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先醒来,半欠着身,轻轻玩弄她慵懒的卷发。
见她也缓缓醒来,
“今天有个演出,圈里的兄弟找我去帮个忙,说不定会有出头之时。”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有种异样的光在闪耀。
然后,他温柔的说:
“为了你,我要试着接些孬活,虽然低微,但我想好了,总有熬到头的时候。相信我么?”
她用力点了点头,为他成熟的想法感动,喉咙有些哽咽。但她清楚的知道,他们要为他们的未来努力了,有抛掉全世界的魄力,更要有承担这后果的勇气。
“那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吧,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太多了。”
他往身上收拾一下,打了几通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她双手叉着腰,看着狼藉的里屋,叹几声无奈,干了起来。
满屋子的衣服琴谱乱飞,重要的,不重要的,都遭到同样的命运。
她边收拾边自个儿在笑。
洗衣服,给地毯吸尘,收拾油腻腻的厨房......就耗了她一早上的时间。
虽然她从来没干过这么多活,她却有种很轻松的释然,在幸福的忙活着。
他比想象要早回来。
他提着一袋橘子回来。她快乐的迎上去,拿了几个橘子玩了起来,他蛮有兴致的陪她玩了会。
渐渐心里的痛楚难以掩饰,怕她看出来,便一个人坐到沙发上抽起闷烟。
她轻轻走过去,掂起脚尖,在他头顶划了一个圈,点了点他额头。
“本天使赐予你神圣的力量!阿门。”
他笑笑把她的手拨开。
“小鬼头。”
她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走拉,我们去买菜。”
“不是出去吃啊。”
“你是不是敢不相信我手艺?”又低声吟了一句:“我们该省的就省吧。”
他做了很夸张的一个表情:
“几小时没见,十足个师奶样了!”
拳头雨倾盆而下。
一阵喧闹中他们到了市场。
她挽着他的手臂一咋一跳躲着市场里肮脏的水洼,引得路人的频频观望。最终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忍着痛用名牌鞋子踏入脏水。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踩着面包走的女孩是什么心情了。”她有点窘。
他安慰她:
“没关系,慢慢就会习惯的了。”
“恩,我们买什么好呢?”
“忽然我想吃鱼。”
“......”
见她忽然低下了头,他连忙问怎么了。
“忘了提醒你,我不会做鱼。”
“不会可以学的嘛,慢慢来,反正我对这餐已经有心理准备的了。”
“不是这样的意思拉,不会,就是不能做。”
“?”他一头雾水。
“我不能看到它死在我手里。”她嘟起嘴,“看来,我们今天不能买有生命的菜回去了。”
他哭笑不得。
“人家植物也是有生命的,要不要每煮一餐前都默哀几分钟呢?”
“你就会笑我......!”
“好吧,我知道你需要一些时间适应的。我都无所谓,你高兴就好。”
她正要感动得一塌糊涂,这时他摸了摸肚子,
“这餐不会吃素吧~”
她白了他一眼。
经过一间水族馆,她拉着他冲了进去。环视一周,她停在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前。
小鱼儿欢快的在水里游,它吐出的白日梦泡泡在它自己面前破灭了。
她指着火红的两条鱼儿说:
“不如我们把它们带回家咯!~”
他二话没说就把它们捞了起来,付了钱。
她高兴的挽着他的手大步走出店子。
他也高兴的提着装着鱼儿的袋子嚷嚷着:
“噢!加菜咯~~”
吓得她连忙把袋子夺过来。
新的一天,接着新的一天。在幸福的堡垒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但是,青春会葬在生活里,以惨重的代价。
居家过日子可没她想象中简单。这些天,尽管她很有计划性的开销,但琐碎的支出累计起来还是很大的。尤其过惯一个人生活的他,又是夜宵又是请客,再加上不舍得她干那么多活,光是出去吃饭便已花掉不少。
这天早晨醒来便剩下她独自一人守着没有气息没有温度的屋子。
她走到桌前拾起一条纸条,上面潦潦几句:
“外出几天,自己照顾好自己。”
一去便是好几个星期。
偶尔几个晚上他在她熟睡时吻吻她的脸颊便匆匆离去。
她一个人撑着过日子,洗衣服打扫在他不在的时候变得毫无意义,时间多的靠睡觉打发,醒来恍惚几个小时用来思考是白天还是黑夜,接着又倒下睡着。
玻璃缸的热带鱼在饥一顿饱一顿中不知何时死掉,浮了好几天,最终被她用牙签插着扔进垃圾桶。
她仰天笑自己的残忍。
她却执意不肯换掉泡着鱼的排泄物浑浊的一缸子的水,卷在沙发上把缸子捧在手心,不时放些红红绿绿的鱼粮下去,若有若无的和她的鱼儿聊的热乎。
电话和手机沉寂了很久,屋子里被剥夺的生气,因她的喃喃自语变得诡异。
忽然手机出奇振动起来,她冲出去接,一着急,拌到在地。
电话那头来自遥远的世界,一个被她遗忘的世界。
她的大学教授来催她的论文了。
恍惚间她断了电话。
恍惚记起了她还有大学,还有父母,还有理想。
跌到桌子下的她抱着一个桌脚痛哭起来。
边哭边挪动,抓到东西便摔,在黑暗中她摸到手机,打开电话本上下移动,竟找不到谁。
她忘了她与世界脱轨有多久。
这时,他喝得醉醺醺回来了。
她盼这一刻盼的太久了,或许是因为太久了,才让这一切都变味了。
靠近他的瞬间,她敏锐的察觉到他不只浑身的酒气,还有无法掩饰的香水气味,以及他忽闪的眼神。
她觉得她的世界轰一声昏暗到了极点。
她耳朵听不见他的任何解释,只是静静抱着大鸭子走了出去。
大力关门的瞬间,他迷糊的双眼恍闪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她无法体会这些天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已经疲倦到无法解释什么,一回来她就在闹气,他也只能这样了。
她抱着娃娃在大街上来回转悠。
霓虹灯下的车水马龙,永不会因为一场事故而永久静止。或者,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场意外。
她无路可走了,因为和他在一起她已经和家里闹翻了,无亲戚关系的也只是泛泛之交,她站在十字路口迷茫她的人生。
她在街心公园熬着熬着,压积已久的疲惫她睡着了。
他用望远镜看到她熟睡的样子才敢小憩一会。天亮了再去找她吧,让彼此都静会。
但强劲的酒精没让他在预想的时间里醒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他的头裂着痛开了门。
竟是昨夜无心招惹的女郎找上门来了。
头的剧痛让他不得不马上躺下来,任由女郎在他的家转悠。
他躺了一会就迷糊睡着了。女郎看了会电视,给他擦了擦脸,觉得很没趣,便在他身边躺了下来,静静看他俊俏的脸。
门外。她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想了一夜,她也觉得不该就这样跑了出来。或者是因为等待太久,或许是因为他对她的坦白太少,她的疑心便一触即发。
心坚定了点,她颤抖着手开了门。
!!
她手中的笨鸭子掉了下来。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她跑上前把女郎硬扯了下床,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心在扯着痛,有毁掉全世界的力量。
这动作把他给弄醒了。
他吃惊看着眼前的情形。
这时她已经狂了。拿起他给她写的歌就撕,掀翻桌子,扯断她给他织的毛线..因为太用力了,细针扎到她的手,鲜血流迸。
他连忙拉住她的手。
她顺势给了他一个巴掌,血溅到他的脸上。
心酸涌上心头,他受不了她的无理取闹。拉着女郎的手,夺门而去。
遗下她,在无人的世界嘶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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