张两面靠墙的位子坐下,服务生上了菜肴后,他们就慢慢吃了起来。
正吃着,忽听得隔壁传来说笑声,声音不大,但郑武国好象听出什么重要的情况一般,他示意陈惜俊也仔细听。一会儿,两人会心地一点头,认定是他无疑,因为他的音色很特别,容易辨别。原来隔壁有一间包厢,是酒楼专为政商界人物商讨事情或谈生意而准备的。那房门紧闭,陈惜俊俩就趁服务生往里面送酒菜时,里面的人开了门,他们抢在服务生前面冲进了房间,一看,果然是周光长。他正坐在一桌酒席旁,一手抱住一个年轻女郎在吃着她们送到嘴边的酒菜,还一边和她们调笑着。周光长正觉得乐不可支时,忽然发觉有人闯进房间来,他连忙条件反射般推开身边的女郎,然后朝门口一看,是自己昨天刚见过的郑武国两人,遂怒道:“是你们?你们懂不懂礼数?不经同意就擅自闯进来!”郑武国走进一步道:“周司长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这样!”周光长翻了翻白眼,又假装关心地问道:“你们找万金生,他给你答复了没有?”陈惜俊接道:“司长又再明知故问了。”周光长假装发怒道:“好小子,居然占着位子不办事。回头我非撤他职不可!”郑武国紧盯着他道:“司长不必说那么多了。我只想请问一句,政府何时提供军校所需物资?”周光长似很为难地说道:“现在那些工人、学生都不停的闹事,军部花钱的地方多了,所以对军校的供给实在是力不从心。有困难你们先克服一下。”郑武国道:“军校的学员没有演习材料器具,这困难如何克服?而且目前国势不稳,军校就更应该优先发展,多培养优秀的军事指挥官来为稳定国势增强国防做贡献。”周光长又是一副无奈的样子:“你说的这些当然不无道理。但军部的困难也实非你所能想象的!我已经两个月没发薪水了。”陈惜俊怀疑地道:“不会吧,近来政府好象没有什么花费大钱的地方啊,怎么会这么穷?”周光长道:“这政府是你当家的?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辩论了一个多小时,周光长始终是左右推脱,丝毫不答应郑武国的要求。最后郑武国道:“请司长不要寒了军校那些爱国师生的拳拳报国之心哪!”周光长面带不悦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就不爱国了?”陈惜俊道:“或许吧,周司长爱国之心无人可比!但目前您更爱的是巾帼!”说罢他劝郑武国道:“走吧,不要再枉费口舌了。”旁边那两个小姐听了这句话顿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周光长气得目瞪口呆,恨得咬牙切齿。他是个极看重面子的人,先前就对郑武国他们突然闯进屋里让酒楼服务生及陪酒女看到自己的慌乱状深为不满,现在居然被两个陪酒女嘲笑,日后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但他并未发作起来,因为那样会引来许多食客看热闹,然后闹得满城风雨。更重要的是还可能影响到自己在政坛上的地位升迁与否。
郑武国两人回到公寓。午饭后,陈惜俊接了一个电话。他挂断电话后对郑武国道:“我在政界的那位朋友已经打听清楚了,他说是因为四、五年前你曾在言语上冲撞过现在的总执政段祺瑞,所以段怀恨在心。”郑武国道:“喔,我想起来了,当年确有此事。难道他度量那么小,仅仅因为这个?”陈惜俊道:“不,他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你在军校经常跟学员说什么为国为民,与政府唱反调,有鼓动‘赤化’之嫌疑。故政府密令军部与军校实际上是与你作难!”郑武国气愤道:“肮脏的政客!”
第二天,郑武国告别陈惜俊,准备回保定军校。陈惜俊对他道:“看来那些政客不会放过你,只要你任校长一天,他们就会刁难你一天。你不如辞职算了,之后另找一块用武之地吧!”郑武国沉思片刻道:“大哥说得不错。回去之后,军校若还是得不到物资供给,我就辞去校长一职,免得学生们因为我而荒废了学业。”
持下去了。又过了几天,连军校的教官的薪水也没有发下来,且经常有一队队卫兵闯进校内寻衅滋事声称抓捕“赤化分子”。他们一会儿将这个教官带去审问,一会儿说那个学员形迹可疑,弄得校内人心惶惶,师生都无法上课。那些卫兵都是万金生带来的,他自然是秉承了周光长的旨意的。郑武国明白,他们都是冲着自己一个人来的,这军校他是再也呆不下去了。于是他决定辞职。
郑武国马上召集全校师生在操场上开会。他首先回顾了他任校长这几年的情况:“本人自任校长一职以来,每日思想国弱被人欺,因此在军校的教务及生活的管理上,丝毫不敢有所懈怠,狠抓严管,使我军校每个学员都能成为出色的军人甚至军事将领,如此以不负校方及国人之重托。所幸我校学生俱能识大体,发奋图强,而广受社会赞誉,此皆如我心中所愿。我希望,同学们这种精神日后要一如既往地发扬下去,每一届都不要中断。”这后一句许多学员都听出有些别样的意味。这时他们看到校长眼里闪着泪花,哽咽道:“因为我要辞职离开军校、离开你们了!”话音刚落,学员中一阵骚动,都纷纷议论起来,郑武国身边坐着的其他校领导和部分教官也都诧异地看着他。有几个学生忍不住大喊道:“校长,您为什么要离开我们?”郑武国道:“你们不必问了,我意已决!”一个学生又道:“校长不必瞒我们了。联系校里近几个月来发生的情况,我们知道这定是政府与你作难。我们都联名向北京请愿把您留下来,您就不用辞职了。”郑武国摇摇头道:“没有用的。这其中的情形你们不清楚,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政府若不答应,我们就罢课游行请愿直到他们答应为止!”“不、不!郑武国慌忙道:“你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学好军事本领,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了你们的学业及前途。况且政府哪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了?再者,换一位校长也无关紧要,学业主要还是靠你们自己。”见挽留不住校长,不少学生都唉声叹气,怨声四起,有的甚至轻轻啜泣起来。
散会后,教官和其他校领导都聚在校长室里。大家都劝郑武国不要辞职,且再与政府交涉一下,或许政府能念他任校长这几年成就卓越而不再为难他也未可知。郑武国先谢过众人苦棵苦挽留他的一片诚心,然后道:“没有用的,我数次北上见陆军部的大小官员,起先他们以各种理由不见我,见了面后他们又互相推委,把我象足球一样踢来踢去,使我疲于奔命。而且我的一位朋友也帮我打听过了,那些政客是铁定了心要赶我走的。所以大家不用劝我了。我走后,还望大家一如既往地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国家多培养优秀的军事人才。”
无奈校方向北京政府递交了郑武国的辞职信。当然,政府很快就在当天就批准了。
军校师生为郑武国送行。郑武国与教官及其他军校职员还有学员代表一一握过手。学员们心情沉重,都对校长的离开颇为不舍。
郑武国与他们挥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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