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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衣已经展开。
衣中空荡荡的，并没有看见天书。
却见衣里的右下角绣着一首诗。
“天书本无字，经纬藏胸中。诸葛本无错，逐鹿应顺天。”
我们终于明白了南宫逐鹿看八卦衣时的表情。
无酒大笑，痛饮不止道：“诸葛本无错，逐鹿应顺天。暗含了诸葛错和南宫逐鹿两个名字。诸葛亮竟然能将千年后夺衣之人的名字算出来，还回敬了他的谬论，难怪南宫小儿吓出一身冷汗。孔明神机妙算，真卧龙也。”
张远墨道：“难道天书真的无字？”
无酒道：“老酒鬼也觉得奇怪。若天书真的无字，当年嵇康又何必为此枉送性命，阮籍又何苦如此大费周章地相藏？”
我想了想，拿出火褶子，对无酒道：“前辈，借你的酒囊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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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到一个小壶，倒上酒。
然后，在祠中找到几根枯柴点燃，在酒壶下烧。酒烧热后，将八卦衣小心地在酒壶上面展开，用腾起的水雾熏。慢慢地，被熏烤的地方最早现出“阴阳”两个字来。
张远墨叫道：“原来是隐形字，怪不得说经纬藏胸中。”
我说：“天书是用淀粉和奇特的天竺曼幽草的汁液混合写成，高温烤后会呈米色，字就会呈现出来。”
无酒道：“难怪诸葛亮平日能总将它穿身上而不为人察觉。好在如此一来，南宫逐鹿以为天书无字，我们送玉玺和八卦衣去京城的路上倒是能省去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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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
“奥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合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
开篇匆匆扫过，已觉奥妙无穷。
无酒叹道：“逐鹿应顺天。《孙子兵法》中，道、天、地、将、法，道为上。今观鬼谷子兵法，其理亦然。可见，天书也好，神书也罢，兵法再奇也终究胜不过‘正道’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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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武侯祠时，我们拜别了大殿中的诸葛亮塑像。
我默默对他说，如果生命真的可以预言，请为我预言锦绣的醒来。
他看着我，纶巾羽扇，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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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汴京的路上，果然一路无事。
大多数的时候，三人只是策马论剑，无酒更是不厌其烦地给张远墨不少指点。
直到在去往汴京和泰山的岔路口，我们分别。
张远墨看着我道：“我想我们以后是朋友。”
我说：“我们本来就是。”
无酒将酒囊递给他，他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大呛。无酒哈哈笑道：“你做老酒鬼的朋友，只有这酒量是不过关的。”
笑声中，我们目送他绝尘而去。
蓝衫古剑，坚定从容。我想起第一次见他，他的眼睛在暮色里，像一颗星星，明亮而骄傲。
我想起他说：狼还是不能救的，否则这世上的恶人就没人管了。
远墨，我希望我们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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