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极度重犯 > 14

?    某日,艳阳高照,郑松炮在阳台上悠闲地品着茶,享受着阳光带给他的舒适,将近正午时分,他接到了王一冲打来的电话,“大炮,我是王一冲,在干嘛呢?”

    “是冲哥啊,没事,在晒晒暖,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大炮,最近,我这夜总会里新来了一个跳艳舞的小妹子,长得特别**,都说你大炮爱吃点野味,要是有兴趣晚上就过来,哥哥我也挺想你的。”

    “你还别说,弟弟我好长时间都没吃到野味了,就今天晚上,我先陪哥哥你吃点家常菜,然后,弟弟我再单独吃这野味。”说完,郑松炮哈哈大笑起来。

    “好嘞,今晚我等着你。”

    晚上,郑松炮和张铁柱他们三个如约来到了王一冲的公司,五个人先找了家大酒店开怀畅饮,酒足饭饱后几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大约九点半钟的时候,就来到了王一冲的夜总会,节目已经开始了,王一冲带着几个人坐在了最前排的一张桌子旁,然后让服务生上了两瓶洋酒和几十瓶啤酒。过了一会儿,灯光突然变得暗了一些,这时,王一冲对郑松炮说道:“大炮,跳艳舞的妹子马上就出现了,你可看好了。”只见一年轻女子穿着印度式的服装从后台缓缓走来,衣服薄如蝉翼,跳了一会儿,灯光变亮了,郑松炮这才看清楚,这女子大约二十三四岁,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眼睛很大,皮肤有些黑,口红和眼影都用的那种玫瑰色,她长的不算特别漂亮,但是,确实有几分野性。郑松炮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只感觉浑身有些燥热,他真想马上跑上台去,搂住那女子**一番,可是,他还是克制住了,因为,他也觉得如果那样做的话不免有些太夸张了。

    “大炮,觉得这妹子怎么样啊?”王一冲问道。

    “不错,冲哥真是好眼力,这小妞确实有点意思,带会儿等她跳完让她下来喝两杯”,说着话,他冲着方展鹏说:“展昭,去买几朵玫瑰,呆会,喝酒的时候送给她。”

    又过了一会儿,舞跳完了,等了很长时间仍不见跳舞的女孩过来陪酒,郑松炮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便问王一冲:“冲哥,那小妞怎么还不来,我可是有点急了。”王一冲也有些纳闷:“我刚才已经吩咐过了,让她一下台就过来,”说着话,他就对手下人说:“你们去看看怎么回事,赶紧让那跳舞的小妞过来陪陪炮哥。”王一冲的手下立刻就跑向了后台。一会工夫,几个手下就回来了,“冲哥,那跳舞的女孩原来是被邦少爷叫过去了,邦少爷说跳舞的小妞今天晚上他包下了。”其中一个手下对王一冲讲到。

    “原来是被邦少爷叫走了,”王一冲摇着头,笑着对郑松炮说:“大炮,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是大哥对不住你呀,这个邦少爷我实在是惹不起呀,这样吧,明天,明天大哥我一定让你心满意足。”

    “邦少爷?冲哥,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这江州城里还有个什么邦少爷?”郑松炮有些气愤地问道,声音明显比刚才高了许多。

    “大炮,这个邦少爷是大名叫林定邦,他你可能不大清楚,不过,提起他爸爸的名字你应该有所耳闻,他爸爸就是江州最大的一家上市公司:‘林氏企业集团’的董事局主席“林汉烈”。王一冲介绍到。当郑松炮听到“林汉烈”三个字时,不由地笑了笑,他曾经听很多朋友不止一次地提起过这个名字,在江州,这是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物,关于他的发迹史,社会上流传的版本有很多,最可靠的,也是流传最广的一种版本就是:此人早年穷困潦倒,靠拾破烂为生,后来当了兵,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身上有多处伤痕。从部队复员后,在江州开了一家砖场,由于种种原因倒闭了,此后,据说他远赴南洋打工,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了一个亿万富翁,两人成为莫逆之交,这也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九十年代中期,这位亿万富翁送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国投资地产,一直到现在,他已经赚的是盆满钵满,号称“江州首富”。林汉烈性格豪放,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素以“能打善战”,“雷厉风行”而名震江州,此人出手阔绰,爱交朋友,在江州,政商两界都很给他面子,另外,他还是省里的人大代表,据说,在北京,他也有很多朋友,所以,也有人称他是江州的“红顶商人”。他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林定国”,也是林汉烈非常喜欢的,因为大儿子天资聪颖,好学上进,目前在美国加州大学柏克立分校攻读法学博士;最让林汉烈头疼的就是二儿子:“林定邦”,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经常在外惹是生非,因为是林汉烈的儿子,所以,也没人敢惹他,越是这样,他越是专横跋扈。郑松炮只知道林汉烈非常神通广大,但是,具体到什么程度他就不知道了。

    “冲哥,我还以为是玉皇大帝的儿子,不就是江州首富嘛,弟弟我现在吃的就是富人这一路,我倒要看看这江州首富的儿子到底长的什么样子,”这时,郑松炮冲着王一冲的手下说道:“走,你们几个带路,今天我非要在这太岁头上动动土。”说完,郑松炮就奔着林定邦的台子去了,张铁柱等人也跟在了后面,王一冲想拦已经来不及了,也只好跟在了后面。

    来到了林定邦的台子前,只见林定邦正和刚才跳舞的女子一边喝着酒,一边在打情骂俏,身边站着几个手下。郑松炮上前就拉着那女子的手,说道:“走,陪大哥喝点酒,大哥已经等了你好长时间了”那女子和林定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了一跳,林定邦的手下见状立刻上前准备对郑松炮动手,可是,还没等他们动手,方展鹏他们已经把刀架在了几个人的脖子上,旁边许多客人见状都纷纷离去。这时,王一冲忙上前对郑松炮说:“大炮,都是自家兄弟,你这是干什么?”,林定邦见是王一冲,立刻来了精神,说道:“王老板,他是谁,他难倒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吗?”然后,又对郑松炮说道:“你今天赶紧把刀放下,当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赔个不是,今天本少爷我心情好,也就不怪你了,如果不听话的话,我让你从此在江州消失。”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相当嚣张。郑松炮听后,不仅没有恼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我还真不知道你爸爸是谁,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让我在江州消失。”这时,林定邦已经气急败坏,嚷道:“恐怕说出我爸爸的名字会把你吓地吐血,我爸爸就是林汉烈。”郑松炮听后装做很害怕的样子,说道:“原来是林老板的公子,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林公子,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呀。”林定邦听后得意地笑了起来,正在这时,郑松炮突然给了林定邦一个耳光,声音特别响亮,打得林定邦眼泪都流了出来。

    王一冲看到形势不妙,立刻又说道:“大炮,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别把事情闹大了。”郑松炮则说道:“冲哥,今天弟弟我就对不住你了。”刚说到这里,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他那把枪,对准了林定邦的额头,说道:“邦少爷,委屈你了跟我们走一趟吧,。”说完话,他让方展鹏他们拿刀押着林定邦先走,自己则拿枪对着林定邦的手下说:“谁敢跟着过来,我就让谁躺着出去。”林定邦的手下被这眼前的一切吓呆了,还没等他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郑松炮就已经走出了夜总会的大门,等王一冲跑到门口时,郑松炮他们已经开着车押着林定邦离开了,王一冲看着他们的车慢慢地消失在夜幕中,不住地在摇头,他有一种预感:一出大戏即将在这古老的江州城里上演,不过,结局他似乎已经知道了。

    郑松炮他们回到了别墅,先把林定邦捆了起来,嘴也给堵上了,然后,四个人就坐在客厅里开始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说到了赎金的问题,这次,金湘骏先开口了,“这次咱们的命真好,这小子自己撞到了枪口上,炮哥,这可是千年等一回的机会,我们可得要个大价钱。”张铁柱也说道:“对,一定要让他爸爸好好出点血。”郑松炮则一直走来走去,听到这些话后,他反问张铁柱三个人:“你们觉得这次开什么价比较合理?”金湘骏说两千万,张铁柱则说三千万,郑松炮又看了看方展鹏,问到:“展昭,你认为我们开什么价合适啊?”他觉得今天方展鹏和往日有些不一样,平常,方展鹏总是活力十足,讲什么话题他总是想抢在别人前头开口,而今晚,他变的不苟言笑。其实,方展鹏在听到“林汉烈”三个字后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他听人说过,林汉烈和其他的富豪不一样,平时,看起来绅士味很浓,可一旦发起怒来天王老子也要让他三分,所以,即使道上的人也从来不惹他。今天,不仅绑了他儿子,还要开天价的赎金,方展鹏越来越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可是,他更知道郑松炮的脾气,所以,当他听到郑松炮的问话,他敷衍地回答了一句:“我和阿骏的想法一样。”郑松炮又问道:“展昭,你今天怎么有些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这两天有些发烧,身体不太舒服。”方展鹏编了个谎话。

    “哦,是这样,多注意休息。”然后,郑松炮突然用一种非常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三个人,镇定地说道:“这次,我想要这个数。”那眼光分明透着一点自信,一点霸气,一点不可一世,一点舍我其谁,说着话,他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方展鹏看到后,惊呼道:“炮哥,你不会是想要一个亿吧?”声音还略微夹杂着几分颤抖。

    “对,我就是想要一个亿,难道我郑松炮不值这个数吗?”郑松炮此时站在阳台上,仰头望着天空,仿佛整个宇宙也快变成他的私人财产了。

    “值,太值了。全江州也只有你一个人才敢要这个数,你真是太伟大了。”金湘骏欣喜若狂地喊道。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大约十点钟的时候,郑松炮认为是时候了,就让林定邦给他爸爸打电话,林定邦抓起电话就向他爸爸哭诉:“爸,我是阿邦呀,我被人绑票了,快来救我,爸,”电话没打完他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了,林定邦在江州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以前,从来都是他找别人的茬,哪一天他如果没有惹是生非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今天,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一种深深的恐惧,他有一种预感,这几个主儿都是亡命之徒,特别是手上有枪,说不定什么时候他的小命就没了,这会儿,他的父亲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从来没有象现在一样觉得他父亲是如此的亲近,人就是这样,平时对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往往并不在意,可一旦到了难处,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这些人。这是,郑松炮从林定邦手中接过了电话,“是林老板吗,你好”,“你放心,我决不会碰你儿子一根汗毛”,“爽快,一个亿,对,一个亿,你林老板手里应该是不缺这个数的,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开出这个价的,你再考虑考虑。”又过了一会儿,电话打了过来,郑松炮听完后,会心地笑了起来,说道:“真不愧是江州首富,行,三天以后的下午两点,我们去‘阳明山’公园的假山旁取钱,钱一到手我们马上放人。”放下电话,,张铁柱和金湘骏,甚至连平时最冷静的郑松炮都欢呼雀跃起来,惟独方展鹏没有一丝快感,他似乎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因为,他的右眼这几天一直在跳,特别是今天跳的更加厉害,这几天晚上他还经常失眠,总是在半夜醒来,他害怕失去李子菲,钱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厌倦了在刀尖上,虽然也很风光,他真真切切地想和李子菲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每天上上班,下了班可以和心爱的人挽着手去买买菜,吃完饭再去散散步,虽然这些事情都很平庸,但平庸之事方显珍贵,此时的方展鹏非常向往这样的生活,甚至是渴望,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并不适合江湖,可是,事已至此,退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矛盾的心理使得他常常陷入一种焦虑,烦躁,不安的状态,他有时甚至想到了自杀,可一想到李子菲,他又觉得不能这样白白地死掉,所以,他开始变得寡言少语,闷闷不乐。而其他三个人已经被快要到手的一个亿冲昏了头脑,都没有发现方展鹏的变化,像三个不喑世事的孩子,蹦着,跳着。

    在接着的三天里,方展鹏是看着时钟的秒针度过的,他多么希望这三天能变成三年,甚至三十年,恐惧在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心灵,他的神经就像被一点一点绷紧的弦,就快要‘啪’的一声断开了,他开始大口大口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郑松炮也问过他是怎么回事,他只是说这几天头痛得厉害,郑松炮也没有在意。相反,郑松炮他们三人是在快乐和兴奋中度过这三天的,他们盼望着三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他们就像是已稳操胜券的比赛选手,等待着成绩的公布,颁奖仪式都可以省略,因为那只是例行公事,但金牌是一定要给的,虽然,自己已经有很多块了,毕竟,这块金牌的含金量是最高的。

    三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第四天的早上,几个人又是早早地起了床,郑松炮一眼就看出方展鹏的脸色非常难看,就问道:“展昭,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几天,身体总觉得不大舒服,一天到晚脑子总是昏昏沉沉的。”方展鹏无精打采地说道。

    “那就这样吧,你留在家里看着人质,我们三个去取钱,钱一到手我就给你打电话。”郑松炮想了想说道,然后,他又拨通了林汉烈的手机,一切都照原计划进行。

    吃过午饭,几个人又坐了一会儿,郑松炮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吩咐张铁柱开车向‘阳明山’公园驶去。一路之上,三个人谈笑风生,好象是去要赴一场宴会。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在公园门口的停车场停下了,郑松炮这才发现天空有些阴暗,昨晚刚下了一场雨,路面都是湿辘辘的,周围的花草树木都显得特别的绿,因为天气不好,所以来公园的人很少,郑松炮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大对劲,可是,他又找不到,他在车里又坐了会儿,感觉好了一点,吩咐张铁柱和金湘骏把枪都上膛,三人这才下了车,径直朝公园里的假山走去。

    离假山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郑松炮命令停了下来,他看见假山旁停着一辆车子,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边的地上放着七八个大的手提袋,袋子都是鼓鼓的,金湘骏笑着对郑松炮说:“炮哥,原来一个亿能装这么多袋子,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如果没事我就招呼你们过去。”

    “阿骏,千万小心,记着,枪不离手。”郑松炮再三叮嘱。

    金湘骏向那男子走去,眼看就快要接近了,突然,他发现了那男子的皮带扣上有一个很明显的标记,对,是警察的‘金盾’标记,金湘骏明白了一切,他转过身狂奔起来,还大声喊道:“炮哥,快跑,我们中圈套了。”这时,刚才那中年男子,掏出了枪,喊道:“站住,我是警察。”假山后又有十几个年轻人冲了出来,个个都拿着‘五四’手枪,朝金湘骏追去。金湘骏边跑边拿出枪,回头就打,可惜,后面的警察眼疾手快,五六个人已经扣动了扳机,金湘骏身中数弹,应声倒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警察很快就围了上来,纷纷用枪对着他,不过,他已经死了。

    他的血还在不停地流着,脸上还挂着微笑,似乎对江湖还依依不舍。地上的血,和旁边的绿草,还有他身上的白衬衣构成了一幅色彩鲜明的图案,如果给它起个名字,我想应该是“罂粟”,色彩艳丽,可是,危害巨大。他的眼始终不肯闭上,可能,他还想看看美好的世界,他真的不愿意离去,毕竟,他正青春年少,可是,老天是公平的,既然罪不可恕,就会被惩罚,有时,甚至是以生命为代价,可是,即使这样,有些人还是没有幡然醒悟,金湘骏就是其中一个,至死他都没有大彻大悟,他还对江湖留恋不已,所以,我们只能称他是“糊涂的少年”,对他的评价仅此而已。

    郑松炮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声嘶力竭地朝着金湘骏的尸体喊着:“阿骏,阿骏”,他拔出枪想冲上去,却被张铁柱死死地抱着,“炮哥,快跑吧,阿骏也不希望我们被逮着。”郑松炮就这样和张铁柱跑了,郑松炮还不住地回头望几眼,眼睛已有些红润,因为警察在后面追着,所以,一会儿工夫,两人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家里的方展鹏打郑松炮他们走之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吸着烟走来走去,昨晚他一夜都没睡着,他想了很多很多,从自己的童年一直想到了现在,和很多人不一样,方展鹏对自己的童年有一种说不出的讨厌,父母总是在吵架,对自己的生活和学习很少过问;而学校的老师也对自己很漠视,因为自己是所谓的‘差生’,最后,他干脆就辍学了,整天在社会上飘来飘去,他很常时间都不知道‘温暖’二字为何物,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老天对他是公平的,因为,至少老天让他遇见了李子菲,只有和大菲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有一种幸福感,可自己以前对金钱的**太强烈了,他认为钱越多,他和大菲就会越快乐,所以,和大菲在一起让他感到很矛盾,既快乐又痛苦,到后来就成了一种折磨。再后来,随着金钱的增多,他和大菲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来越大,他们俩已经很常时间没有在一起吃饭,看电影,因为方展鹏太忙了,而且也太累了,有一次,他在晚上做梦,自己被砍成重伤成了残废,没有一个兄弟再理他,大菲也别人结婚了,他吓的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就坐在床上抽烟一直到天亮。以前不是这样,只要有什么新奇的好玩的地方出现,他总是会第一时间带着大菲去尝试,方展鹏现在一想起那段时光就会不由自主地笑。现在不一样了,他只要去公众场合,就会带上几个弟兄,因为他害怕被仇家追杀,特别是跟着郑松炮干上了绑架的勾当,他经常都会有一种恐惧感,他真的不想再干了,他梦想着和大菲在一起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不需要有很多钱,一直到老,可是,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郑松炮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的梦想只能被深深地藏在心底,有空的时候从内心深处把它取出,憧憬一下,然后,再把它放回原处,他有时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微不足道的事情怎么对他就成了一件奢侈品,他有时又觉得老天是在戏弄自己,没钱的时候自己整日挖空心思想着怎样赚钱,而有了钱以后他反而越来越不高兴,到了现在,他都是在痛苦和煎熬中度过的。方展鹏有时也挺羡慕金湘骏的,至少,金湘骏每天都过得挺开心,即使有一天出了事,人家金湘骏也不会有什么可后悔的,至少人家开心过。反观自己,从懂事到现在几乎都是在闷闷不乐中度过每一天,如果有一天再出了事,自己岂不成了全天下最可悲,最可怜,最可笑的人了。

    今天早上一起床,他的脑子就乱的很,心一直都没有静下来。他隔三差五地看着墙上的钟表,仿佛自己在这世上的时间已不多了,他突然对李子菲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思念,特别想见到她,即使她对自己提出分手。他开始盼望着时间快点过去,因为,只要到了天黑郑松炮还没有给他打电话就说明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出事了,那样,他就可以去见李子菲了。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朝前走着,方展鹏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扑通’,‘扑通’地跳着,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子菲,他已经想好了,他要和大菲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谁都不认识他们,买一所房子,自己再去找一份工作,不论多苦多累他都会坚持下去,他还想要一个孩子,而且最好是女孩,他们一家三口过着很幸福的生活。时间又过去了几个小时,太阳已经缓缓地落山了,方展鹏就像快要夺冠的马拉松选手,终点已经在向他招手,这是,他又在想,只要能和大菲见上一面,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即使她让自己去投案自首,想到这里,方展鹏又开始大口大口地抽烟。

    天终于黑了下来,时钟也指向了晚上七点,方展鹏先是长出了一口气,他有种预感,郑松炮他们肯定出事了,然后,两手颤抖地拨通了李子菲的手机,声音也变的有些发颤“大菲,我是展昭啊,你在哪里,我很想见你”,电话那边传来了李子菲的声音:“展昭,你在哪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在家里,你快点过来吧。”

    “好,大菲,你千万等着我。”说完话,方展鹏从郑松炮的别墅几乎是飞奔着跑了出来,然后,开着自己的车子,直奔李子菲的住处驶去。

    到了李子菲的楼下,方展鹏随便把车停下就跑上了楼,‘当当当’,他迫不及待地敲着门。这时,门开了,李子菲站在了他的面前,方展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开始湿润,眼泪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从来没有感到过李子菲是如此的亲近,他开始笑了起来,而且,那笑容让人一眼就觉得是发自内心的,是十分真诚的。这时,李子菲也笑了,她把方展鹏拉进了屋里,关上了门,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方展鹏这样笑过了,所以,两人面对着站立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突然,方展鹏上前拥抱李子菲,像孩子一样号啕大哭了起来,哭声中有几分是对李子菲的愧疚之情,他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让自己心爱的人快乐地享受一下生活了;哭声中还有几分是对自己压抑已久心情的释放;哭声中还有几分是对自己新的生活的茫然,毕竟,自己以前做的孽太多,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开始新的生活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不管明天将要如何他总算见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要好好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一刻,两人拥吻着进了李子菲的卧室。。。。。。

    肌肤之亲过后,李子菲问方展鹏:“展昭,这会儿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天大的事情,你都要给我讲实话。”李子菲非常严肃地说道。方展鹏点了点头,又点了一支烟,然后,从大威廉砍翻‘排长’说起一直讲到了现在绑架林定邦的事情。李子菲听后也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方展鹏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可她马上又冷静了下来,她知道,事已至此,讲什么都无济于事,她仔细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对方展鹏说道:“展昭,去自首吧,你现在只剩下这一条路了,想跑路是不可能的。”方展鹏又点了点头:“我去,不过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答应你,我会等你的,不管多长时间。”李子菲不假思索就说道。方展鹏听后又紧紧地抱了抱李子菲,然后,两人出了门,没有开车,向最近的派出所走去。

    在派出所的门口,李子菲吻了一下方展鹏,说道:“去吧,我相信你是条汉子,敢作敢当,别让我失望。”方展鹏没有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向里面走去了。

    郑松炮和张铁柱从公园跑出来后又一口气跑了很远很远,最后,觉得后面的警察已经不可能再追上来了,两人才停了下来,他们找了一个街边的小游园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开始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两人都点了一根烟,郑松炮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中恢复过来,他在想着金湘骏,仿佛金湘骏还没有死去,他的音容笑貌都清楚地刻在郑松炮的脑海里,半天,郑松炮都没有说一句话,他还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他的脑子乱极了。

    “炮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铁柱把郑松炮从刚才的情景中拉了回来,“炮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考虑考虑现在怎么办吧。”张铁柱又接着说。郑松炮又考虑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先离开江州吧。去找王一冲,先借点盘缠,然后再通知展昭想办法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就这样,郑松炮拨通了王一冲的手机,“冲哥,我是大炮,出了点事,你现在在哪里?”,电话传来了王一冲的声音,“我在办公室,出什么事了,大炮?”

    “电话里不方便说,见面再说吧,我们现在就赶到你那里。”说完,两人就打车去找王一冲。

    见到了王一冲,郑松炮便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讲了一边,王一冲听后倒显的很镇静,“大炮,你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很大,和以前不一样,你们必须得在外面躲一镇子,我这里的现金不太多,不过刚才我派人去银行取钱了,”刚说到这里,王一冲的手下就进来了,拿了一个很大的手提袋,交给王一冲后就下去了。王一冲把袋子又递到了郑松炮的手里,“大炮,这里是三十万,先用着,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郑松炮接过钱感激地半天才说出话来:“冲哥,人在难处才看出来谁是真正的朋友,我郑松炮对冲哥的恩情永世难忘。”

    “大炮,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事不宜迟,我就不再挽留你们了,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走,我送你们下楼。”王一冲和郑松炮,张铁柱一同下了楼。

    到了大门口,王一冲对二人说道:“后会有期,兄弟,多保重。”二人也道了别转身朝外面走去。当二人走到街上时,突然有人喊到:“不许动,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把枪放下。”二人这才发现四周都是便衣警察,张铁柱立刻拔出枪并朝郑松炮喊道:“炮哥,你快跑。”只听‘砰’,‘砰’。。。几声枪响,张铁柱倒在了地上,嘴角在流着血,身体在抽搐着,郑松炮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呆了,他马上冲上前去把张铁柱抱在了怀里,象一头发怒的雄师,声嘶力竭地喊到;“恐龙,恐龙”,可是张铁柱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朝郑松炮微笑着。这时,七八个警察扑了过来,把郑松炮死死地压在了地上,郑松炮还是不顾一切地叫着张铁柱的名字,直到最后没了力气,眼看着张铁柱被抬上了救护车。这时,郑松炮突然看到了王一冲,他站在办公楼的大门口还没有离开,郑松炮冲着王一冲大声问道:“王一冲,我们兄弟对你不薄,你为什么对我们这样,为什么。”王一冲脸色凝重地看着郑松炮,并没有答话,眼看着郑松炮被押上了车子呼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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