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婆山,座落在广西与湖南的交界之地,素以矿产之丰而闻名,人们常常撒一泡尿就能冲出一块水晶石,卖得好价钱就会在不经意之间冒出一个万元户,那时改革的春风才在全国吹拂,万元户就已经很牛了.
姑婆山随时都有万元户冒出,所以很神奇,说他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丝毫也不过分,1987年,这片神奇的土地又发现了稀有元素,如是便有了稀土矿.
由着那条绵绵延延的盘山公路,蜿蜿蜒蜒地要奔驰半天,才会抵达.那真正是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新盖的厂房,零乱地散落在山的角落,听不到什么人声笑语,这里,本也没有什么人,离我们厂房不远,零乱在散居着几户瑶族人,他们粗布对襟衣,表情看上去都有一些木纳.那姑婆山,为了开采稀有元素,履盖山的表面的树呀,草呀,藤条呀全部被刨开了,裸露着山的精髓----黄色的土壤.在我们稀土矿集体宿舍的左边,是一条波浪不惊的小河,小河边的沙滩,圆圆的鹅卵石,洁净得如同瑶家妇女抹净的竹椅.
我跳下汽车,看到的是这么一副荒凉而寂寞的深山图画,天呀!以后的生活看样子是要生不如死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从驾驶室跳下了车,我的眼睛一亮,有美女的地方一定不会寂寞,我用眼睛打量着这个女孩,她身材高挑,皮肤白净,一笑起来脸上便有两个酒窝,显得青春灿烂而可爱,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很难让人忘记的女孩子,哈哈.....有了这个女孩,别说是这深山老林,就是把我放到沙漠里去,我想我也一定会活得很开心的.
吃过晚饭,这个沉寂得让人可怕的稀土矿,由于我们的到来,而显得有一点生机勃勃了,我同宿舍的三个人好像是一个地方的,天一黑,就扯起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在嚎那,<冬天里的一把火>,惹得我一时性起,也抓过吉它跟他们边弹边唱起来.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一唱完,那个看上去年纪比我大,身材苗条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瘦高男孩,向我伸出了手,说道:‘我叫雷之平‘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笑道,‘认识你非常高兴.‘接着,那个矮胖的,看起来有点恶心的男孩也向我伸出了手,道:‘我叫陈闻天‘我望着他那圆圆黑黑的脸上的那一块两个手指头粗的胎记,胃肠在翻腾,但出于礼节,我还是和他握了握说道:幸会幸会‘,心里却在想,这莫非是魔鬼父母的怪胎.
三个人座下闲聊了一会儿,要是不碰见那个穿红风衣的女孩子,这个夜晚也的确很美妙,可一想到那个红衣服的女孩子,聊什么话题我都没有味儿了,我一头扎到床上,动起了歪脑筋.琢磨着明天如何去接近那个女孩子.就在我在床上,脑子里转动了120个接近那女孩子的方法,这时,一个甜脆而开朗的声音飘进了我们的宿舍‘雷之平,有开水吗?‘我睁开眼睛一看,是那穿红衣服的女孩子,心跳顿时加速,一时失态,跳下床,抓起吉它,向走进宿舍的她,行了一个90度的大礼,道:‘美女光临,不胜荣幸‘然后轻弹吉它,唱起了热情奔放的<达板城的姑娘>: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
‘切....‘我的歌声还不发挥到极致,那个魔鬼父母的怪胎一口口水吐到地上,冲我道:‘你是不是有病呀?‘我不顾怪胎的蔑视继续在唱:带着你的妹妹,领着你的嫁妆,跟着我马车来.......
‘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那个甜美的声音就在我的面前,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这个红衣服的女孩,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看着她可爱的两个酒窝的笑,那么纯真的脸上,竟带着七分嘲笑,我这个又厚又扎实的脸皮,也有一点发烧了.
穿红衣服的女孩离开了我们的宿舍,我的双眼还是怔怔地望着不肯离开.
走了,癞哈蟆‘怪胎的双手伸到我的面前乱飞乱舞,我一掌把他的手打开:‘你才是癞哈蟆!‘雷之平把手伸到我的嘴唇下,咂咂嘴取笑道:看到美女.口水都流这么长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将吉它扔回床上,回过头来问道:‘这女孩是你们那儿的,长得真的是清纯可爱!‘雷之平笑笑:‘知道你这小子不安好心.‘听到这话,我素性不怀好意地问道:‘她叫什么名呀?‘雷之平对我说,‘她叫听雨,和我是一条街的,她可是我们那条街的街花,典型的公主呀.‘怪胎满脸嘲笑,阴阳怪气地将头伸到我的面前:‘癞哈蟆,你想追她呀?今晚做一个美梦呀‘
这一晚,我没有做美梦,但我失眠了.我翻来覆去地睡不觉,满脑子都是穿红衣服女孩的样子,没想到我一参加工作,就尝到了一见钟情的滋味.
*****
第二天,全厂开会,我有意识地往听雨的身边靠拢,有意识地找人交谈,故意买弄自己那点小得可怜的文学知识,和人谈张贤亮的<,绿化树>梁晓声的<那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声音唯恐不大,不吸引人,显得自己很有主见,其实现在想来,那时的我是多么的肤浅,眼睛时不时地向听雨望去,希望她能注意到我,可是让我失望,听雨压根儿也不看我一眼,她和她的那一群姐妹,有说有笑,就算我的声音如雷,恐怕也吸引不了她.
我不相信她就是至高无上的公主,我自信我的七分帅气一定可以让她对我引起关注,吃中饭时,我买了饭菜,端起便走向她身边的座位,想和她搭几句话,可我还没走到她的身边,她以端起饭站了起来,边吃边向她的宿舍走去,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不想理我,气得我的确可以,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假装泰然自若地走到那张桌子前座下,强作笑容地抬起头,想和同桌的人打个招呼,没想到抬起头,心中又是一惊,全好我的脸皮够黑够厚,才不至于变成猴子屁股,就算是这样:我的声音也变了调,显得极不自然:‘嘿,是你们.‘
‘很失望,是不是?‘雷之平微笑地看着我,那清瘦的身材很有一点女人的味儿,我假装听不懂雷之平的话,反问道:‘失望什么?‘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听雨看见我来就在走的原因了,八成就是他俩搞的鬼
‘籁哈蟆,你还是省省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魔鬼怪胎用筷子指点着我,显示出十二分的不屑,看着他那样子我就来气,我反唇相讥:‘我照过呀,感觉还不错呀,不像有些人座在我的对面,我的感觉就好像是白天见到了鬼!‘
‘你说什么?!‘我的话气得魔鬼怪胎将碗筷恨恨地往桌子上一放,呼地一下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想要将我吃了似的.我望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痛快极了,慢悠悠地挟了一点菜,冲他笑了笑,说道:‘我今天起得早吗?‘(这句话在我们这里是说我起得早,碰到了鬼)
魔鬼怪胎气极,扎起衣袖,就想冲过来,雷之平一见情况不妙,忙站起身,一把抱住了他,魔鬼怪胎还在挣扎,引得一个食堂里的人全都围了过来,我素性站起身,冲魔鬼怪胎说道:‘我这个籁哈蟆至少还敢照镜子,不像有些人,就是撒泡尿也不敢照呀‘
‘哈哈....‘围观的人都笑了起来,观众的笑声刺激了我,使我的情绪更加高涨,那时的我的确是年少气盛,肤浅得要命,不知道见好就休,反而嘴上更损:你这个魔鬼的怪胎,哪像个人呀.‘
‘你少说两句成不成?‘雷之平回过头来冲我吼道,陈闻天在他的怀抱里拚命地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放开我,看我不收拾他‘
‘我好怕你,你这个魔鬼怪.....‘就在我话末说完,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说道:‘你还不走?‘这声音好熟,仿佛在牵动我的心,我回过头来,便看到了那个穿红风衣的女孩,满脸嗔怪的表情.我逞强好胜的心情顿时化为乌有,生怕惹得她不高兴,‘怪胎的胎字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道:‘美女开了口,不走就是不给面子.‘我拿筷子轻轻击打了一下碗,那铁碗发出一声脆响,仿佛得胜回朝似的,中气十足地高喊:‘走了....‘
要不是听雨的出现,我今天和陈闻天非得大打一场不可,别看我1,65米,打架我可是从小打到大,那个魔鬼怪胎,我量他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走出食堂门口,听到听雨在说魔鬼怪胎:‘你丢不丢丑呀,要打你去打呀,你现在追出去打呀!
‘我.....‘魔鬼怪胎想分辨,但说了几个我我我之后,终于再没说什么,我回到宿舍,准备等一下和陈闻天单挑,我不是省油的灯,我想,陈闻天也应该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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