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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忧客道:“据说诸葛亮的文韬武略、神机妙算,全得益于他师父所传的一本八门遁甲天书。这本书能使人上知八百年往事,下晓几千年未来。还帮助诸葛亮推演出了八阵图、发明了木牛流马。
诸葛亮的八阵图,反复八门,分别为天、地、风、云、龙、虎、鸟、蛇。散而成八,复而为一。每日每时,变化无端,可比十万精兵。诸葛亮入川之时,提前数十年布的石阵,竟退阻了后来的十万吴兵。
这本天书不是写在纸上,其实就写在诸葛亮身披的八卦衣内。
诸葛亮死后,八卦衣也随之消失不见,八阵图更是就此失传。
后人推测八卦衣很可能随葬于诸葛墓中。诸葛亮死后葬汉中定军山下,但诸葛亮神机妙算,既已算出汉朝气数已尽,自然更不会让八卦衣落入司马懿之手。因此据说那并不是他真正的墓地。”
无酒道:“那玉玺中又怎会有八卦衣的秘密呢?”
简忧客道:“这也是我们刚从朝廷派来的公公那里得知的。
据传诸葛亮的师父是鬼谷子学派的传人,在诸葛亮之前,鬼谷子学派的传人如范蠡、张良等,也都成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开国功臣。因此,八卦衣自然成了历代帝王都想得到的奇书。魏晋时期的司马家族,更是千方百计想找到它。
但最后找到八卦衣的却是当时的竹林七贤。”
我轻呼:“朱雀门的创始人?”
简忧客道:“正是。朱雀又名凤凰,和青龙白虎玄武并称四灵之一,它出自星宿,是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的总称。朱雀为百鸟之王,能从火里重生,它的歌声能给人间带来祥瑞,同时也拥有‘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高洁灵性。
以阮籍、刘伶、嵇康为首的竹林七贤不拘礼法,生性放达,不流于世俗。朱雀正好为七个星宿的总称,竹林七贤创办朱雀门,自然是自比朱雀之高洁。
早期的竹林七贤个个大有隐士之风。他们对曾隐居于南阳的诸葛亮皆极为推崇。后来,才高八斗的嵇康费尽心思破解诸葛亮的秘密,找到了八卦衣。
但是那时七个人已经产生了分歧,阮籍、刘伶、嵇康对当时司马氏政权均持不合作态度,嵇康干脆和向秀在城郊打铁。相反王戎、山涛、阮咸等则先后投靠司马氏,历任高官,其中,又以王戎最为热衷名利。因此,关于八卦衣的秘密嵇康只告诉了阮籍、刘伶二人。
没想到,嗜酒如命的刘伶竟在一次大醉后将此事吐露给了王戎,王戎暗地告知钟会,钟会上奏了司马昭。司马昭逼嵇康交出八卦衣,嵇康不从,这才遭到杀害。临刑一曲《广陵散》,从容赴死。世人皆以为嵇康因与钟会有隙,被钟会诬告到司马昭处,其实不然。
司马昭逼嵇康不成,处处讨好阮籍和刘伶。二人为了避祸,更是日日大醉,弄得司马昭也毫无办法。
嵇康被害第二年,阮籍去世。阮籍死前,曾将八卦衣的藏处写成一首诗,交给朱雀门工术的一个门下,令其巧制机关,藏于极机密处。这首诗于是被工术一支代代相传。
直到太祖立宋,朱雀门中工术一高手为太祖打造玉玺,看出太祖实乃一代天骄,于是,将这首诗暗藏于玉玺内,献给太祖。
宋几代以来,也曾多次秘密派人寻找,却终因无法破解诗意,不了了之。但这首诗始终作为至宝藏于玉玺中。此事本极为机密,却不知金焰教是如何得知。”
只见无难递过一张字条道:“这是盗玉玺者留在那两本书中的字条。”
只见字条上写道:玉玺暂存我处。先得诸葛神衣者,即得玉玺得天下。特立此据为凭。南宫逐鹿。
无酒道:“南宫逐鹿想得天下,但手下教众毕竟都只是江湖散勇,不懂兵法,更不懂治国之道,所以才对八卦衣如此垂涎。”
简忧客道:“因此,我们要找的是八卦衣而非玉玺。若先于金焰教找到八卦衣,以南宫逐鹿教主之尊,他必不敢失信于天下,自然会将玉玺归还。若让金焰教先找到,天下只怕从此难以太平。”
无难叹道:“唉,即便玉玺追回,朝廷也必不容金焰教,这一战终究难免。到时,又不知将殃及多少苍生,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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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片刻,无酒问:“不知阮籍那首诗写些什么?”
无难递过一张纸条:“师兄请看。”
只见纸上写道:
生已不逢时
死更羁留无
此去会群英
把酒战国雄
无酒叹道:“生不逢时,死无留恋,这首诗当真是写得慷慨悲昂。”
简忧客亦道:“生不逢时,死后也要去会会仰慕的古代英雄。阮籍本有济世之志,但身逢乱世,为避祸总是三缄其口。他的诗因而大多隐晦曲深。但这首诗却直抒胸臆,想来是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无所畏惧。”
无酒道:“只是老酒鬼却看不出这首诗与那八卦衣有何关联。”
简忧客道:“少庄主怎么看?”
我沉吟多时,突然心有所动,道:“晚辈似乎看出点端倪,但不知是否正确。”
简忧客道:“少庄主但讲无妨。”
我说:“阮籍这首诗,似是一首藏头诗,每句诗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就是‘时无英雄’。”
无酒道:“那又如何?”
我说:“据传阮籍常驾车出游。他出游总是没有目的,车上载着酒,信马由缰。车到穷途,无路可走时,就大哭一场,再随便找条路继续走。阮籍曾登广武山,观楚、汉古战场,慨叹‘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这声慨叹在当时被广为推崇并流传,据说还有当地人在阮籍登山长叹之处留碑纪念。诗中暗藏‘时无英雄’,莫非是暗示八卦衣就藏在广武山阮籍长叹之处?”
无难和简道长对视一眼,均点头脸露喜色,无酒更是痛饮一口道:“有道理,有道理。”
简忧客道:“想不到无难大师和我几日几夜才勉强作出的推断,少庄主一时之间即已解出。少庄主的文才武略,着实让老道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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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难道:“若老衲没有猜错,少庄主将前往京城?”
我答:“大师明鉴。”
无难叹道:“自圣宗到明宗,二十年间,已换了四个帝王。世间事,虽说罪者当罪,但终究都是善者沧桑。阿弥陀佛。”
我一时不知此话何意。无难沉默片刻后又道:“玉玺被盗,于少庄主而言,是国事更是家事。而玉玺在此时被盗,又焉知不是天意。老衲和简掌门有一事相求。”
我说:“两位前辈莫不是想让莲苦去找八卦衣?”
简忧客道:“正是。少林和武当若同时出动,势必惊动江湖,若再以讹传讹,江湖中又不知将生出多少事端。何况此行还要与金焰教斗智斗勇,我和无难大师商量下来,纵观少林武当,还没有人能比得上少庄主。”
无酒呵呵笑道:“此话极是。萧公子是老酒鬼也佩服得紧呢。方丈,就让老酒鬼和萧公子同行吧,到时打起架来,也多一个帮手。”
无难道:“我正有此意。不知少庄主意下如何?”
我答道:“正如大师所言,玉玺被盗,对莲苦而言,是国事也是家事。更何况少林有恩于我,莲苦自当效劳。”
简忧客道:“武当大弟子李云阳,为人侠义,剑法已颇得老道真传,亦可供少庄主差遣。”
我说:“多谢道长。但正如道长所言,若少林武当同时出动,势必惊动江湖。有无酒前辈与晚辈同行已经足矣。只是,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简忧客道:“请讲。”
我说:“六剑与万荷山庄的仇怨虽已完结,但此次六剑再遭重创,不知何日才能恢复元气。虽然万荷山庄当年实乃无心,只是二十年仇怨终究因此而生。泰山派张远墨虽然武功不高,但为人刚正良善,莲苦想,若能带他同行,他日如能找回玉玺,也算替六剑做了一件名动江湖的大事。”
无难点头道:“阿弥陀佛。少庄主不计前嫌,实属难得。说起来,这件事少林也难辞过失,师兄怎么看?”
无酒道:“我看那孩子不错,若能经此历练,说不定将来能成番大事。只是此去凶险,不知他自己意愿如何。”
简忧客又道:“花无常是金焰教护法长老,不知此事他们知道多少?”
无酒道:“据传花无常已经不问教务多年。南宫逐鹿接任,据他们自己说也只两年前见过一面,此事他们恐怕多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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