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五吉运气御力,意在前胸,准备受他一掌。
然而聚力击鲨掌没有落下来。
李五吉知道老妖心里想什么。孤孚是睚眦必报之人,左离子一事,他对自己早已心存杀念,此刻他不下手,无非是因为还没有得到藏酒图罢了。
不过孤孚不杀五吉,不等于不杀瓦上飞和野猫上梁。
瓦上飞和野猫上梁都被绳子羁绊住了,有劲也使不上。
孤孚果然用绳子将二人拽近,狞笑着举起了巴掌。看那手势,孤孚使的还是“聚力击鲨掌”。聚力击鲨掌若是击中人的胸脯,会把这人震飞,同时胸骨塌陷,心肺俱裂,总之,落掌之处就什么也不是了。聚力击鲨掌若是击中人的头颅,那么这个人的脑袋一定会象皮球一样飞到遥不可及的地方,而且一定是一只瘪凹怪样的皮球!
瓦上飞和野猫上梁闭目受死。没办法,他们已经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然而聚力击鲨掌竟然半途而废。
很奇怪,这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在孤孚落掌之前,有两条黑影在大院门口一闪,而孤孚的视线正好被李五吉等人阻挡。
其实孤孚不必使用眼睛,以他敏锐的听力,可以察觉百八十米之内的任何动静。
三十年前,孤孚就得一浑号:驴耳朵。
他的疏忽在于那一瞬间的杀人之念。
当孤孚准备杀人的时候,心里总会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杀人可以使他聚精会神,心无旁骛,如同享受一顿美味大餐。
那两条黑影就趁这不可多得的机会发起了进攻。
这次孤孚不太走运,有一枚银针刺进了他的眼睑。
孤孚身形暴起,扑向门口两个暗袭者。他飞出去的时候,旋风飙起,连院子里的大榆树都籁籁发抖,叶片乱飞。
黑影施展“兔脱功”,飞快逃遁,但孤孚更快,犹如恶鹰扑鸡,刹那间就将二人制服。
不光是制服,那两个人已然残废了。
孤孚腋下夹着两名偷袭者走回来,往地上一扔,踢起一张条凳压在他们身上。
李五吉往地上扫了一眼,心中大骇。只见其中一人的脑袋象被剥去头皮一样,成了个渗血葫芦,而另一个人光着上身,竟被拗断了双臂,其状惨极。
被剥去脸皮的名叫百媚生,是名女子,拗断双臂的外号“坐怀不乱”,二人俱是江湖上数得着的人物。
“你们两个为何暗算老夫?”孤孚恶煞神一般瞪着一只独眼。
“哼!”坐怀不乱犟着脖子,怒冲冲地叫骂着:“老妖!你这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孤孚,俺百媚生与你不共戴天,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决不会饶过你!”百媚生也声嘶力竭地叫喊。
李五吉知道百媚生和坐怀不乱为什么恨孤孚。
孤孚有一毒招:麻麻痒痒癞癞功。据说,孤孚年轻时曾在街边碰到一个破衣烂衫,状若疯子的老和尚,路人皆取笑和尚,饭店伙计赶他走,嫌他污了门面,而孤孚却看出老和尚身怀绝技,因此拿银子买酒请他喝。
过后老和尚便教了孤孚这一招,然后便云游四方去了。
坐怀不乱会制作檀香回魂丹,孤孚强行索要秘方,坐怀不乱不依,孤孚便让他着了道儿。
坐怀不乱掌心上至今还有三个黄豆大的小红点,虽然不再疼痛,然而却麻痒难当。发作时那麻痒的感觉直钻入心里去,令人痛苦万状。坐怀不乱为此曾遍寻天下名医,皆效果不显,半途而废。
百媚生的指印不是在掌心上,而是在左右脸頰——一边一个,活象两个大朱砂痣!
百媚生曾经是漂亮的女人,她对孤孚的恼恨可想而知。
江湖上不止是百媚生和坐怀不乱吃过孤孚的亏,鬼走、玉口飞针、铁头阿四都着过道儿。鬼走、玉口飞针曾经向孤孚乞求解药,因为那麻痒的感觉令他们生不如死。
孤孚却断然拒绝。
他要永远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
江湖规矩,双方若没有深仇大恨,又不存在很深的门户成见,一般有一方先提出和解,另一方还是会得饶人处且饶人的。
按道理孤孚应该给鬼走和玉口飞针解药,以解除他们无谓的痛苦,然而孤孚却经常失踪,而且一失踪就是一年半载!
一个人身上产生奇痒便是一分钟也难以忍受,何况是整整一年。
鬼走和玉口飞针只得借助于一种劣质烈酒,据说大剂量地喝下去之后,麻痒感便会减轻。
烈酒也许并不真正解痒,倒可能麻痹了大脑神经。
那劣质酒烈得一触火星就会冲天燃烧。狂饮滥喝彻底损害了鬼走和玉口飞针的健康,这一年两人已经没有什么作为,快要淡出江湖了。
坐怀不乱和百媚生没有以酒止痒,他二人强忍痛苦到今天,就是为了找孤孚算账。
他们知道孤孚劣迹昭彰,仇人多多,早就想找个机会和众好汉一起同仇敌忾地灭了老妖。听说孤孚到了榆树酒庄,二人便相约赶来。不想情况与他们所希望的正相反,孤孚又无往而不胜地占了上风,坐怀不乱和百媚生只好发起偷袭。
以他二人之力,哪里是孤孚对手。
孤孚见二人叫骂不休,心中恼恨,便抽出他的天霸剑,在坐怀不乱的断肢处狠狠绞了几下,只见一道红色肉浆顺着剑锋往下直淌。
坐怀不乱差点晕了过去。
孤孚又转过身,用剑轻轻划着百媚生血肉模糊的脸庞,切齿道:“百媚,一年前老夫只是在你脸上留下印记而已,你却敢往俺眼中扎针,可见你比老夫更狠啊。”说罢他一剑割去百媚生的右耳:“老夫叫你看看谁更狠!”
瓦上飞象狼一样嚎叫起来。他也受了伤,但这并不是他嚎叫的原因。
百媚生是瓦上飞的同门师妹,眼看百媚生被施以酷刑,对他不谛是一种很深的刺激。
瓦上飞当然不会向孤孚求情,那只会适得其反。但是嚎叫或许能够转移孤孚对百媚生的注意力。
大概是明白了瓦上飞的用意,野猫上梁也大嚎小叫起来。两个人一高一低,一呼一应;瓦上飞犹如狼嚎,而野猫上梁却象婴儿夜啼,两种声音搭配在一起,令院子里的气氛恐怖到了极点。李五吉按在剑把上的手微微颤动。
百媚生并不是他的朋友。
瓦上飞的朋友就是李五吉的朋友。
李五吉的血太烫了,所以他有时会吃亏。
刘梅登暗暗地向五吉靠拢,准备和他一起对孤孚实施双剑绝杀。
大战一触即发。
孤孚正要割下百媚生的鼻子,忽见两条彪形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孤孚停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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